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瑄琰在徐侍郎家倒是變成了上上賓,從李瑄琰一進門開始就受到了徐侍郎的熱情款待,這點倒是李瑄琰沒有想到了,而且還是當着蕭權蕭大人的面,難道是徐侍郎和蕭大人鬧崩了?
但是看着徐侍郎對蕭大人的態度並不是鬧崩的模樣,那就應該是蕭大人指使的?李瑄琰回想着最近蕭權在朝堂上對太子一黨的態度,頗有迎合之意,難道是寧王一倒,蕭權就要倒戈了?
原本李瑄琰以爲就是一場再簡單不過的宴會,卻沒有想到遇到了這麼多的問題,還真的是撕扯不清。
晚宴開始李瑄琰被請到了較爲尊貴的位置,就在蕭權的身邊,對於這樣的座位,各位在場的大人也很是不解,都紛紛議論這徐侍郎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有公然也挑起爭論的意思。
但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偏偏李瑄睿和蕭權都是能夠藏得住的人,兩個人心合不合大家都是清楚的,但是此番看來,兩個人的面上倒是和睦的很。
“汝陽王如今真是皇上和太子眼前的紅人,日後的前途真的是不可限量,老臣還往汝陽王能夠多多關照纔是啊!”蕭權做出了一副低姿態的模樣,先端着酒杯要敬李瑄琰一杯。
李瑄琰並沒有回絕,也端起了手中的酒杯迴應道:“蕭大人這是說的哪裡的話,小王不過就是藉着皇親國戚的身份而已,實在是算不上什麼前途,倒是蕭大人您是肱骨之臣,更是皇上爺爺信得過的人,瑄琰應該敬您一杯纔對!”李瑄琰客道的很。
兩個人飲下了一杯酒,彼此客道的又繼續聊了幾句,今日的蕭權倒是話多的很,一直和李瑄琰說個不停,倒是讓不少人誤會了李瑄琰和蕭權的親疏遠近。
李瑄琰雖然也在有意迴避,畢竟出手不打笑臉人,李瑄琰也只能夠微笑示意。
“過幾日那獨孤府的親事汝陽王是會參加的把,不過說到成親,汝陽王殿下還沒有妻室吧?”蕭權端詳着李瑄琰,眼神裡大有些說媒的媒婆的幾分神采。
“還沒有,婚姻嫁娶畢竟是父母之命,尤其是我們這些小輩的王爺,婚姻大事自然是不能馬虎。”李瑄琰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蕭權的府中有一位千金,就是之前自己在宮中見過一次面的蕭華裳,這蕭權這般問起不會是……
“哈哈,汝陽王果然是通情達理的很,若是那家姑娘嫁給了汝陽王那可是天大的福分啊。對了一會兒小女爲徐侍郎老母親的生辰準備了一段舞蹈,汝陽王一會兒可要好好的欣賞一番啊!”果然是蕭權已經開始推銷自己的女兒了,莫非是要和太子府連爲姻親?蕭權到底是怎麼想的,這轉變似乎有些過於突然。
“上次就見過蕭小姐的舞姿,甚美,這一次又有幸再次欣賞到,自然是欣喜不已。”李瑄琰嘴上客氣着,但是心裡卻沒有那看美人起舞的心情。
飯吃到了一半,該演的節目也演的差不多了,徐侍郎頗爲細謹的站了起來,拍了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今日能夠請來各位官僚,尤其是蕭大人和汝陽王老夫真的是欣喜的很啊,今日老夫就在這裡感謝一下各位同僚,我先乾爲敬,以表老夫對大家的感謝之情,另外呢接下來的這個節目老夫可是要好好的介紹一些,是蕭大人府上
的千金蕭華裳小姐特意爲家母準備的,可謂真的是有心了,素聞蕭小姐的舞姿那是名滿潁都城的,咱們在座的各位今日算是有福分了!”徐侍郎示意歌舞開始,還捎帶着對蕭權有深意的一笑,李瑄琰就算是再不留意也看見了,看來今日自己是中了圈套了。
管竹絲樂之聲響起,一個曼妙的身姿從屏風之後翩翩而來,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蕭華裳並沒有用其他的伴舞,直接一枝獨秀的走了上來,蕭華裳今日是格外的打扮了,比上一次看上去更加的美豔,在場的世家公子都驚呼美妙絕倫,但只有李瑄琰一聲不發,只是喝着酒別無他恙的看着舞。
蕭華裳今日跳的是水袖舞,這水袖之舞最近精妙絕倫,長長的水袖在殿中上下翻飛的,如同七彩的祥雲一般惹人矚目,蕭華裳時不時的看着李瑄琰,竟有幾次把水袖甩到了李瑄琰的身上,水袖夾雜着淡淡的香氣的確是讓人迷醉,可是李瑄琰卻淡然的很,彷彿是不近女色一般。
一舞作罷,蕭華裳贏得了滿堂彩,李瑄琰自然也跟着鼓掌。
“真是仙女下凡啊,蕭大人令千金的這一舞實在是讓人難以忘懷啊!大家說是不是啊!”徐侍郎極盡阿諛,拍着蕭大人的馬屁就停不下來。
衆人聽了徐侍郎的話都紛紛迎合:“是啊,就算是仙女也是比不了的,此舞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看啊!”大家的反應不出蕭大人所料,但是看着李瑄琰蕭大人卻不解的很。
怕自己的女兒一片赤子心腸被忽略,蕭大人轉頭和李瑄琰問道:“老臣見汝陽王始終是一言不發,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小女舞姿欠差啊?”
“不不,蕭大人誤會了,很美,只是我這人向來是不善言辭的,只是聽着大家的,小王自然是覺得大家說的都是對的!”李瑄琰看了一眼還在看着自己的蕭華裳,頓覺渾身不適。
李瑄琰不太好女色,也對女子沒有什麼研究,但是掄起女子的美,在李瑄琰的心裡自然是覺得獨孤懿安那種女子是世間絕色。而蕭華裳雖然很美,但是畢竟自己已經心有所屬,愛上了出污泥而不染的清荷,必然是對濃妝豔抹的牡丹不感興趣的。
“哈哈,汝陽王殿下休要妄自菲薄,這還不會說話?來,華裳你在爲父身邊坐下。”蕭華裳倒是高興的緊,趕緊端莊的走了過來坐在了蕭權和李瑄琰的中間。
對於蕭華裳來說,自己阿瑪的這個轉變也是自己始料未及的,也就是在宴會前兩天的時間,蕭權突然問起了蕭華裳可對太子府中的哪個王爺感興趣,意思是要把自己許到太子府,之前蕭貴妃就以蕭府和太子府不和爲由拒絕了蕭華裳想要嫁給李瑄琰的想法,爲此蕭華裳也是難過了許久,而今蕭權的這番打算還真的是讓蕭華裳喜不自勝,自然就說出了李瑄琰的名字。
蕭權已經和女貞氏族爲伍,再加上自己在朝中如今沒有了寧王的配合,實在是有些步履維艱,所以爲了更好的爲女貞傳遞消息,蕭權就決定要和太子府交好,一方面可以竊取到更多的消息,另一方面還可以蠱惑太子打擊獨孤府,也算是一箭雙鵰,所以蕭權才做出了這個決定。
而想要討好就必須要有一定的犧牲,蕭權爲了大位什麼都豁得出去,更何況是一個女兒。所以就打着要把蕭華裳嫁
入太子府給自己做內應的打算。
蕭華裳雖然知道自己阿瑪的這個計劃,自己嫁進太子府最後還是要做出背叛李瑄琰的事情,但是蕭華裳還是答應了下來,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自然義不容辭。
在場的人都看得出蕭大人的意圖,都開始轉換了風向標,議論着李瑄琰和蕭華裳極配。
蕭華裳滿面羞澀的在坐在李瑄琰的旁邊,暗暗的笑着,等着李瑄琰和自己說話,但是李瑄琰卻遲遲都沒有開口,蕭華裳按耐不住。
“汝陽王真的是許久不見了,聽家父說您去了徐川,還立了大功,真的是恭喜您了。”蕭華裳小心翼翼的說着,臉色櫻紅好看,但是李瑄琰卻沒有看在眼裡。
“蕭小姐客氣,蕭小姐也是更勝之前。”李瑄琰客氣了幾句,也實在是找不到可以和蕭華裳聊的話題。
但是就是這麼短短的一句,蕭華裳聽來卻是甘之如飴,自己美了好一陣。
一個女孩子家實在是不好在衆目睽睽之下總是和男子說話,所以蕭華裳也只能靜靜的看着,宴席結束了,李瑄琰告別了徐侍郎便要離去,剛剛走到了門口就被蕭權給叫住了。
“汝陽王留步!”蕭權沒有坐轎子,而蕭華裳在轎子中掀開了轎簾張望着。
李瑄琰也料到了蕭權不會就這麼的放過自己,停住了腳步等着蕭權:“蕭大人何事?”
蕭權走了過來,笑嘻嘻的說道:“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想改日邀請汝陽王去我府中坐坐客,小女和我都非常的歡迎汝陽王殿下。”蕭權如此之說,那目的就呼之欲出了。
蕭華裳害羞的收回了自己的頭,等着聽李瑄琰的答覆。
面對蕭權這麼一問,李瑄琰彷彿是被架在了半空之中,如今是拒絕也不對,不拒絕也不對,且還是敷衍過去吧。
“好,改日,改日小王必定會上門拜訪,不過最近朝事繁忙,實在是抽不了身,等到這一陣忙完了,小王必定會去蕭大人府上討上一口茶喝。”李瑄琰自覺自己的回答不偏不倚,不會惹得蕭權不開心,也不會失了自己的意願。
轎子中的蕭華裳一陣開心,李瑄琰沒有拒絕這便是好的,女兒家的小心思卻而不知道李瑄琰這是緩兵之計。
“好。那老臣就在家中候着了,天色不早了,那咱們就就此拜別了!”蕭權帶着蕭華裳離開了,李瑄琰也往回走,但是走着走着卻走到了獨孤將軍府的大門口。
李瑄琰大概也驚訝自己怎麼會走到這裡來,但是仔細想一想,自己也是許久都沒有見過獨孤懿安了,也不知道他最近是否安好。
在門口徘徊了許久,李瑄琰曾數次的舉起了自己的手,想要把獨孤懿安給叫出來,但是畢竟天色已晚,這麼晚去找她也不太好吧。
月色朦朧,李瑄琰也而只能夠坐在了門口的臺階之上,仰望着漫天的星河,獨孤懿安此刻是已經睡了嗎?若是沒有睡又在做什麼呢?會不會和自己一樣擡頭看着一樣的星空呢?從未如此的思念一個人,明明這個人就近在咫尺,卻沒有要見面的理由。
街市上還有些來來往往的人羣,形形色色的人在李瑄琰面前經過,去沒有一個是自己想要見的那個,自己該如何讓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感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