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蕭權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了早就準備好了一本奏摺放在了蕭華裳的手中。
“你用這個奏摺替換下太子平日裡要上表的奏摺,裡面的字跡是我找人專門模仿的太子,所以只要你換成了就不會有人發現,關鍵是你在做的時候,不要讓人發現就可以。”
蕭華裳看着手中的奏摺,頗有些納悶,打開看裡面卻都是讓皇上規避後宮妖孽,今早投心處理政事的內容。
“這上面說的豈不是對姑媽不利的話?阿瑪您……”蕭華裳哪裡能夠理解自己的阿瑪到底是下的什麼棋路。
“這世間的事情誰又能夠說的準的,你看上去是害,但其實卻是利,你還小,自然不明白這裡面的是非曲直,行了,早點回去吧,趁着現在太子府爲了慶祝而有些忙亂的時候。”
蕭權不由得感嘆陳珍珠的這個孩子生的恰恰真是時候,或早或晚都不能夠成爲完成這件事情的契機。
蕭華裳拿着奏摺猶豫不決,怎麼說李瑄琰都是自己的凡君,若是害了李瑄琰那豈不是等同害了自己?
“阿瑪,我這麼做不會對汝陽王殿下不好吧?他平時對女兒也是挺好的,若是……”
“婦人之仁,剛剛還哭哭啼啼的,現在就又來爲他考慮了?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就沒有想着爲你的這個爹考慮考慮,你的孃家好了,你在婆家的地位不也跟着水漲船高嗎?愚笨!”蕭權盡力的打消着蕭華裳的疑慮。
思來想去,蕭華裳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好吧,那我就按照阿瑪說的做,不過,若是女兒做不成您可不要怪我!”
蕭華裳的小姐脾氣,就算是在自己的阿瑪面前也是絲毫不會減弱。
“做不成你我兩人都會惹上麻煩,此時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知道了嗎?走吧,趕緊回去!”
蕭華裳被蕭權急急忙忙的趕回了太子府,太子府上下張燈結綵,一派喜慶的氛圍,但是在蕭華裳的眼裡,卻覺得十分的扎眼。
但府中的情景卻的確如蕭權所說,大家都在忙,也不會有人注意到自己。
爲了更加方便安全,蕭華裳沒有帶侍女,一個人悄悄的來到了太子書房附近,躲避着不時經過的下人瑄,蕭華裳流進了太子書房。
說來也巧,太子的書案上還真的放了一本明日要呈上去的奏摺,但是內容卻和蕭華裳手中的差出了許多。
於是一份上奏皇上請款的奏摺,就被蕭華裳換成了參奏皇上的彈劾奏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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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功告成,蕭華裳帶着真的奏摺出了書房,可剛出去就遇到了李瑄琰,蕭華裳一陣慌亂,趕緊把從書房中偷出的奏摺給藏好,面帶着看似若無其事的微笑,衝着李瑄琰笑着。
李瑄琰觀察了一下蕭華裳,頗有些懷疑的問道:“你在這裡幹嘛?你來找父王?”
大概是初爲人父的高興,讓李瑄琰的警覺心懈怠了一些,就連蕭華裳那點低級的僞裝小伎倆都沒有識破。
“啊~對,剛剛回了趟孃家,我阿瑪讓我給父王帶個好,可是父王卻不在。”蕭華裳生怕李瑄琰會看出什麼,就連大氣都沒有敢喘。
“今天來了不少的客人,父王在前廳忙着和諸位大臣們說話呢,你就不要去打擾他們了,
心意一會兒我幫着帶去,你就先回房間吧,我讓丫鬟給你送些吃的。”
李瑄琰也懶得再追問蕭華裳,便放蕭華裳離開了,但是樂極生悲大概也由此而出。
第二日一早,太子如同往常一樣,沒有多看一眼的,讓人拿起了奏摺隨自己一同入宮。
“恭喜恭喜啊,太子殿下喜獲孫兒啊,真是好福氣啊!”上朝的路上,幾個和太子要好的大臣都過來祝賀太子。
“哈哈,客氣客氣,謝謝幾位大人的關心!”太子帶着李瑄琰甚是春風得意的往大殿上走去。
而獨孤春林也少不了過去祝賀幾句,獨孤懿安今日也隨阿瑪一起入宮,便不可避免的要與李瑄琰碰上,偏偏在這個時候卻不見李瑄睿的身影,讓獨孤懿安不免有些沒有安全感。
“恭喜太子殿下,恭喜建寧王殿下,這可是太子府的大喜事啊,太子殿下可是要請我們上門吃酒的啊!”獨孤春林在前頭祝賀着,而獨孤懿安默默的後面隨聲附和,不敢看李瑄琰的臉。
李瑄琰不由得想起自己昨日對獨孤懿安的態度,竟然有些覺得抱歉,不禁感嘆,自己何時也開始變得如此的情緒化。
“那是自然,今日太子府內設宴,還望老將軍和少將軍能夠一起去賞個臉!”
憑藉這個時候,又可以多拉攏一些黨羽,對於太子來所又何樂而不爲呢。
上朝的時辰到了,儘管皇上今天又是姍姍來遲,但好在今天沒有讓羣臣等了太久的時間。
一番寒暄過後,皇上開始處理政事,好在平時太子和蕭權把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所以爲了節約時間,皇上便讓這兩個人各自奏報最近的事情,有大事就上請奏摺,小事就直接討論一下來解決。
蕭權自然是沒有什麼事情,而太子卻讓高盛海遞上了奏摺。
看着皇上打開了奏摺,蕭權的臉上露出了狡詐的微笑。
果不其然,皇上看了奏摺神色大變,竟直接合上了奏摺宣佈退朝,皇上自然不會把奏摺上的內容當面念給衆位大臣聽,拿着奏摺便走出了大殿。
“父皇,您這是……”太子還沒有來得及解釋一二,就被皇上甩了一個好大的臉色。
“太子殿下,皇上讓您立馬去南書房!”高盛海緊張兮兮的把皇上的話傳給了太子,太子滿臉的疑惑。
“父王,怎麼回事?你奏請的不是黃河附近春耕撥款嗎?難道有什麼問題?”李瑄琰趕緊湊上前來詢問。
朝中事情,父子兩人都是有商有量的,按理說不會有太大的差池。
“哎,我先去看看再說吧,應該不會有問題,你先在南書房外等着吧,要是有什麼事情再說!”
太子惶恐的跟着高盛海去了南書房,滿朝沒有退去的文武大臣,都開始議論紛紛,就連蕭權也佯裝着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和他人議論了起來。
南書房內,太子且還沒有行禮的時候,皇上的一個巴掌就打在了太子的臉上。
太子來不及問原因趕緊跪了下來:“父皇,您這是……”
“好你個逆子,你是覺得朕在這個皇位上做的時間太長了是不是?你竟然在朝上就敢彈劾朕,你說,還有什麼是你幹不出來!咳咳!”皇上起的一陣的
咳嗽。
“彈劾?父皇您說的這是什麼意思?”太子惶恐的問着。
“你還有臉問我?怎麼?朕做了這麼久的皇帝,還用你來教朕怎麼做皇帝嗎?太子,你不要以爲你這個東宮之位就是坐穩了,朕想要廢了你的太子之位隨時都可以,你還給我裝傻,事已至此,你還敢做不敢當了是嗎?你給朕好好看看你做的好事!”
皇上隨手把奏摺扔給了太子,太子趕緊撿起來仔細的看着,瞳孔在一點點的放大。
“不不,這是兒臣寫的奏摺,兒臣原本要奏請的事情是春耕的撥款,瑄琰可以爲兒臣作證的,兒臣絕對沒有忤逆父皇的心思啊!”
太子知道自己這是被人陷害了,但是自己卻完全不知道是誰陷害了自己,奏摺是自己的手下拿的,但是這個手下已經跟隨了自己多年,不會有背叛自己的理由,那麼從寫好這個奏摺,到送到了皇上的手裡,到底是誰掉包了奏摺呢。
“不是你寫的?你看看這奏摺上的筆跡,不就是你的嗎?朕看了你這麼多年的筆跡還會認錯不成,我知道,最近你府中去了不少的大臣,若是朕沒有猜錯的話,大多都是爲了這奏摺上的理由去的吧?太子,你有自己的黨羽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若是結黨營私,意圖篡位,朕就必須要承辦你了!”
皇上的這番話無疑不是在嚇唬太子,太子大滴大滴的汗珠就掉落在了地上,身上也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
“父皇明察,兒臣這的不敢忤逆犯上,兒臣是冤枉的啊,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兒臣啊!”太子極力的爲自己辯駁着。
“行了,別和我解釋這麼多,朕不管你是不是被陷害的,被誰陷害的,總之這個奏摺是你遞上來的,朕告訴你,朕也已經是到了這把年紀了,如今大周風調雨順,朕寵愛幾個後宮的妃子有錯嗎?就算是有,也輪不到你這個當兒子在這裡說三道四,怎麼?這個主意不會是你母妃給你想的吧,我就知道皇后每日雖不聲不語的,背後肯定是在謀劃些什麼!”
平日裡蕭貴妃也在皇上的耳邊吹了不少皇后的耳邊風,在這個時候皇上也是自然而然的聯繫到了皇后那裡。
“父皇言重了,我與皇額娘從未研究過此事,請父皇不要怪罪皇額娘啊!”
“停停,朕不想再聽你解釋,回你的太子府閉門思過去,另外最近朝中的事情你也不要再管了,等你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再說吧!”果然是着了蕭權的道,這麼一來,太子手中的實權就被完全架空了起來。
太子自是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竟然因爲一份小小的奏摺就損兵折將,換做是誰都會心有不甘。
“父皇,求您再好好考慮考慮,兒臣……”
“滾!高盛海,把太子給請出去!”皇上正在氣頭上,縱然是太子說什麼都聽不進去。
太子在幾個人的拉扯下被趕出了南書房,等在外頭的李瑄琰只聽到裡面吵吵嚷嚷,卻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見太子失魂落魄的被請了出來,立刻迎了上去。
“父王,怎麼回事?”李瑄琰扶起了太子,心裡不安的問道。
“完了,完了,枉費我努力了幾十載,竟然一朝敗落,完了。”李瑄琰目光呆滯的看着前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