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應城不喜歡楚夏,就算楚夏在他的面前可以模仿衛子衿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她還不是衛子衿。
衛子衿在她的眼中是獨一無二的,任何人都模仿不來的。
楚夏應該是很早就認識了衛子衿,並且兩人相處過一段時間,不然她不會連衛子衿的小動作都學的一模一樣。
這更加肯定了楚夏接近他,是有目的性的囡。
而他只不過是想知道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已經離婚的人,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衛子衿覺得好笑,“左應城,我懷了你的孩子,所以你就認爲我被你綁住了,一輩子都跑不了?”
左應城抿着脣,沒有答話鯴。
可是在衛子衿看來,他的眼神給她的答案就是這個意思。
“我們不可能會重新在一起的,你別忘了我們之間還隔了兩條鮮活的人命,光是這一點,我就無法原諒你。”
一想起過去的事情,她就是滿目的紅色。
“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才願意原諒我?”左應城的視線將她牢牢的鎖在眼底。
從車子的儲物櫃裡拿出一把摺疊刀,“我讓你捅一刀,你可以原諒我了嗎?如果一刀不夠,你衝着我的胸膛來,想捅多少刀就多少刀,我不會讓,直到你原諒我爲止。”
冰冷的金屬被左應城強行的放置在自己的手掌心,緊緊地握住。
她掙脫不開,擡着眼眸瞪大着眼珠子看他,“左應城,你發什麼瘋!”
捅人,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怎麼,不敢下手了,你不是怨恨我嗎?我今天就讓你捅到你滿意爲止,然後我們就重新來過!”男人的眉宇用力的皺起,將摺疊刀打開,亮出明晃晃的刀刃。
攥着她的手背青筋突起,抵上自己的胸口,“不敢下手,那我幫你好了!”
衛子衿從來沒見過這樣偏狂的左應城,乾淨的刀尖抵在他的胸膛上,陷進他的衣服裡面。
一下子慌了,伸着手要往後面退縮,“左應城,你真的是瘋了!”
瘋沒瘋,他自己清楚的很。
他這樣偏執,就是不想重蹈過去的錯誤。
好不容易纔找到了她,她不在自己身邊七年的光陰,兩千多個日日夜夜,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期間是麻木的,每天都是行屍走肉。
留下來的痛苦,就只有他一個人在嘗,而她一轉身卻將他們所有的過往都給忘了。
衛子衿害怕,看着鮮紅透過白色的襯衫慢慢的滲透了出來,更加慌亂了。
“左應城,你快放開我,你流血了!”她一邊用力的掙扎的從他的手掌中掙脫開,一一邊情不自禁的擔心着他的傷口,指尖刮過刀刃,幾滴紅色的血珠濺在他白色的襯衫上。
白色襯衫的紅色正在不斷的擴大,已經分不清誰是誰的。
衛子衿急的哭了起來,淚水不斷的從眼眶裡涌落出來。
左應城看到她的手指被割破了血,鬆開她的手掌。
染了血的刀無聲的掉落在車內,左應城抓着她的手,問,“現在你原諒我了嗎?”
衛子衿哭的稀里嘩啦,要看左應城的傷口。
喜歡一個人,卻要拼命的抑制自己的感情,這是最痛苦的事情。
而她一直處於這樣的狀態中,前有楚夏,後來她的父母。
這些人橫隔在她跟左應城的中間,逼.迫着她不得不壓抑自己的情緒。
壓抑了太久的情感,終於找到一個突破口,盡情的宣泄.出來。
哭,是因爲他哭,疼,也是因爲他疼。
手指劃破的傷口,她顧不上疼,血慢慢的侵染着他的襯衫,要解開他的領子,“左應城,你受傷了!”
哭啞的嗓音哽咽着,可是手腕卻被她給拽的緊緊地,“我不知道紀建華是你的父親,若是我知道的話,我一定不會瞞着你,就算拼了我的命,我也會去救你的父親。”
一字一字的,清清楚楚的落入她的耳朵裡面,衛子衿掉着眼淚,一直點頭。
“所以,我現在問你,願不願意原諒我!”他彷彿一點也感覺不到身上的痛,執意要從衛子衿的口中逼得答案。
原諒,她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而現在左應城把她逼到了一個絕境裡面,逼.迫着她不得不去思考這個問題。
這個自私的男人,就知道拿自己來威脅她。
最後,她掉着眼淚,不得不點頭答應。
……
當她掀開左應城襯衫的那一刻,快要驚叫出聲。
應該只有一點點的傷口,可是他的胸口上卻有着一個紅色的窟窿,而剛纔刀尖抵着的地方正好在他的傷口癒合處。
此刻,這個窟窿正源源不斷的冒着鮮血出來,“爲什麼你的身上會有這些!”
她慌忙的質問,還有他的小腹上,爲什麼會有白色的紗布。
是她上次用開水潑的緣故嗎?
濃濃的愧疚從心底涌了上來,望着左應城刷白的臉色,一片模糊。
“你會開車嗎?”
衛子衿搖着頭,“不會。”
“下車,送我去醫院。”左應城咬着牙說。
攔了一輛車子快速的去了醫院。
左應城給擡進去縫合傷口,而衛子衿就在外面焦急的等着。
她很着急,不得已的情況下打電話給高然。
二十分鐘後,高然迅速的從公司趕過來,而左應城還沒有出來。
“夫人,我有兩句話想跟你說。”高然還是習慣了叫她夫人,覺得更加順口一些。
兩個人走到安靜的角落邊,高然買了一杯熱咖啡給她,感覺衛子衿的全身都在顫抖。
“夫人,其實總裁這些日子過的也不容易,在你出車禍的當天,總裁也同樣的出了事情。”高然看着她的表情,想必她也知道了左應城受傷的事情,原本應該好的快差不多了,可是這些天,因爲一直在糟蹋自己的身子,非但沒好,身體狀況反而更差了。
“他出了什麼事情?”衛子衿着急的問道,想起他身上的兩處傷口。
“是槍傷!”高然道,“你出車禍的期間,蔡博文打電話過來說綁架了你,總裁以爲你被蔡博文給綁架……”
……高然說了很多,可衛子衿只聽見了一句最重要的話。
左應城以爲蔡博文綁架的是自己,所以他是爲了自己才受的傷?
“夫人,如果能跟總裁好好的過下去,就不要再吵架了,再這樣下去,總裁可能真的會爲了你,連命都不要了!”高然爲了左應城的生命安全誠懇的說道。
事實上,左應城已經不要自己的身體了。
不顧身體,喝酒抽菸。
衛子衿低頭看着自己的指尖,劃破的手指的血已經乾涸,“可是,高秘書,我跟他之間沒有複合的可能了。”
她無法原諒,左應城爲了幫助他的爸爸,而害死了她的爸爸。
看的出來衛子衿是有難言之隱,高然也不強行勸說,只覺得自己該說的都已經說盡了,“有些人,你錯過了,再遇見的機率,就真的很小。”
她知道的,她都知道的,可是這中間橫插的兩條人命,讓她怎麼也不可能跟左應城拋棄一些在一起。
左應城重新處理了下傷口,這一刀抵下去,傷口又深了幾分。
他沒有讓醫生打麻醉藥,很怕自己一覺睡過去,她就不在了。
推出手術室,看到依舊站在門口的衛子衿,霎間漂浮在空中的心就安穩的落了下來。
……
左應城重新處理傷口,中間忍受的疼痛太大,以至於結束之後很累。
砸看到衛子衿的同時,放心的闔上眼簾睡了過去。
一覺便是到了傍晚,夕陽西下。
左應城睜開眼睛的第一反應便是去找衛子衿,想看她究竟還在不在。
然而,病房內空蕩蕩的一片,除了他以外,沒有半個人的身影。
她終究是不在了。
高然買來熱粥進來,看到左應城已經起來,坐在牀.上,目光撇向窗外。
或許在凝望,又或許是在發呆。
“總裁,吃點東西吧。”
高然出聲,左應城才知道有人進來了。
將蓋子打開,熱氣立即冒了出來。
左應城看着沒胃口,讓他端走。
“總裁,好點吃點吧。”看的出來,總裁的情緒很低落。
可不吃東西,身體怎麼好的起來。
“先放這兒吧,我過會兒吃。”
高然皺着眉頭,過會兒,粥就涼了。
估計他也就不會吃了。
高然應了一聲是,轉身出去給衛子衿打了通電話。
衛子衿去學校接寧寧,回到家,特意熬了一些小米粥。
想做好了,帶過去給左應城吃。
接到高然的電話,她已經拎着保溫杯準備出門。
寧寧賴在她的屁.股後面,軟磨硬泡的要跟她一起去。
爸爸受傷,她也很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