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鶴卿枝用這種語氣說了,蕭瑩繡一怔,胡亂伸手抹了一把眼淚,緊咬着牙不再哭出來。
紫菀很快被從宮裡帶了過來。
上官言的情況確實棘手,可紫菀卻沒說不能救。
紫菀讓人將上官言擡到牀上,在先前那個大夫的幫忙下,有條不紊地替上官言處理着傷口。
屋裡的人大部分都退了出去,餘下死活不肯走的蕭瑩繡和不放心的鶴卿枝。
蕭瑩繡就守在牀邊,看着上官言流得那些血也絲毫不害怕,看景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鶴卿枝雙手抱胸站在窗邊,四周的人羣都被官府疏散,原本的鬧市此刻空空蕩蕩。
她將其中所有的可能快速捋了一遍,半晌,她輕嘆一聲擡起頭來。
擡頭的瞬間,餘光似乎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心下一驚,猛地轉頭看去。
正瞧見對面鋪子的二樓,烈風嘯正坐在窗口處,見她看過來還向她舉起了手中的茶杯。
鶴卿枝眯了眯眼睛,轉頭就下了樓。
“娘娘!”
“別跟着。”
鶴卿枝趁着一張臉,聲音如同夾了冰碴,嚇得如夢如柳當場就愣在了原地。
街上已經沒了人,鶴卿枝一腳踹開對面茶樓的門,將裡面正躲在門邊偷偷往外看的掌櫃的和店小二嚇了一跳。
他穿了便服帶了面紗,掌櫃的沒認出她來,跟在她後面急道:“姑娘,我們不、不營業啊!”
鶴卿枝充耳不聞,擡腳便上了二樓。
掌櫃的一路跟上來,一看窗邊竟不知何時坐了個人。
他之前明明清理了所有的客人啊,這人是怎麼進來的?
再定睛一看,這不是昨天街上一腳踹死驚馬的那個男人麼?據說霞兒就是他殺的。
就在掌櫃的發愣的時候,烈風嘯的目光瞥了過來,掌櫃的渾身一抖,有了想跑的衝動。
“下去。”
烈風嘯隨手丟了個東西過來,掌櫃的下意識擡手接住,一看是竟一錠銀子。
他再看看鶴卿枝,這姑娘看起來氣質不凡,怎麼會與這種男人糾纏在一起?
只是這男人氣場強大,不是他惹得起的,於是掌櫃的還是給了鶴卿枝一個姑娘你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後灰溜溜地下了樓。
“過來坐,這裡風景不錯,你倒是會選地方。”
烈風嘯拿起茶壺,擡手給自己對面空位上的茶杯斟滿,閒適的樣子彷彿他真的是來品茶的。
“是你做的。”鶴卿枝走過去,卻沒有在他對面坐下,只是居高臨下地看着烈風嘯,語氣篤定。
“卿枝,你實在對朕偏見太大。”
“怎麼?我冤枉你了?”
烈風嘯勾了勾脣角:“若是朕做的,朕還不至於不承認。”
“不是你做的也一定與你有關,你知道了多少?”
“今天朕有時間,卿枝若是想知道,不妨坐下陪朕喝杯茶。”
鶴卿枝皺眉審視他半晌,還是坐在了他的對面,將杯中已經不燙嘴的茶一飲而盡。
“嘖嘖,還是跟以前一樣,浪費好茶。”
鶴卿枝冷笑一聲:“若是你再提以前,我會將這一壺熱茶潑到你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