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好朋友,慕容竹馨是爲耶律宮雪感到高興的,但同時也是擔憂的,先不說別的,就從耶律宮雪的身份來說,皇上肯定也是不會讓她嫁給衛溪這樣一個無功無名的侍衛,身爲皇家女子,往往都是被用來維護皇權利益的工具,就算是皇上再怎麼寵愛耶律宮雪,但是在遇到需要聯姻才能更好的穩固皇權的時候,她還是會被犧牲掉。
所以她也只能爲耶律宮雪感到高興,看着她這麼高興,也不好掃了她的興,只希望耶律宮雪對於皇上來說是不一樣的存在,希望皇上能夠依存耶律宮雪的想法,把她嫁給她真心喜歡的男子。
言清雪一連兩日都獨守空房,本以爲大婚當晚是因爲耶律逸塵並沒有回府所以纔沒有時間來看她,但是昨晚他人明明就在府裡,卻也是沒有去她的房間。
“小姐。”
德容揮手讓在房間裡伺候的丫鬟退了出去,才走到言清雪的身邊。
“都打聽到了嗎。”
言清雪最近喜歡上了調香,所以專門請了香料師父來教了她一段時間,這幾日就想着學着調一些香出來送給耶律逸塵。
德容進來的時候,言清雪正把一些花瓣放在小稱裡面,以前只覺得那些香料好聞,卻不想真正做起來還這麼的麻煩,這每一步,每一種香的重量都要進行精心的計算與調配,若是錯了一步,調出來的香就會失去了它原有的味道。
“都打聽清楚了,風清院裡的一個丫鬟說,王爺昨晚是留宿在落霞院的,奴婢還聽說。”
“還聽說什麼。”
把稱好的花瓣放進藥杵裡,只等着一會兒一起磨碎了。
一切都準備好了,這才放下手中的活計。
德容咬了咬脣,看了看言清雪,才繼續說到。
“奴婢聽一個侍衛說,王爺其實前天夜裡就已經回來了,只不過是去了落霞院,一直到第二天早晨纔回到風清院的。”
“什麼。”
言清雪一拍桌子氣的站了起來,剛剛配好的香料也因爲她的一揮袖子,有的掉到了地上。
慕容竹馨那個賤-人,竟然還騙她說王爺是第二天才回來的,原來早就在她成親當日回府了,原來她是故意想讓她在成親那夜獨守空房的。
慕容竹馨,算你狠。
“小姐。”
怕言清雪氣出個好歹來,德容幫言清雪拍着背,安慰。
“小姐你也不用生氣,王爺現在寵愛她也只是暫時的,奴婢今天聽人說,王爺已經下令讓那個女人禁足了,以後都不許私自出府,依奴婢看,王爺對那個女人遲早都會失去了興趣。”
幫言清雪倒了一杯茶,又扶着言清雪重新坐下來,走到言清雪的身後幫言清雪捏着肩。
“不生氣,不生氣,你們都讓我不要生氣,我現在怎麼能不生氣,那個女人都要爬到我的頭上來了,現在王爺的眼裡就只有那個女人,哪裡還有我的位置,以前我可以不和她計較,但是現在我怎麼可能坐視不管,如果任由那個女人勾-引王爺,那我以後在這個王府還有什麼立足之地。”
現在看着桌上那些剛剛纔被自己挑選出來的花瓣是那麼的礙眼,一揮手全部給掃到了地上。
那個人現在的心都不在她的身上,她還做這些有什麼用。
整個臉也因爲生氣變了形,本來精緻的妝容在這一刻看着也是那麼的難看。
“小姐,你先別生氣,你在這裡生氣,王爺也不會看見,如果傳到了王爺的耳朵裡,恐怕王爺以後就更加的不願意來碧華院了。”
德容倒是比言清雪能沉得住氣多了,她心裡雖然也是很想置慕容竹馨於死地,但是她不會這麼衝動。
所以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想辦法幫言清雪抓住耶律逸塵的心,讓耶律逸塵以後只來碧華院。
但是要想讓耶律逸塵心裡有言清雪,首先還是要讓耶律逸塵對落霞院的那位失去耐心與信任。
“那你說,我們現在怎麼辦,這兩天王爺就來過咱們這裡一次,還只是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現在竟然在那個女人那裡陪着。”
擺擺手讓德容不用爲她捏肩。
耶律逸塵不來她這裡,她去找人家又總是找不到,總不能讓她每天都去慕容竹馨那裡等着耶律逸塵吧。
“小姐,王爺不是說不許王爺私自出府嗎,如果我們有辦法讓她出去,還不讓王爺知道,那到時候如果被王爺發現了她偷偷的出府,我想不用咱們去說,王爺也是會怪罪的,就算是王爺再怎麼的寵着那個女的,爲了維護自己的權威,不讓自己的威嚴被挑戰,肯定也是會讓那個女人吃一點苦頭的,到時候小姐還怕王爺會不來看你嗎。”
話說打蛇打七寸,像耶律逸塵這種平日裡高高在上,被別人唯命是從的人,最忌諱的就是有人把他的命令當做耳邊風置之不理,如果能夠讓慕容竹馨那個女人自己犯錯,那到時候她們也就有了機會來打壓慕容竹馨了。
外面此時天氣正好,本是陽光明媚,但是碧華院卻是一片黑暗,因爲她們的心都是陰暗的。
“可是王爺現在已經下令不許慕容竹馨出府,府裡的侍衛自然也是知道的,就算她要出去,那些侍衛也是不會放行的,而且那個女人肯定不會那麼傻自己跑出去。”
慕容竹馨那人平日裡看着雖然是大大咧咧,總是不按常理出牌,但是那女人很聰明,所以她們要想讓她出府,肯定沒有那麼容易。
而且既然耶律逸塵已經說了不讓慕容竹馨出府,那個女人肯定也不會和耶律逸塵反着來。
“小姐,沒有機會我們可以創造機會,這些事就交給奴婢去做,小姐大可以放心,奴婢自有辦法讓慕容竹馨自己跑出府。”
碧華院這裡步步算計,危險的氣息也在慢慢的靠近,但是落霞院的人卻是隻顧着高興,別的一點也不自知。
“王妃。”
珠兒從外面回來,身後還跟着幾個丫鬟和僕人。
慕容竹馨正在和耶律宮雪下棋,這會兒正在想着要怎麼一步一步的把耶律宮雪的棋逼到死衚衕裡,聽到珠兒的聲音,一個沒注意,落下了棋子。
本來已經註定要輸棋的耶律宮雪看到慕容竹馨這一落子,瞬間就高興了。
什麼叫做絕處逢生,什麼叫做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看看現在,明明已經是死局的棋,就因爲這一個棋子,瞬間活
了。
“馨兒,你輸了。”
放下棋子,局勢逆轉,慕容竹馨果然輸了。
慕容竹馨這個惱呀,她明明就可以贏得棋,卻被珠兒的突然打斷輸掉了,所以現在看着珠兒時的眼神那是一個哀怨呀。
那眼刀嗖嗖的直往珠兒的身上掃,恨不得把珠兒的身上給掃出七八十個窟窿來。
珠兒站在門口縮了縮脖子,她真的跟無辜呀,她不是故意要闖進來打擾她們的,她也沒有想到慕容竹馨會和耶律宮雪下棋呀。
好吧,對於棋藝不精的人她應該體諒,她應該等慕容竹馨在撐半個時辰輸得心服口服的時候再進來。
看到輸了棋,慕容竹馨也沒興趣繼續和耶律宮雪廝殺了,下了這麼長時間的棋,下了六盤,她輸了四盤,就贏得那兩盤也是她各種耍賴,悔棋才贏了的。
想自己各種技藝無一不精,但是單單這下棋卻不是自己所擅長的。
所以說她也不是那麼的十全十美呀。
“你這一下午都去了哪裡。”
扔掉手中的棋子,走到珠兒的身邊,看到珠兒身後規規矩矩的跪着的十來個僕人時,疑惑的看向珠兒。
難道這丫頭想要把落霞院拆了重新收拾一下,怎麼去帶了這麼多人回來。
“珠兒,你又去找管家借人了,是不是又想偷懶了。”
聽到這話,珠兒覺得很冤枉, 自己難道以前有偷懶嗎,自己不都是勤勤懇懇的做事嗎,怎麼被自家主子說的自己平日裡好像總是偷懶一樣,而且這些人也不是她去找管家要的,而是耶律逸塵讓管家派來落霞院的。
不行,她必須要爲自己正名,不然以後怎麼能更好的管理這些下人。
“王妃,他們是剛剛管家派過來的,說是王爺吩咐的,以後讓她們留在這裡伺候你,怕奴婢一個人照顧不好王妃。”
又是耶律逸塵,慕容竹馨撇撇嘴,真不知道那個男人一天到晚的想什麼幺蛾子。
以前不讓別的下人來落霞院伺候她,她也覺得這裡就她和珠兒兩個人反而清淨,現在又突然派了一些人過來,還真是不能看着她好呀。
“哦,那就讓他們留下來吧,珠兒你看着安排她們在外面伺候着吧,我身邊有你在就好了,不需要別的丫鬟來服侍了。”
珠兒點點頭,領着跪在外面的下人離開,去給她們安排工作。
看着落霞院裡突然之間多出了這麼多人來,她還真的是有點兒不習慣呢,突然就覺得有點兒頭疼。
果然自己還是比較喜歡清淨的,太鬧騰了不好,都是耶律逸塵這個男人害得。
一天到晚的不想着些法子來整她,是心裡不好受還是怎麼的。
不過這院子裡多一些人來伺候也好,幫珠兒分擔一些工作,免得珠兒平日裡一個人忙不過來。
自己堂堂一個正王妃,若是身邊伺候的丫鬟就只有珠兒一個人,都還沒有人家言清雪這個側王妃院子裡僕人的一半多,傳出去還讓人以爲她這個王妃的日子過得有多麼的寒酸呢。
搖搖頭,走回屋裡,想着繼續和耶律宮雪玩兩盤,她還不信她今天就贏不了她了。
但是,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些沒有經過她盤問的下人,就差點害她沒了性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