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人走過來,一幫人走過去,似乎什麼都未發生,但是就在兩幫人擦肩而過時,洛韻惜聽到了一絲竊笑。
是,是竊笑,是雲軒寒的竊笑。
不過這樣的情況下不允許洛韻惜多想,腳下的步子更快了,很快她們就進來雅間。
姑娘們要來伺候,卻都被洛韻惜擋回去了,給了銀子,只讓上好酒好菜。
這些姑娘們也不逗留,拿上銀子,然後就去張羅酒菜了。
雅間裡只剩下洛韻惜跟侍香,洛韻惜纔開口:“怎麼樣,有發現什麼嗎?”
“回主子的話,屬下發現這些青樓姑娘個個都會武藝,有些身手還不弱!”侍香把自己發現的告訴了洛韻惜,雖然她不知道洛韻惜爲什麼要來青樓,但是侍香只知,她不需要知道這些,她只需要聽從洛韻惜的命令就夠了。
洛韻惜點點頭,她雖然不會古代的武功,但是現代的身手自己也是數一數二的,她看到的是這些青樓女子雖然跟別的青樓女子一樣,但有一點,她們的步伐很穩健、很輕易,這該是習武之人才會有的,所以洛韻惜斷定,這些女子也都是羽閣的人。
洛韻惜自然有目的纔來的,今日怎麼也要跟倚紅見上一面。
“侍香,以你的武功,你能打幾個?”洛韻惜像是無意間開口詢問的,卻又不似開玩笑,讓人難以捉摸她心中究竟如何猜想。
“屬下尚不得知這些女子的武藝如何,不能武斷!”侍香很實在,不知道的事情她絕不出口。
洛韻惜還想說什麼,便聽到門口有動靜,侍香也聽到了。
只是兩人尚未有動作,門已經被打開,一個人走了進來,微笑的看着洛韻惜,妖孽道:“本王倒是誰呢,原來真的是你!”
一句‘原來真的是你’讓洛韻惜就算想掩飾也來不及了,更何況,現在也沒辦法再掩飾了。
洛韻惜至今也猜不透、看不透雲軒寒,只知這樣的人最好不要有任何的牽連,而她確實想要這樣做。
洛韻惜不開口,侍香已經退到洛韻惜身邊,做出隨時準備動手的架勢。
而云軒寒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被人忽視的感覺,關上房門,徑直走到洛韻惜的對面坐下,淺笑道:“不必這般緊張的看着本王,本王若是想要害你,洛小姐認爲,你可有反抗的機會!”
雲軒寒狂妄,是的,這樣的男子有足夠狂妄的資本,就連當今天子都對他忍讓,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洛韻惜自然明白雲軒寒不會揭穿她的身份,至少這個時候不會,不然他就不會跟自己說廢話了。
不過洛韻惜不知道雲軒寒認出自己是要做什麼,不明白,眼底盡是防備,清冷道:“王爺,既然你無意與我爲敵,我亦不會對王爺不利,那麼便當做沒看到,我想王爺定不會爲難我這個小女子的!”
洛韻惜這是在誇雲軒寒,亦是先一步開口,讓雲軒寒不好意思對她做什麼。
但是洛韻惜錯了,雲軒寒是誰,他可以不顧世俗,他所做的一切全憑他高不高興、樂不樂意,所以洛韻惜的話,對他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只見雲軒寒這張妖孽的臉上,綻放出更加妖孽的
笑容,更甚至是移至洛韻惜的耳邊,吐着氣息,打在了洛韻惜的臉上,曖昧道:“洛小姐,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我對你說過的話!”
這個時候,雲軒寒用的是‘我’而不是‘本王’,這樣的轉變寓意何爲,這樣的轉變究竟有什麼樣的目的。
洛韻惜不知,她只是阻止了侍香想要動手的念頭,只是起身,離開了原有的位置,跟雲軒寒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王爺,你我不同路,還是橋歸橋、路歸路吧!”洛韻惜的直覺告訴自己,雲軒寒絕不是一個可以招惹之人,一旦招惹,別無再脫身的可能。
洛韻惜想走,但云軒寒卻不同意了,第一次見到洛韻惜,他便覺得這個女子不似流傳的那般膽小怕事、懦弱無能,反而是睿智的不得了,而且想法很奇特,竟然能做出那樣的一首詩,他猶如記得她說‘淚溼羅巾夢不成,夜深前殿按歌聲。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薰籠坐到明’時的語氣。
這樣的女子就不該是凡塵中的女子,凡塵之中怎麼可能有這樣清麗脫俗的女子,而那一刻,他確實被吸引了,被洛韻惜的奇特吸引了。
他派人查過洛韻惜,得到的卻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但是今日,這個女人讓他更震撼了,竟然逛青樓,呵呵,這哪是官宦之家的小姐會做的事,就是平常百姓家的女兒也斷然不敢這樣不顧世俗的眼光。
行事不分輕重、不按理出牌,這跟他挺像的,這樣的一個女人,他不相信她會平庸一輩子。
洛韻惜帶着侍香便要離開,卻因雲軒寒的一句話而生生的止住了腳步:“若是明日傳出洛丞相府的嫡小姐逛青樓,洛小姐,你說,這會不會很有意思啊?”
雖然這是在問洛韻惜,但是還不如說,雲軒寒這是在恐怖洛韻惜。
洛韻惜想走,想不去理會,但是她不能賭,雲軒寒這個人陰晴不定,若是一個不小心,真把他惹毛了,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
思來想去,洛韻惜最後讓侍香去門外守着,她則做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王爺,有事不妨直說,現在還有你我二人!”洛韻惜不想打馬虎眼,她不信雲軒寒是特意過來看看是不是她洛韻惜,既然來了,若說只是湊巧,那麼洛韻惜寧願相信天上下紅雨了。
洛韻惜這麼直來直去,讓雲軒寒大笑出聲,很誇張,像是真的非常高興一般。
聽着、看着雲軒寒笑得如此大聲,洛韻惜像是充耳未聞,只是看着,並無多餘的舉動、神情。
良久,雲軒寒停止了笑聲,看着眼前紋絲不動的洛韻惜,這樣的鎮定、這樣的氣概就連男子都不如,有一瞬間,雲軒寒問出了這樣一句話:“你究竟是誰!”
“洛韻惜!”而洛韻惜沒有絲毫遲疑,甚至眼神都未曾晃動一下,直接開口。
這倒讓雲軒寒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了,眼前的這個女子,像是沒有弱點一般,想從她嘴裡套出點什麼話來,幾乎是沒有可能的事。
但是他雲軒寒偏生不信這個邪,再次靠近洛韻惜,他可以清晰的看到洛韻惜白皙無暇的臉龐,依舊帶着蠱惑、曖昧的聲音響起:“第一次見面,我便問你,做我的女人可好,
今日我再次問你,做我的女人可好!”
這次雲軒寒開口,依舊用的是‘我’而不是‘本王’,這樣意味着什麼,代表着什麼,怕是雲軒寒自己都不明白吧。
如果是別的女人,這麼英俊的男人、這麼無上權力的王位,怕是早就說我嫁我嫁了吧,或者說不願意。
但是,洛韻惜的回答卻是別緻一格,就連雲軒寒都料不到這世上還有這樣的女子。
洛韻惜說了什麼,她說:“我洛韻惜只娶不嫁,若是王爺哪天有興趣了,便告訴我,我娶了你!”
洛韻惜的話說的極輕,卻字字有力,不是玩笑,倒像是認真的。
雲軒寒第一次聽到一個女子可以說這樣的話,還有,一個女子敢對他雲軒寒說這樣的話,有趣,果然有趣啊。
雲軒寒沒有退離,依舊跟洛韻惜的臉只相差一隻手掌的距離,洛韻惜也沒退開,直視雲軒寒的臉,就這樣盯着。
兩人就這樣盯着對方,就保持這樣的姿勢,誰都沒有退開。
當然,洛韻惜若是退開了,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是個大家閨秀,總不能這樣盯着男子看還面不改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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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洛韻惜就是這樣的人,她可沒有古代人的自覺,洛韻惜不想招惹任何人,卻知道就算自己今日對雲軒寒妥協了,也不會落得什麼好下場,那倒不如拿出自己的本性,狂野一回。
兩人對視良久,誰都不願退開、誰都不願服軟,兩人不像是你儂我儂、柔情蜜意,倒像是不服輸的鬥雞,沒完沒了。
若不是門外響起了倚紅的聲音,這兩人還不知道鬥到什麼時候去呢。
“王爺可是在裡邊,讓奴家進去看看!”倚紅嬌俏的聲音響起,說着便要闖進去了。
“我家少爺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擾,請回!”侍香的聲音隨即響起,阻攔了倚紅的去路。
“這……”
“讓她進來!”就在倚紅準備再次開口時,雅間裡傳來了洛韻惜的聲音。
侍香聽聞便打開門,倚紅進去了,侍香也跟着進去了。
倚紅跟侍香進去,便看見洛韻惜跟雲軒寒端坐一起,就像是好兄弟一般。
倚紅在紅塵中打滾多年,那尖銳的嬌媚聲當真不是一般可以有的:“嘖嘖嘖,這是哪來的俊俏公子哥啊,脣紅齒白的,好不嬌俏,當真是讓人臉紅心跳啊!”
倚紅一出口便是這些個青樓的調調,就像是狼看上了羊,想要一口吞下。
雲軒寒未說話,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女子如何應對,他很期待。
而洛韻惜並未開口,而是細細打量眼前的倚紅。
倚紅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不盈一握,一雙均勻如玉般的雙腿裸露着,就連秀美嬌小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嬈着,發出誘人的邀請。倚紅的裝束無疑是極其令人犯罪的,但這身裝扮與她的神態相比,似乎遜色了許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盪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脣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這是一個從骨子裡散發着妖媚誘人的女人,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着男人,牽動着男人的神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