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衿沒有跟傅斯年有太多的交流,生怕說的話越多,露出的破綻也就越多。
她轉身進入到屋子裡面去,正好看見了紀瑤,趕緊走了過去。
傅斯年在紀瑤的面前是天底下最孝順的兒子了,不會在紀瑤的面前對自己胡說什麼,或者亂來。
剛纔他的那番話,帶有的曖.昧的意思,實在是太過明顯。
她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了,不會不理解這些話隱藏的意思晨。
傅斯年站在原地,看着落荒而逃的衛子衿,身在褲袋裡的手攥成硬拳頭。
憤怒充斥着心頭,聽見她在跟左應城打電話,用很親密的語氣副。
他們是和好了?
這才幾天!
看來他還是有必要重新提點她一下她父母的事情。
午餐,是紀瑤親手做的,爲了慶祝好久不見的衛子衿。
衛子衿坐在傅斯年的身邊,紀瑤則是坐在她的對面。
有紀瑤在,傅斯年果真是什麼話都不敢亂說。
她想,如果撇去身邊的傅斯年,這一頓飯她會用的很愉快。
紀瑤對她這個侄女很好,可能是哥哥唯一的血脈,因此很關愛她。
已經很少,從長輩那裡得到關愛了,感覺有點不真實。
紀瑤哎呀了一聲,突然間想起自己還有一個魚湯快好了,還沒端出來。
“只顧着跟你聊天了,我去把魚湯端出來,你們兩先聊一會兒。”紀瑤溫柔的說着,將筷子擱在晚上,往廚房裡走。
一直沉默不做聲的傅斯年,突然傾過身子來,“你喜歡中式的婚禮,還是西式的?”
很突然的問題,讓衛子衿一愣,看着她,好半響才反應過來。
淺淺的皺眉,“傅斯年,我說過我不會嫁給你的。”
“所以,爲了一個左應城,你甘願把你父母的仇恨拋在腦後?”對於她的答案,傅斯年並不意外。
剛纔那一通電話,足夠證明她已經跟左應城和好。
“這些事情,我不想跟你談。”她垂下眼睫,很討厭別人咄咄逼人的質問她。
父母的事情,一直是她心口上的一道傷疤,而他偏偏要在上面狠狠的撒鹽。
“是嗎,難道你忘了那段錄像了?你忘記左正雄對你父親做的事情了?”傅斯年反問她。
他敢肯定,衛子衿不可能對左應城一點怨言都沒有,一定是左應城用什麼極端的手法,逼.迫他就範。
果然是個卑鄙的人。
那天晚上,她看完錄像,在自己提出結婚的時候,她當時是恨不得立馬就答應的。
“我跟左應城怎麼樣,是我跟他的事情,與你無關,傅斯年,我真的發現你很卑鄙!”她咬着牙齒說道。
“卑鄙?卑鄙的手段我已經使得夠多了,不在乎在你的身上多使一點!我說過了,我從不在乎過程,我要的是結果!”傅斯年用力的攥着她的手腕,在上面勒出了一圈紅印子也不鬆手。
“聽話點,最好趕緊給我跟左應城把關係斷了!”
“你!”
衛子衿剛要說話,就聽見紀瑤端着魚湯從廚房裡出來。
紀瑤擡頭,正好看見傅斯年抓着衛子衿的手。
兩個人誰也沒想到紀瑤會動作這麼快的出來。
紀瑤怪異的看了他們一眼,正當要問時,之劍傅斯年笑眯眯的鬆開她的手腕,“幾年不見,你似乎比以前更瘦了!”
衛子衿呵呵的一陣乾笑,縮回自己的手,“沒有很瘦。”
被他用力攥.住的手腕上,留了一圈紅印,有點疼。
紀瑤聽到兒子這麼說,十分的贊同傅斯年的話,見到衛子衿的第一反應,就覺得她太瘦了。
“你啊,是得多補點,可不能像外面的女孩子學着減肥什麼的,把身體弄垮了可不划算。”紀瑤如同之前關心的說道。
吃過了午安,紀瑤強行想留她晚上吃晚餐,說是傅斯年的爸爸在下班後回來。
現在已經快到傍晚了,她還要回學校去接寧寧,路上要一個多小時。
“不了,我還要回去接孩子呢!”
紀瑤拉着她的手一僵,神色不自然的問,“什麼孩子?”
“我的女兒,叫寧寧,姑姑,等哪天有時間,我帶她過來看你。”衛子衿沒想瞞着紀瑤,很老實的坦白。
“你結婚了?”紀瑤有點不太相信,看衛子衿的樣子,不太像是生過孩子的模樣。
“對,我要回去了,不然孩子看不到我,該哭了。”衛子衿笑笑,對於紀瑤眼中的驚訝不以爲意。
驚訝,是肯定的,不驚訝,她纔要吃驚呢。
依着傅斯年的脾氣,巴不得她離左應城越遠越好,纔不會告訴紀瑤。
“一轉眼,你都這麼大了!”紀瑤一時不太習慣,既然已經結婚了,爲人妻,
爲人母,就不太好阻攔人家回去,只好笑着說,“改天,帶着你的丈夫一起過來吃頓飯吧。”
哥哥不在,由她這個妹妹把把關也是好的。
衛子衿欣然應允,“好!”
回去的路太遠,紀瑤讓傅斯年送衛子衿離開。
衛子衿想自己回去的,可看到紀瑤埋怨的眼神時,只好默認讓傅斯年送自己回去了。
……
一路上,兩個人都沉默着。
因爲左應城的問題,兩個人弄的很是僵硬。
抵達學校有點晚,學校已經放學了。
給老師打電話,說寧寧自己離開了。
小傢伙很懂事,應該是自己回去了。
她要轉身往家的路上走,傅斯年開着車子,停在她的面前。
她裝作視而不見,傅斯年就坐在車子上狂按車子的喇叭。
刺耳的聲音響起,惹來周圍人的注意力。
衛子衿氣的轉頭,傅斯年坐在駕駛座上,手掌按在喇叭上,向她挑着眉頭。
大有她不上車,他就一直按下去。
逐漸的,周圍人看她的目光越來越怪異,她的臉皮薄,只好上了車子。
“你究竟想幹什麼!”衛子衿忿忿的看着他。
傅斯年悠閒的說,“我不過是想送你回家而已。遵從我媽的意思。”
紀瑤的原話是,必須要親眼看着你表妹進屋。
衛子衿被他氣的臉色發白,不想看見他,索性將頭扭向窗戶外面,視線看着外面的東西、
就幾分鐘的路程,就到了。
一輛黑色的汽車停在自家門口。
看着車牌照,很眼熟,好像是左應城的車子。
不可能,他今天應該在醫院裡面,醫生說過不能出院的。
“看來你真的是跟左應城和好了!”傅斯年看到黑色的車子,甚至不用看車牌照,也能猜到是左應城。
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扣着要下車的衛子衿的手腕,陰鷙的視線與她對上。
陰陽怪氣的聲音裡帶着刺,衛子衿甩開他的手,乾脆老實的承認,“對,我就是跟他和好了!”
就算她不說,以傅斯年的本事,他要是想查,也會輕而易舉的查到。
“你頂多算是我的哥哥,並沒有資格管我與誰在一起。”很是厭惡的看了他一眼,飛快的下了車子。
害怕傅斯年會衝動。
衝動起來的男人都是一個樣子,而他並不比左應城好上多少。
傅斯年今天一天都沒怎麼逮到機會跟衛子衿說話,眼睛撇着前面的車子,左應城肯定在某個地方看着他們。
勾了勾嘴角,同樣的下了車子,追上衛子衿的步伐。
他的腿長,追上衛子衿是小菜一碟。
抓.住她的手肘,“衛子衿,跟我結婚,你就可以爲你的父母報仇!”
刻意將聲音揚高,說給躲在角落裡的左應城聽到。
衛子衿轉過身,揮開他,“你真是個瘋子!”
明知道左應城就在這附近……
屋內,左應城一直關注着外面的情況。
聽到外面有汽車引擎的聲音,他第一時間就丟下了寧寧,往外面走去。
當年,他以爲衛子衿跳海死了,卻見不到屍體,一心想要找到她的屍體。
一日找不到,他就堅信她一日沒有死。
畢竟是在海里面,警方說找不到屍體的原因,一個是可能飄遠了,二個便是可能被魚類給吞噬了。
他心如死灰,那段日子過的很頹廢,滿腦子裡都是她的面容。
只顧着她,卻忘記了去查她的家人。
高然的動作很快,按照紀瑤這個名字,很快就查到了。
紀瑤是傅成玉的妻子,喜歡舉辦各種慈善,很出名。
傅成玉的妻子,他記得沒錯的話,傅斯年就是她的兒子。
感情親厚,卻是沒有血緣關係的母子。
在她姑姑家吃飯,那就勢必要見到傅斯年,說不定這還是傅斯年策劃出來的陷阱。
搬出衛子衿的親人,就想實現自己的某些見不得人的計劃。
不由得皺緊眉頭,當下連醫院也住不下去,來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