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叫嚷聲不斷,在帶着金鍊子流氓的帶領下,所有混混都吹起了口哨,原本高雅的環境,被他們弄得不堪入目。
門口剛進來的那些客人見狀,都露出了厭惡和害怕的表情,轉身就要走。
“朋友,這裡是休閒娛樂的地方,也是公共場所,你這樣大喊大叫,好像不道德吧。”我面帶微笑,手搭在這個流氓的肩膀上。
他不算瘦,身上頗有些肌肉,見我拍他,嘴角一咧。罵了句:“草泥馬的,哪來的狗東西,老子的事情你也敢管?”
流氓說着就站起來,要用拳頭打我的臉。
我捏着他肩膀的手猛然一發力,擡起另一隻手準確的握住他打來的拳頭。
流氓這一拳的力道不小。但落在我手裡就像雞蛋落到籃子裡一樣,動都不能動彈一下,我捏着他肩膀的手越來越用力,已經嵌入他的骨縫裡,我繼續笑道:“看來你父母沒教過你什麼叫講文明、懂禮貌,我今天就替他們好好教育你一下。”
我兩手扯住流氓的衣領子,將他整個人從地上提了起來,懸在半空中,轉身就往外面走去。
“操,打我大哥。兄弟們幹他們。”同桌的另一個混子,騰的一下站起來,啪的一下把手中的酒杯摔碎在地上。
這就像大戰開始前的信號,酒吧裡的其他混子們也不再僞裝,全都站起來。作勢就要掀桌子,拎板凳。
我面色再次一寒,一隻手向上移了一寸,死死扣住流氓的咽喉,朗聲喝道:“要打架出來打,敢在這裡鬧事,我現在就扭斷他的脖子。”
“你們六十多個人,我們就倆人,有種的話就出來,我們怕這裡施展不開。”劉精搖頭晃腦的跟在我後面,防止他們偷襲我。
“誰敢再砸我酒吧的東西,老子把他腦袋擰下來當球踢。”張晶鑫也來了脾氣,召集酒吧的所有員工碼成一排,其中幾個女服員早就對這幫混子狠得癢癢,手裡拿着笤帚和拖把,拉開了架勢。
“他媽的,兄弟們叫人,出去先把這倆小子給我打殘,再找這酒吧的老闆算賬。”一個領頭模樣的混子喊了一聲,一大羣人便呼呼啦啦的跟了出來。
酒吧門口是一條寬敞的商業街道,這個時間段,只有幾家便利店和龍夢酒吧還在營業。
原本街上只有爲數不多的過往行人,我和劉精出來之後,立刻被這幾十個混子圍在了中間。
看熱鬧的顧客,酒吧的工作人員加在一起。讓原本清冷的街道,比白天還要喧譁。
這些混子手裡沒帶什麼傢伙,有幾個抽出了腰間的皮帶一臉猙獰的在那威脅,讓我立刻放人,不然別想活着走出去。
我沒理會他們的威脅。轉頭看着眼前這個臉已經憋得有些發青的流氓,扣住他脖子的手鬆了幾分,說道:“他們都是跟你一夥的吧?”
流氓咬着牙,仗着他們人多,還一臉不服氣的跟我叫囂。
這時劉精捏着拳頭走過來,也不廢話,咣咣咣就是幾個電炮悶在流氓的臉上,對方立刻暈頭轉向腦袋耷拉下來。
“這回能說了吧?”我又問道。
流氓無力的點了點頭,外面的那些混子已經看不下去了,領頭的喊了一聲:“給我弄死他倆。”一羣人作勢就要衝上來。
張晶鑫一個箭步衝了過來,帶着酒吧的所有員工站在我們旁邊,喊道:“麻痹的,你們這羣流氓,整天來我酒吧找麻煩,現在還要打客人,你們沒有王法了是吧。”
“這羣人太可惡了,報警讓警察抓他們。”圍觀的客人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原本還有些害怕的人羣,情緒被煽動起來。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夥流氓就是來故意找麻煩的。羣衆的立場當然會站在我和劉精這一邊。
可報警不是最有效的辦法,警察來了也只能鎮壓一時,這些混子都是趕不走,打不爛的滾刀肉,今天警察來了可以把他們帶走。但明天呢、後天呢,他們依舊會來酒吧找麻煩。
而且,一旦報了警,就說明我們怕了,會讓他們更加肆無忌憚的惹事。酒吧生意根本沒法繼續做下去。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要比這夥流氓還要恨,暴力鎮壓。
場面拉開了架勢,他們有五、六十人,但看起來很混亂,原本只有我和劉精兩個人的時候他們氣焰囂張,但看到張晶鑫帶人出來之後,明顯猶豫了,好像是怕把事情惹大。
就在場面僵持不下的時候,我看到街道兩旁又呼呼啦啦的走過來一大羣人,應該有五十多個。
這些流氓自動分開了一條路,一個染着灰白色頭髮,二十五、六歲的男人從人羣中走了出來。
“小子,立刻把我小弟放了,我可以留你一條狗命。”這男人身材瘦高,刀雕一樣的臉上帶着一股煞氣,一直手踹在褲兜裡,另一隻手直指着我和劉精,給人的感覺就兩個字,狂妄。
他的出現。讓這羣混混突然變得有底氣,揮着拳頭,猙獰咆哮着讓我放人,一個個挺着胸脯,躍躍欲試的往前擠。看樣子隨時準備動手。
我無所謂的一笑,說:“這麼說,這羣流氓就是你派來酒吧鬧事的?是他先對我動手,主動找麻煩在先,我教訓他一下有什麼不對的嗎?”
我剛說完。這男人忽然仰起頭哈哈大笑,臉上說不出的囂張。
他笑聲停止之後,瞪着眼睛,咬着牙說道:“垃圾,你跟我講道理?告訴你,在這裡老子的話就是道理,老子的話就是王法。”
他向前一步,看着我們和外邊圍觀的客人大喝道:“聽着,我是大東段愷,以後大東區的事情老子說的算。你們酒吧要是還想開下去,每個月交10萬塊錢的看場費,我的小弟每天都會照顧你們場子的生意,保證你們的安全,聽見了嗎?”
段愷這個名字我從來沒聽過。以前大東一帶就很亂,類似唐老棍子那種人也屬於這一帶的一霸,自從他倒臺之後,再沒聽說過有什麼有頭有臉的人物出現,這段愷就像是突然之間冒出來的。
我和劉精相視一笑,隨後問道:“那要是不交呢?”
段愷摸了一下造型很拉風的頭髮,舔着嘴脣,說道:“不交?我保證這間酒吧再也開不下去。”
我眉頭一皺,問:“憑什麼?”
段愷表情不可一世,舉起雙手吼道:“就憑老子人多,就憑以後大東區,我段愷說的算。”
身後的一羣混子好像找到主心骨一樣,全都舉着拳頭,搖旗吶喊。
圍觀的客人臉上露出驚慌之色,原本他們是看熱鬧的,以爲只是單純的打架,誰會想會鬧出這麼大的事情,拳腳無眼,很多人都怕受傷,退卻着想走。
我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抓着流氓的手鬆開,淡淡地說:“人多就可以橫行霸道?人多就可以踐踏一切法律?就可以明目張膽的欺負人,是吧?”
“沒錯,老子今天欺負的就是你們,把這倆小子給我廢了,酒吧給我砸了。”段愷咬着牙,一聲令下,四周的混子打了雞血一樣,全都要衝過來打我們。
這時。我猛地擡頭,直視段愷囂張跋扈的臉,用不可抑制的憤怒聲音,朗聲喝道:“人多就是王法?那好……我林飛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我們龍之夢的王法。”
我舉起手臂,話音剛落,從安靜的小巷裡、從陰暗處的角落中、從兩頭的街道上,同時出現數不清的,穿着統一服裝的兄弟。
他們的步伐統一,他們的節奏一致,他們每個人的表情都帶着熱血與不屈,每個人的胸口衣服上都繡着相同的金色字樣:龍之夢。
我和劉精、張晶鑫並排站立,田野、趙昊、柳宇、子峰從不同方向走來。
我們同時點燃了一根菸,猩紅的火光映照着我們的臉,嘴角都帶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森冷笑意。
那一刻,在午夜街道上,熱血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