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媽媽啦!”衛寧寧反過身子抱着衛子衿的腰,“媽媽對我最好了!”
衛子衿想問那你願不願意跟着媽媽去意大利時,寧寧的下一句話卻讓她話又又吞了回去。
“不過爸爸也對寧寧很好,寧寧也喜歡爸爸的。”
……
白天因爲撞見沈瑤跟楚夏的事情,搞得衛子衿沒有胃口吃飯,一直在房間裡休息着。
從中午回來就沒有吃過東西了,這都晚上了,還沒有下樓,張姨不免有些擔心鯽。
衛寧寧知道媽媽的身體不太好,也不敢去打擾她,自己在房間裡玩耍了一會兒就睡覺了。
張姨特意的弄了些清淡的菜,端到樓上去。
衛子衿悶頭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敲門,應了一聲來了,掀開被子下了牀。
可能是睡了一下午的緣故,腦袋昏昏沉沉的,一睜開眼睛,眼前的一片是模模糊糊的,走起路啦,身子不免虛乏的晃了兩下。
“張姨,你有什麼事情嗎?”捂着暈眩的額頭,衛子衿勉強的睜開眼睛看着張姨。
“夫人,我是過來給你送晚餐的,看你從回來就沒有吃過東西了,所以……哎哎,夫人,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張姨的話還沒有說完,衛子衿就已經支撐不住身子的沉重,直接倒在了地上。
這可把張姨給嚇壞了,慌忙的丟了手頭上的端盤,趕緊蹲下.身子扶起衛子衿。
大叫聲吸引來了保安,“快點,夫人暈倒了,快去叫醫生過來。”
保安也很緊張,給醫生打電話,卻發現壓根打不通,只好將衛子衿擡着送去了醫院。
……
衛子衿昏倒的同時,左應城正在飯店裡應酬一個外國來的賓客。
跟蔡氏把所有的合作全部都取消了,就必須要再找一個更大的集團來合作,將跟蔡氏虧損的錢彌補回來後,第二步就是要讓蔡氏在申城成爲一個過去。
一個失敗的過去。
正聊到合同的內容方面,高然突然插話進來。
“很抱歉打擾兩位的商談。”高然對着對方的負責人抱歉的鞠了一躬,隨後對左應城說,“總裁,您有一通很重要的電話。”
左應城瞟了眼電話,是別墅裡面負責看護衛子衿的保安打過來的電話。
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情?
抱歉的跟對方說了一句,“我接個電話。”
一分鐘後,左應城折身回來,直接抓過椅子上的西裝外套,轉身往外面走。
連一聲招呼都沒有跟對方打,就急匆匆的往外面走了出去。
這是應酬中的大忌,最容易惹得客人不開心。
對方負責人見左應城直接走人,留下的一干人等全都是一頭霧水,這是怎麼個情況。
“抱歉,我們總裁有點急事,大家繼續繼續,一會兒就回來了!”高然沉着冷靜的應付着在座的各位,目光同時往外面的身影看過去。
想必是總裁夫人又出什麼大事了。
……
左應城一路開車到醫院,到了醫院門口,看到張姨正焦急的張望着。
“先生,您來了!”
“她怎麼樣了?”
“夫人還在檢查,估計一會兒就出來了。”張姨小跑着跟着左應城後面走。
其實他們也是剛上車子,保安就打電話給左應城了,這會兒是人剛送進檢查室,左應城也飛快的趕了過來。
看來先生還是在乎夫人的。
衛子衿檢查了半個小時,左應城一直站在走廊裡抽菸。
經過的護士想要上前去提醒他醫院裡不能抽菸,結果還沒靠近就被左應城陰霾的臉色給嚇退了。
過了十來分鐘,醫生終於從裡面出來。
“她怎麼樣?”
“放心吧,大人小孩都沒事。”醫生笑眯眯的說着,“就是可能大人太長時間沒有吃過東西了,營養跟不上,纔會昏倒的,其他的倒是沒有多大的問題。”
左應城聽了醫生的話,掐滅了菸頭,“你剛纔說大人小孩是什麼意思?”
如果他沒有理解錯的話,大人小孩是不是指的她懷.孕了?
醫生驚訝的看着她,“你難道不是她的丈夫,你不知道你的夫人已經懷.孕七週了麼!”
……
昏暗的病房裡,衛子衿還沒有醒過來,手背上正扎着針,輸着葡萄糖。
腦海裡回憶起醫生說得懷.孕七週,那不就是說她在提出跟自己離婚的時候就已經懷上了?
難怪她回那麼捨得拋下寧寧,原來是爲了肚子裡的孩子。
真是好樣的!
左應城從來沒小瞧過衛子衿,上一次是帶着寧寧逃跑,這一次又是帶着肚子裡的球跑。
真是了不起。
得知衛子衿
懷.孕,左應城一方面是竊喜的,他一直很想再要個孩子,不是不喜歡寧寧,而是他希望可以親眼見證衛子衿懷.孕的過程,照顧她,陪着她走過艱辛的時段,彌補他作爲一個父親,作爲一個丈夫沒有盡到的責任。
另外一方面他又覺得是生氣的,因爲衛子衿從頭到尾都不信任自己。單憑着楚夏的一句懷.孕了,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她就把自己給判了死刑。
衛子衿醒過來的時候,聞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腦子裡的第一反應就是肚子裡的孩子有沒有事情。
模糊的印象裡記得好像是昨天晚上張姨上來給她送飯,她還沒有聽完她的話,就沒了意識。
然後自己就被他們給送來了醫院了嗎?
坐了起來,查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自己果然是在醫院裡面。
不過好像並沒有人在。
她昨天輸液輸到了凌晨,一共有三個瓶子,這會兒想上廁所。
剛掀開被子,就聽見從外面傳來的寧寧的聲音,激動的一下子又拉過被子,躺在牀.上裝睡。
“爸爸,你說媽媽醒了沒有?”衛寧寧跟在左應城的身後蹦蹦跳跳的,好奇的問道。
左應城瞟了眼牀.上抖動的被子,“還沒有。”
要死了,左應城怎麼也在這裡?
衛子衿趕緊閉上眼睛,腦子裡一片慌亂。
突然想到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她因爲昏倒而被送進醫院裡面來,那是不是醫生已經檢查出她懷.孕的消息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左應城豈不是也知道了?
可是萬一醫生沒有檢查到她懷.孕的事情呢?
這種機率小之又小,衛子衿將頭悶在被子裡面很慌張。
如果真的知道了,他會怎麼辦?
一個小時過去了,仍舊沒有想出個頭緒出來,倒是越來越忍不住的想要上廁所。
衛寧寧跟左應城他們兩個則是坐在沙發上,似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衛子衿快要忍不住了。
衛寧寧正啃着雞腿,扭着小腦袋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媽媽,“爸爸,媽媽怎麼還沒醒啊,這個雞腿涼了就不好吃了。”
“寧寧你自己吃吧,你.媽媽不能吃這些東西。”左應城的目光再次的看了衛子衿。
衛子衿壓根就沒有睡着,悶在被子裡快要透不過氣來,就將被子掀開了一小條縫隙。
誰知正好嗅到了雞腿的油膩的味道,頓時胃裡的噁心就波濤洶涌的翻滾了起來,壓都壓不下去。
“唔!”用手捂着嘴巴,掀開被子快速的衝進了浴.室裡面。
衛寧寧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媽媽一溜煙的跑進了廁所裡面,“媽媽……”
隨即,聽到裡面嘔吐的聲音。
左應城立即皺着眉頭站起來,往浴.室裡面走。
看到衛子衿趴在馬桶上嘔吐,對着跟上來的寧寧說,“你在外面呆着,不要進來。”
怕小孩子看見了嘔吐的畫面,會被影響到。
衛子衿沒吃什麼東西,吐得全是酸水,趴在馬桶上,胃裡翻騰的難受。
左應城蹲下.身子,將紙巾遞給她,“好點了?”
衛子衿皺着細眉,瞟了一眼男人,接過他手裡的紙巾,又聞到他身上的雞腿味,捂着嘴,“左應城,你離我遠一點。”
話音剛落下,衛子衿就忍不住的嘔吐出來。
左應城憤怒,他好心的給她遞紙巾,結果這女人還沒心沒肺的嫌棄自己。
可是看的她吐得小眼通紅的樣子,又憤怒不起來,肚子裡懷的是他們的孩子。
左應城湊近她,身上若有若無的膩味又鑽入她的鼻子裡,衛子衿捏着鼻子,“左應城,你身上有油膩味,別靠近我了!”
越是靠近,胃裡就越是噁心的想要吐。
油膩味?
……
衛子衿吐完後,好不容易舒服點,出來的時候,發現空氣裡的油膩味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新的香氣,聞着覺得好受了些。
左應城被衛子衿說了一句身上有油膩味,當場就去洗了個澡,換了一套乾淨的衣裳。
衛寧寧洗完手,高興的撲過去,“媽媽媽媽,我聽爸爸說,你馬上就要給我生一個小弟弟玩了,是不是!”
衛子衿一愣,隨即擡頭看着對面的左應城,正好對上他投過來的目光。
他果然是知道了。
嚴肅的繃緊着臉,對寧寧說,“寧寧,你想不想跟媽媽去意大利生活,還像以前一樣?”
“去意大利?那我是不是可以見到悠悠乾媽呢!”衛寧寧激動的問道,衛子衿點頭,“對啊,到時候我們還像以前一樣,跟乾媽生活在一起,怎麼樣?”
“好啊好啊!”寧寧拍手叫好,“都好久沒有見到乾媽了,我好想她啊!”
左應城在
一旁聽着她們母女之間的對話,臉色一分分的黑了下來。
她這是鐵了心的要離開麼!
“到時候我們跟爸爸還有小弟弟就可以永遠住在意大利了嗎?”衛寧寧突然想起來的問道。
“不,你爸爸不跟我們一起去!”衛子衿果斷的否定,隨即衛寧寧便撅着小.嘴,不解的問,“爲什麼不嫩帶上爸爸啊,爸爸也會跟寧寧一樣聽話的。”
“沒什麼,媽媽已經跟爸爸離婚了,很快的你……”
“衛子衿,你別當着孩子的面上胡說!”左應城伸手捂住衛寧寧的耳朵,粗獷的聲音直接蓋住她的那句你爸爸跟別的女人結婚了。
“什麼叫做我胡說,真的等到你跟楚夏結婚了,才告訴孩子嗎,還是說你打算瞞着孩子一輩子?”衛子衿也氣憤起來,“就算現在不說,總有一天寧寧她一會知道的!”
“衛子衿!”
左應城的陰沉着臉色,可以壓低的聲音裡警告着她。
衛寧寧扒.開左應城的手,其實差不多該聽見的她也都聽見了。
“爸爸,媽媽說的話是真的嗎?”其實在學校裡的時候,也有好多小朋友問她是不是馬上要有新媽媽了,“爸爸,如果新媽媽是那個壞阿姨的,寧寧就不喜歡爸爸了!”
衛寧寧說的很是認真,一板一眼的看着左應城。
左應城低頭看着女兒,“寧寧,你先出去,我有話要跟你.媽媽說。”
“我又不能聽嗎?”寧寧有些不太高興,每次爸爸媽媽說話的時候,都會把自己給支走。
看到左應城肯定的眼神,衛寧寧還是聽話的走出去。
到了門口,還不忘轉過身來說,“爸爸,你不可以欺負媽媽哦!”
兩個人的臉色皆不是很好,衛寧寧一走,衛子衿就沒有了顧忌。
“現在跟寧寧說是最好的時機,反正寧寧纔跟你相處了一陣子,小孩子記性差,說不定過個幾年,就會把你這個爸爸給忘記了!”衛子衿看着他說。
“那你肚子裡的孩子呢?最好讓他永遠不會知道我這個爸爸?”左應城大步的逼近她,近乎咬牙切齒的說。
衛子衿剛想說沒錯,可是轉念一想,憑什麼他左應城要同時有兩個孩子。
嘴角嘲諷的勾起一抹笑容,“我有說過孩子的父親是你嗎?左應城,你少自作多情了!”
“衛子衿,你有膽再跟我說一遍!”左應城暴跳如雷,氣的太陽穴上的青筋突出來。
大掌握成了鐵拳,這個死女人還真是敢說!
孩子的父親不是他,還會有誰!
衛子衿看着左應城越是生氣,她心裡就越是舒服,“你不是懷疑我跟傅斯年有關係麼,我今天就告訴你,我肚子裡的孩子是傅斯年的,不是你的,所以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說就說,他不是老懷疑自己跟傅斯年有關係麼,今天正好藉着這個藉口,徹底的讓他死心。
然而出乎意料的,沒有想象中的憤怒,左應城陰霾的臉色突然轉換成笑臉,“你以爲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的話了?”
衛子衿被他堵得無語,照理說他聽見自己的話應該是暴跳如雷的發火,然後他們吵得不可開交,一拍兩散。
左應城的脾性她永遠都捉摸不透,衛子衿看着他,“隨你信不信,反正這個孩子的父親不是你!”
“在沒有我的允許前,你跟寧寧哪兒都不許去!”左應城撂下這句話,憤怒的離開。
門外,衛寧寧就背靠着牆站在門口,看見爸爸出來,上去叫了一聲爸爸。
“寧寧,你進房間去陪陪你.媽媽!”
看的出來左應城很煩躁,衛寧寧哦了一聲進入到房間裡面。
左應城則是到了樓下的花園,去抽菸。
心情煩躁的厲害,明知道衛子衿說的是氣話,他還是忍不住的發怒。
跟傅斯年壓根就沒有這可能性的,懷.孕七週,正好是他把那些避.孕藥換成了維生素。
明明七週之前,他們還過的好好的,很甜蜜。
不知不覺的在花園裡抽了一個小時的煙,抽過的菸頭散落了一地。
殊不知,他剛纔聽到傅斯年這個名字,雙手就差點要掐上她的脖子。
電話突然響起,高然打來電話,詢問他今天下午的會議還繼續嗎?
“我馬上就過去!”左應城一邊接着電話,一邊往車子走去。
車子就停在地下車庫,剛打開門就聽見有人在背後叫他的名字。
“左應城!”楚夏捂着小腹快步的走過去。
聞聲,左應城皺着眉頭側過身子看着走過來的楚夏,“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自從上次在醫院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楚夏了。
現在看到她,就想起衛子衿對他的誤會,就更加的厭惡楚夏。
“那個,我是來做產檢
的!”好久沒有見到這個男人,一方面是迫切,一方面又是羞澀。
“產檢?”左應城呢喃了一下,照理說楚夏跟衛子衿懷.孕的時間差不多,那麼衛子衿是不是也該做個產檢?
思緒不由得飄在衛子衿的身上,楚夏卻以爲他是因爲自己,臉頰上浮上一抹紅暈,“放心吧,寶寶很健康的。”
低着頭,害羞的眼睛裡閃爍着一抹緊張,其實她是不相信自己會宮.外.孕,覺得那家醫院不靠譜,所以今天才獨自來這家稍微大一點的醫院檢查身體。
她的身體一向很好,不可能是宮.外.孕,一定是那家醫院不行,給她檢查錯了。
左應城嗯了一聲,思緒就沒在她身上停留過,打開車門就要上車。
楚夏又急忙叫了他一聲,“左應城。”
“還有什麼事情?”左應城不耐煩的問。
“那個,我是自己出來的,你可以送我回去嗎?”楚夏小心翼翼的問着,餘光瞟了男人一眼,希望他能夠同意。
如果左應城親自送她回去的話,那麼她在左家的地位就會更高一點
這幾天,她發現左家的傭人都在私底下說她的壞話,拿她跟衛子衿相對比,衛子衿處處都把她給比了下去。
明明衛子衿連她的半點都抵不上。
“還沒嫁給我,你就把你擺在左太太的位置上了?”左應城冷笑,伸手拍拍她的臉,“就算是白日做夢,也該醒醒了,不是嗎?”
楚夏小.臉一白,羞澀的笑容僵硬在臉上,頓時變得難堪起來。
他這是什麼意思。
左應城冷笑一聲,隨即俯身鑽進車子裡面,開着車子離開。
……
張姨特意熬了湯送過來,衛子衿只看了一眼,就衝進了廁所。
這幾天孕吐特別厲害,頭一次鬧騰的這麼厲害,什麼油膩的東西聞都不聞一下。
張姨看着嘆了一口氣,搞的這幾天只能喝一些清淡的粥,搞的整個人一下子消瘦不少。
“夫人,除了粥,你還有什麼想吃的嗎?”張姨關心的問道,總喝粥,也不是個辦法啊。
衛子衿搖搖頭,“不用。”
“我還是叫先生過來一趟吧。”
“不要。”
“可是……”
“我說了不要叫他過來!”衛子衿色厲內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