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我們?你除了伺候我,還想要伺候誰啊?啊?”
還能這樣?
諸葛沐皇嘴角的笑容忽然僵住,連忙解釋道:“伺候你,只伺候你,我發誓。”
“這還差不多。”皇甫雲輕看着花露已經被月滿樓接了過去,幽幽的鬆了一口氣,轉身道:“走吧,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去看喪屍?”
皇甫雲輕蹙眉:“什麼喪屍,人還活着呢,別說的那麼恐怖。”
“別去,看多了血腥的場面,會長針眼。”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怎麼不長?”
諸葛沐皇阻礙着皇甫雲輕前進的道路,聽見這話有些啼笑皆非:“本尊爲什麼要長?”
“因爲我殺得都是獸,你殺得都是人,你罪孽深重。”
“誰說本尊殺了很多人了?”
難道不是麼?皇甫雲輕不相信,身上戾氣那麼重,還說不是殺人很多人?
“江湖人都說羅剎殿殿主是嗜血大魔王,羅剎錦不是什麼好人。”
“後面一句我承認,前面那一句我不承認。輕兒,我和你一樣,殺得獸比殺得人多。”
“恩?”
“你都說了我是羅剎殿殿主,你覺得我殺人還需要親自動手?”
“……”還真不用。
*
“啊啊啊——”寂靜的通道中,忽然傳出了幾聲難以遏制的怒吼聲。
像是野獸的咆哮一般,帶着難以承受的痛苦。
皇甫雲輕眼眸一縮:“沐皇,出事了。”
“你站着,我去。”
“這四周靜悄悄的你就不怕把我一個人放在這裡,來一個怪物把我給吃了?”
諸葛沐皇黑線,立刻不放心了,握緊了皇甫雲輕的手:“走走走,喜歡跟你就跟着。”
皇甫雲輕偷笑,這還差不多。
走到發出嘶吼聲的通道轉彎口,皇甫雲輕探出頭想去看個究竟,還沒有看清楚樣子,就被皇甫雲輕遮住了眼睛:“很血腥,你別看。”
“更血腥的我都看過,怕什麼。”伸出手就想要把諸葛沐皇的手掰開。
但是用了半天的力氣,還是死活的挪不開,皇甫雲輕暗自咋舌,草,這個男人今天很霸氣啊。
立場這麼堅定,好難搞。
“姐夫,這個情況有些嚴重,玄武首領的意思是,讓我和雪城的人護送你和皇姐先走一步,他們遲些時候在追上來。”
慕向暖看見諸葛沐皇遮着皇甫雲輕的的眼睛,先是驚訝,隨後釋然,姐夫他對皇姐倒是真的體貼入骨。
“輕兒,你怎麼看?”諸葛沐皇貼着皇甫雲輕的耳畔,輕輕的說道。
“一起走吧,不安全。”
帶着三個傷患,玄武以爲他厲害的能上天麼?別到時候皇宮四大暗影衛少了一個。
*
因爲皇甫雲輕的堅持,最後還是一行人一起走,幾個中了屍毒的暗影衛和容雪城的人都被迷暈,然後被咬傷的人揹着走。
“對了,沐皇,讓人把受傷的人嘴巴給封住,不然如果秘藥的藥性過去,他們張口咬人就不好了。”
“傳說中的頂級秘藥,應該藥效會長久的。”諸葛母環對古越王的藥劑煉製術還是非常相信的,曾經在羅剎殿的哪一本古籍上似乎看到過,古越王消失後,天下的煉製技術倒退了不僅僅是幾十年。
“以防萬一,聽我的。”
“嗯,聽你的。”
聽了皇甫雲輕的,被扛在暗影衛身後的幾個受傷的人都被封了嘴巴,身上泛着黑氣,渾身流動着已經變成了暗黑色的血跡。
“咦,我好像聞到了毒藥的味道。”
“什麼毒藥?”
“沐皇,你去看看,中了屍毒的那幾個影衛是不是身上有血跡流出。”
諸葛沐皇看着皇甫雲輕自覺地閉着眼睛沒有偷看,放心的走到後面準備觀察一下:“恩,中箭的地方有黑血流出。”
“這樣,沐皇,你讓玄武首領把中毒的人身上的淤血都給清除了,我的那個包袱裡面有穿心秘蓮,伏羲天鋼,梵佛神竹,紫凰神竹,這四種丹藥,你各取一顆,讓受傷的人吃下。”
玄武首領聽見皇甫雲輕對諸葛沐皇吩咐的話,眼眸一亮,壓低聲音問道;“殿下,那藥對他們身上的毒有用麼?”
皇甫雲輕勾了勾脣:“不知道,看看吧,活馬當做死馬醫,除了本殿,這裡還有別人會醫術麼?”
玄武首領噎住,這還不如不醫治呢。
“殿下,您確定不是在拿他們練手?”
“本殿的技術還需要練手?”
玄武沉默,他這不是真的不知道長公主她有幾斤幾兩麼?
“放心吧,習武之人誰沒有受過傷,本殿已經處理出經驗來了。”皇甫雲輕知道玄武不放心她的醫術,所以也沒有說真話,半開玩笑的說着,看着玄武臉色果然猛地一沉。
“輕兒,你再這麼說,玄武首領都忍不住要開揍了。”諸葛沐皇看着玄武隱忍不發的模樣,摸了摸皇甫雲輕的頭,拉着她走出通道。
“那邊有怪物,這邊你還這麼雲淡風輕的開玄武首領的玩笑,不怕你自己的人出事了麼?”
皇甫雲輕臉色一變:“怕。”
“知道怕,你剛纔還嚇玄武首領?什麼叫做將心比心?”
皇甫雲輕內心涌上一陣懊惱,剛想認錯,忽然發現不太對勁。
猛地睜開眼睛看向諸葛沐皇:“我沒有聽錯麼?親愛的你剛纔再對我說教麼?”
“不行麼?”
“你以爲你是積極向上有仁愛之心的那一類代表麼?”
“本尊哪裡不像了?”
皇甫雲輕嗤笑,霧草,那是哪裡都不像好麼。
“嘩啦啦啦,嘩啦——”
劇烈的牆體震動聲音,皇甫雲輕一行人剛退出剛纔玄武首領照顧受傷人羣的通道,轉身就看見水銀湖前的石門激烈的碰撞着,然後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粉碎。
哇塞,這個好猛啊。
皇甫雲輕瞠目結舌的看着那粉碎了的大門,想要豎了一個大拇指,是誰?破壞力這麼強?
*
“咳咳咳,咳咳。”花露灰頭土臉的一塊大石頭下爬起來,臉上一塊黑一塊白,伸手摸了一下,卻發現更黑了。
“主子,對面有怪物,你快來看。”
皇甫雲輕拉着諸葛沐皇的手,看見花露那亮晶晶的眸子,止不住上前了兩步:“什麼怪物,本殿來看看。”
“雲輕姐姐,你的屬下都不是人。”蘼蓮也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扶着旁邊的牆壁,感覺到身後那怪物的影子透過亮光罩着大半個通道里,整個人都顫抖了片刻。
好害怕啊,好怕。
“吼吼吼。”
花露小臉忽然變紅,雙眸帶着霧氣:“主子,算了,人家還是先過來吧。我感覺它還沒有吃飽,很快就要再捕食了。”
掃了一眼因爲被碎石填了一些的水銀湖,立馬站起身來,想要踮着湖裡的幾塊碎石,運功先到皇甫雲輕一邊。
可是就在此時,驚變凸起。
“吼,吼吼。”
原本安靜的依附在牆面的怪物忽然開始沿着通道光滑的牆壁往前面爬動,那爪子拍打花崗石的聲音帶着迴音,恐怖的就像是惡魔之手就在你身後,隨時準備像你伸出手一樣。
“大家快逃。”花露落下這一句話,便率先逃也似的往皇甫雲輕的方向飛去。
月滿樓緊追其後,夏侯雲霧提着蘼蓮的衣襟,也運功開始飛了過來。
狹窄的門,一排站着的暗殺營的殺手和月滿樓天下第一閣的精兵看見主子都已經走了,也立刻準備一起過來。
“吼。”
“修,不要。”
忽然一聲喊叫,皇甫雲輕眸子一縮,不可置信的看着對面狹窄的大門口,出現了一隻怪物的爪子,那爪子生生的刺破了正準備逃竄過來的暗影衛的身體。
兇猛,殘暴,毫不留情。
皇甫雲輕感覺心臟忽然停止了一瞬間,尖銳的痛楚開始蔓延。
她覺得,她開始瞭解玄武的感受了。
真的是……心痛如割。
*
“修。”花露剛落地,忽然感覺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水靈的眸子緊縮,站在原地,卻半天沒有轉過頭來。
她的暗殺營中最年輕的一位強者,她還記得她挑選他一同前來時少年青澀的笑。
手指一寸一存的握緊,花露的眸中縈繞着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