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電話號碼一定是唐逸塵告訴唐穎的,只是我沒想到她遠在丹東邊防,這麼快就趕回來了,看來她對我的事情依舊重視,這次晚宴失敗,但從唐穎那裡應該會獲得很多幫助。
“張哥,這件事情辛苦你了,雖然結果比我們預期的要差很多。但好事多磨,你我都不要灰心。”我對張哲源說道。
張哲源拍拍我肩膀,無所謂的笑笑道:“我能幫你的也只有這些,今天過後我還會再打電話給一些關係好的大哥溝通一下,盡力而爲吧!”
張哲源並沒有灰心,這些事情對他來說無關緊要,任勞任怨的幫忙也全都是爲了我們之間的兄弟情義。
我沒再多說什麼,打了個招呼。出門攔了輛出租車,直奔瀋河街的半島咖啡。
來到那裡,已經九點鐘,正是酒吧一條街火爆的時候。
相比於兩年前的風光,這裡並沒有因爲經濟下滑而出現蕭條景象,而且比兩年前更熱鬧,酒吧的數量也增加了好多,小姐攬客更開放,有種在雲省時的感覺,不是什麼好兆頭。
兩年時間,鹽幫的影響力從這一點就可見一斑。
我朝半島咖啡走去,經過那條漆黑的小巷子,想起了第一次跟唐穎見面時的情景。
那時,我在她眼裡還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可現在,我們的位置已經出現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如果現在交手,我應該會輕鬆摘掉她臉上的面紗,一睹芳容。
我剛要經過那裡,小巷中忽然飛出兩道刺眼的寒芒。
熟悉的場景重現,我嘴角一挑,挺身而立,快速一閃躲過飛來的一把匕首,右手伸進袖子裡向前一甩,另一把匕首被我捲入袖口,準確的夾在兩根手指之間。
“實力未長進,也未退步,不過比以前更加出其不意。你就不怕真的傷到我?”我饒有興致的看向黑暗中。
下一秒,一道高挑清瘦的身影,穿着颯爽的軍裝與皮靴飛速朝我奔來,不由分說就是拳腳相向,這妮子的性格也真是火爆,一點都沒變。
我右手背於身後,左手凌厲應戰,一招一式對方打的有板有眼,動作很快,放在以前我根本抵擋不過來,而如今我的觀察能力與反應速度提高到嶄新境界,這些招數在我眼裡毫無威脅之力。
我能感覺出唐穎使出了至少九成力量,二十回合過後,被我一個閃身繞到後面,靈巧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唐穎身體停住,面紗下的神秘臉龐直直看向我。美眸中閃現出一抹驚豔色彩。
“現在的你真的好強!看來這兩年時間,你獲得了很多奇遇,就算是三個兵王級強者全力出手,也未必能佔得了上風!”唐穎做出了極高的評價。
“憑我一人的力量還無法對抗鹽幫。扭轉如今的頹勢,我需要你的幫助。”我鬆開她的手誠懇說道。
“正有此意。”唐穎悠然一笑,朦朧的眼睛中精彩更勝從前。
我們並肩走入半島咖啡,還是二樓熟悉的座位,人很少。
唐穎點了一杯冰水,我笑了笑,對服務員說道:“兩杯。”
“看來你的口味也變了,我記得你以前喜歡喝咖啡。”唐穎說道。
我沒有刻意掩飾我兩年來的改變。彰顯出我的進步,也是無形中讓唐穎看到擊敗鹽幫的希望。
我們隨意聊了幾句,等服務員把冰水拿上來,纔開始切入主題。
“現在的局面你應該都瞭解了吧?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唐穎問道。
我不假思索,直言不諱道:“我打算在寧省豎大旗,將北方的局面重新洗牌,對抗鹽幫,今晚本來我想召集寧省地界上的各路大哥說這事,可結果很不好,無人敢來。”
唐穎指尖在水杯邊緣隨意的滑動,這是她的一個小習慣,以前我覺得這個動作很從容,符合她神秘的性格,現在看來又增添了幾分性感,也許自身實力的提高,讓我看待人和事有了不一樣的角度。
“來不及了,三個月後重新選舉一旦達成局面就塵埃落定,那時鹽幫有了正式的背景,你對抗他們就是在對抗國家的意志。從陽城發展佔領北方再打到南方老巢,何止三個月,這個計劃不可行。”唐穎毫不留情的抹殺了我的想法。
我心裡並沒太多失望,她說的事情我之前都想到過,只是敵我實力太懸殊,貿然前往鹽幫結局也許會跟上次一樣。
我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急病當用猛藥,穩紮穩打的路線對抗鹽幫不可行,你再強也敵不過對手百年的底蘊,眼前的路只有一條,進京城,聯合洪門勢力對抗鹽幫。”唐穎果斷說道。
我拿着杯子的手用力落下。伸手指向她,笑道:“我等的就是這句話,這也是我心裡認爲最可行的想法。”
說起洪門,其歷史要比鹽幫還要久遠一些。雖然如今洪門式微,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無論是江湖名聲,還是背景勢力,能與鹽幫叫板的也唯有洪門。
“我並不認識洪門中人,也不知道這兩年時間他們幫派的情況如何,這件事情還需要你來引薦,有熟人嗎?”我問道。
唐穎遺憾的搖搖頭。慫了慫纖薄的肩膀,“沒有。”
洪門的事情是我當年從她嘴裡聽說的,如果她都沒有關係能將我引薦,那這事情就會變得很複雜。
“熟人倒是沒有。但老熟人卻有幾個!”唐穎看到我沉悶的表情,美眸一動帶着笑意說道。
人真的會變,這個不苟言笑的女教官,如今也會開起了玩笑。
我身子前傾,對她的話來了興趣。
“兩年前,你的死訊傳出,萬宇楓、宋虎、壁虎和強金龍幾人被對方擒住,後來經過一番談判,以方繡園爲人質,換了他們幾人的命,那時候鹽幫以爲大局已定,不想得罪曾經有特種兵背景的人。以免節外生枝,此事便化解了,自從那以後我讓他們加上龍、蛇、虎、豹幫助洪門發展,爲的就是等待你重新出現。做最後的決戰。”唐穎底氣十足地說道。
我眉頭一挑,詫異問道:“外界盛傳我已經死了,你難道還覺得我活着?這是爲什麼?”
唐穎輕抿了一小口冰水,解釋說:“你和阿逸以師徒相稱,如果你死了他一定會爲你報仇,搞出動靜,但那時候起他也離奇失蹤,我就覺得其中一定有隱情,這是其一。”
“更重要的是,我覺得你不會那麼輕易的死,也許這個想法只是我的一廂情願,但卻成爲了所有人心中的期盼,一個實力強橫的人,打敗弱者不是新鮮事,但如果一個實力弱小的人,去對抗力量遠勝於他十倍、百倍、千倍的大山能勝就是一段奇蹟,一段歷史無法抹滅的傳奇,萬宇楓說過,他活着沒有做過什麼轟轟烈烈的事,只想死之前親身經歷一場逆天改命的傳奇經歷,而那個能讓他們演繹這段傳說的領頭人就是你林飛,不是因爲你很強,是因爲你很弱,弱到當年連我都打不過,卻敢與天叫板,也許這種感覺,更能調動每個男人心中的熱血情懷,這是一種信仰的力量,所以兩年多來,他們一直蟄伏隱忍,等待三個月後的一飛沖天!”
“如果我把你活着的消息傳達給他們,他們一定興奮地睡不着覺。”唐穎悠悠然補充道。
我目光不動的盯着她,好像看到紫色面紗下精緻的薄脣,挑起一抹欣慰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