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漠然看着紫星半晌,看着她絕美的臉,如今她還未及笄,待過幾年,她真的長成,還有何人能有她如此風華。
只是從一開始,他喜歡上的,就並非是這張臉。
而是她宛若星辰一般的眸子。
那明明是天底下他所見過的最好看的眼睛,明明是最單純的年紀。
可是他在她眼中,看見的,卻好像是永遠不會有波瀾的一汪深水,會讓人不自覺的着迷,不自覺的沉淪,可心底裡也是知道的,那是一個不能靠近的人。
她是危險的。
曾經,他也曾誤以爲,她的聰慧,深沉,都是她用來保護自己的手段。
就像刺蝟身上的刺。
撥開那些刺,她依舊是柔軟的。
所以,她曾問過他爲何會夜闖皇宮,他說有朝一日,他會告訴她。
那時候,他所說的有朝一日,是期盼她也有一份和他一樣心思的時候。
可是現在,他知道了,那是永遠都不會發生的一天。
她和他始終是對立的,哪怕他肯走向她,她卻不會向他邁出一步。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我夜探皇宮是爲了惠妃?你又怎麼知道,那被燒死的人,並不是真的惠妃?”他問。
問了,就代表紫星的威脅管用了。
“因爲惠妃是本宮送進景寧宮的,她有沒有瘋,本宮比誰都清楚不過。在進景寧宮之前,由於她脾氣太壞,母后將她囚禁在自己的宮中,那麼多年,她也過來了,那時候的日子,比起景寧宮更苦。因爲在景寧宮裡,就代表着再也沒有希望,而在她自個兒的宮裡,她許還會期盼父皇的看望。一次次在希望之中迴歸失望,那樣苦的日子,她都沒想過要死,爲何去了景寧宮,她反倒真的發瘋一般的燒了自己?世子不是宮中的女人,自然不會知道,在宮中有希望,反倒是最哭最難熬的生活。而偏偏是那麼湊巧,你們離開西越,她就縱火燒死了自己,一個活人,即是要求死,又何必那麼大費周折?本宮無需多想,自然會聯想到世子的身上。誰讓,世子夜探皇宮受傷的時候,偏偏是躲進了本宮的宮裡?”
一番話,說的衛漠然竟有些心服口服。
紫星一直都未曾去提赫連悠然,但在此刻看見衛漠然一副‘我認輸’的表情之後,她道:“世子無需擔心,一會兒在父皇面前爲端王說話,會受到蒙王爺的憎恨,回去南疆會連累家人。本宮自是有爲世子解此困境的辦法,剛纔,本宮看見悠然姐姐在假山之後偷偷的看着世子,世子便走過來了,想來,在景寧宮的時候,世子應該見過她。你若今天幫了端王,本宮便能讓父皇下旨賜婚,到時候世子便是我西越的四駙馬,什麼困境都不算是困境了。本宮和端王也都會記得世子的恩情,他日世子有任何事,我們都會伸以援手,絕不推脫。”
衛漠然自嘲的笑起來,“什麼話都被公主給說了,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公主心細,又是如此的聰慧。敗在公主的手裡,也不算窩囊。再說,端王也確實冤枉,是重傷而至,還是臨陣脫逃,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是再重要不過的。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公主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