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往從不覺得自己的性命寶貴,直到困在那冰窟中漸漸失去知覺,陷入死亡的剎那間,我想到了你,才覺我不是單單爲自己而活,而是爲愛我的你而活。”禺疆無奈的輕輕嘆息着,忽惱怒的用力推開阿狸,吸回刺在門上的君子劍,冷冷的架在脖頸上冷漠道:“我就知道不管我怎麼做都打動不了你的心,然只要我活着,又會忍不住不死不休的纏着你,惹你厭煩,那麼只有死,才能成全你我。”
阿狸趕忙幻出淑女劍來擋,兩劍相觸立即默契的吸在一處震落在地,靜靜的靠在一起彷彿也訴說着屬於它們的愛戀。
“好你個破劍,沒義氣的傢伙,我再也不要你。”禺疆氣惱的咒罵道,撇開臉難過道:“阿狸,我不會再喜歡你,從今天開始不會再喜歡你。我想開心的活着,找個讓我笑的人活着。愛你已經花光了我所有的力氣,我好累好累。我沒有辦法再那樣愛你,我要離開你,再也不見,徹徹底底的忘記你。”說着便要掙扎着滾下地,準備就算爬也要爬出有阿狸在的地方。
阿狸慌忙跪地扶起地上的禺疆,認真的瞧着他心如死灰的眼睛深情的喚道:“禺疆,禺疆,禺疆……”卻怎麼也說不出已涌上喉嚨上那該死的四個字,不禁焦急萬分的嘟着嘴,頃刻間便委屈的落下淚來,眼見禺疆冷漠的甩開自己,又要往門外爬去,頓慌亂的抱住他,緊緊的抱着,任禺疆推搡也不放開。
因阿狸從小到大想要什麼便能得到什麼,便是失去也不覺得可惜,所以對愛情也是如此,總覺得旁人就該喜歡自己,理所當然,沒有理由。然如今聽到禺疆再也不喜歡自己,再也不會見自己,便不知該怎麼好,心裡從來沒有如此害怕失去一樣東西。
失去帝俊時因是年少,如今想想只覺當時少不更事,心中對他的依賴其實更傾向於兄長;而對於身上有爹爹影子的句芒,對他雖是萬般憐惜卻更多將他當成弟弟;可是眼前的禺疆,自己真正成長的路上皆有他的陪伴,習慣了對他對自己如父親兄長般的教導,如情人般的糾纏不休,有時候卻像孩子般的耍無賴,讓人又可氣又可笑,嘴上言趕他走,心裡卻盼望他能回頭留下,只覺他永遠不會離開自己,未來的日子裡都有他的存在。可是如今他不要我了,要怎樣才能留住他,怎麼辦?此刻阿狸萬分痛恨自己,平日伶牙俐齒,爲何面對愛情卻開不了口,不由氣急的趴在禺疆肩上,嗚咽的哭了開來。
“阿狸,我只想聽你說四個字,只要你說出來,我便再也不離開。若你愛我,若你想留住我,就一定能說出來,我想聽到你親口說出你喜歡我。”禺疆不依不饒的逼着,殘忍的逼迫自己不去看阿狸淚流滿面的臉,不理她萬分委屈的哆嗦。
“禺疆,禺疆,禺疆……”阿狸焦灼的喊着,喊得撕心裂肺,口乾舌燥,卻還是
說不出禺疆期盼的四個字,淚眼婆娑的望着禺疆,苦求道:“禺疆,對不起,我說不出來,對不起,我寫給你看好不好?我畫給你看好不好?”
然禺疆再也等待不下去,冷若冰霜地伸手大力推開阿狸,心恨的在地上爬着,她一定對該死的帝俊說過這四個字,如今卻怎麼也不肯對我說,她還愛着帝俊,她心中最愛的還是帝俊。禺疆,不管你怎麼做,都不會得到她的心,禺疆,你這個傻瓜,你又能去哪裡,不管你去哪,她永遠無處不在。
阿狸沒有力氣再來攔住禺疆,腦海陷入一片空白,無力的跌坐在地面,閉上眼困在昏暗的陰影中,只見眼前浮現出那株燦爛炫目的桃花樹,任無助的小羲和吶喊,孃親還是消逝在遠方,爹爹急速的消失在半空中,帝俊嘲笑的推開她,如今連禺疆也過來冷漠的要甩開她,阿狸再也沒有半分力氣,嘴裡輕輕的出聲道:“禺疆,我喜歡你。”
這微弱卻如天籟般的聲音將禺疆從門口拉了回來,爬過來拽住呆滯的阿狸不敢置信的急切求證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不敢相信的耳朵嗡嗡作響開來,這可是阿狸破天荒的初次告白,“你再說一遍,我想確認你的心意。”
“說什麼?我什麼也沒說。”阿狸冷冰冰的睜開眼,受不住禺疆瘋狂的詢問,捂住無法控制再次面紅耳赤的臉打死不承認道。
“你明明就說了,我聽見了,我都聽見了,你說你喜歡我。”禺疆欣喜若狂的一個一個掰開阿狸捂住臉的手指,歡喜道:“阿狸,你看着我,我只想再聽一次,我可是等這一刻等了很久很久,等得心都快死去,求你再說一遍。”
“我什麼也沒說,白狐與其他我不知道女子定是跟你說過好多遍,恐你早就聽膩了,這四個字一點也不好聽。”阿狸氣惱的抗拒道。
“旁人說的都不作數,我只愛阿狸,我只想聽阿狸說。”禺疆渴求的望着阿狸深情款款的哄道。
“煩死了,這種話一輩子說一次就夠了,有什麼好聽的。”阿狸爲難的咬脣道,然憋了良久終是受不住禺疆可憐巴巴萬分期待的眼神,艱難的再次吐出四個字:“我喜歡你,禺疆。”話剛落音便被禺疆激動的封住脣,剩下的餘音化在兩人悸動的脣瓣間。
在阿狸被索取的喘不過氣來時,禺疆頓不捨的放開她,然見阿狸潮紅比嬌嫩的花瓣還要鮮豔萬分的脣瓣,不禁又吻了過來,阿狸頓羞澀的推開他,小聲道:“快回牀上去吧,好好的,把衣服都弄髒了。”說着費力的扶起禺疆攙扶在禪牀上,正要扶他躺倒,禺疆卻壞笑的一把摟住她壓在牀上,惱怒道:“真想現在就要了你,要你成爲我禺疆的女人,生生世世都烙上我的印記。”
“傻瓜,難道我們的新婚之夜就在這破舊的禪牀上嗎?你不嫌委屈自己,我還嫌委屈我
。”阿狸沒好氣的捶禺疆道,湊近他的耳朵軟軟的撒嬌道:“郎啊郎,只見滿屋喜氣洋洋,大紅高燭,香氣繚繞,絕豔魅惑的紅鸞帳中一對新人嬌羞相對,如此美景豈不更好。”阿狸沒節操的邊誘惑着,邊用柔弱無骨的小手輕輕的來回滑過禺疆厚實的胸膛,想起白狐花癡般想瞧禺疆身子的色女樣,其實自己也想瞧瞧來着,若是此刻禺疆知道阿狸的想法定會震昏過去。有此色娘子,夫復何求?
然此刻禺疆哪還能想這些,心中早已被阿狸酥麻的軟語與小手若有若無的撩撥擊得慾望膨脹起來,頓急促的抓住阿狸點火的小手悶哼道:“你這磨人的小妖精,你分明就是故意的,知道我此刻翻身困難,瞧我好了以後怎麼收拾你。”
“只是阿狸什麼時候嫁給我?你明日就要嫁給帝俊了。”禺疆玩笑的說着,卻是難過的摟緊阿狸。
“我想嫁給誰就嫁給誰,帝俊能棄我一次,難道我就不能棄他一回,如此一來我與他便是扯平了,甚好甚好。”阿狸輕笑道,又氣惱的咬了一口禺疆,“難不成你要眼睜睜的瞧着我嫁給別人不成,你就不會來搶親?”
“自然要去,誰也休想從我身邊奪走你,否則我就殺了他。”禺疆暴戾道。
兩個說了一會話便靜默的靠在一起,良久,阿狸忽想起什麼似的,看着禺疆欲言又止,禺疆頓沒好氣彈了彈她的額頭,寵溺道:“說吧,是什麼事?日後不管什麼事都不許在我面前隱瞞,我們之間沒有秘密。”
“禺疆,我說了你可別難過,你跳下南汜林時,我去找蚩尤領路時,他言你不是魔王的兒子,如今想來,那日風嫣雨言只有風家的人才能入無極林,而魔王卻攔着你進去,所以此事好像是真的。”阿狸小心翼翼的道。
禺疆聞言頓震驚的拉住阿狸急道:“我不是魔王的兒子!那我究竟是誰?我的父親又是誰?”
“禺疆,你別激動,對傷口不好。”阿狸焦急的按住他撫慰道,“待你好了,我們去魔界問你母后去,她一定會告訴你。”
“她不會告訴我,她死了,生下我便難產死了。”禺疆悲傷的埋頭在阿狸的懷中,靜靜道:“我從小便失去孃親,於是萬分妒忌有孃親疼的伏羲,不管我難過還是開心,都沒有人關心我。直到嫣雨的出世,不知爲何她十分依賴我,每日都偷偷跑來看我,彷彿我纔是她的親哥哥。我漸漸被小小的心善的她打動,父王給我所有的好東西我都悄悄送與她。然好景不長,我們兩的兄妹情深被她孃親知曉,便告訴了她我母后搶走父王的事,母后死後父王再也沒去過她孃親那裡。小小年紀的嫣雨頓替她孃親萬分不平,日日過來打罵我一番,然我念着往日的情分上不捨反擊她,便任由她欺負,父王終是看不過便將我送到了蓬萊仙島,從此我再也沒有回過魔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