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有點猶豫,因爲傅斯年沒說要見爸爸,只說了想見媽媽。
“怎麼了,萬一傅叔叔有什麼很緊急的事情要告訴媽媽,爸爸正好可以去轉達,不是嗎?”
對啊,傅叔叔也說了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跟媽媽說。
那爸爸去聽,然後將話轉達給媽媽,也是一樣的。
衛寧寧被左應城的歪理給說服了,立馬就恢復精神,給左應城指路砦。
傅斯年沒有十足的把握衛子衿見了自己,不會甩手走人,於是他去找紀瑤。
有紀瑤在,衛子衿多多少少看在紀瑤的面上,就算再討厭自己,也不會隨意的說離開就離開鰥。
耳邊,紀瑤在說什麼,傅斯年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滿腦子裡,想的都是衛子衿,她的聲音,她的笑容,快要在腦海裡膨.脹。
傅斯年喝了一口水,還不見衛子衿過來,不免有些心急。
聽到旁邊的紀瑤在說,“斯年,你在想什麼呢?”
紀瑤有點不開心,好不容易看到一個還不錯的小姑娘,覺得衛子衿都有孩子了,自己的兒子卻連個對象都沒有,不免有些着急。
想要傅斯年快點結婚。
介紹了大半天,結果他還心不在焉,在給她走神。
傅斯年冷漠的瞥了眼女孩害羞的面容,這一類的千金小姐,他見得多了去了,就是沒有一個像衛子衿一樣能入得了他的眼的。
“我暫時不想談戀愛,更加不想結婚。”傅斯年直白的說,視線一直在周圍,掃視着旁邊的情況。
視線裡,沒有衛子衿的身影,怎麼還沒由來。
紀瑤聽了,快要被他給氣死,對人家小姑娘說了句抱歉,拉着傅斯年教訓,“子衿她比你小好幾歲,孩子都那麼大了,你這麼大一個男人,還不結婚,說得過去嗎?”
他是不急,他們都快要急死了。
紀瑤苦口婆心的說着,反正傅斯年是聽不進去。
他的視線,全部集中於尋找衛子衿,卻忽略了慢慢向他靠近的左應城。
左應城抱着孩子,寧寧很高興的叫了一句,“姑奶奶。”
紀瑤扯出笑臉,“寧寧!”
傅斯年聽到寧寧的聲音,猛地轉過頭來。
以爲是衛子衿,然而卻在看到左應城後,欣喜的臉色頓時變得僵硬。
是左應城。
左應城十分自然的叫紀瑤爲姑姑,“姑姑,頭次見面,我是子衿的丈夫左應城。”
左應城很紳士,也很有禮貌。
紀瑤沒見過左應城之前,就聽說左應城在商業很厲害,是有有頭有臉的人物,沒見到就欣賞他,這一見,就覺得他氣宇不凡,難怪衛子衿會喜歡上他。
“你好,左先生。”紀瑤越看越滿意。
“叫我應城就可以了。”左應城微笑,目光轉向一旁的傅斯年,“這位應該就是子衿的表哥了吧,你好,表哥。”
左應城的眼底有着一絲腹黑的笑意,他將表哥那兩個字的音,咬的很重很重,是在故意氣他!
傅斯年的臉色果然不太好,但也畢竟這麼大的年紀了,不是個毛毛躁躁的小青年。
對於左應城的挑釁,還能沉得住氣,“我們沒有那麼熟,還是不要叫的那麼親熱的好。”
“你小子說什麼呢,應城是子衿的丈夫,我們可是一家人了!”紀瑤扯了扯傅斯年的袖子,小聲的說。
他纔不會承認,如果承認了,那就代表他輸了。
他不會輸!
紀瑤覺得今天傅斯年很不對勁,這不像是以往的他。
但具體的,哪裡不對勁,她也說不出來。
反倒是左應城落落大方,在紀瑤面前表現的很大度,“沒事,初次見面,可能還不習慣,日子久了,傅先生應該就能習慣了!”
正好,他也不願意叫傅斯年表哥,還被佔了便宜。
傅斯年低頭看着寧寧,很明顯,寧寧這小傢伙半途中被左應城給套了話。
見到衛子衿,是沒希望了。
紀瑤有事情去了,讓他們兩個大男人在一起聊天,順便親近親近,培養下感情。
紀瑤帶着寧寧一起離開,去找她的外婆。
人一走開,兩個男人之間的氣氛就立刻由和睦變成了劍拔弩張。
爭鋒相對,誰也不讓誰。
傅斯年握緊了拳頭,“她人呢?”
“抱歉,她正在睡覺,我不想讓無關的人打擾到她。”
無關的人,呵呵,好一個無關的人。
“我認識衛子衿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你說我是無關的人!”垂在身側的手,一寸寸的捏緊了拳頭,想跟左應城打一架。
今天,左應城可沒有心思跟他打架,到時候衛子衿看到他身上的傷口,小女人又得哭哭啼啼了。
哄她,是真的要自己的命。
左應城笑,“那又如何,她現在是我的妻子,而你,不過是她名義上的表哥而已。”
“我警告你,下次不要再利用寧寧去找衛子衿,我不希望我的太太跟任何一個對她有企圖的男人在一起。”
左應城說的話,一句離不開我的太太,就是想用言語提醒傅斯年。
衛子衿已經是他的太太了,不要再打主意打到她的身上去。
再有下次,他可不會這麼紳士。
公共場合,左應城臉上的笑容更甚,“放輕鬆點,這麼多雙眼睛都在看着我們,你板着這麼兇的臉,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在吵架呢!”
左應城現如今是一位已婚男,有妻有女,本來在場的名媛千金都已經不抱希望了,誰知道這中途又來了一個不比左應城差的傅斯年。
傅家,在商業上,雖然沒有左家那般厲害,可也是申城中數一數二的。
況且,傅斯年本人長的英俊,想要嫁給他的女人,也是削尖了了腦袋。
更有不少人得知傅斯年的母親紀瑤喜歡舉辦各種各樣的慈善活動,就去參加,想在紀瑤的心裡留下個好印象。
顧忌着這是公衆場合,傅斯年陰狠的臉色有了收斂。
轉身離開,左應城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進了屋子。
傅斯年沒來過左家,對這裡很不熟,就算想要偷偷摸.摸的去找衛子衿,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今天沒有機會,往後……
攥緊了拳頭,他真的沒想到衛子衿可以大度到這個地步,連自己的父母的仇恨都可以忘記。
衛子衿很愛自己的父母,傅斯年無法想象衛子衿究竟是有多麼愛左應城,纔會放棄掉這份仇恨。
想要找衛子衿問個清楚,拿出手機給衛子衿打電話。
響了許久,終是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想起左應城的話,她是真的在睡覺,還是隻是想避開有關於他的一切。
傅斯年朝着樓上看過去,不知道她在拿件房間。
……
左應城向來不太喜歡應酬,沈瑤今年的生日舉辦的很是盛大,就連左正雄都難免出來應付上一兩句。
左應城自然也是跟在後面,應付賓客的同時,有些分神,開始在想念衛子衿了。
左正雄在家休養了一段時間,身子好了許多,用的是柺杖。
不過今天時間比較長,身體吃不消,就坐了下來。
問左應城,“跟你那個小妻子,把所有的話都說開了?”
左應城嗯了一聲,沒有更多的話語。
左正雄哼了一聲,“早聽我的,不就沒這回事情了麼。”
左正雄猜的出來,這衛子衿心裡對自己有怨恨,以爲她的父母的死亡是自己造成的,所以纔不會過來。
今天之所以會過來,絕非是沈瑤的生日,肯定是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衛子衿是左應城呵護在心尖上的寶貝,即便是自己的父親,左應城也不喜歡左正雄用這樣的語氣說衛子衿。
“這件事情我原本沒打算告訴她,她知道,是這個意外。”左應城解釋說。
左正雄聽了,挑了挑眉頭,沒打算告訴她,這叫做什麼話。
“難不成你想瞞着她一輩子,也讓她恨我一輩子?”左正雄的臉上已經有了幾分慍色。
左應城沒有否認,他已經做好了這種準備。
一輩子也無所謂,只要她還願意留在自己的身邊。
“當年,要不是你爲蔡博文掩蓋他的罪證,那麼現在他早就該進去了。”左應城說道。
左正雄真的是要被他給氣死了,自己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不孝順的兒子。
左應城在樓下又應付了一會兒,看自己的外甥牽着外甥媳婦進門來。
互相的打了招呼,喬亦柔問起衛子衿在哪兒,他回了一句孕婦身體容易操累,正在樓上睡覺。
其中,看到顏子寒臉色變了,皺着眉頭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