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瑄睿倒是說幹就幹上了,向鐵匠高價求得了那塊玄鐵,然後乾脆就地取材的開始給獨孤懿安鑄劍,就連平安想插手都不行。
原本就炎熱的夏天,再在鐵匠鋪中烤着火,李瑄睿的汗簡直就像是瀑布一樣的嘩嘩直淌,堪比平日裡面的沐浴。
平安樂得自在在一旁看熱鬧,但是也有些心疼自己家的主子。
“小王爺,別說您這一招一式的還真的是和人家鐵匠一模一樣,不過,您幹嘛要親自做啊,讓鐵匠幫您做多好。”平安不知道心裡有所思的時候,就算是做再苦再累的事情,但是爲了這個人就是值得的。
李瑄睿乾脆就脫了自己的上衣,系在了腰上,撩開了棒子開始敲打着剛剛燒出來的玄鐵,李瑄睿雖然看着樣子是有模有樣的,但是畢竟沒有幹過這樣的活,明顯顯得有些笨拙,敲打了好一陣也沒有敲打出了什麼形狀。
一看平安那看熱鬧的表情心裡就更煩的很,不耐煩的回道:“去去,你懂什麼,這種事情自然是親力親爲的好,你不要給我添亂,走走,你給我回府去,不要在這裡打擾我,看到你就心煩!”李瑄睿頭也不擡的就要打發走平安。
平安一聽這話,心裡頭便是更加的醋意滔天了。
“好好,我走,是,您一看見我就心煩,一看見那獨孤懿安就開心的和什麼似的,人家要成親了,給您忙活的,到是您啊,你要什麼時候成親?”平安臨走之前還不忘打擊一下李瑄睿。
李瑄睿抄起了手裡的錘子就要扔向平安,平安立馬露出了狡黠無害的笑容說道:“一言不合就動手,那我去買些吃食去了,您在這瞎忙吧。”
平安溜之大吉,李瑄睿也終於可以專心致志的鑄劍了,但是物極必反這個道理還是活生生的映照在了李瑄睿的身上,儘管李瑄睿也認認真真的和師傅學了,可鑄劍師這個活不是什麼人都能幹的,這次是鑄劍的師傅終於看不下去了。
“這位客官啊,您要是再這麼砸下去,這塊玄鐵可就要讓您浪費了,而且我看您一直在這裡胡亂的砸,您心裡可以有一個要鑄劍的樣式?您若是能夠有個樣式圖估計就可以好做的多,還有啊,您這個劍是送人的?是個什麼樣的人,能用的起多重的劍,這些您都要掂量掂量。”鑄劍師傅的這些話倒是提醒了李瑄睿,這些天自己就只顧着找了,卻沒有研究這些細節。
李瑄睿回想起獨孤懿安現在在用的劍,又和師傅描述了一下獨孤懿安的身量,師傅這纔給出了建議。
“聽你這麼一說那我就知道了,那就不能做重劍了,要做一把輕劍,這把玄鐵費料下來,大概是還可以剩餘一些料,爲了不浪費做個小匕首也是可以的,我建議您啊,先回去畫圖明天您拿着圖紙來找我,要是您做得來,您就自己做,若是您做不來,那我就幫您做,您做把小匕首,您看怎麼樣?”師傅實在是可憐自己的那塊玄鐵,若是就這麼白白的糟蹋了那可還好。
李瑄睿聽了師傅一席頗有些涼心的話語,自己身上的汗也消退了大半了,放下了手中的錘子,微有些可惜的看了看手中的玄鐵,確實是有些慘不忍睹,和師傅手裡的比起來,還真的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好吧,那我今日就先回去,畫好了圖紙我再來!”李瑄睿穿
上了自己的衣服,還有些依依不捨的離開了鐵匠鋪,第一次覺得這幹體力活也是件極好的事情。
李瑄睿也顧不上平安,自己就先回了府,在門口的時候,就遇到了正要出門的李瑄琰。
“你這一頭大汗的跑來跑去都忙活什麼呢?最近可是好不容易能夠見到你,今日父王還問起來了。”雖然經歷了獨孤懿安的事情,但是李瑄琰畢竟知道獨孤懿安的身份,知道就算是成了婚也不會有多大的改變,重要的是,李瑄琰現在明白了一個道理,只要自己大權在握,不僅是獨孤懿安,就是這滿朝文武都不會再說獨孤懿安什麼,自己想要什麼都能夠得到。
李瑄睿擦了擦滿臉的汗水笑嘻嘻回道:“沒什麼,就是準備賀禮去了,三哥可是和之前一樣給我打馬虎眼了?”李瑄睿一臉的純真,讓李瑄睿既羨慕有妒忌,難道李瑄睿就一點的私心都沒有嗎?他對這九五之尊的皇權就絲毫都沒有野心?
當哥哥的自然是有當哥哥的樣子,李瑄琰戳了戳李瑄睿的頭,暗聲暗氣的說道:“當然沒有,我可是要等着看你被父王收拾的好戲呢!賀禮?可是給懿安的,你倒是有心了。”
“行了,有三哥的這句話我就知道三哥肯定沒有告訴父王,是啊,三哥可給懿安兄準備了什麼賀禮?懿安兄可是最待見你的,你可是準備了什麼大禮?”
說到了這個問題,李瑄琰還真的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原本就覺得這場婚姻是場鬧劇而已,對於獨孤懿安來說除了帶來痛苦和煩惱而言,應該不是一件喜慶的事情吧?那自己還送什麼賀禮,不過就是徒增傷感而已。
“這我倒是還真的沒有準備,不過大婚的那天父王也回去,父王已經準備好了賀禮,一併送去就好了!”
李瑄琰的這個回答倒是讓李瑄睿心裡頗爲不甘,真的是一點哥們義氣都不講,明明就和獨孤懿安關係最好,但是到了這種時候竟然沒有單獨備一份禮物,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但是李瑄睿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畢竟李瑄琰現在和李瑄睿已經不是住在同一個寢殿中了,太子府的規矩就是不能夠管他人寢殿的閒事。
“哦,好吧,那我就先回了,三哥你是要去哪裡啊?”李瑄睿剛一邁步,才發現今日李瑄琰穿的格外的風流倜儻,看着就應該不是去參加什麼普通的場合。
因爲徐川事件處理的好,李瑄琰在徐川收攏了一併地方勢力,在朝中也有了威望,在太子的重視下,最近也頗爲忙碌,總是這裡哪裡的請着去吃酒看戲,李瑄睿知道自己的三哥就要起勢了,但是自己也不羨慕,畢竟人各有志。
“去一趟徐侍郎家,徐侍郎派人送來了帖子說是他家老夫人壽誕,父王便讓我去了,你要不要一同去湊個熱鬧?我可聽說了徐侍郎家的大戲是最好看的。”其實李瑄琰也不太願意去,這徐侍郎和蕭大人走的頗爲親近,若是受到太子的門下,必定是個禍患,所以太子一黨已經放棄了徐侍郎,但是徐侍郎既然已經送來了帖子就不得不去,爲表禮貌便讓李瑄琰去了。
李瑄睿連忙搖頭:“算了,三哥你若是說讓我跟着你去周遊四方,那我必然是萬死不辭,可是去應酬,你知道的,那種板正的場面,打着官腔的對話可是我最討厭的,你可是饒了我吧!”
李瑄
睿一副深惡痛疾的樣子,李瑄琰倒是放心,嬉笑着回:“好,不爲難你了,那你且回去吧,晚上若是我回來的早,我便邀你去吃酒。”想着兄弟二人也是許久沒有喝酒談心了。
“好!那三哥先走,七弟就不送了!”李瑄睿一臉的着急往自己的院府中跑去,滿心都是給獨孤懿安送劍的事情,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喝酒不喝酒。
李瑄琰嘆嘆氣,感嘆自己的這個傻弟弟,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了獨孤懿安是個女子又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映,會衝冠一怒爲紅顏嗎?這事情按在了李瑄睿的身上還真的是說不準。
回到了書房的李瑄睿趕緊就開始作圖,畫了好多個樣式都覺得太過普通,都說人劍合一,這獨孤懿安清麗脫俗,那獨孤懿安用的劍也不能太大衆化,至少也要突出一些獨孤懿安的特色。
或許是剛剛在鐵匠鋪中實在是太熱了,李瑄睿的腦袋脹脹的,已經散落了一地的畫紙,卻都沒有得出了個滿意的。
正當李瑄睿在府中抓耳撓腮的時候,平安拎着一包好吃的氣沖沖的回來了。
“小王爺您可是真不地道,您走了竟然都不告訴我一聲,害我好找,得虧了我還給你帶了桃花酥,早知道你對我這麼狠心,我就自己一個人吃了!”平安生氣的把一包桃花酥放在了李瑄睿的書案上。
李瑄睿不理會平安,繼續拿着毛筆在冥思苦想:“告訴你做什麼,我哪裡知道你都去了哪裡閒逛,而且你不是又長了腦子又長了腳嘛,自己不就回府了。”
“您……您這番話還真是扎我心了,切,不理會您了,這桃花酥我拿走了!”平安也是個有小脾氣的侍衛,抓起桃花酥就要走。
李瑄睿放下了筆給奪了回來:“既然你都給我放在這裡我,還哪有拿走的道理,我正好餓了,這邊當做晚飯了,你下去給我斟壺茶來!”
“哼!好好好,致使我的時候您真的是厲害的很,小的馬上就給您煮茶去!”平安垂頭喪氣的走了,想着這桃花酥還是用自己的俸祿買的,竟然就這樣進了小王爺的肚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要出些銀錢來。
沒錯,平安可是一個小氣鬼,畢竟人家的錢要用來娶媳婦的。
平安帶回來的桃花酥是潁都城內有名的點心鋪做的,採用的是片片新鮮的桃花,餡料也是桃花蜜釀製而成,一口咬下去滿嘴的桃花香,彷彿是置身在桃林之中,一顆桃花酥進肚子裡,李瑄睿突然靈光乍現,對了,那枚簪子上的也是桃花,或許獨孤懿安是喜歡桃花的,那麼這劍身上是不是就可以烙印上幾朵別緻的梅花,還有這劍柄劍鞘之上,桃花也是想極了獨孤懿安的樣子,或許真的是可行的!
李瑄睿把桃花酥放在了一邊,拿起了筆就開始作畫,有了思路以後畫起來就容易的多,越畫越順,不知不覺間已經從白天畫到了黑夜。
因爲李瑄睿下了命令,誰都不許進來打擾,所以專心致志的一直畫到了晚上,李瑄睿才把圖紙畫好,紙上兩柄一大一小的劍躍然在了紙上,劍的形狀雖然不特別,但是劍身上那朵朵的桃花倒是別緻的很,特別的引人入勝,尤其是匕首,隨便匕首小但是李瑄睿將計就計的設計成了桃枝的形狀,李瑄睿滿足的看着紙上的畫,似乎都可以想到獨孤懿安用着它們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