蕭君祈打量着她,一身紫色錦緞朝服,領口處一朵朵金色的芍藥花妖嬈盛開,暗紫色的敝屣和腰帶上也有着同樣的花紋,金色的繩結環繞過腰帶,顯示出她娉婷的姿態。
蕭君祈掃去心中莫名的得意之感,問道:“怎麼樣,過關了?”
“恩,大約是過關了,皇后沒問我幾句話就讓我走了。”
看着她還有些慌亂的樣子,蕭君祈拉過了她的手,這才發現她掌心一片冷汗。
從見到皇后到出鳳宸宮,不過一刻鐘的時間。
“皇后都問你什麼了?把你嚇成這樣。”
鶴卿枝看着他,感覺到手上傳來的力道,她才終於鬆了口氣,猶豫着將皇后問她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看來鶴卿枝還真是皇后的奸細。”
蕭君祈冷哼一聲,面色陰沉。
鶴卿枝有些擔憂地問道:“以後可怎麼辦啊,她還讓我常來跟她稟報呢。”
蕭君祈看着她手腕上還未消退的淤青,輕輕用手按揉着,頭也不擡地回道:“無妨,她想知道,你就告訴她。”
“你瘋啦?”鶴卿枝瞪大了眼睛。
蕭君祈這才擡頭,寵溺地颳了一下她的小俏鼻,說道:“笨,她知道什麼還不取決於你告訴她什麼麼?”
想要在他身邊安插人?也得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別被反着算計了都不知道。
鶴卿枝則有些惆悵,自己這樣是不是就叫雙面間諜?
這種被兩方加在中間做棋子的感覺可真不好,一個不慎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她越來越覺得,該是加緊變賣嫁妝攢錢跑路的時候了。
正在這麼想着的時候,蕭君祈開口問道:“王妃可想好了要什麼補償?”
嫁妝的事情肯定不能提,不然蕭君祈一定會起疑心。
鶴卿枝原本想着坑他一大筆銀子,可也沒地方花去。
於是她想了想,說道:“那就讓我能隨意出府吧。”
蕭君祈竟突然笑起來,問道:“就這樣?王妃可確定?”
鶴卿枝狐疑地看着他,總覺得他笑得不懷好意,自己是不是又被坑了。
即便這樣,她還是遲疑着點了頭,因爲她一時半會兒實在想不出什麼比這個更好的條件了。
“可以,只要王妃將這些畫像上的人一一記住,隨時可以出府。”
他從未限制鶴卿枝出府,只是怕她認不得熟人被人發現失憶的事情。
她要的這個條件是他本來也不曾限制的,倒是讓他又賺了一些便宜。
鶴卿枝接過那厚厚一摞畫像,想了想總覺得哪裡不對,又試探着再爲自己謀一把福利。
“那姚齡仙以後……”
看着她滿眼期待的樣子,蕭君祈無奈道:“她的父親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明顯。出了事你自己解決,只要不鬧到本王面前,你想怎麼做便怎麼做吧。”
也許,讓她對上姚齡仙也不失爲一件好事,至少磨礪她的性子不用自己出手了。
鶴卿枝剛想問他,她自己怎麼解決,馬車已經停了下來。
周圍耳目衆多,她便沒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