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將軍府一片安靜,兩個人躡手躡腳的來到了書房外,輕輕的推開了書房的大門。
“懿安,我負責找書信,你負責看看還有什麼可疑的東西。”
李瑄睿分工了之後,兩個人便抹黑開始行動了起來。
溫迪罕來到將軍府住着的時間並不長,所以書房裡面的東西也不是特別的多,兩個人翻起來也不是特別的麻煩。
李瑄睿在案牘上的燈火旁邊發現了一灘灰燼,看來紙條已經被溫迪罕都給燒光了。
“算了,這個溫迪罕做事還真是有備無患,過往的那些書信,估計他都不會保存了,白忙一場了。”李瑄睿長嘆了一口氣。
正當李瑄睿泄氣的時候,獨孤懿安卻在書筒中發現了有價值的東西。
“不,我們沒有白來,你看這是什麼?”獨孤懿安把一套佈防圖放在了案牘上,兩個人都大吃一驚。
“這不是十二城佈防圖嗎?溫迪罕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看來,這個奸細還真的是神通廣大,既然能夠弄到這種東西,如果是連這個佈防圖都可以弄到的話,那麼代表一定是軍中人士,否則一般人是見不到的,就連皇上都不曾見過佈防圖的樣子。”獨孤懿安仔細的看着佈防圖,總覺得哪裡不對,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你說的對,上次我也只是在郭尚老將軍的嘴裡聽說過這個東西而已,難道是……”
儘管李瑄睿自己也不太相信,但是還是把矛頭不由自主的畫到了郭尚以及郭尚身邊的副將的身上。
面對李瑄睿的猜測,獨孤懿安卻默不作聲,只是一個勁兒的盯着佈防圖。
李瑄睿納悶:“怎麼了?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獨孤懿安觸摸着佈防圖的紙張,又看了看墨色說道:“不,這不是原版的佈防圖,而是一份臨摹版,佈防圖的原版爲了在戰時的時候經得起反覆使用,用的是羊皮紙,而這幾張圖用的只是普通的宣紙,而且這字跡……”
獨孤懿安不敢確定,但只覺得這個字跡這麼的眼熟,儘管作圖人本身已經在刻意規避了,但是看着還是覺得有幾分熟悉,不過一時實在是想不起來。
“大概是某個看過佈防圖的人畫出來的吧,好了,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一會兒再被人發現就不好了!”李瑄睿怕行蹤暴露,趕緊帶走了獨孤懿安。
回到了房間,兩個人又商量了一番,但還是沒有討論出個結果,沒有辦法,就只能夠再靜觀其變了。
晚上獨孤懿安睡的很不安慰,總是剛剛睡着就作噩夢,夢中都是自己的阿瑪被人陷害的慘狀,夢中還有一個神秘的黑衣人,拿着刀子要殺了老將軍,獨孤懿安驚叫着從噩夢中甦醒了過來,怎麼都覺得無法安心,難道那個奸細會是自己的身邊的人嗎?
獨孤懿安不忍一激靈,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那麼不僅僅是大周,就連獨孤家都會遭受危險,眼下看來能夠早日回到鄴城纔是最重要的,就算是自己走不了,也要讓李瑄睿離開
,如果李瑄睿留下,換自己離開,那麼李瑄睿不免就會留下一世叛變的罵名,看來兩個人想要一起離開是不可能了,李瑄睿爲自己做了那麼多,也是時候自己爲他犧牲些什麼的時候了。
想到這裡,獨孤懿安不自覺地想到了溫迪罕,或許可以利用一下溫迪罕對自己的喜愛之情。
一大早,獨孤懿安便和侍女親自端了些茶點來到了溫迪罕的房間,溫迪罕醉酒剛剛醒了過來,看見以往都是躲着自己的獨孤懿安,竟然主動的找上了自己,不免欣喜不已。
溫迪罕揉着自己微微痛楚的頭,邊穿衣服邊調侃道獨孤懿安。
“哎呦,今天只是颳得什麼風,你竟然會來主動找我?”
獨孤懿安面帶微笑,接過了侍女端着的茶盤,步履輕盈的走到了溫迪罕的身邊,把一碗粥放在了溫迪罕的面前。
“我昨日聽說二皇子您喝多了,便想着送些粥過來,正好養胃,不過,您若是不喜歡的話,那就算了,我端出去也不費力的!”獨孤懿安倒是會欲拒還羞。
溫迪罕聽獨孤懿安這麼一說,自然是不會讓獨孤懿安到嘴的肥肉給端走的,端起了粥碗喝了起來。
“這美人送來的粥,我自然是要喝的,哪裡有再讓美人端出去的道理,怎麼?我怎麼覺得懿安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呢?你是有求於我?”
獨孤懿安知道自己的轉變有些快,但是非常時期就要採取非常的手段。
“是,我是有求與二皇子,你也把我關在這個府中多日了,就算是一隻狗也大概又被關出毛病了,所以,我想要出府看一看。”獨孤懿安正在一步步的引着溫迪罕進入自己的圈套。
這個要求也是合情合理,畢竟獨孤懿安說的情況確實是屬實,溫迪罕思忖了一番,也正好是趕上了溫迪罕今天的心情好的很,放下了粥碗,溫迪罕點了頭。
“可以,不過,你出去的話,我要陪你去!如果你不願意,那麼我勸你還是不要與我多說了。”
溫迪罕可不想看着自己造福了獨孤懿安和李瑄睿兩個人,近來李瑄睿都霸佔着獨孤懿安的時間,溫迪罕連個見縫插針的機會都沒有,這一次,他也要好好的氣一氣李瑄睿。
“那自然是好的,就算是二皇子沒有這個想法,我也要請二皇子一同前往。”獨孤懿安一口應和了下來。
明明就略顯奇怪的一件事,但是在溫迪罕的眼中卻再也看不出異樣,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帶着獨孤懿安出門了。
兩個人剛剛出門,一向習慣了早起就來找獨孤懿安的李瑄睿,卻沒有在獨孤懿安的房間尋到獨孤懿安,剛想要出去尋,卻被芙蕖夫人叫了去。
獨孤懿安和溫迪罕步行走在了街市之上,昔日的繁華熱鬧不復存在,街上的很多小攤子已經被迫關門,僅有的幾間還在看門的攤子也是生意慘淡,滿大街上都是在行乞的人,獨孤懿安看着真的是滿心的酸楚。
“這就是你們女貞王庭的統治嗎?看着百姓流離失所,食不果腹?你們不是依
仗着自己的仁慈政策嗎?那麼怎麼這些百姓還在吃苦受難之中!”獨孤懿安忍不住質問起了溫迪罕。
溫迪罕貼身護在獨孤懿安的身邊,不讓流民會傷害到獨孤懿安,然後解釋道:“是,我們女貞的政策就是比你們大周要完善了許多,你看前面就是我們給你們這些子民準備的粥鋪,還有一些種子和銀錢,但是他們不去拿,我們又能怎麼樣!”
其實這個政策也是溫迪罕特意設置的,但是溫迪罕低估了大周人的忠誠度,沒有想到這些周朝人就算是餓死都不會吃女貞的東西。
獨孤懿安義憤填膺的說道:“我們周人都是有骨氣的人!這點值得我敬重!既然如此你們應該乾脆放他們出城,何必讓他們在這裡活活的餓死?”
兩個人正說着呢,前方就傳來了一個小商販的哭鬧之聲,看樣子好像是女貞的人和小商販爭吵了起來。
“你們這些女貞人真是殘認無度,侵略我大周的土地,殘殺我們大周的子民,現在還不讓我們這些人活命,你們就不怕遭到天譴嗎?”小商販被打倒在地,哭天搶地的叫喊了起來。
“哼!我們大皇子不過就是拿你一壺酒而已,當你孝順我們大皇子了,你這老兒竟然不識體統!”女貞士兵立馬就要拔刀相向。
獨孤懿安想要出手救下那個小商販,但是獨孤懿安還沒有出手的時候,溫迪罕就搶在了獨孤懿安的前頭。
溫迪罕一個飛踹就把拿着刀的士兵給打倒在地,剛要收拾一下這些人,卻看着溫迪默從轎子中走了出來。
“二弟,你最近可是脾氣見長啊,怎麼,我的閒事你也想要管了嗎?”溫迪默便說話便注意到了溫迪罕身後獨孤懿安。
色心心起的溫迪默儘管看着獨孤懿安眼熟,但還是被獨孤懿安的美貌給吸引了。
“大哥,不是我要管,主要是的父汗說了,我們剛剛進入潁都,一定要以民族相融爲主要的任務,您覺得您這麼做父汗能夠認同嗎?”溫迪罕還是理智的講究情理的回覆着。
但是此時溫迪默的注意力已經全部都在獨孤懿安的身上了。
“好,那就算二弟你說的對,不過,這個美人是誰?二弟,你可真是做的好,父汗剛剛索民族相融,你就找到了個大周的女子,不錯啊!”溫迪默說話間有些動手動腳。
溫迪罕自然是不會讓溫迪默動手,死死的擋在了獨孤懿安的前面,面帶笑容的回道:“大哥,這以後就是您的弟妹了,您還是放尊重一些吧!”
“呵?是嗎?好,既然是你的女人,大哥就不碰了,不過你若是玩膩了,你大哥我倒是可以收留一下這位美人!哈哈,好,我們走吧!”溫迪默大笑着離去,留下了牙根直癢的獨孤懿安。
“我大哥就是一個這樣的人,不過還好他沒有認出你!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再傷害你的!”溫迪罕安慰着獨孤懿安。
獨孤懿安彷彿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說道:“怎麼才能放過這些人?我嫁給你的話,你能放了這些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