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月如趴在牀榻上乾嘔了很久,卻什麼也沒有吐出來。
寶玲在一邊輕撫着她的背,看了一眼牀榻上的落紅,見她已經不嘔了,才道:“公主,奴婢已經給您打好了熱水,不如先沐浴吧!”
赫連月如直起身子,眼裡哪還有看着赫連瑞時的含情脈脈,滿滿的都是恨意。
“我今天受的,早晚會在紫星的身上討回來。”她扭頭看着單子上的血跡,厭惡的別過了頭,“將這單子給扔了,我再也不想看見。”
“奴婢知道。”
寶玲應了聲,赫連月如赤腳直接走到屏風後面,將整個身子都埋進了水裡。
泡了一會兒,她似乎覺得不解恨一般,狠狠的在自己的身上搓着。
寶玲收拾了牀榻,一來就看見她將自己的渾身上下,都搓的通紅的模樣,忙的上前按住了她的手,“公主,您不要這樣子。”
“我一想到,我這身子被赫連瑞給碰過了,我就想吐。我討厭他的眼神,我恨不得將他的眼珠子給挖出來,他有什麼資格那樣子的看我,他有什麼資格!”
赫連月如說着,雙手捏着拳頭,狠狠的砸在水中,濺了自己一臉的水花。
“公主,您既然不願意,又何必這麼做?即便您沒有……齊王爺也會將兵符給你的啊!”寶玲不解的問。
這一切都是她自己設計的,是她要在齊王爺的酒杯上動手腳,可爲何,事情都按照她想的發生了,她又有這麼大的反應。
赫連月如深吸了兩口氣,才漸漸的平靜下來。
她靠在木盆裡,閉上了眼,“你知道什麼?你以爲就憑我兩句話,他就真的會把兵符交給我?那兵符不僅關係到他的命,還關係到赫連金。他就算一心爲我,也不會放任赫連金不管的。”
“齊王爺那麼相信您,未必不會給啊!”
“相信?”赫連月如重重的哼了一聲,“赫連金剛回來的時候不相信我嗎?他不信我,就不會去那麼明目張膽的去招惹紫星。可是你瞧瞧他現在,紫星害的他被罰,他卻反而主動去找她。還在紫星宮的外面跪了幾個時辰,丟盡了臉面。要不是他從中作梗,赫連瑞現在就能娶了朝夕了。我也不必費這麼大的勁,來自己都賠了進去。”
她睜開眼,眼裡的惡毒,讓寶玲都驚了驚。
“我做的那些事,總會露出馬腳的。只需他們去找了南宮琪,心裡自然就會犯嘀咕。我的話,在赫連金那裡已經沒什麼作用了。我今天這麼做,就是要死死的抓住赫連瑞。即便他知道我做的所有的事,也依舊會心甘情願的護着我。我不能讓他跟赫連金一樣,最後都來背叛我。”
“可是……”寶玲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可是主子不是已經開始對齊王也下手了嗎?如果他就這麼死了,公主今天的犧牲,不就沒有任何價值了嗎?”
“南宮羽不是也對赫連雲海下手的嗎?最後還不是讓他給逃脫了。我是在位自己鋪後路,也是在位南宮羽鋪後路,總有一天,南宮羽會知道,我有多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