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星宇最不願意提起的事情就是劉巖對自己的救命之恩,本想含含糊糊地繞過去,想不到謝沛澤竟然知道這件事,只好支支吾吾地說道:“當時……我已經快逃出去了……”
在各大家族內部,都知道朱星宇臨陣退縮的事情,所以謝沛澤沒好氣地打斷了朱星宇的解釋,對劉巖說道:“我也不想跟你多說,京城的水太深,不適合你,如果這麼折騰下去,遲早會撞上你得罪不起的人,我建議你還是早些回濱南市吧,當個逍遙公子哥豈不是很好嗎?如果你接受我的建議,今天就不打架了,你看怎麼樣?”
劉巖嘿嘿一笑:“抱歉,你能打得贏我再說,請帖是你下的,就這麼打發我走,好像有失待客之道。使用若看小說閱讀器看千萬本小說,完全無廣告!”
謝沛澤臉色一變,心道你這個愣小子真是不知好歹,我看在你見義勇爲的份上,饒你一場皮肉之苦,你還不領情。
謝沛澤被劉巖的態度激起了幾分火氣:“那你說說吧,想比什麼?你要是說比泡妞,就算我輸了,拳腳和槍法,你選一樣。”
何非絮知道劉巖曾經在擂臺上擊敗過何非凡,想必功夫應該不錯,連忙捏了捏劉巖的手腕,低聲說道:“跟他比拳腳功夫,千萬別比槍法,他綽號是槍神!”
劉巖朗聲一笑:“謝沛澤,你應該已經聽說過了,我用一塊板磚拍過不少人,如果今天再比拳腳,那是我欺負你,就比你的長項,射擊。”
朱星宇等人知道劉巖是個怪胎,打架不按套路,招式下流無恥,擔心謝沛澤在擂臺上吃虧,也一致慫恿他比試射擊。
謝沛澤也不願意上擂臺,生怕拳腳無眼傷到了劉巖,畢竟他曾經對朱家、董家和肖家有恩,打傷了不好交代,於是與劉巖的想法一拍即合,說道:“那就走吧,去靶場。”
幾個人來到附近的靶場,謝沛澤讓劉巖選槍,然後說道:“我是個軍人,每天都玩這個,今天不想欺負你,你選比賽項目,是固定靶還是移動靶?”
劉巖拿起了一把款式很老的81式自動步槍,笨手笨腳地檢查了一下彈夾,咋舌道:“這東西拿在手裡還挺沉啊。”
謝沛澤微微皺眉,好心提醒道:“那款太落伍了,性能一般,要不換一把……”
劉巖搖了搖頭:“就這個吧,記得小時候聽老山前線的戰鬥英雄講故事,用的都是這種槍,別看樣子老土,但是有殺氣。再說我師父說過,槍能不能殺人不在於性能,而在於拿槍的人。我今天就用老山前線的槍會會你這個蜜罐裡泡出來的少爺兵。”
謝沛澤不再說話,也選了一把81式自動步槍,很認真地擦拭着,謝聖武也說過和劉巖一樣的話,認爲現在的士兵缺少殺氣,但謝沛澤並不完全認同,他覺得部隊的武器裝備越來越先進,戰技戰術越來越優化,整體作戰實力比殺氣更重要,亮劍精神固然可貴,但拿着木棍去拼衝鋒槍,還是有敗無勝。
“怎麼打?”謝沛澤握緊槍械,彷彿融爲一體,氣質完全變了,就像一部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
劉巖姿勢很不標準地瞄了瞄靶位,說道:“固定靶沒意思,既然你號稱槍神,想分出勝負得浪費不少子彈,我看咱們打盤子吧。”
“隨便。”謝沛澤冷哼了一聲,吩咐士兵去食堂抱來一箱盤子。
見士兵們準備就緒,謝沛澤又問道:“誰先來。”
劉巖傲氣地看了看對手,說道:“你先來吧,打空了就停下,如果讓我先打,這些盤子不夠。”
此時謝沛澤對劉巖的好印象早已蕩然無存,凝神開始射擊。不愧是軍中有名的神槍手,從單個盤子起飛,一直打到四個盤子同時起飛,終於漏掉了一個,負責計數的戰士報出了成績,單盤十個,雙盤同飛二十個,三盤同飛三十個,四盤同飛七個,也就是說四個盤子同時飛出的時候,全中過一次, 第 177 章 體禱告感動了上天,劉巖果然覺得京城沒意思,準備回濱南市了,外面再好終究不是家。
離開北京的前夜,劉巖鬼鬼祟祟地來到一家射擊會館,裡面有個三十七八歲的英武男人正在等他。
“大師兄,你槍法可真棒,四個盤子同時飛起來都能打中,我算是服了。”劉巖對男人豎起了大拇哥。
男人一笑:“師父我幫你,但想在一天時間培養出射擊高手,絕對不可能,那個謝沛澤從六歲開始練習,下了將近二十年苦功,以你的資質,這輩子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咱們只能演雙簧了。”
劉巖的情緒有些低落:“大師兄,你藏在那個假山後面,距離又遠了一百米,是你怎麼打那麼準的?別忘了謝沛澤是三十八軍特戰大隊的頭號神槍手啊!”
男人傲然一笑:“十多年前,他叔叔謝聖武當特戰大隊隊長的時候,特戰大隊的神槍手是我,謝沛澤的槍法是我教的。”
劉巖大吃一驚:“大師兄,師父到底是什麼人啊?”
男人白了劉巖一眼,說道:“不該問的不要問,該告訴你的時候自然要告訴你,總之我們不會害你。”
劉巖想了想又說道:“大師兄,我想跟你學射擊。”
中年男人盯着劉巖看了一會兒,說道:“也好,多一技傍身總沒有害處,回到濱南市以後,我會和你聯繫的。”
……
在京城紈絝子弟們的集體歡送下,劉巖登上了返回濱南市的飛機,闊少們彈冠相慶,祈禱着這個混蛋永遠也不要回來,只有劉巖一去不復返,各種二代們纔能有生存空間。
在送行的人羣之中,只有一個人悶悶不樂,那就是朱星宇,因爲董婉兒跟劉巖一起回濱南市了。無所事事的何非絮也跟了過去,本來朱星宇也想跟過去的,但朱冉傑不同意,反而把他送到謝沛澤那裡,這次打死也不準提前跑回來。
連番受到打擊,朱星宇痛定思痛,也決心去部隊裡歷練一番,只有加強自身實力,才能不被欺負,才能留住心愛的女人,否則即使把董婉兒留在身邊,她的心也會飛走。
還有一個發憤圖強的人,就是謝沛澤了,不停地打着盤子,讓炊事班怨聲載道,司務長已經去買過好多盤子了,卻仍然不夠。
在靶場上,謝聖武看着侄子玩命一樣練槍,有些不解。
“叔叔,爲什麼我練了二十年,槍法還是不行。”謝沛澤有些沮喪。
“那個劉巖的槍法真的比你好?”謝聖武隨便拿起一支槍,連續打了五個十環,雄姿不減當年,看來軍銜並沒有壓垮他的軍威。
“當然不是。”謝沛澤搖頭說道:“我能感覺到,打掉盤子的子彈是別人打的,只有距離一百米以外的假山可以藏人,也就是說,這個人潛伏得非常好,路過假山的時候,我竟然沒有發現他,距離加大一百米不僅是距離的問題,重力、風向會增大射擊難度,他竟然打得遊刃有餘,比我強出太多了,所以我才讓朱星宇他們不要招惹劉巖,劉巖的背後能有這種高手,說明他不簡單。”
謝聖武看了看假山,目測了一下距離,心思微微一動。
謝沛澤知道叔叔的想法與自己不謀而合,繼續說道:“這個狙擊手對咱們沒有任何惡意,而且非常熟悉營區的情況,可以如入無人之境,這樣的人不會太多。”
“直接說你有什麼想法。”謝聖武的臉上隱隱露出喜色。
謝沛澤很鄭重地說道:“我猜是我師父回來了,賀雲飛,十多年前特戰大隊頭號狙擊手,想不到他的槍法現在已經到了這種駭人聽聞的程度。”
謝聖武臉上的喜色漸濃,悠悠地說道:“雲飛是那個人的大弟子,從來不離那個人的左右,如果雲飛在國內出現,很可能那個人也回來了,一走十年,終於肯回來見見我這個大舅哥了嗎?”
“叔叔,你說的那個人是過去特戰大隊的劉教官嗎?他們既然已經來了,爲什麼不肯露面呢?”謝沛澤疑惑地說道。
謝聖武把食指放在脣邊,示意侄子噤聲,然後囑咐道:“這十年時間看似平平靜靜,實則暗流涌動,最近那股神秘勢力又開始現身,他們這次回來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既然他們不肯露面,咱們就裝成什麼都不知道。不過劉巖這個人很有趣,多半與那個人有關,你要派人暗中盯着他,不要讓他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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