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皇明知道烈風嘯在看他,卻不敢與他對視,心中叫苦不迭。
不知汐月如何就會成了這兩位同時看中的“香餑餑”,哪一位大佛他都得罪不起,夾在中間痛苦不堪。
此刻他也已經明白,汐月定是氣數已盡,現在還撐着,只不過是要在烈風嘯和蕭君祈之中選出一位罷了。
他現在是後悔了當初與烈風嘯達成盟約,甚至對自己的親兒子痛下殺手。
若是海成浩在,或許局面還能有所不同吧。
只可惜再後悔也無用了,現在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他在心底重重嘆了口氣,看着蕭君祈已經讓秦荀將人放了,這才揮了揮手,讓人將海遊扶了下去。
被折了右手,若他肯勤學苦練,或許以後用左手還可當個主將,只是再難以企及席路與申涼的高度了。
方纔與蕭君祈的一番應對已經讓他出了一身冷汗,這會兒被海遊這麼一鬧,他整個後背已經冰涼一片,額上都沁出了一層水光。
此刻他也顧不得什麼儀態了,擡起袖子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珠,又問道:“方纔雲岐皇所說的,與海遊作戰的人不是你,是什麼意思?”
“與海遊作戰的,是汐月太子海成浩。”
此話一出,汐月朝堂上頓時一片譁然,汐月皇都是渾身一震,雙眼瞪得大大的。
他激動地問道:“此話當真?浩兒他還活着?”
一旁的烈風嘯見朝堂上的風向陡然拐了個彎,他立刻開口打斷兩人的對話道:“海成浩已死,汐月皇還是不要聽信雲岐皇的一面之詞。太子於雲岐身亡,雲岐皇此舉恐怕是在推卸責任。”
這一下鶴卿枝也忍不住了,冷哼一聲道:“本宮看列陽皇纔是在推卸責任吧?海成浩來我雲岐醫治雙腿,此刻已能走路。先前他於皇宮之中遭遇刺殺下落不明,只不過後來我們已經將他救了回來,何來身亡一說?”
烈風嘯眯了眯眼睛,周身氣勢一冷。
汐月皇哪裡還顧得上看他的臉色,激動得就差衝到堂下拉着蕭君祈仔細詢問了。
他雙手緊緊扣在龍椅的左有兩旁,小指的指甲都因此劈斷,鮮血染紅了指尖,他卻像絲毫沒有感覺到一般,只是激動地問着:“浩兒沒死,爲何朕沒有收到消息?”
鶴卿枝在心底冷笑一聲,暗自嘲諷道:當初刺殺海成浩的人便是你派去的,傻子纔會給你送消息呢。
只不過她面上仍是一派雲淡風輕,瞥了一眼烈風嘯,意有所指地說道:“海成浩曾派人送了消息回來,若是你沒收到,那隻怕是被別有用心的人攔下了。”
見汐月皇下意識地看向烈風嘯,鶴卿枝低頭偷笑一下,知道他自己便已經懷疑上了烈風嘯,根本不用他們各種的明示暗示。
蕭君祈也在一旁跟着補充道:“浩太子於半月前離開雲岐前往汐月,半路遭人截殺險些喪命,多虧席路與申涼二位將軍相救。”
“他無法與汐月皇取得聯繫,還當汐月皇已經被人挾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