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傾盛唐 明宮闕 情傾盛唐 明宮闕 錦瑟華年誰與共 錦瑟華年(一)
永徽四年三月五日,這一日與往常似乎並無二致。
久未在太極宮露面的岑風匆匆來到了玄武門外,守城將軍薛仁貴見到了,忙叫打開城門,並隨口問:“好久不見岑將軍進宮,近來都忙在哪裡啊?”
岑風隨口應道:“還會在哪裡?你說一個男人應該會在哪裡?”說着就笑了起來。
薛仁貴也笑了:“那個姑娘定是個大美人吧?”
岑風笑了笑並沒答話,就朝裡去了。
薛仁貴兀自朝岑風背影笑,忽然看到有一紙薄薄的東西從岑風袖中悠然飄落,就趕上幾步撿了起來,一望之下卻現是一封信。
那封信似乎是剛剛寫就,信紙上還留有淡淡的墨香,映着日光,四個俊逸的大字赫然在目:“武媚親啓”,下面並沒有署名,只有簡短的一行日期:“永徽四年三月五日”。
武媚?武昭儀?薛仁貴心中疑惑頓起,但他還是朝岑風背影叫了聲:“岑將軍,你的東西掉了!”
岑風慌忙回身,接過薛仁貴手中的信,笑道:“媚兒的信竟然被我不慎弄掉了。”
薛仁貴笑道:“這種東西還是要小心些保管。”
岑風應了一聲,額上卻有冷汗涔涔而下,轉身就要離開。
薛仁貴似乎是無意提了一句:“皇上和昭儀娘娘往萬曆宮遊玩去了,可不知何時能夠回來。”
岑風大出意料,不禁有點楞了。
他一路躊躇着往後面而來,因都知他是陛下重臣,所以一路上並無人阻攔。
迎面而來的一位紅衣女子使得岑風眼前一亮。
原來那個女子就是徐婉芷。
此時只見徐婉芷懷抱小嬰兒沿着小徑正往這邊來,一邊走一邊對嬰兒道:“珂兒,你終於沒有如母親所願生成他的兒子,但總算是延續了我對他的思念。”大概是覺得異樣,就擡起了頭,當她看到岑風時,眼中迸出仇恨的光芒:“是你!”
岑風來不及解釋,問道:“岑風有一句很重要的話要問婕妤娘娘:假如要你重新選擇,娘娘是會選擇和陛下一起過人人羨慕的宮廷生活呢,還是要和自己深愛的男子一起浪跡天涯?”
徐婉芷冷笑道:“要婉兒重新選擇,我就寧願和恪兒一起去死――像自己姐姐一樣爲自己心愛的男子奉獻自己最寶貴的生命,也不會像你一樣親手殺死自己的好朋友――還苟活在人世!”
岑風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微笑來,將懷中那封信小心地取出來,抽出中間信紙遞給徐婉芷。
徐婉芷漫不經心地望了一眼,只見上面只有一行字:“我在海邊等你。永徽四年三月五日”
“什麼?!”徐婉芷驚叫道。
令徐婉芷驚異的倒不是信的內容,而是那俊逸的字體――這種字體她太熟悉!
岑風淡淡道:“岑風會親自送你去,到了那裡他自會向你解釋。”
岑風說着將信紙復又裝入信封中,封皮上那幾個大字“武媚親啓”大大刺激了他的眼睛,他禁不住嘆了一口氣。
一匹馬兒帶着徐婉芷長長的相思一路風馳電掣般來到了大海邊。
在那裡,遠遠地矗立着一人一馬。
微微的海風漫卷起男子雪白的衣袂在空中飄舞,那如雪般瑩透又如雪般純淨輕盈的白浸潤了大海的碧藍,微微泛了些紫,遠遠望去,猶如氤氳薄暮中一支淡紫的丁香或者是一朵在風中搖曳起舞的百合花――有一種難以名狀的飄渺和不真實感。
因是側面,看不到白衣男子整張的臉,但卻恰到好處凸顯出他生動俊朗的側面。
凜凜拂動的黑就像是一扇蝴蝶的羽翼,翕動開合之中襯托出一張使人過目不忘的臉。他微揚的劍眉下是一雙灼灼生輝的星眸,那雙眼因沉邃了太多的思緒,變得深不見底;懸挺的鼻樑下沉靜的脣吻微微抿着,彷彿暈染了玫瑰的甜蜜,飽滿而紅潤;他的臉色如大理石般泛着微微的白,使人聯想到他是不是大病初癒或是剛受過什麼打擊。但――他是健康的!是生機勃勃的!他是那種使人見之就會感到有一種暖暖感覺的具有強烈誘惑的男子!而他的氣質已經衝脫了相貌帶給人的強烈印象,使他既是在千百人中也會如鶴立雞羣般脫穎而出!
悠揚的笛聲從男子脣邊的玉笛潺潺流出,飄蕩在碧藍色的空氣中有一種沁人心脾的暖暖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