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酒吧坐落東城,實屬洪哥勢力管轄範圍,前來消費的自然也都是些地痞流氓,但混雜其中的,大部分都是洪哥留下來看場子的馬仔。
舞池之上一虎背熊腰大漢,眼看二楞等人這架勢怕是來者不善,便把懷中美人推向一邊,對着身旁幾名大漢使了使眼色,跳下舞池便大步流星向二楞兒等人走去。
“嘶…媽的,大哥不是說到了,怎麼人影都看不到。”二楞自語四下張望,結巴與張志與前者無異。
“哎,哥們兒,混那兒的啊?”大漢雙手抱胸,兩腳張開問道,其餘三四名大漢扭脖子聳肩膀。
三兄弟並不是聾子,二楞兩手插兜低頭冷笑上前,目光輕蔑“哥們兒,就找個人而已別激動!”
大漢扭了扭脖子嘴角上揚,手指地面臉表極爲不滿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二楞並沒接話,臉表欣喜把目光投向大漢身後,眼看楊世傾走了過來。
“艹,老子問你話!”大漢吼道,二楞收眼稍有蹙眉但並沒接話。
“嘿嘿,這位大哥,他們是我朋友第一次來東城,對東城不熟悉!”大漢聞言目露兇光轉身,楊世傾右手正搭在大漢肩膀。
“那依你的意思,你很熟悉嘍?”大漢問道,楊世傾瞥了一眼二楞等人,訕笑說道“對我經常來,還是這裡的常客!”
大漢冷笑說道“小王八羔子兒,你當老子傻逼是吧?經常來酒吧會特麼捂着耳朵,趴桌子上當死狗?”
“我操,你特麼在罵一遍?”二楞抄起旁桌酒瓶,指着大漢罵道。
大漢一臉冷笑不爲所動,其餘大漢右手把住椅子,一副蓄勢待發的架勢,酒吧裡的男男女女眼看一干人要動手,便停止搖擺靜等好戲上場,調音師見狀把舞曲聲音調到最低,方便聽清對話。
楊世傾上前搶過二楞手中酒瓶,自褲兜撈出三百塊錢,遞給大漢訕笑道“嘿嘿,來這位大哥兒,小弟請你們喝兩杯降降火,我們就單純的來消費,並沒有什麼企圖!”
“啪,誰稀罕你的臭錢,就三百塊錢你特麼打發叫花子啊,嗯?”大漢拍落楊世傾手中的三百塊錢。
楊世傾並沒生氣,彎腰撿起又多加了七百來塊,自心底清楚此番行動無異於虎口拔牙,要是把張叼毛和衛強鬧來了,別說辦案子,就說能不能逃出鳳凰酒吧還是一回事。
“大哥兒這總夠了吧?今天小弟也就只帶了這麼多!”
大漢嗤之以鼻,鼻孔看人目光輕蔑“哎呀我說小老弟啊,我看你穿的跟個富家公子似的,千把來塊錢你來鳳凰酒吧消費?特麼摸一把小姐屁股都要兩三千!”
酒吧裡的男女耳聞大漢調侃,便都大笑吹噓起楊世傾,二楞三兄弟眼看按捺不住自己那火爆脾氣。
“操你媽狗東西,別給臉不要臉要屁,眼啊!”二楞指着大漢罵道。
“艹!”
大漢大罵一聲,氣勢洶洶舉起拳頭上前,可剛爲所動卻被一女子妖柔入骨的嬌呼聲給制止,大漢聞言轉身,眼看一名身穿開叉長裙的性感女郎,面帶迷人的淺笑,踏着輕盈的一字步慢慢向自己走來,大漢眼中閃過一絲淫穢,便緩慢放下拳頭。
楊世傾則是有些蹙眉,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慕雪,心想這小妮子嫵媚起來,還真是風情萬種。
“這位大哥兒要不依我看,今天你賣小妹個面子,要不這事咱就這麼算了吧!”慕雪說道,大漢上下打量慕雪一番,摸着下巴說道“這事兒倒也好說,只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慕雪美眸閃過一絲厭惡,只要是個人都知道這名大漢想要開什麼條件,但她還是故作鎮定捂嘴嬌笑問道“哎喲,這位大哥兒,什麼條件呀?只…”
“這很簡單,只要你今天陪我一晚上,咱今天這事就這麼算了,你看怎麼樣?”大漢有些猴急出言打斷慕雪,兩隻鹹豬手順勢開始不老實起來。
慕雪美眸閃過一絲驚慌,但還是強捺心中焦急連連推辭,很顯然那副風情萬種的她是裝出來的,現在能做的也只能把求助目光投向楊世傾了。
“等等!”
楊世傾急忙說道,大漢聞言並沒轉身,而是急切想要把慕雪擁入懷中,楊世傾無奈只好上前拉住大漢褲頭,輕輕用手向後一拽,便把大漢拽至自己身旁。
“媽的,你找死!”
大漢丟了臉面,便揮舞着沙包大拳,砸向楊世傾面門,後者腦袋一縮對着其腦門就是一瓶酒瓶,哐啷聲在前慘叫聲在後,大漢捂住腦袋哀嚎倒地,血流的滿臉都是。
“我艹,盤他!”
二楞眼看其餘壯漢擡着椅子大步上前,便大罵抄起啤酒瓶迎合上去,張志與結巴二話不說抄起酒瓶,擡起板凳也跟着衝了過去。
楊世傾並沒與其動手,而是竄出亂做一麻的人羣,拉起嚇的花容失色的慕雪衝出酒吧。
“今天你不得了啊你!”楊世傾邊跑邊道,慕雪捂住紅的發燙的小臉,抿了抿朱脣委屈回道“我…我還不是擔…”
到得公路,楊世傾出言打斷慕雪。
“行了,趕緊回警察局,別在這給我添亂!”話落撇下慕雪,向酒吧衝去。
對於步伐矯健的楊世傾來說,百米衝根本用不了一分鐘,片刻到得酒吧大門一把將其推開,蹙眉片刻便大步衝進戰團,奈何洪哥手下馬仔衆多,二楞三兄弟在怎麼能打,也有疏忽大意的時候,個個頭破血流,二楞傷的比較嚴重,右眼被鮮血浸溼眼眶,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罵抵抗。
“媽的,三個沒長狗眼的雜種,敢來洪哥酒吧鬧事,給老子把他們手腳敲斷!”
楊世傾打趴一名壯漢,耳聞傳來男子大罵聲,眼看舞池後門又衝出黑壓壓的一大羣人,一名壯漢右手捂頭正站至舞池之上,便是剛開始捱了自己一酒瓶那名壯漢。
“二楞跑!”
楊世傾話落,便自酒吧門外跑,二楞兒三人緊隨其後。
“艹,裝完逼就想跑,先問問老子同不同意,吃老子一刀!”
可當四人剛到酒吧大門,楊世傾耳聽一男子大喝聲傳入耳朵,很是耳熟,便急忙轉身但來不及細看話出誰口,眼見一把明晃晃的K3大刀飛了過來,二楞捂住右眼一瘸一拐墊底,刀子眼看半尺之許便要追上。
楊世傾劍眉一挑,身姿一閃留下些許殘影,便在千鈞一髮之際到得二楞身前,單手抓住二楞衣領向後用力一甩,二楞落地聲與刀峰沒入楊世傾胸膛的噗呲聲同時響起,結巴與張志瞳孔放大,就呆呆的站在酒吧大門,看着刺穿楊世傾胸膛的那把K3刀尖。
鮮血,順着刀鋒一滴一滴滑落,楊世傾單膝跪地,面容猙獰扭曲的可怕,嘴角漸漸滲出鮮血,牙關咬緊,露出兩排被鮮血所染紅的牙齒,雙手緊緊握住刀柄,一雙虎目死死盯住舞池之上,面露驚慌失措的張叼毛等人。
楊世傾咬牙切齒,強行按捺絞心般的疼痛,把K3大刀慢慢拔出自己胸膛,皮膚之下的每一寸嫩肉,感受着冰冷的刀身慢慢抽出,酒吧的消費者都跑光了,剩下只有洪哥手下馬仔,與結巴張志。
張志眼看刀尖慢慢自楊世傾後背變短,這纔回過神來大叫快打120,結巴被張志這麼一叫急忙回過神來,慌慌張張自口袋撈出手機,跑至酒吧外打起電話。
哐啷,撲通!
刀子抽出,楊世傾趴倒血脖之中,也不知死沒死!
……
楊世傾醒來之後,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眼觀自己正躺於一間病房之中,鼻子戴着氧氣罩很是難受無比,想要伸手去將其拿開但又使不上勁,也只好將其念頭打消,條件反射的想要環視一圈,但目光落至左邊牀沿,便再也沒移開。
黝黑的眼眸之中略有幾絲疲倦,但更多的是愧疚心疼,自己昏迷但不至於失憶,病人需要家人留守看護,但楊世傾已經沒有了家人。
守牀看護的人自然是穆婉伊,此時正美目緊閉,用右手馱着精緻小巧的下巴,手拐杵着牀沿正打着瞌睡,昔日容光煥發喜笑顏開的嬌容,現卻佈滿疲憊焦慮神采,還有那張紅潤誘人的朱脣現也變得乾燥不堪,眼觀應該是過度失眠所造成。
楊世傾眨了眨漸漸溼潤的眼眸,這也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想要擡手摸摸穆婉伊腦袋的力氣都沒有。
“婉…婉伊!”楊世傾聲音有些沙啞,穆婉伊繼續打着瞌睡,並沒聽見楊世傾的呼喊聲,楊世傾又加大了些許嗓門,穆婉伊急忙彈站而起。
“世傾不會死,你們都給本姑娘滾,都滾,你們都滾!”穆婉伊站立大罵,楊世傾有些懵。
穆婉伊環顧四周片刻,這才重重呼出一口氣,美眸滿是擔憂傷憤,但當目光投向睜大眼睛一臉懵逼的楊世傾之後,便呆呆的站立原地一臉難以置信。
“怎…怎麼了?”楊世傾話語依舊沙啞,但在穆婉伊看來,好似堪比天籟一般,玉手急忙捂住朱脣,美眸之中漸漸開始變得渾濁,蒙上一層霧氣。
穆婉伊稍楞片刻,便慢慢邁着踉蹌的步子,到得牀沿便撲進楊世傾懷裡,竟嚎啕大哭起來,楊世傾被這小丫頭這麼一僕,疼的是齜牙咧嘴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