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未亮,秦荀便在營帳外喊醒了蕭君祈,說是叛軍夜襲,蕭君祈匆匆便去了。
這一下鶴卿枝也提心吊膽起來了,一夜沒再睡着。
草草吃過早飯,鶴卿枝在營地裡轉了轉,想着熟悉一下環境。
“回來了!”
就在一人喊着,鶴卿枝擡頭,遠遠地就看見蕭君祈在最前方,一身玄衣墨甲縱馬而來,身後跟着大批士兵,馬蹄下沙塵滾滾,嗒嗒作響。
我的天哪,我家戰神大人真是帥翻了!
鶴卿枝一下子就愣住了,微張着嘴巴在心底感嘆,直到蕭君祈翻身下馬到了她的跟前纔回過神來。
“這麼冷的天不多穿點就跑出來了。”蕭君祈無奈地嘆了一聲,解下身上的披風將她裹了起來,擁着她進了帳子。
沒一會兒王天霸也進來了。
他“哐”的一聲將頭盔放到了桌上,抹了一把臉粗着嗓門喊道:“奶奶的,總算殺了個痛快,老子前兩天憋屈死了,還是王爺厲害!”
前兩天蕭君祈不在,王天霸就是副將,迎戰皆是由他帶兵。
他這個人勇武很行,智謀就差了些,又容易衝動,打得上了頭就把軍師的計劃忘個一乾二淨,導致戰事一直僵持不下沒有進展。
等他吆喝完了,一擡頭才發現帳子裡還有其他人,立刻又是哈哈大笑起來:“原來王妃在這,讓王妃見笑了!”
他倒是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看得鶴卿枝只能笑着搖了搖頭。
緊跟着他進來的是一個身穿布甲的青年,只是身形不算高大,看上去倒像是個書生。
鶴卿枝一見他就有種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那青年似乎也看到了她,一下子也怔住了。
蕭君祈這才站起身道:“卿卿,這位就是你的兄長,鶴子良。”
鶴卿枝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
倒是鶴子良先溫柔地笑起來,走到了鶴卿枝的旁邊道:“卿枝,終於見到你了。”
“……哥哥。”看着他走向自己,鶴卿枝就紅了眼睛,她一開口,已是有些哽咽。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親人,心頭那種從未見過莫名的熟悉感提醒着她血脈相連的關係,根本不用質疑。
“抱歉,一直在外,未能好好照顧你。”鶴子良看上去平靜,只是顫抖的雙手已經出賣了他激動的心情。
鶴卿枝搖搖頭道:“沒關係,沒關係,你平安就好。”
她心頭有些酸澀,原本的鶴卿枝已經死了,自己這個冒牌的認下了關心她的哥哥,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總覺得愧對這兄妹二人。
蕭君祈見她落淚,這才上前來攬住她,替她擦去眼淚道:“別哭,這裡天氣冷風沙大,容易哭花了臉。”
“有祈王殿下照顧你,我也算放心了。妹妹別哭,以後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相處。”
鶴卿枝含着眼淚又笑起來連連點頭。
“舅舅呢?”
“舅舅還在齊州未曾過來,以後會有機會見面的。”
帳子裡陸陸續續進來了幾個人,鶴卿枝也就抹了眼淚,在一旁看着他們討論戰局。
傍晚議事完畢,從營帳裡出來,鶴卿枝就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