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又淺談了一番,就算是在包間,但是畢竟茶樓是眼多口雜的地方,實在是不方便說一些機要的事情,溫迪罕就通商的事情草草的囑咐了蕭權幾句,便準備離開,考慮到兩個人若是同時出去也不好,便讓蕭權先走。
溫迪罕與阿旺來到了一樓,還有一些人在聽書,溫迪罕也找了個位置坐下,而蕭權正從樓上下來走出了茶樓。
人做了壞事,不管再怎麼淡定,都會顯得有些鬼祟,蕭權出了茶樓的門,左右看了好幾眼,斷定沒有什麼特殊情況以後才準備離開。
然而蕭權百密一疏,剛剛走出了茶樓就不放心獨孤懿安準備回將軍府的洛祁給看到了。
溫迪罕去了茶樓之後,洛祁的確是回去準備睡覺了,但是今天的事情,讓洛祁很是掛心,想着既然已經沒有事了,那就還是回去一趟,不管是看看還是問問也好,終究是讓自己放心下來,走到了宣文院的門口,只是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茶樓門口,就看見一個自己彷彿是認識的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洛祁仔細的看了看,那人不就是蕭權嗎?蕭大人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也是來聽戲喝茶的,可是蕭大人的府中應該不缺少什麼好茶,也不少會唱戲的人,怎麼回來這裡呢?難道是來找溫迪罕的?不過這兩個人八竿子打不着的,怎麼會在這裡相見呢?
洛祁滿腹的疑問,實在是不能夠就這麼走了,乾脆就去茶樓看看,也好讓自己能夠放心的回將軍府。
洛祁進了茶樓,在門口一望就看見了在大堂聽戲的溫迪罕,阿旺站在溫迪罕的身後,兩個人看上去不像是剛剛見過什麼人的樣子,看來是自己敏感了,洛祁也沒有進去打招呼,直接便轉身離開了。
回到了將軍府,洛祁來到了獨孤懿安的房門外,房間裡面還亮着燈,估摸着獨孤懿安還沒有睡覺,洛祁舉起了手要敲門,但是又不忍般的放了下來,每日都想見獨孤懿安,但是每日見了卻是見之不得,這樣的日子自己還要過多久,洛祁正想的入神的時候,獨孤懿安的房門就打開了,準備出屋的獨孤懿安顯然是被站在門口的洛祁給嚇了一條。
“呼,我還以爲是誰呢?若是在軍營,我一定一個飛腳就把你給踢飛了,洛祁哥,半夜三更的,你在這裡給我站崗嗎?不對,你即使要站也是站在宣文院啊,你怎麼回來了?”
洛祁寵溺的笑言:“你的飛腳什麼時候能把我給踢飛了,我就真的是可以老懷安慰了,今日公主的事情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就回來看看你,怎麼樣了?老將軍可是給你出了什麼主意?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獨孤懿安正爲這個事情傷神呢,獨孤懿安一臉泄氣的關上了自己的房門說道:“我啊要去尋些酒喝,這心中煩悶的很,走吧,既然你都回來了,我們就去家裡的藏酒的屋子裡面偷酒喝去。”說着獨孤懿安就走在了前面,奔着竈房的方向走去。
夜深人靜,將軍府中一派的安靜氣象,但是竈房卻是叮叮噹噹,獨孤懿安和洛祁找了酒,坐在了竈房裡面開始喝起了酒。
“你什麼時候能把你這個習慣給改一改,動不動就借酒澆愁的,這都是男子的習慣,你一個女子喝酒多了不好,傷身體的。”洛祁搶過了較爲大瓶的一瓶酒,不讓獨孤懿安喝的太多。
獨孤懿啊苦笑一聲說道:“我都是一個要娶娘子的人了,我還算什麼女子,這酒啊,真是個好東西,心煩的時候喝了就不那麼煩了,開心的時候喝還可以更開心,真是神奇,依照我今日的心情,我大概是要喝它個三大壇都不止!”獨孤懿安仰頭一口酒,大有已經見底的感覺。
“怎麼了?事情沒有解決好?老將軍沒有什麼好辦法嗎?”洛祁體會得到獨孤懿安心煩,也不再攔着獨孤懿安。
提起自己的阿瑪,獨孤懿安不免有些失望,自己的要求就那麼一個,但是阿瑪一拖再拖,怕是這輩子都不會給自己一個恢復真身假死的機會了。
“我阿瑪不讓我娶了那公主我就謝天謝地了,阿瑪說了讓我走一步算一步,不過,我真的有些累了,如今也沒有戰事了,我想要去過些自己真正要過的生活。”獨孤懿安不擡頭,只是看着手中的酒,一臉的失落。
“你就那麼想要恢復女人身嗎?以前也沒有見過你如此的着急啊?”洛祁希望獨孤懿安恢復女兒身,但是又害怕獨孤懿安恢復了女兒身,若是沒有李瑄琰,洛祁怕是最希望獨孤懿安能夠假死脫身的,因爲那個時候自己就可以帶着獨孤懿安浪跡天涯,就算是當個哥哥,自己也是心甘情願的,但是如今獨孤懿安的身邊出現了李瑄琰,若是真有一日,獨孤懿安或許會和別人走了,或許就乾脆因爲這個人而失去了性命。而這兩個結果都是洛祁所不願意看到的。
獨孤懿安想起了李瑄琰的臉,還有那封信,點了點頭,繼續喝着酒,洛祁無話可說,再說多了也只是傷害自己的心而已,自討沒趣的事情做多了對誰都不好,如此看來,自己能做的事情也只剩下默默的陪伴了。
兩個人時而碰杯,時而各自獨飲,幾罈子的酒就已經沒有了,獨孤懿安大概是困了,依靠在洛祁的肩膀上就睡着了,洛祁將自己的頭靠在了獨孤懿安的頭上,享受着這一刻只屬於他自己的美好,
“懿安,若你自小就是個女子多好,我一定會努力的殺敵,努力的立功,然後變得和你門當戶對,再把你娶回家,多好,可惜……”洛祁吶吶的說着自己心中多少年以來的夢境,自己也只有在獨孤懿安睡着的時候纔敢說出這些話,即便是獨孤懿安聽不到,洛祁的心也知足了。
夜半洛祁把獨孤懿安給送回了房間,然後自己又回到了宣文院,終究自己不能夠逾越那道線。
第二日清晨,皇上正準備上早朝,還沒有走出大殿就被高盛海給攔在了殿內。
“回
稟陛下,淑柔公主殿內的人來報,淑柔公主自昨日昏倒之後就再也沒有吃飯,到了今日早上開始發了高燒,昏迷不醒。”其實高盛海可以等着皇上上完了早朝之後再說這件事,畢竟有太醫在淑柔公主身邊,定不會讓淑柔公主出什麼大事情,皇上就算是去了也是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的。
但是高盛海之所以會這麼做也是因爲受了蕭權昨夜連夜派人送來的情報的指示,怕是今日的早朝皇上就要對通商的事情做一個決斷,但是蕭權清楚,光是憑自己的力氣怕是難以讓皇上下狠心,必須得有個讓皇上猶豫的理由,在皇上的心裡下一劑猛藥,這樣自己在朝堂上再建議起來就會容易的多。那麼這淑柔公主就是最好的棋子,不管自己的妹妹蕭貴妃是如何看這件事,若是通婚這個事情不成,皇上說不定會爲了補償女貞就答應了通商,那自己的目的就達成了。
皇上大爲震驚:“怎麼回事,你再給朕說一遍,我的淑柔公主怎麼了?”皇上果然是神色大變,在這後宮之中能夠讓皇上如此掛心的無非就是淑柔公主和蕭貴妃兩個人。
高盛海趕緊重新解釋了一遍:“皇上,淑柔公主身邊的芯蕊來報,公主鬧脾氣,不吃不喝也不吃藥,現在已經昏迷,情況危急啊!”
“這個丫頭,還真的是能夠折騰,這才一個晚上就……走,趕緊去看看!”
“可是早朝……”
“早朝退後一個時辰。”皇上穿着上朝才穿的龍袍,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一下,就往淑柔公主的住所去。
皇上到的時候,太醫正在想辦法給淑柔公主灌藥,淑柔公主面色慘白的躺在牀榻之上,一天一夜的折騰,淑柔公主就已經失去了以往的靈氣,看得皇上是一臉的心疼。
皇上不管不顧的坐在了淑柔公主的牀榻邊,用手試了試溫度,果然是燙的很。
“你們這些太醫是怎麼回事,公主都已經燙成了這個樣子都不知道給公主調理一下嗎?”
太醫們立刻就跪了一地:“望皇上贖罪,公主實在是倔強的很,緊咬牙關不吃藥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
皇上不理會這些太醫,輕輕的搖着淑柔公主:“淑柔,父皇來了,父皇來看你了,你倒是看看父皇啊,你看看你,這個倔強的脾氣真的是像朕像的好!你醒醒,把藥吃了有什麼話我們再好好的商量一下好嗎?”
大概是淑柔一心盼着皇上來,聽見了自己父皇的聲音慢慢的甦醒了過來。
“父皇……父皇您來了,我不要和親,我不要,我要嫁給少將軍,要嫁給……”還沒有說完完整的一句話,淑柔公主就又昏睡了過去。
看來是心病還須心藥醫,皇上放下了淑柔公主,叫來了高盛海:“讓昨日的那幾個大臣立刻去南書房商議要事!把獨孤懿安給我宣進宮中!”
說着皇上立刻就擺駕南書房,看來蕭權的計策是得逞無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