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事已至此,沒有別的辦法,先去看看吧。”
皇甫雲輕倒是沒有覺得這事很讓她爲難。
前面和靡蓮所說的不去救雲霧只是開玩笑而已。
雲霧和她雖然國籍不同,也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兩個人一起幹架,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一起上過山下過水的情意,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自從兩個人相識之後,每年她的生辰雲霧都會提前會爲她準備生辰禮物,雖然都是一些古怪新奇的小物件,但都是雲霧走遍天下各地所精心挑選的,有價無市。
禮輕情意重,說的就是這種感情。
雲霧他,是她當之無愧的藍顏知己。
當年她出事了雲霧放下一切來救她,來月落參加英豪大會卻因爲身份敏感不願意給彼此添加麻煩不去找她,這些細節她都知道也一直記在心中。
不聯繫不代表不是朋友,有時候情感越濃,越沉甸甸的沉積在心中。
“雲霧的事就是本殿的事情,小靡蓮你無需如此,既然叫我一聲姐姐,應該把我當做自家人才對啊,你說是麼?”
看見皇甫雲輕這完全把夏侯雲霧當自己人的模樣,靡蓮忽然良心不安起來。
“可是,雲輕姐姐,主子說過你如今懷着孕,就算是身有玄氣護身也一定會疲勞,而且身子重如果操勞會影響孩子的安全……要不這樣,姐姐你派幾個心腹跟靡蓮去救主子就好了,你待在晉府等消息這樣會不會好一些?”
“好一些?呵,開玩笑。”
皇甫雲輕氣的拍打了一下靡蓮的頭,說這小子傻他還真的傻。
如果這話在晉府門口說的還好,現在這都走了一半了,哪裡還有回去的道理?
“看路。”
“奧奧好的。”
靡蓮不知道哪裡說錯話了,直到領路到客棧的門口,他還是沒有想明白。
皇甫雲輕也沒有這個閒工夫去解釋,看着諾大的酒樓,她微微挑眉,熱鬧了喂~
笑着看着諸葛沐皇:“倒是挺會找地方住的。”
“恩,這樣是方便了不少。”諸葛沐皇看了一眼燈火喧譁的客棧和那鎏金色的招牌,勾脣。
是他家娘子自己的地盤?
看來夏侯雲霧的確會挑選地方,亦或者說,是走了狗屎運纔對,所有天下第一樓旗下的酒店都會有標識,這家的暗藏在牌匾的最角落裡,不仔細看,肯定會忽略。
如果只是隨意挑選的,說明夏侯雲霧的運氣很好,如果是特意挑選的,說明夏侯雲霧的腦子轉的很快也很聰明,能夠從月滿樓的身上看出端倪從而知道月滿樓是他家娘子的人。
“他知道這是輕兒你的產業麼?”諸葛沐皇問。
皇甫雲輕淡定搖頭:“自然不知,他不在意我的身份也不在意我手下的勢力,我們深交的時候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用的也是化名。”
“那……他果然運氣好。”
心領神會,皇甫雲輕也覺得是這樣,她和沐皇兩人過來的時候沒有考慮太多,卻沒有想到雲霧居住的這家客棧,竟然是天下第一樓旗下的。
恩,很好。
自家樓前鬧起來不用顧忌。
鬧大了要人作證她也可以分分鐘改口供,反正她的人該怎麼說她做主。
在她皇甫雲輕自家勢力門口,別說是什麼貴族了,就算是北堂司言親自來了,她都敢扣押。
“樓裡的管事是死的麼,這麼大的事情竟然不處理?”蹙眉看着禁閉的大門,皇甫雲輕不禁纔想到,這時候時間還早天剛黑,不會是已經在私下處理了吧?
靡蓮抿着脣,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而後放下燈籠道:“事情是這樣的,雲輕姐姐,主子惹得這貴族恰好是地方掌管軍備後勤的,虞家受封爵位之後一直管着西陵東區的平安,護衛着百姓的安全和國家的穩定,主子他是在虞家的勢力範圍內被找到了,所以……對方直接出動了西陵的軍隊。”
皇甫雲輕不屑,這很**麼?
以權謀私,官官相護,本來她還有點小顧忌怕動了西陵良臣,但是一看對方態度那麼囂張直接叫來了軍隊她瞬間不開心了。
軍隊了不起麼?
“特麼的這是赤luo裸的挑釁啊,西陵皇知道麼?這可是跨越職權的表現,這,能忍?”
靡蓮搖頭,看了看客棧裡沒什麼動靜,忽然有些心慌:“應該不知道,這麼小的事情應該不至於驚動西陵帝君,其實這事本就是主子理虧,進入他人府邸卻沒有邀請函和偷盜之人有有何區別?沒被抓到還好,這被抓到還留下了證據實在是百口莫辯。怪不得對方動用武力,但是這樣光明正大的搶夫也太過分了吧?主子他又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藉此要挾他趣虞府小姐兼簡直所難。”
“是過分。”皇甫雲輕贊同靡蓮的說法。
“雲輕姐姐,我們先進去看看吧,剛纔我出來找你的時候裡面還很吵鬧,現在卻靜的發慌,主子他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我好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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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雲輕點頭,他們在外面說這些的確沒有什麼用處,還不如進去看看情況。
一隻手護着肚子,一隻手拉着諸葛沐皇腰間的衣服,她的聲音帶着一絲笑意:“親愛的你來開門吧,本殿倒是想看看哪個彪悍女子竟然敢搶本殿的未來女婿,看我不虐死她,女兒的情敵?留不得啊。”
“你認真的?”
咳,諸葛沐皇推門的手指一顫,他以爲輕兒她會當他的提議只是說笑。
卻沒想到,她還真的認可了。
“開呀,愣着幹什麼。”
“我當然是認真的了,我忽然覺得你說得對,不管以後能不能成,先把雲霧定下來。反正雲霧他靈術未成短期內也不能動別的女人,不如先定下來,以後生個閨女問問她樂不樂意在決定要不要這個女婿,反正以後就算閨女不樂意的話也沒什麼損失。”
靡蓮聽的步子一顫,差點摔倒,雲輕姐姐的壞主意也是一肚子啊。
可是爲什麼他聽見了會這麼期待呢?
一種事情會成真的既視感,怎麼辦好期待哦。
“沐皇,你聽見了了麼?”
看着諸葛沐皇愣住,皇甫雲輕俏皮的朝着他眨眼睛,那蘇萌的模樣惹得他心火一旺。
“聽見了,本尊覺得你說的對極了。就這樣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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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諸葛沐皇伸手推門,綿長的開門聲帶着一絲壓抑。
推開門,入目是低奢古典的裝飾,層層疊疊高高低低的精巧桌椅凌亂的排放着,倒的倒,斷的斷。
兩對人馬各置一方,氣勢兇狠,有些劍拔弩張的感覺。
像是忌憚對方的實力,兩方都沒有貿然出手。
聽見有聲音,房間裡的人齊刷刷的轉過頭來。
“是長兄的人來幫忙了麼?”一個長相清秀,身材不高臉上長着雀斑的年輕女子壓低聲音問。
“不像是我們的人,婷婷,你確定要這個男人麼?連天下第一樓都護着他,看樣子應該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說話的人是虞婷的哥哥虞霽,西陵虞府的二公子。
虞府的家主虞戚當年救了意圖尋死的西陵皇西陵越一命,並且因爲救他而身落殘疾,西陵皇念其救駕有功,所以特封世襲爵位,所以虞府雖然在西陵不是百年望族,但是繁衍三輩說是新任貴族裡的領頭羊也說的過去。
“哥哥,我你要他,一定要他。”虞婷眼中劃過勢在必得的色彩,她喜歡他,想要他。
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哪怕是用盡了手段,她也要這個男人入贅到她虞府,做她的暖牀快婿。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痞氣卻冷峻的男人,她想要他,年底就想入洞房,今年就想要成婚。
虞霽看着推門而入的皇甫雲輕和諸葛沐皇,心下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婷婷,這事還是等長兄來了再說吧,出動軍隊如果被祖父知道了,怕是你我都要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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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露一看見皇甫雲輕前來,立刻有了主心骨一般飛奔到她面前,惡狠狠地說道:“主子這個女人真是噁心,竟然爲了得到夏侯公子不惜派人傷了他,屬下實在忍不了了,主子你說要不要把她給八光扔到蛇庫去當蛇糧?!”
皇甫雲輕淺笑,慵懶的摸了摸自己修剪的圓潤的指甲,輕描淡寫之間卻下了狠絕的命令:“雲霧受傷了是麼?給本殿狠狠地打回來,十倍的力道,打不死算她命大,打死了的話,算本殿的。”
“你敢!你這個女人知道本小姐是誰麼?竟然敢口出狂言,東區防衛兵,給本小姐上,往死裡打,不要留情。”虞婷紅了眼睛,怒狠狠的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