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沉睡中的姬狸隱約翻身換了個姿勢往姜洛懷裡靠了靠,抓了抓他的胳膊,喚了聲,“藍顏,你在就好。”正歡喜瞧着她嬌美睡顏的姜洛聞言立即沉下臉來。睡夢中的姬狸好似也覺察自己說錯了話,接着驚醒過來,瞥見姜洛殺人般的眼神,起身胡亂的穿着衣裳,然對鏡梳妝時,猛的瞧見自己的脖頸處昨夜留下的吻痕惱怒道:“都怪你,連脖子上也有痕跡,這可讓我怎麼見人,他們瞧見定會笑話我。”
正披衣的姜洛過來看了看,壞笑道:“幹得好!我是故意的,就該讓別有居心的人瞧瞧,狸兒是寡人的,此印記爲證,任何人休想拆散我們。”
“胡說八道,我誰的也不是,我是我自己的。”偏巧是夏日,連個有領子的衣裳都不便穿,姬狸氣惱的說着將背後的烏髮梳到前頭,並不挽起,做未出嫁前的妝扮,將脖頸處的印記蓋住,仔細的檢查一遍,只要頭髮不隨意動旁人是瞧不見這印記,這才放心的鬆了口氣。
接着便有人打水進來伺候洗漱,用完膳,姬狸便與姜洛便去姜恆的大帳中商議破陣之事,入了主帳,只見藍顏與各副將皆早已候着,姬狸與他微笑的打了個招呼,姜洛緊緊的拽着她,霸道的宣佈着自己的所有權。
姜恆見衆人到齊,便又大致的將關於這八卦陣的具體情況描述了一遍。
“如此說來,破此陣最緊要的便是能有戰勝這佈陣巫師之人,然連軒轅第一武士姬信將軍也被擒,眼下軍中可還有誰能挑此大梁?”姜洛道。
“姬信將軍武功蓋世,軒轅無人能及,故現軍中無人能挑此大梁。”姜恆潰敗道,“而且我們如今也無引陣之人。”
“本宮能引陣。”姬狸忽出聲道,“我在姚府小住時仔細翻閱過他們家所藏的奇門遁術之書,而且還與姚家姐妹親密探討過,對這八卦陣有深入瞭解,我有把握識陣。”
衆將士聞言終於稍有喜色起來,然卻被姜洛又立刻奪走這微妙的希望,他斬釘截鐵的反對道:“寡人不同意,王后不能前去引陣,她現身懷六甲,這關係到王嗣之命,不得大意涉險。”
“這倒是,本將倒是忘了這一茬了,只是眼下破陣引陣之人皆無,這陣如何得破?”姜恆無法道。
“爹爹,孩兒願意前去破陣。”一旁沉默已久的姜恪忽向前出來自薦道。
“放肆,這是軍情之事豈能兒戲,你的那些花拳繡腿不過是軍中將士皆讓着你,便讓你自傲的覺得自己武藝了得,連這自知之明都沒有,還不給我退下。”姜恆不客氣的訓道,姜恪聞言咬脣退下不再言,但心裡卻很不是滋味,原來已覺武功大有進展的自己在父親眼裡什麼也不是。
“大哥,恪兒曾與寡人比試過,他雖小小年紀然武藝確實超羣,這前去破陣卻真是毫無勝算,寡人絕不允許再平白犧牲任何人。”姜洛斂眉道,“衆將士莫急,軒轅的世外高人比比皆是,然皆隱居山林不問世事,寡人已派人去尋,寡人的師父星雲大師定會給薄面幫助軒轅。我們已經候了這麼多時日,便再靜候幾日,北狄只靠這眼前的八卦陣震懾我們,諒他們也不敢貿然攻來。”
“寡人有幸得修行者的教導,這玄術之事略知一二,今日便去親自瞧瞧此陣。”姜洛又道。
“王上萬萬不可,此陣險已。若北狄之人得知王上親臨,定會出手。王上請爲軒轅千千萬萬的百姓着想,不可去。”姜恆忽跪這勸阻道,帳中之人緊接也跟着跪下阻攔道。
“寡人只是去瞧瞧,又不是入陣,萬一能破此陣倒也不用再坐以待斃了,再說你們這些人跟着,能有何事?”姜洛見衆人惶恐不安的模樣不由笑道,牽着姬狸便往營外走去,衆將士趕忙緊跟其後。
一行人來到八卦陣前,姜洛四周打探的瞧了瞧,詫異道:“此陣很是奇怪,佈陣之人已死,然陣法的法力卻未消失,而是變得愈加厲害,這控陣之人換了。”
“這樣說來,姬將軍已將佈陣的巫師殺了,只是爲何未安全退出。”姜恆疑惑道。
“因爲現控陣之人已不是凡人,姬將軍是打不過他,也休想逃出來。”跟來的藍顏忽開口道,“鄙人云遊四海時,有幸曾與修行者們深交了一段時日,對陣法也略懂。”
“哦,原來藍叔叔也識陣,”姜恪欣喜仰慕的走近他,又好奇道:“藍叔叔,這北狄控陣之人不是凡人,難不成還是仙人嗎?”
仙人,始均自然是仙人,姜洛與姬狸聞言皆心驚道,難怪無人能破此陣,身爲人類的我們又則能鬥得過仙帝帝俊。
“小王子說的沒錯,他真是仙人,所以我們纔會素手無策,前去破陣之人不過是垂死掙扎,我們這些人無人能敵他。”藍顏苦笑道。
“啊!”衆將士聞言頓時心涼了半截,所有的期盼瞬間消失殆盡,看來大家只能等死了。
“事在人爲,仙人又怎樣,人定勝天,我們一定會破了此陣。”姜洛立即出言打斷道,又怕藍顏再說什麼喪氣之話澆滅大家已經渙散的心,忙命衆人歸營,等候修行者的到來。
然旁人不知始均的厲害,姬狸是知道的,他是虛無縹緲上界的仙帝,人類對他來說不過是輕易就能踩死的螞蟻,然竟是因爲我要將這些無辜者陷入如此絕境,姬狸,你將變成軒轅千古的罪人,想起那個莫名招惹的始均,姬狸又不免頭疼起來。
“禺疆,我終要你將羲和拱手相讓,覆滅軒轅,讓你來求我!你等着瞧!”帝俊,我們不過相處短短時日,你爲何要對我如此窮追不捨,我的前世羲和到底與他有着怎樣的糾葛?讓他如此糾纏不休的不肯忘卻這段孽緣。
八卦臺上的始均見陣外終於到來了自己翹首以盼的美人兒,心
情大好的輕笑起來,輕笑變得張揚,狂笑變得聲嘶力竭,風姿卓越的臉龐跟着有些扭曲。羲和,你終於來了,身爲凡人的禺疆還想不自量力的擁有你,可惜我會讓他一步步將你親自送入我的懷中,只是我不願意再等下去,就讓我幫他們加速這推波助瀾的行動。
回到營內,姜洛便繼續回帳中與姜恆商討,姬狸聽着無趣的出了帳,頭疼的糾結着詭秘的前世之事,眼前的路邊也沒心瞧見,猛的撞見了來人的身上。
“抱歉,抱歉。”姬狸不好意思的拱手道。
“狸兒,你怎麼了?可是覺何處不適?”原來撞見之人是藍顏,藍顏見姬狸臉色難看,不由關切的過來詢問。
姬狸正要笑着說沒事,卻沒來由的俯身嘔吐開來,狼狽不堪的模樣卻被在乎之人瞧見甚是尷尬,姬狸趕忙揮手不讓藍顏過來。
“狸兒,不用難爲情,這是孕吐,屬於正常現象。”藍顏笑着過來,拿出手帕爲姬狸擦拭脣邊的污物,又淡淡道:“孕期中不能行房事,恐致滑胎,狸兒請謹記。”
姬狸聞言頓時面紅耳赤起來,伸手捋捋剛俯身時露出脖頸的烏髮,難爲情道:“藍顏,我沒有,我昨晚跟他什麼也沒有做,這是,哎。”
兩人正說着,姜洛忽跑出來將姬狸拉回自己身邊,怒瞪藍顏道:“寡人警告你,休想打狸兒的主意,她現已是寡人的王后,而且還有了寡人的孩子,好心的提醒你,狸兒的心裡永遠只有我一個,其他人休想進入。狸兒,昨日徹夜纏綿累着你了。”說着便霸道的低頭吻向被他陷入正望着藍顏百口莫辯的姬狸,藍顏見狀,心傷的跌跌撞撞的跑開。
姬狸甚是惱怒,一把推開姜洛,去了偏帳姚瑾萱處,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待到姜恆進來給姚瑾萱換藥,姬狸便告辭的退出帳中,神情恍惚的不經意間竟來到軍醫處,正見藍顏正爲醫患們上藥,又不禁想起兩人在崖下的洞中他爲自己上藥的情景,那時候肆無忌憚的插科打諢,如今憶起卻是莫名的溫暖。想着不由自主的入帳內爲藍顏端過藥罐,以方便他來回取藥。
藍顏見了姬狸笑了笑,繼續給受傷的將士們上藥,將士們見王后娘娘探望自己,還親自幫助上藥,心下十分感激,姬狸也時不時與大家說笑着。
給帳內的將士們上完藥,藍顏又領着姬狸來到軍醫的帳中配藥,姬狸詫異道:“劉軍醫今日怎不在?”
“他領着幾個醫者去後山尋藥去了,病患越來越多,這採藥之事也成一大重任呢。”藍顏嘆道,蹲下身起火熬起好幾大罐藥來。
姬狸也跟着蹲下身,拿起身邊的扇子扇着藍顏夠不着的幾罐藥,兩人來回轉頭時不經意間撞到對方的頭,姬狸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莫名的笑了開來,這笑如燦爛的向日葵般惹人歡喜給予希望,她正伸手去摸藍顏被撞的微紅額頭時,卻被他一把拉住小手,湊過身子吻了過來,姬狸頓時呆愣住,不知所措的任他親吻着。他的吻不像姜洛般只知霸道強勢的索取,而是小心翼翼的探尋交流,甜膩而溫柔,姬狸情不自禁的陷了進去,跟着閉上眼迴應起來。
“狸兒的心裡都只有洛哥哥,也只能是我,若是別人入住,我就將他殺了!”腦海中忽閃過姜洛的狠話,姬狸忙驚慌的推開藍顏,站起身衝出軍醫處,剛出來便撞上來尋自己的姜洛。
姜洛見姬狸神色匆匆出來,臉色潮紅,脣瓣溼潤,頓時抓住她怒問道:“你剛剛去了哪?見了誰?“
“我去了大嫂那,你不信可以問問她。“姬狸慌張的低頭答道。
“我剛從大哥那過來,都過了用膳的時辰也不見你回來,我還怕你被誰拐走了,看來我要好好的把你拴在我身邊才能安心。”姜洛氣惱道,摟住姬狸往大帳中帶去。
姬狸剛剛明顯異常的快言快語,一聽便知是在拼命想掩飾什麼,軍醫處的方向走來,她定是去見了那該死的藍顏,不,是那個未死去的人。這幅嬌羞的慕言,莫非他們有了親密之舉?姜洛伸手狠狠的擦拭着姬狸誘人的朱脣,嬌嫩的脣瓣頓時微腫起來,姬狸吃痛的打開他的手,委屈道:“好疼,都快被你揉出血來了,你直接將我的脣割掉算了。”
“狸兒,你只能是我的,誰也不許碰,我怕我會殺了他。”姜洛說着又霸道的低頭吻了過來,將姬狸口中顯然不是自己味道吸允過來,吐到桌上的杯中,一把扔到裝污物的桶裡,又重新在她口中填滿屬於自己的味道,姬狸閉上眼痛苦的承受着。姜洛,藍顏,我如今到底更喜歡誰多一下,我自己的心也不知會傾向誰。
“狸兒,今日是你的生辰,只可惜現今身處危急的戰場,不好給你大辦,待此戰大捷,我一定給狸兒好好補上。”姜洛索要夠了,稍放開些懷中的姬狸展顏道。
“不用了,只因生下我這個孽障,纔會惹得天下蒼生生靈塗炭,不得安寧。‘白狐誕七世,軒轅開盛世’這道神諭不知是何人杜撰,如今我給軒轅帶來如此浩劫,已將千千萬萬的無辜百陷入水深火熱中。其實我也很困惑始均爲何要如此費勁心思的得到我,我只是阿狸呀,只想做個單純的半人半妖生靈,我不想引發這些事,我…”姬狸難過的說着,無助的抓着姜洛的手顫抖着。
“狸兒,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知道嗎?遇到你之前,身處這險惡的王室中,我必須對所有人刻意討好,處心積慮、耍盡一切心機手段,處處防範戒備步步爲營,然與你在一起,這一切繁複的表象皆褪去,一切喧囂浮世皆變得靜好,只覺現世安穩,歲月靜好,只盼與你慢慢變老。”姜洛環住姬狸,抵住她的額深情道:“狸兒,你知道,我有多感激你肯不離不棄的愛着我,此刻摟着你與孩子,我便覺擁有了全世界。”
“洛哥哥,謝謝你陪在我身邊,謝謝你背後默默爲護我做了那些事,我不該不信你,怨恨你,洛哥哥,可願意原諒我?”姬狸淚眼婆娑道。
“傻瓜,你是我生生世世的妻子,我又怎會怪你,我們都要好好的幸福下去。既然上一世我能贏得你,這一世我也不會輸給別人,我一定會打敗始均,將眼前的困境解除。”姜洛摟着姬狸,兩人坐下親呢的互相喂着飯,此情此景真是羨煞旁人,彷彿之前的裂痕從未出現過,然已造成的傷害真能憑空消失嗎?只怕會是下次傷害的錦上添花。
這夜,姬狸迷糊中習慣性的往身邊熟悉的懷裡偎了偎,然卻立即驚覺的發現是空的,驚慌的伸手摸了摸身邊,姜洛不在,他去了哪?可是出了什麼事?姬狸心驚的起身,下牀正要點燈,卻聽見帳外傳來隱約的打鬥聲,姬狸小心翼翼的出了帳,只見朦朧的月色下,一白一藍兩道身影正各自痛下殺手的打着,在月色的照耀下顯得越發清亮的白玉面具閃着了姬狸的眼,驚醒了她的心。是藍顏與姜洛!只見不遠處的兩人這會正劍拔弩張的殺攏靠近,兩把寒劍互相牴觸怒視着。
“請記住你的身份與曾經做過的那些事,算你命大沒有死,那就好好的找個無人認識你的地方好好活下去,我就當從來不知道你還活着。”姜洛不客氣的警告道。
“姜洛,你如今沒有資格威脅我,你以往做過的那些事業休想抹掉,我的出現是不是令你恐懼,因爲你害怕那些拼命掩蓋之事終有一日會公告天下。”藍顏不客氣的回敬道。
“你信不信我頃刻就殺了你,白狐已經將狸兒傷得遍體鱗傷,求你不要再傷害她,誘惑她,若你真心實意的愛她,請遠遠的看着她幸福,我纔是她最終的幸福。”姜洛低下身段的懇求道。
“你知道嗎?當我再次活過來腦海中最期盼的事是什麼嗎?那就是確定自己愛上了狸兒,我不再抗拒與否定,所以我要回來爭取她的愛。”藍顏失聲道,又開懷道,“你是她最終的愛,你錯了,狸兒已經愛上我了,今日她回吻我了,她心甘情願回吻我了。”
“你這個混蛋!你休想將狸兒從我身邊奪走。若是狸兒知道你以往都在利用她,你居心叵測反常的靠近她,不過是因爲探聽到那道神諭,誰得到她便是軒轅未來的王,她若知道,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姜洛憤怒道。
“誰得到她便是軒轅未來的王,你也不是因爲知曉那道神諭後才徹底接受她,難道你敢說你心裡沒有這樣想過。”藍顏不屑的斥責道,“你的愛又何嘗比我高尚,只不過到最後我們皆被她吸引,無可救藥的愛上她,可惜你曾做過的那些事不論用多少謊言也無法掩蓋,狸兒一旦得知後,你也休想得到原諒。”
“她不會知道的,因爲我現今就要殺了你。”姜洛說着殺了過來,將藍顏手中的劍打飛,雙手緊扼住他的喉嚨,往死裡逼去。
漸漸走近兩人的姬狸,心早已涼到極致,恐怕此時被冰川困住的姜言的心也莫過如此,她趁着藍顏垂死掙扎,眼瞧着她一步步走近卻只能幹瞪着眼無法發出任何聲音,而背對着姬狸的姜洛正一心一意的要致對手於死地,絲毫沒有分心的感覺背後靠近的人,姬狸疾走過來伸手一把摘下藍顏那張神秘莫測的白玉面具,藍顏的眼神頓時陷入死寂,姜洛緊扼的雙手瞬間呆愣的鬆了開來,兩人不知所措的望着此時已不知喜悲的姬狸。
當看到那張熟悉而久違的面龐,姬狸手中拽下的白玉面具無力的跌落在地,她轉身跑了開來。他沒有死,那個自己心中永遠充滿愧疚之情的人原來並沒有死。從始至終自己在這些深深珍惜的人心裡不過是一個簡單的籌碼,是通往至高無上王權之路的順理成章的棋子,沒有人是真心對自己的,沒有人是因爲自己是普普通通的阿狸而喜歡自己,阿狸,這世上沒有人喜歡你,他們都是爲了那道該死的神諭,你是這世上最可悲之人。
“你奪走了我最愛之人,我便會讓你生生世世失去所愛之人,你身邊將佈滿謊言、欺騙與背叛,短暫的歡喜只會帶來接二連三的心碎、痛苦不堪的陷入絕境,崩潰直到瘋狂,這世上最悲痛的感知你將全都嚐盡,羲和,這將會是你生生世世的命運,你逃不掉的!”那鬼魅般的恐懼之聲再次在耳畔聲聲催命般的響起。
“不!”姬狸踉蹌的跌倒在地,悲慼的怒吼開來。
正當姬狸絕望之際,身後忽傳來“轟”的爆炸聲,緊接着接二連三的轟隆聲從四面八方響起,熊熊烈火迅速的蔓延呼嘯過來,瞬間對地上對眼前忽如其來的險境失去反應的姬狸襲來。
“狸兒!”身後一白一藍追過來的身影緊追過來,兩人拖起姬狸的雙臂飛奔離去,然還未跑出幾步便被聲勢浩大的聲浪襲向遠處,三人重重摔倒在地,立即失去知覺。
“狸兒,狸兒!”三人中第一個醒來的姜洛強撐身子尋找身邊的姬狸,還好她就在旁邊,姜洛艱難的爬過去捧起姬狸的臉龐,只見她的嘴角正流着血,正心驚的挪開停在她脖頸上的手,只見她的脖子也是血,心慌的抓起她的無力的小手,這粘稠的觸覺也是血,不,不會的,狸兒不會離開我的。
姜洛瘋也似的靠在姬狸的頭哽咽道:“狸兒,你醒醒,你聽我解釋,你聽到的話只是片面之語。狸兒,我愛你呀,我們纔剛剛敞開心扉,一家三口終於能團聚在一起,你怎麼能帶着孩子棄我而去,我不許你死,我不准你死。”姜洛崩潰的爬到姬狸身側,將她緊緊摟在自己懷裡,悲泣道:“狸兒,你聽到了嗎?你睜開眼看看我,我把所有的隱秘都告訴你,我再也不隱瞞你任何事,你醒醒好不好?”無力的乞求到最後即近絕望的男人頹倒在地上,腦海陷入一片空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