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月兒輕輕的握了握楚煦翱的手,在他看過來的時候擺出一個嬌嗔的表情,楚煦翱看着那微微嘟起的紅脣,飛快的傾身偷了個香,然後笑逐顏開的揮手道:“去把昨天送過來的翠山銀針泡一壺出來。”說着轉頭對冉月兒說:“這是今年進貢來的!”
冉月兒微微一笑,引頸看向門口,很快,有丫頭引着一身雲白華服的趙廷玉進來了,趙廷玉在門口站定,冉月兒只覺恍若初見,微笑着看着這位俊朗不凡的大哥,心中流過一陣溫暖,起身迎了上來,“大哥,你來了!”
趙廷玉揚起笑容,親切無比,“今天得空,來看看你!”溫柔的聲音如水流過。
廳裡侍候着的兩個小丫頭一下子紅了臉,“夫人的哥哥好俊啊,還這麼溫柔......”
冉月兒將兩名小丫頭的羞澀表情盡收眼底,不覺笑得揶揄,靠近了趙廷玉,小聲說道:“大哥好魅力,剛剛纔來就將我府上小丫頭的心勾了去......”
雖然壓低了聲音,可是,廳裡所有的人都聽見了,趙廷玉沒想到好久沒見的妹子會突然拿自己開了玩笑,即使見慣風浪的堂堂趙少東家也不免微微紅了臉,更別提那兩個小丫頭了,簡直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楚煦翱冷傲的臉上也浮起一絲笑意來!
趙廷玉上前幾步,對着楚煦翱見禮,“草民趙廷玉見過二殿下!”
“趙少東家客氣了,在羽兒這裡,就不要多禮了!”楚煦翱有點冷的臉上擺出一副親切的表情,怎麼看怎麼彆扭!
“好了好了,既然都來了,就陪我逛逛這新宅子,我昨天都沒來得及好好看看!”冉月兒興致頗高的拉着兩人出了正廳!兩個男人對着興致勃勃、一臉笑意的女子都露出了寵溺的表情!
邊走邊看的三人並兩名丫頭,花了兩個時辰終於將這個新宅子逛了個遍,每一個角落冉月兒都沒有放過!最後在後院前面的小花園裡坐下來休息!
“御賜的就是不一樣。”冉月兒感嘆一句!
“府門上還沒有掛門匾呢,羽兒這宅子叫什麼好呢?”兩個時辰下來,楚煦翱的冷臉徹底的溫和了下來,又恢復了溫柔的模樣!誰叫咱趙少東家就是個察言觀色的人精呢,他哪看不出這二殿下的心思啊,所以逛的時候總是落後兩人一步,能不說話的時候絕不說話,把自己當成透明人了!楚煦翱能和佳人並肩遊覽當然心情大好,對這識趣的大哥也就和顏悅色了許多!
“當然是蕭府啦!”冉月兒忽然想到了在幷州的那個蕭府,脫口而出!
時隔一年,人事變幻,翼翧,你還在我身邊嗎?爲什麼現在我再也感覺不到你的存在了呢?是了,那晚之後,你一定離開了,離開了也好,守着我這個掃把星你會更加倒黴的!
“大哥,上次給我解蠱毒的那位老先生是你什麼人啊?”冉月兒忽然想到上次給自
己解蠱毒的那個怪老頭!
“啊,哦,那是我一個朋友的師傅!”趙廷玉雖然不明白她問這個幹什麼,但是還是很爽快的答應了!
“他是不是醫術很高明?”
“羽兒,你哪裡不舒服嗎?”身邊的皇子殿下一下子緊張的問!
“沒有,我就是想問問而已!”冉月兒笑着掩飾!
“那前輩喜歡研究毒物,對於下毒、解毒方面,可以說是天下數一數二的人物!”
“真有那麼厲害嗎?”冉月兒驚喜道。
“那當然,不過,那位前輩脾氣古怪得很!”
“那上次,他怎麼答應出手救我了?”
“當年我的一位長輩曾有恩於他,他看在我那長輩的面上纔出手相救的!”
“啊,原來是這樣!大哥,我都不知道,原來爲了救我,連您的長輩都驚動了!我應該要去謝謝您的那位長輩纔是!”
“你這丫頭,和大哥客氣什麼,大哥的長輩就是你的長輩,有恩不用留着幹什麼啊!”趙廷玉卻心中有愧!
楚煦翱這時候才插上嘴,“就是,你們本就是兄妹,怎麼還計較那麼多!不過,羽兒,你什麼時候中過毒嗎?”
“那是去千部以前的事了,不提也罷!”冉月兒現在對於那半個多月的疼痛還記憶猶新,那疼痛似乎已經深入冉月兒的記憶深處,只要想起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楚煦翱看她忽然臉色發白,趕緊不再詢問!
三人又聊起了趙家的商號事宜。
正聊得起興,管家財叔急衝衝的來了,楚煦翱一看就不高興了,當下冷了臉,“李金財,你和老李是堂兄弟,他推薦你來這兒當管家,可我怎麼看覺得老李有點薦任爲親啊!”
管家聽到這位主子爺的話才一個冷顫,堂兄說得對,夫人性子溫和好侍候,這位主子爺可比夫人難纏多了!趕緊跪了下去,惶恐道:“主子爺息怒,奴才惶恐了!門外來了宮裡的人,說是給夫人送東西來的!奴才第一次遇到宮裡的人,所以......所以驚慌了一些,請主子爺懲罰!”
“宮裡來人了?”
“是的,是一位公公,後面還擡了好些東西。奴才已經安排他們進了正廳等候了!”
“去看看吧!”楚煦翱說着拉起冉月兒的手。
“丫頭,既然你們還要忙,那大哥就先回了!有空再來看你!”
“快要午時了,大哥用了膳再回吧!”冉月兒挽留道!
“不了,我再回商號轉一圈!你們趕緊去吧!”
“那財叔,你送送我大哥!”
“好的,夫人!”管家趕緊站起來,一臉燦爛的笑,“少東家請!”
送走宮裡的人之後,楚煦翱陪着冉月兒用了午膳。提出去看看冉月兒撿回來的那個乞丐!
段軻正好住在前院,兩人出了偏廳轉過迴廊之後就到了一排房間前面,段軻正住在其中一間,紫琳敲門之後,聽到房裡傳來那個依然暗啞的聲音:“請進!”
進到房間纔看到段軻手上正拿着一本書,看到冉月兒進來,段軻眼神明亮,微黑的臉上揚起笑容,露出潔白的牙齒,雖然還很瘦,但是依稀可見健康狀態下應該是個爽朗陽光的男子。段軻的溫柔笑容在看到冉月兒身後的楚煦
翱時僵在了臉上,楚煦翱也看到了此刻牀上男子的表情,此人雖然身受重傷,但是卻有一股松柏一樣的氣質,這樣的男人是不畏任何艱險的,任何情況下都會爲了自己的目標前進,永遠不知道退縮!
不知怎麼的,楚煦翱下意識的就將手扶到了冉月兒的腰上,並將冉月兒往自己懷裡帶了帶,冷眼看着牀上名叫段軻的男子明亮的眼神忽然暗淡了下去,心中快意。
冉月兒哪知道兩個男人在瞬間已經交戰結束,只是側頭奇怪的看了一眼楚煦翱,眼神示意“易陽,你的手放什麼地方了?”
楚煦翱一笑,反而收緊了手臂,在她耳邊低語:“怎麼,你是我的夫人,我還不能摟一樓了!”
冉月兒不習慣的想要掙開,楚煦翱哪會不知道她的想法,輕咬她的耳垂,小聲道:“你再掙扎,我就當着這男人的面吻你!”
冉月兒沒想到楚煦翱會忽然這麼無賴,羞紅了俏臉,瞪了楚煦翱一眼。
段軻看到面前的兩人眉來眼去,情意綿綿,心中自嘲,段軻啊段軻,你在想什麼啊,現在這時候,怎能能想那些兒女情長的事呢!況且,這位姑娘身邊的男子一看就知不凡,必是人中之龍,兩人倒是般配!
這樣一想,段軻也就放開了心思。
楚煦翱一看對方眼神變幻,最後恢復了鎮定,心中佩服,看來是個心性豁達的男子!
“段公子,這位是易陽!”冉月兒爲段軻介紹道!
“易公子!”段軻坐在牀上對着楚煦翱點頭致意,心中卻巨震,他就是太楚的二皇子!
楚煦翱依然一張冷臉,“聽我夫人說段公子傷勢頗爲嚴重,不知段公子是在何處被何人所傷?”
“段某二十日前和家奴八人在城南東昇客棧被歹人暗算,醒來的時候已經被人挑斷了腳筋扔在城西的一處廢園當中,段某的家奴七死一重傷,重傷的家奴在段某醒來之前就已經醒了,可惜他手筋腳筋均被挑斷,用嘴給段某傷口上了藥之後就再也沒有堅持住!段某爬出廢園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了,一路乞討爬回城南,後來在珍味軒得遇姑娘相救!”
“段公子可知那歹人因何害你?”
“這個,段某就不得而知了!”
“段公子是哪裡人士?可要通知家裡人來接?”
“段某乃兆麗人士,易公子可以代爲通知家人真是萬分感謝!”
“兆麗人啊,離東離很近了啊!”
“是啊,兆麗是和東離接壤的城。”
“易某記得天下第一堡麒麟堡似乎就在兆麗城啊!”
“易公子好見識,天下第一堡——麒麟堡的確在兆麗城!”
“那段公子可認識那赫連堡主?”
“這個,赫連堡主在兆麗城甚至整個太楚武林那都是響噹噹的人物,段某倒是看到過赫連堡主,不過,並無機會相交!”說到赫連輕歌,段軻一臉的崇拜相!
冉月兒又想到那個妖魅的、美得氣死女人的赫連堡主了,還記得上次見到他是在皇宮的煙波樓裡,他似乎還在京城纔是!
楚煦翱又問了不少問題,那段軻都回答得滴水不漏,看不出一絲不妥,但是楚煦翱仍然是不放心,走的時候吩咐夜寒從離人居調了些武功稍高的侍衛過來保護冉月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