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上班去了,我一時之間,無事可做,想想自己已不能再這樣繼續混天度日下去,就去找沁陽堂哥,沁陽堂哥年紀輕輕,從佛旦大學取了教育學博士學位和管理學位,回國進入慕容集團開辦的的展英學院。經過九年的培訓,現在他已是展英學院的理事長。
今天去找他,想請他替我安排一個職位。
泌陽堂哥丟下桌上厚厚的公文,一邊審覈我的學歷證書,笑問:“晨吟,不是我說你,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幫,幹嘛要跟到學校裡找罪受呢?現在的孩子可不好教。”
我笑道:“千金小姐沒意思,再怎麼說我也得替社會做點貢獻吧。”
“有志氣。”沁陽堂哥頷首,取笑道:“可是你一來,是替社會做了貢獻,但你就讓社會多增加了一名閒職人員。可對不起人家啊。”
我噌怒:“討厭死了,不要笑取人家啦。”
沁陽堂哥含笑應允:“不過,我可是醜話說在前頭,三個月的拭用期,不得打罵孩子,要遵守學校規則,還要有考覈成績,每一個月,你所帶的班級就要全年級比賽一次,如果連繼三個月的比分都與其他班級相差太遠,那我也不能再擔保你了。”
老師社會地位高,工資待遇學校開得也很豐厚,但那壓力,責任,也是不輕鬆啊。
不過,現在的社會,想要掙錢,哪個又容易的?
我同意了,三個月就三個月吧。我想,我應該能過關的。
堂哥把我安排到了小學部的二年級。以我的年齡,我的資歷,與那些動不動就是碩士研究生比起,還差太遠。就做了小學部二年紀的外語教師。不算太重的工作,薪資雖然還不夠我買衣服的錢,但我依然開心,總算有個工作了。不再是米蟲了。
展英小學裡的教育,與國內教育不同,不再千篇一律地以書本授教,也不再佈置嚇死人的家庭作業,也不用分數來評定孩子們的學業,而是德智體美勞綜合,講究動手,實踐,以及社會適應能力。
外語,我主教了兩個科目,英語與日語,這是我最擅長的。課業雖不繁重,但老師的職責也不容我太過鬆散。
堂哥還是照顧了我的,沒有把我安排在一年級。二年級的孩子已適應了校園生活,教起來也容易得多。
但我教得依然不輕鬆,這些孩子們啊,哪裡有以前“老師打得屁都是香的”的理論,我每說一句,他們都要反駁三句回來,每天一下課,我彷彿打了場仗似的。
幸好,我還有孩子緣,孩子們還算聽我的話,讓我輕鬆不少。我想,三個月的試用期應該很容易過的。
不過,工作雖然累,但日子過得充實極了,我很滿意這個現狀。不再與龍雯相見,與皓月又回到了以前甜甜蜜蜜的日子裡。
今天上午我只有兩堂課,下了課後,看時間還早,我就讓司機載我回了碧疑山莊,讓廚娘特意做了頓豐盛的午餐,然後,我帶着餐盒坐車去了公司。
這陣子皓月的工作也不輕鬆,因哥哥離家出走對高層人員的影響太大,原本該哥哥的應酬全都推到他這個公關部經理身上了,哥哥原本負責的大案子,皓月雖然不用全面負責,但也要收集客人以及對手們的資料,並且他還要時刻注意着媒體的動向,千萬不能讓媒體知道這件影響重大的事件。
好心疼,皓月這陣子忙得腳不沾地,卻還要應付我這個嬌氣的女朋友,人都瘦了一圈。
忽然發覺我這個女友做得不稱職,幸好,能及時發現,提着餐盒,來到還從未來過的總公司,進入佈置的金碧輝煌大廳,接待小姐已搶先一部迎接我了,她上下打量着,“李不姐是吧?東經理已打過電話,請你直接上七樓。他已在那裡待候你了。”
“謝謝。”我含笑以對,不明白這位接待小姐的語氣彷彿如考喪仳似的。
電梯來到第七樓,果然,已有一位穿着時尚套裝的美麗女子已在電梯處等我了。
她面容精緻,神情冰冷,看着我的眼神利如刀鋒,我有些乍舌,這些辦公室白領都有這樣的利眼嗎?
她把我打量完後,緊抿的脣微微上揚,帶着些許鄙夷,昂着下巴看着我的頭頂,
“李小姐是吧?我奉經理的命令有來迎接你。請跟我來。”
我看着她轉身的冰冷背影,女人的直覺發現,這個女人不喜歡我。
她把我帶到一處休息室,指着一旁的沙發道:“經理還在開會,你先坐在這裡等他吧。”說着,她不再理會我,踩着高跟鞋進了會議室。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真的打饒了皓月開會了。不知他會不會怪我。
等了有會兒,一陣腳步聲響,我擡頭,見不遠處已走出一羣男男女女,男的穿西裝打領帶,社會精英的模樣,長得也英俊,女的個個穿着黑色套裝,即時尚又不優雅,我看得直瞪眼,心裡好嫉妒。
公關部裡的職位個個長相都挺優的,看起來養眼極了。
這些職員看到我後,有些吃驚,紛紛打量着我。
我起身,朝他們淡笑,左手不由自主地捏緊了餐盒。
我看到了最後出來的皓月,他穿着白色西服,白色襯衫,黃紅相間斜紋領帶,柔和色澤,雖然讓他失去了陽剛氣息,但卻增添了優雅與時尚的味道。他是模特兒,又是公關部經理,穿衣打扮,衣着言行都代表着公司的形像,他從來都不會馬虎的。他從來都不喜深色,他的衣櫥裡全是淺色系的衣物,但穿在身上卻優雅極了,不會給人壓迫感,讓人想親近他,他不像三哥。三哥是慕容家族的代表,每次家族中的事都是他對外發言,但他雖然表面斯文儒雅,但總給人距離感,三哥走的是貴族派,而皓月則是親民派,一些媒體都很喜歡與他打交道。
皓月看到了我,淡然的神情揚起溫和的笑意,他大步來到我面前,含笑說:“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我搖頭:“沒事,工作重要。肚子餓了吧,先吃飯吧。”我把餐盒在他面前搖了搖,他接過,掂了掂重量,笑道:“你在餵飯桶嗎,我哪裡吃得下?”
“吃不下也得吃,看你瘦成這樣。”我插腰,推他進辦公室,周圍一道道視線盯得我不自在極了,看得出來,他們都對我好奇極了。都在猜測我與皓月的關係。
皓月被推進辦公室,我順便帶上門,眼角餘處看到剛纔那位接我進來的女子一臉慘白地瞪着我,神情呆滯。
我心一沉,又看向其他女職員,個個的目光都如考喪仳似的。
把門關上,我瞪着他,他被我盯得毛毛的,問:“怎麼了?”
我輕哼:“你的行情挺好的嘛,看你那們女職員都快把我瞪穿了。”
他怔了怔,忽然咧開了嘴,“怎麼,吃醋了?”
我把臉別向一邊,沒有說話,但心裡卻彆扭極了。
皓月來到我面前,輕啄我的額頭:“晨吟,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飲。這些女員人確實對我心存幻想,但我一直與她們保持着距離。你不必擔心我會變心。”
我伸手捶他一下,嘟着脣:“我當然不必擔心你,可我就怕她們會隨時撲上來把你給吃了。”現在的女人,只要男人有錢,又有些權勢,她們是決不放過的。再加上皓月表得又太禍水了,光看她們的眼神就知道,恐怖啊。
他忽然笑了,點着我的額頭,道:“放心吧,她們撲不上來的。除非她們不要工作了。”
說的也是,我點點頭,暫時放下心中憂慮。崔促他吃餓。他打開盒子,看到豐盛的飯菜,笑道:“這麼豐盛,色香味俱全,是王阿姨做的吧?”
王阿姨是我家的廚娘,在我出身後,因體質虛弱,黑帝斯哥哥特意花高價請來的廚娘,親自替我做營養套餐,在美國生活了七年後,我被父親接到**,但因吃慣了王阿姨的飯菜,胃口早已被養刁,不得已,父親把王阿姨也接到了**,一直到現在。
“是啊,所以,你可不要辜負了她的一片心意,爲了替你做這頓千餐,她可忙了一上午。”
他看到餐盒裡放着的兩雙筷子,道:“你也還沒吃,來,一起吃。”
我坐到他對面,拿起筷子,一雙給他,一雙我自己用,“我特意替你送來午餐,感動吧。”
“嗯,好感動,來香一個。”他已隔着辦公桌伸手支着我的頭,在我脣上印了一記深吻。
我嚶嚀一聲,化被動爲主動,主動挑起舌尖迴應他,他加深了吻,與我舌尖嘻戲着,全身開始火熱起來,我忍不住也跟着深吻他,直到喘不氣來。他放開了我,俊臉一片嘲紅,我也好不到哪裡去,感覺臉上盡是熱浪,忽然不敢看他,我手足無措地低下頭。
“晨吟,你好美。”他低喃,低下頭還想吻我,我忍不住用手指抵住他的脣,噌道:“美你個頭啊,先吃飯。”
他深深疑視我的眼,我不敢看他,雙眼四處瞟着,他輕笑一聲:“好,我們先吃飯。”
心裡鬆了口氣,但羞赧依舊,趕緊拿着筷子開動。
可能是肚子餓得久了,忽然發現這頓飯是前所未有的香。
與皓月吃了個底朝天,看着盒子裡還剩下一個大大的雞腿,我夾給他,他卻不肯吃,又夾給了我。最後,二人夾過去夾過來,大家都不肯吃。
“乾脆,我們一起吃吧。”我伸手拿起雞腿,先咬了口,又遞給他。
他雙眸晶亮,如墨玉般,散發出透人的神彩。他對着我咬過的地方,咬下一口,然後,我們相視一笑,互相把雞腿吃完。
忽然,辦公室門被打開了,進來的人看到我們的動作後,睜大了眼,“天啊,東經理,這女人是誰?你與她是什麼關係?”
我與皓月正吃得起盡,忽然被人打擾,心裡不悅極了,特別是打擾我之人還是一個女人,並且還是美人。我心裡更不是滋味,她的語氣,她的指責,彷彿正室對自己的丈夫捉姦一樣。
我沒有說話,打量着這個對皓月有企圖的女人。
看穿着,她應該是公司的高級總管之內的。看她對皓月的態度,職位應該不低,不是與皓月平起平坐,就是皓月的上司。不然,不會有這麼高的氣焰。
皓月也不甚開心,把吃完的雞腿丟進垃圾桶後,不悅地緊抿脣:“高總監,這是我女朋友。還有,你沒經我的同意就私自打開我的辦公室,這很不禮貌,我希望不要有下次。”
那女人聽到皓月的話後,臉色鐵青着,瞪着我,彷彿要把我吃了似的。
她指着我,“她是誰?你怎麼與她在一起?”
皓月道:“她是我的女朋友。”
“我不信。”她尖叫一聲,“你果真有女友了?難道就是她?”
“不錯。”皓月起身,抽出面紙拭去手上的油漬,我也跟着抽出面紙。
那女人上下打量着我,眼底不屑的意味更加濃烈,“她有什麼好,長得也不如我,我問你,你是做什麼的?”她看着我,咄咄逼人的語氣。
天,是不是每個高級女白領都是這副盛氣凌人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