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裡有一個孩子折騰着她,就連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更何況還要照顧寧寧,這小東西從小就跟在自己的身邊吃了不少的苦,也該讓她跟着她的爸爸過上開心的日子,省的跟着自己東奔西跑的。
更何況如果真的把寧寧帶走了,左正雄也不會輕易的放她離開的峻。
衛子衿坐在車內,一直流着眼淚,前面的管家看了默聲的嘆了一口氣。
……
這邊的左應城匆匆忙忙的趕到秀水舫,詢問過後,確實有人以衛子衿的名義定了包廂。
不安的心稍微沉穩了些,可是隨着越來越靠近包廂,好不容易沉穩的心又不安起來。
而且這種念頭越來越強,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先生,就是這間。”
服務員的話還沒有說話,左應城伸手猛地推開包廂門,大步流星的往裡面走。
然而,在看到裡面的人時,全身散發出來的陰霾不由得讓坐在餐桌前的女人僵硬住身子鯽。
掛在臉上的笑容立即褪去,被左應城的一雙凜厲的眼神看的臉色慘白,低下了頭。
左應城冷笑,“誰讓你過來的!”
楚夏一身白色的裙子,在燈光下面格外的美豔動人,可在左應城眼中卻充滿了厭惡。
“說,是誰!”手掌用力的拍着桌面,桌子上的餐具隨之一陣。
楚夏眼含.着的淚水立刻滴落了出來,縮着肩膀,“是,是左太太。”
她輕聲的呢喃着左太太這三個字,每個字都叫的十分清楚,傳入左應城的耳朵裡,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刃刺入他的心臟裡面。
“她讓你來就來,你有什麼資格跟我一起吃飯!”左應城伸手捏着她的下巴,用力的往上擡。
黑目兇狠的瞪着楚夏楚楚可憐的眸子,有着跟衛子衿相同的眼神,可是卻始終不是衛子衿,讓他生不出半分的憐惜來。
“那她人呢!”用力的掐住她的下巴,指關節泛着白色,手背的青筋繃得緊緊的。
楚夏被捏的痛,眼淚水不斷的從外面涌.出來,聲音斷斷續續的充滿了害怕,“左太太是電話裡通、通知我的,她人並沒有來!”
話落,左應城伸手用力的一甩,將人甩在椅子上。
楚夏的身子薄弱,被左應城一甩,頓時就感覺到小腹疼痛起來。
蒼白着臉色,伸手捂着自己的小手,“左先生,我、我肚子痛!”
她皺着眉頭的樣子不像是僞裝出來的。
“不要以爲你拿着懷.孕的事情就可以威脅到我,楚夏,你還不配!”左應城陰狠的撂下這話,轉身往包廂外面走。
左應城走遠,楚夏仍舊捂着自己的小腹,頓時也沒有表面上那麼痛了,氣的拂去桌子上所有的東西。
拿孩子都威脅不到他麼!
可惡!
左應城走了,剩下的也沒有意思。
她氣的咬着牙整理了下狼狽的自己,也往外面走。
只是走了兩步,小腹像是有一根線猛地一抽,疼得她彎下.身子來。
不會是真的撞到了孩子了吧!
楚夏咬着牙,拼着最後的一點力氣,扭頭向旁邊的服務員吼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給我打電話。”
這個孩子是她綁住左應城的唯一機會,沒了命,也不可以沒了這個孩子。
一旁的服務員已經看的傻了眼,直到被楚夏一吼,才反應過來,立刻扶着她,撥打了急救電話。
……
從飯店到酒店,一路加速,二十分鐘的路程被他硬生生的縮短成一半。
連闖了十幾個紅燈,車子往酒店門口一停,人就進入到酒店裡,直奔衛子衿的房間。
房間內——
衛寧寧坐在房間裡看電視,覺得好無聊,她想媽媽了。
都去了快一個小時了,媽媽怎麼還沒有回來,還有爸爸。
撅着小.嘴,最喜愛的動畫片也看不進去,注意力全都就由集中在門口。
等了十分鐘,聽到敲門聲,肯定是媽媽回來了!
高興的跳下沙發,揚高了聲音,“我來開門了!”
左應城在聽到從屋內傳來衛寧寧的聲音,並沒有鬆一口氣,反而還提到了嗓子眼。
“媽媽,你回……爸爸,你先回來了啊!”衛寧寧打開門,看到先回來的是左應城,立即就改了口。
還真的被媽媽給說對了,是爸爸先回來的。
“寧寧,你.媽媽呢!”左應城推門進去,找了一圈都沒見到衛子衿,不由得轉過身來急切的問着女兒。
衛寧寧跟在他的屁.股後面,還以爲爸爸是在找什麼呢。
原來是在找媽媽啊,噗哧一聲笑出聲音來,“媽媽出去了,說是要很晚纔回來。”
出去了?
左應城眯着眸子,拿
出手機給衛子衿打電話過去,對方卻直接提示手機關機。
電話打不通,衛寧寧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衛寧寧拍了下小腦門,“對了,媽媽說有東西讓我交給爸爸你。”
說着,趕緊從自己的小書包裡拿出衛子衿交給自己的檔案袋,邁着小步跑到站在陽臺上的左應城腿邊。
拉扯了下他的衣襬,“爸爸,就是這個。”
左應城的眸光轉向衛寧寧小手上的檔案袋,眸子顫抖着,心慌慌的接過衛寧寧手中的東西。
如果真的是他想象的東西,那麼他就一定不會放過衛子衿的!
打開來一看,一份白紙黑字的文件率先落入他的眼底,看到離婚協議書時,握住檔案袋的雙手狠狠的一握,顫抖的更加厲害。
下面還有一份她留下來的信。
左應城,你看到這封信,想必已經是看到了楚夏了,對於這個晚餐是不是很驚喜,一個女人,一個懷着你孩子的女人,你是不是很高興?
我說過我最受不了別人的欺騙,而你口口聲聲的說愛我,結果卻跟別人有了孩子,如果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抱歉,我衛子衿不想要,也要不起你的這份愛,趁着大家都還沒有到最痛苦的時候,我們還是好聚好散吧,若是你不甘心,寧寧歸你們左家,從此以後我衛子衿跟你們左家兩不相欠,希望你以後再也不要來找我。
另外,祝福你跟楚夏白頭到老。
衛子衿留。
左應城看完短短的幾行字,陰冷的發出笑容,將信紙捏在手心中。
翻開那離婚協議書,女方處果然落落大方的簽寫着她的名字。
看到上面的日子,原來她真的從頭到尾就沒有想過要跟自己和好過。
衛寧寧什麼都不知道,只覺得這個時候的爸爸看上去特別的恐怖,明明是在笑,可是爸爸的臉卻繃得很緊,很兇很兇的樣子。
輕輕的拉扯着左應城的袖子,小心翼翼的叫着,“爸爸,你怎麼了?”
左應城呵呵的冷笑,就連女兒她都不要了。
衛子衿,時隔這麼多年,最狠心的人永遠都是你!
……
左應城帶着女兒當即回到了申城,專門請了個保姆來照顧衛寧寧。
衛寧寧自從回來的路上就一直嚎啕大哭着,一直控訴着左應城的壞。
“爸爸,我要回去找媽媽,爸爸你太壞了,不讓我見媽媽!”小傢伙的嗓子都哭的沙啞了,還止不住的眼淚水往外面流。
左應城繃着一張臉,“寧寧,不許哭了!”
到底是誰壞,眼看着懷裡的女兒才這麼大,她就狠得下這心,拋棄他們父女就這樣離開。
不管左應城怎麼哄,衛寧寧也不聽左應城的話,“爸爸你壞,你欺負媽媽,我看到媽媽以前就躲在被窩裡面哭,你好壞,只有傅叔叔好,傅叔叔只會想辦法哄媽媽開心,而爸爸你就使壞的讓媽媽掉眼淚,爸爸你是壞人!”
衛寧寧手腳並用的掙扎着,從左應城的身上跑掉。
“夠了,是你.媽媽不要你了,你說我壞,真正壞的人應該是你.媽媽纔對,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你.媽媽還要狠心了!”
左應城本來是想將這件事情給瞞起來的,可是小孩子的哭鬧聲一直在她的耳邊不停的響着,煩躁的心情就更加的鬱悶了。
衛寧寧被左應城這麼用力一吼,哭聲和掙扎全部都停止住,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左應城,像是發呆的看着他看了好幾秒鐘。
左應城說完之後,就後悔了。
寧寧還這麼小,說這樣殘忍的事情,她怎麼能接受的了。
當下又軟下聲音哄着寧寧說,“是爸爸說錯了,你.媽媽沒有拋下我們,你.媽媽只是出了一趟遠門,很快就會回來的。”
可是寧寧卻完全聽不進去他現在的話,眼淚水一點都沒有掉出來。
她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媽媽還是不要她了。
衛寧寧委屈的睜着眼睛,想起以前媽媽生氣時說的話,你要是再哭,那媽媽可就不要寧寧了。
是不是她哭的太多了,所以媽媽纔會真的不要她了。
左應城很詫異女兒的變化,剛纔還鬧着一直哭的孩子現在竟然一聲不吭的,懷疑是不是自己剛纔說的那一句話給她帶來的打擊太大了。
“寧寧,爸爸的意思是……”
左應城找不到藉口來哄騙女兒,倒是寧寧從左應城的身上爬下去,頭一次表現的很懂事一樣鑽進了自己的房間裡。
不哭不鬧,這一點也不像寧寧的性格。
左應城很擔心女兒的狀況,想進去哄哄女兒,卻被一個電話給絆住腳步。
電話死高然打來的,說楚夏想要見他。
自己都忙的焦頭爛額的,哪裡還有心思去看楚夏。
猶豫了幾秒鐘,那頭的高然又叫了幾聲,他答
道,“我馬上就過去。”
高然報了醫院的地址給他,就掛斷了電話。
昨天,楚夏被左應城那輕輕的一推,小腹痛的就被送進了醫院裡面。
以孩子爲最重要的,她當下就打電話給左應城,打了半個小時,左應城就是不接電話,她只好轉給他的秘書高然打過去。
高然在申城,自然還不知道那邊發生的事情,第一時間驅車前往。
等到了醫院,才知道楚夏是動了胎氣,不過幸好暫時保住了孩子。
應着楚夏的要求,等她的身體稍微好了一些,就將她接到了申城的醫院裡面。
左應城先讓保姆照顧着孩子,晚上會回來。
醫院裡——
楚夏蒼白着臉色坐在病牀.上,面前一個穿着白色大褂的醫生正在給她檢查。
“醫生,我的孩子沒事吧!”楚夏焦急的揪着醫生的大褂問道。
“楚小姐,您放心,暫時您和您的孩子都沒問題。”
“可是……”她咬了咬脣,“可是從昨天開始,或多或少的,我都有流血。”
昨天晚上,她甚至一.夜未眠,不敢睡覺。
生怕一睜開眼睛,就發現她流出了一個死胎來。
她好不容易纔有的孩子,怎麼可以就這麼沒了呢。
“楚小姐,流血是正常的,你放輕鬆點,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就沒有問題。”醫生拿開楚夏的手,給她輸入營養液。
高然站在窗口,看着病房內的情況,不由得嘆了一聲氣。
左應城從家裡趕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楚夏在鬧脾氣,她想要見左應城,可是等了一個多小時,還沒有見到人。
將醫護人員送來的食物全部都扔在了地上,“我不吃!”
都是些流質食物,對身體很補的東西,現在懷.孕身子虛弱的楚夏正好需要這些東西來補補身子。
營養粥濺到高然的褲腿上,高然皺了皺眉頭,“楚小姐,您不吃沒事,可肚子裡的孩子總歸是要吃的。”
聞言,楚夏頓時擰起細眉,“我要見他,他不來,我就不吃!”
語氣堅決的很,大有左應城一輩子不來,她就絕食。
高然說了好幾遍,左應城正在來的路上,楚夏都不相信。
那天左應城憤怒的走人,她知道肯定是他肯定是生氣了。
左應城推開病房,正好聽見楚夏嚶嚶哭泣的聲音,高然站在一旁無可奈何的樣子。
“總裁,您來了!”高然扭頭看見左應城,立即往後面退了一步。
埋在膝蓋裡哭泣的楚夏,立即擡起頭,淚水爬滿了整張小.臉,“左先生。”
左應城眯起眼睛,看着楚夏,“你先出去。”
話是對高然說的。
高然應了一聲,快步的走了出去,順帶的替他們將門給關上。
“左先生,你來了,我還以爲你再也不會見我了!”楚夏哽咽着聲音說道。
可能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太狼狽了,抹去了淚水,對着左應城扯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卻不知這個燦爛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左應城坐在她的身邊,大掌撫摸着楚夏的長髮,“你以爲懷了孩子,就能坐上左太太的位置了?”
撫着秀髮的手十分的溫柔,就連他說話的聲音都十分的輕柔,可是他身上散發出來陰冷的氣息卻讓楚夏身子狠狠的一顫,擡頭對上左應城的眸子,彷彿置身於寒冬三月,瑟縮起來。
反應了好幾秒鐘,害怕的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她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不是的,左先生,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是嗎?”撫着她長髮的手她的秀髮裡,改爲繞着她的髮絲,扭動着手腕,狠狠的抓着她的頭髮往下用力的拉扯,“那你告訴我,你跑去找我的太太說你懷.孕了,究竟是幾個意思?”
她被迫的仰着後腦勺,吃痛的仰着脖子看着左應城。
對上他的黑目,這才慌張害怕起來,眼裡又水盈盈起來,“左先生,我真的沒有要取代左太太的意思,我只是想讓左太太同意我呆在你的身邊而已。”
“呆在我的身邊?”他的臉慢慢的湊近楚夏的脖子,熱氣噴打在她的臉上,“好啊,那你可就要好好的把握住現在的機會,好好的留在我身邊,說不定這左太太的位置還真就是你的了!”
楚夏以爲左應城是在開玩笑,或者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覺,不然怎麼會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
左太太的位置,她真的可以坐?
可是……
對上左應城笑意盈盈的眸子,這個男人呢轉變的太快,就在幾秒鐘之前,他對着自己還是憤怒的表情。
現在卻柔情蜜.意的,左應城拍拍她的臉,“如你所願,我跟我的太太離婚了,你滿
意了?”
真的離婚了?
楚夏咬着脣,承受着他不重的巴掌,據她所知,衛子衿壓根不是這樣就輕鬆會放棄的人。
左應城還要上班,每天回到家中,詢問保姆孩子的情況。
保姆說孩子很好,該吃的都吃,該喝的都喝了,並沒有什麼異常的。
只是小傢伙的情緒仍舊很低迷。
表面上看起來沒事,並不代表真的沒事。
這一天左應城下班晚了,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多了。
想去寧寧的房間看看女兒的情況,悄然的推門進去,發現衛寧寧並不在牀.上。
立即打開燈,掃了一圈,果真沒有看見女兒。
當下就着急的找了起來,只聽到隱隱的哭泣聲從他的房間的方向傳過來。
他推開門,黑暗中就見自己的牀.上團縮着一個小小的身子,正不停的抖動着。
哭泣聲就是從這裡面傳出來的。
左應城沒有開燈,坐在牀前,“寧寧,怎麼還不睡覺呢?”
衛寧寧抱着被子從被窩裡面鑽出來,眨着淚盈盈的眼睛,“爸爸,媽媽真的是拋下寧寧了,再也不要寧寧了嗎?”
左應城心疼的將女兒抱在懷裡,“不是,那是爸爸騙你的,你.媽媽只是出門去旅遊了,很快就會回來的。”
“很快就有多快?爸爸,你沒有騙寧寧嗎?”忍了好幾天的淚水,終於忍不住的全部都哭出來。
“沒有騙寧寧,你.媽媽在外面玩夠了,就會回來的。”
“只要寧寧乖乖的聽話,媽媽就會回來的。”
“真的嗎?”
“真的。”
……
楚夏真的以爲左應城只是開玩笑,或者是嘲諷她纔會說出那些話來的,可是她住在醫院一個星期後,左應城親自接她回去。
左應城竟然帶着自己回到了左家,站在門口,她膽怯的停在門口,擡眼看着左應城,“左先生,我還是不要進去好了。”
她轉身想走,背後冷汗涔.涔的,並不覺得踏入左家,她才就能坐的上左太太的位置。
左應城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你不是想當左太太麼,這裡應該是你夢想的地方纔對,再說來都來了,哪裡有反悔的道理。”
他的嘴角掛着一抹冷笑,不容楚夏拒絕,強行的拉着她進入到宅子裡面。
楚夏一步步的緊跟着這個男人,心裡隱隱的不安起來。
---題外話---今日九千,都沒人看的說,好傷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