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雪不放心的瞅了瞅外面,看到慕容竹馨還坐在外面。
轉頭看着坐在一邊怡然自得的吃着榛子的言清羽。
“姐姐,我們這樣讓那個女人坐在外面不合適吧,而且姐姐剛剛讓那個女人剝了那麼多的榛子,如果被皇上和逸塵哥哥知道了,免不了要責怪姐姐的。”
雖然姐姐貴爲當朝貴妃,但是如果耶律逸塵生氣起來,可是不管你身份地位有多麼的尊貴,照樣會不給好臉色看,不然當初也不會因爲皇上弄壞了人家心愛的雕花彎月弓而把皇上打的頭破血流,絲毫都沒有考慮打傷當今天子的後果是什麼,不過也因爲這樣,耶律逸塵卻是獨獨得到了耶律隆緒的青睞,在衆多兄弟中最看中的人就是耶律逸塵,這麼多年耶律逸塵的軍功與聲望是越來越大,但是耶律隆緒也從未想過要牽制或者收回他的一些軍權,所以說,耶律逸塵在耶律隆緒的心裡絕對是不一樣的,他相信耶律逸塵的忠心,用人不疑。
“怕什麼,難不成他還會因爲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而怪罪我們不成,再說了,我們就好生生的坐在這裡喝茶聊天,誰也沒有對那個女人做什麼,他耶律逸塵就算是來了,也說不了什麼。”
言清羽隔着珠簾看一眼還坐在外面的慕容竹馨,眼裡盡是輕蔑之色,哼,那個宋朝女人也不怎麼樣,自己都不需要動一個手指頭就可以讓她再也沒有翻身之地。
“清雪,你記住,你是我們言家的女兒,家門榮辱與興衰都和我們是否得寵息息相關,我們是一榮具榮,一損全損,爲了言家的興盛與長久不衰,你也不能就這麼輕易的輸給這個宋朝的女人,如果你不能成功的嫁給耶律逸塵,那你以後只能按照家裡的安排嫁給其他人,左右不過我們都是家裡用來維護利益的工具,倒不如選一個你喜歡的努力一把。”
“姐姐,你說的這些清雪明白,我是一定會嫁給逸塵哥哥的,凌辰王妃這個位子也只能是我的,咱們言家不能倒,姐姐你放心,清雪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言清雪看着言清羽的眼睛,堅定的點頭,但是,覆而又想到了什麼,失落的低下了頭。
“只是姐姐,逸塵哥哥現在整個心都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我這次受傷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雖說是與這個女人無關,是我自己設計的,但是那麼多的人都指證是那個女人害我,而逸塵哥哥也只是讓她搬去了別的院落居住,並沒有懲罰,逸塵哥哥也一直沒有答應要娶我,今早還讓衛溪來傳話,說明天要送我回家,現在住在王府裡我都沒有機會,如果回了家,我就更加的沒有機會了。”
“當初讓皇上爲你二人賜婚,聽說是耶律逸塵以你年齡尚小拒絕了,如今你也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紀,他也沒有理由拒絕,只是委屈你要做他人的側妃,不能以正妃之位處之,待會兒我就代你向皇上請求,讓他爲你和耶律逸塵賜婚,放着我們的面,我倒要看看他耶律逸塵還有什麼理由拒絕。”
看外面時辰也不早了,不是還想着要聽那個宋朝女人彈琴解悶嘛,剛剛讓她剝了那麼多的榛子,現在想來也是休息的差不多了。
“走吧,我們可不能讓那個女人在外面久等。”
言清羽冷笑。
慕容竹馨正坐在桌子邊杵着腦袋發呆
,外面的空氣這麼好,自己真的很想出去溜達一圈,聽說耶律逸軒那個小鬼被耶律逸塵罰在房間裡學習,不許外出,自己剛好閒着可以過去找他玩,但是現在那兩個女人在裡面說話不出來,自己也不好先離開,只能一個人無聊的坐在這裡看外面那些丫鬟們來來往往的忙碌。
唉,自己如果只是一個可以供人差遣使用的丫鬟該多好,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了。
不過自己現在這個境遇,好像是和那些丫鬟差不多,只是不用時刻的陪在人家身邊伺候罷了。
“哎喲,真是不好意思,你看我們姐妹倆只顧着久別重逢敘舊了,卻是讓慕容小姐一個人待在外面,還希望慕容小姐不要見怪。”
掀開珠簾,言清羽搖曳生姿的走了出來,那一顰一笑還真的是風情萬種呀,難怪會被皇上寵幸這麼多年。
“貴妃娘娘客氣了,娘娘與言小姐時間久了不見自是有很多話要說的,左不過今兒個我也是閒着,多等一會兒也是無妨,只要貴妃娘娘別怪我打擾了你們姐妹二人說話纔是呢。”
慕容竹馨看到言清羽姐妹兩人出來,站了起來,臉上還是平靜的沒有任何情緒的笑容。
看的言清雪真的很想衝上去狠狠地撕碎這個讓她看了就覺得厭煩的虛僞的笑容。
這個女人每次都是這樣雲淡風輕的表情,好像對什麼事情都不在乎的樣子,卻是讓她往往氣個半死,卻就是沒有任何的理由能夠怪罪。
“剛剛本宮在內室看到慕容小姐的丫鬟拿了琴過來,不知本宮可否有幸可以請慕容小姐彈奏一曲,本宮向來都是聽人說大宋多才女,尤其是皇室子女更是多才多藝,想來慕容小姐能夠不遠千里的被送來大遼和親,也是有着過人的才藝,不知今日可否讓我們姐妹見識一下。”
現在彈琴,這個女人還真的會找時間,且不說別的,就自己剛剛剝了那麼多的榛子,手到現在還疼着,如果再來彈琴的話肯定是不好。
但是聽着言清羽這口氣,自己今天如果不答應的話,肯定會有更大的罪名要扣在自己頭上,到時候一個大不敬之罪可不是她能承擔的起的。
“貴妃娘娘想要聽曲我自是很樂意彈奏,只是慕容才疏學淺,琴技更是不如宮中樂師那般高深,恐是要污了貴妃娘娘的耳朵。”
“都是自家姐妹聚在一起閒來無事打發時間的,宮中樂師的曲子聽多了也覺得膩得慌,不若今日聽聽慕容小姐的曲子,一來長長見識,二來也是換個口味,慕容小姐還是不要推辭的好。”
言清羽慢慢的放下手中的茶,看着屋外笑言。
“那即是如此,慕容就獻醜了。”
打開被絨布包起來的焦尾琴,架好琴,輕輕的試了幾個音。
空山玉碎,空谷餘音,那些美妙的音符從琴絃上緩緩流淌着。
它的琴聲時而高亢激昂,像漲潮時的海水拍打着海岸,時而委婉低沉,像年老的慈母呼喚着久別的孩子;時而清脆薄亮,像徐徐的清風拂過翠綠的竹林。
慕容竹馨的琴藝的確是不俗的。
指間的痛感越來越明顯,每撥弄一下琴絃,蝕骨的疼痛就會傳到心間。
珠兒一路匆匆忙忙的跑到前廳,但是想見耶律逸塵
又是多麼的難,更何況她只是一個身份低微的丫鬟,而且現在屋裡的人還有皇上,門口的侍衛更是不會讓她進去。
幸好在門外看到了衛溪。
珠兒也顧不得那麼多,站在走廊的拐角處低聲的喊。
“衛將軍,衛將軍。”
耶律逸塵本來是讓衛溪出去看看慕容竹馨那邊的情況,卻不想剛出門就聽到有人在叫他。
轉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那個姑娘他認識,是王妃的貼身丫鬟,她來這裡幹什麼,不是應該陪在王妃身邊嗎,難道,心下一着急,衛溪擡步向珠兒走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你不是應該在碧華院陪着王妃嗎,是不是王妃出了什麼事情。”
衛溪在珠兒身邊站定,沉聲問到。
“請衛將軍快去請王爺救救我家公主吧,公主在碧華院被貴妃娘娘罰着剝榛子呢,手都腫了,奴婢也是沒有辦法了,才跑來這裡想要請王爺幫忙,可是奴婢又見不到王爺,還請衛將軍快幫幫我家公主呀,珠兒求您了。”
珠兒跪在衛溪面前,抓着衛溪的衣角哭着說到。
“什麼。”
衛溪擰眉,遲疑了一下。
“你先回去陪着王妃,我這就去告訴王爺,你務必要在皇上和王爺過來之前保護好王妃的安全,千萬不能讓王妃出事。”
“奴婢明白,奴婢這就去。”
珠兒得到衛溪的答覆,站起身擦了擦眼淚,轉身向着碧華院的方向跑去。
耶律逸塵此時正陪着耶律隆緒在房間裡下棋,棋盤上黑白子爭鋒相對,難分高下。
“這麼長時間不見,你這棋藝倒是越來越高深了,這盤棋今兒個看來是難分輸贏了。”
耶律隆緒看着棋盤上的局勢,盯着對面正一手拿着白子,託着下巴考慮走法的耶律逸塵笑到。
“皇兄客氣了,這輸贏自是不重要,只是臣弟比較好奇皇兄今日來我這裡,恐怕不單單是爲了要陪臣弟下棋這麼簡單吧。”
落子,局勢逆轉,這盤棋最終以耶律逸塵的勝利而結束。
“哈哈,看來什麼事都是逃脫不了你的眼睛,沒錯,朕今日到這裡的確是有事要與你商量,只不過這件事情還得你同意了纔好。”
耶律逸塵讓人收了棋,又遣退了一旁服侍的下人。
“皇兄是準備要開始打壓言府的勢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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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現在言家在朝堂上的勢力可謂是越來越大,朝中許多大臣都與言真在私下裡有頻繁的往來,現在如果不加以制止,恐怕日後想要對付就更加困難。”
“那皇兄是想要讓我出面。”
“言清雪鍾情於你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我們若想徹底的剷除了言家,就得先讓他們放鬆了警惕,只有等他們露出了馬腳,我們纔會有理由來處置他們,所以朕想讓你娶言清雪爲側妃。”
耶律隆緒盯着耶律逸塵,這個要求看似簡單,但是自己又不是不瞭解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摯交,如果不是他喜歡的人,就算是硬塞給他,他也是不會要的。
但是此事又事關江山社稷,他又不得不出此下策,如果還有別的辦法,他也是斷不會要求耶律逸塵娶一個不喜歡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