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走上快車道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讓孫棟銳經歷了人生的大喜大悲,先是陰謀得逞,遏制了金鱗神丹的銷售,不僅濱南市電視臺和《濱南日報》對事件進行了報道,就連省級媒體也聞風而來,讓金鱗神丹損失慘重,幾近崩盤。正在孫棟銳暗自竊喜,藉機會大肆增加廣告投入的時候,濱南市醫療衛生界的權威人士終於有了反應,組成專家組深入金鱗製藥廠。隨後省級有關單位的專家也來了,並且有很多媒體記者隨行,又面向全社會重金招募志願者,進行臨牀試驗。一時間這件並沒有太大新聞價值的糾紛竟然被炒作成話題,尤其是經過網絡傳播以後,全國各路打假專家幾乎都來了,這些經常在“3?15”晚會中拋頭露面的民間英雄,共同把目光投向了金鱗製藥廠。

孫棟銳的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一樣,提升到最高點以後,以無法想象的速度跌入谷底。首先傳出了金鱗神丹各項指標合格的消息,隨後臨牀試驗出了結果,對男人那方面確實大有裨益。緊接着權威專家爲金鱗神丹進行了定性,認爲這是可以毫無懸念打破偉哥神話的拳頭產品,建議立即加大投入生產,並做好出口準備。職能部門這次的反應速度也很快,在消息傳出的當天,就撤銷了金鱗神丹的保健食品批號,改成了國藥準字。因爲專家已經認定了,這種保健品已經具備了醫療價值,建議各大醫院的康復科使用。

一種被專家認可的藥品,爲什麼會有人說吃出了問題?在金鱗神丹被正名以後,公安機關迅速介入調查,而且是省公安廳直接派來了調查組,張海林適時地遞交了這些天蒐集的證據。高峰起初對這件事並不重視,派來的小地痞並不是什麼高手,留下的痕跡多多,毫無懸念地咬上了駿馬製藥廠的孫棟銳。就在孫棟銳還沒想清楚爲什麼這麼快就敗露的時候,孔墨寒大張旗鼓地來到了濱南市,成爲金鱗製藥廠的代理律師,厲兵秣馬,要打一場行業不良競爭的官司。

同樣大張旗鼓的還有葉秋雨,她發動了自己社會關係,把全國各大知名媒體的記者聚集到小小的濱南市,一時間濱南市的名字響徹全國。中國老百姓都是喜好湊熱鬧的,茶餘飯後都聊着金鱗神丹的事情,對孫棟銳的名字很不齒,競爭不過就去找地痞流氓,太過分了!

孫棟銳慌了手腳,準備私下與劉巖談判,寧可多花些錢了結此事,也不想進監獄裡啃窩頭。想不到劉巖獅子大開口,竟然要孫棟銳的藥廠。二人不歡而散,孫棟銳又去找高峰密謀,卻得知高峰被他的父親高勝海關了起來,不準出門。

孫棟銳是個蒙古族人,天生倔強的性格,偏偏不讓劉巖達到目的,此時他已經不再想推廣駿馬神水的事情了,只想逃過這一劫,收攏力量打通關節,在他的想法中,只要上面有人出面彈壓,劉巖就奈何不了自己,結果苦苦折騰了好幾天,沒有一個官員敢爲他說話,也難怪,經過媒體的瘋狂炒作,這件事已經成爲焦點,沒有人敢在這個浪尖風口上挑戰輿論。

無計可施的孫棟銳咬咬牙,決定把藥廠賣掉,只要不落進劉巖的手裡,就算少賣一些也行,就要爭這口氣。

孫棟銳的舉動早就在劉巖的算計之內,請戰多時的邱老五終於派上了用場,有邱老五的人介入,有意買藥廠的人紛紛退避三舍,就算孫棟銳出的價格很低,也沒有人敢冒着得罪邱老五的風險,就撿這個便宜。

就在孫棟銳快被逼瘋的時候,公安機關的逮捕令到了,把他和幾個主要手下都抓了起來,除了惡性競爭這件事,還有幾起商業間諜的案子。孫棟銳在起家的時候,靠複製同行的成功模式撈的第一桶金,他的手段很低劣,打發親信去競爭對手的公司裡當清潔工,從垃圾桶裡的廢棄文件中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所以能處處領先一步。張海林就連這些陳年舊事都挖了出來,數罪併罰,足夠把孫棟銳關上幾年。

因爲劉巖急着要孫棟銳的藥廠擴大生產規模,所以在葉秋雨的敦促下,案件提前進入庭審程序,孔墨寒羅列了一大堆證據,申請了天文數字一般的賠付金額,又偏偏有理有據,讓人覺得不是亂要錢。

孔墨寒在律師行業裡的名頭太大,聽說和他對陣,就算孫棟銳的家人出再多的代理費,都沒有人敢去接,明知是輸還去拼,這不是傻嗎?顯然律師都是不傻的,更何況孫棟銳的罪行鐵證如山。最後孫棟銳的家人用了特殊手段,找來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律師,被人攙扶着,心不甘情不願地上了法庭。這個老人家也曾經叱吒風雲,退休以後進入司法大學從事教學工作,是有名的博士生導師,偏巧孫棟銳的侄女是他帶的博士生,二人長期保持着很齷齪的關係,這在大學裡並不是罕見的事情,有這層關係,老教授經不住小情人的一哭二鬧三上吊,重披戰袍上了法庭。

新老兩代大律師巔峰對決,又給金鱗神丹的案子增加了新的關注點,慕名來旁聽的人太多,最後經過上級領導同意,由電視臺進行現場直播,三十多家媒體買下了播出權。

庭審當天,風和日麗,孔墨寒的微笑雲淡風輕,字字句句都像狙擊步槍的子彈,穿透力無比強大,老教授窮於應付,奮起餘力抵擋了幾下就開始兵敗如山倒,終於被問得啞口無言,想想自己大半生的榮光都葬送在小小的濱南市,慘敗在一個小字輩的手下,還有什麼臉面回到學校去教學,老教授急火攻心,一口血噴了出來,血染夕陽,直接被氣成了中風。

這件事有兩個較大影響,一個是孔墨寒成爲當之無愧的國內律師第一人,另一個就是金鱗神丹的大名傳遍了神州大地,沒有人再懷疑這是騙人的假藥了,全國醫藥行業的經銷商慕名而來,找劉巖談合作。

金鱗神丹的前景一片光明。

經過法庭宣判,孫棟銳數罪併罰,被判處有期徒刑五年,其產業駿馬製藥廠以及在內蒙古莫力達瓦自治旗境內的一處藥材種植基地被判歸劉巖所有,即日辦理相關移交手續。

劉巖簽字之後,留下邱老五坐鎮金鱗製藥廠,由鄭斌負責接手駿馬製藥廠,改組後更名爲金鱗製藥二廠,請程樂樂業餘的時候暫時管理夏之雪廣告公司,自己則帶着傻彪去莫力達瓦考察種植基地去了。

葉秋雨對劉巖的安排很不滿意,程樂樂是有工作的,竟然讓她參與公司的管理,而且不給工錢,簡直就是吸血鬼。

程樂樂卻樂此不疲,她覺得男人都是善變的,想吸引一個男人可以利用年輕、漂亮、身材好這些優勢,但想留住一個男人,決不能只有這些,必須成爲一個有用的人,纔不會淪爲可有可無的金絲雀。程樂樂堅信,以劉巖的能力,遲早會成就一番大事業的,所以必須要不斷提升自己的能力,才能跟得上劉巖的腳步。

葉秋雨雖然表面上對程樂樂的想法很不屑,但實際上已經被她說服了,想想當年在自己生命中留下不可磨滅印記的那個男人,他身邊的女人哪個不是獨當一面的能人?或許當初沒有把自己一同帶走,就是因爲自己與那些女人的差距太大了吧……葉秋雨想起往事不僅有些恍惚,當初沒有跟着那些人離開,一方面是那個人沒打算帶着自己,另一方面也是自己捨不得新聞事業,不過十年過去了,當年在心中無可匹敵的所謂事業,現在又能佔幾分位置呢?如果讓自己現在重新選擇,應該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跟着一起走,不管去哪裡,不管去幹什麼。事業這個東西,女人在該堅持的時候要堅持,在該放棄的時候要放棄,該堅持的時候不堅持,就不是一個人格獨立的女人,該放棄的時候不放棄,就算不上是一個女人!

葉秋雨很想把這些經驗之談講給程樂樂聽,但終究沒有說出來,因爲劉巖現在還與那個人相差太遠了,現在讓程樂樂懂這些複雜深奧的道理,爲時尚早。如果有機會,應該把劉巖引薦給那個人認識的,一定會對劉巖的發展有幫助,不過如果劉巖學會了那個男人的風流可就麻煩了,那個男人哪點都好,就是女人太多了一些,讓人想想就惱火。

幾個方面的進展都很順利,劉巖的內蒙古之行收穫很大,對種植基地進行了重新梳理,安插了可以信任的負責人,又談妥了幾筆藥材採購生意;金鱗製藥廠兩個分廠同時啓動,更多的小混混走上正道,邱老五雖然是個流氓,卻請來了部隊的軍人來訓練工人,對昔日的小混混進行軍事化管理,那些染黃的頭髮通通剃光了,耳洞通通堵死了,工人就要有工人的樣子;鄭斌負責幾個企業的大局,重點放在夏之雪廣告公司上,現在夏之雪廣告公司的名聲還沒有恢復,也沒有其它的業務要接,所以全力投入對金鱗神丹的策劃,但這種局面終究是要打破的,先是曹校長把濱南一中得策劃業務交了過來,包括招生、組織大型活動、校園文化定位等等項目,有曹校長開了頭,濱南市的一些大大小小單位也都慕名找到劉巖,在官場上討生活的人都很消息靈通,雖然不知道劉巖和市領導是什麼關係,但看得出來市領導們對劉巖都很關照,既然他有一家廣告公司,何不投其所好呢?就這樣,夏之雪廣告公司在聲名狼藉,失去了無數企業客戶的時候,竟然劍走偏鋒,成爲各大機關單位的定點宣傳智囊。機關單位的人對策劃這個東西並不關注,他們只關注上級領導的態度,因爲劉巖的身份被傳得太神秘,他做出的方案也被一致稱讚,既然各大局的局長都這麼說,市裡也就自然而然地把一些大型活動的籌劃任務都交了過來,漸漸發展成由夏之雪廣告公司的策劃團隊指揮人民藝術劇院的古怪格局。再後來就連城市宣傳片的製作都交給了劉巖,這種現象給人一種錯覺,貌似夏之雪廣告公司成了市委宣傳部下轄的事業單位一樣……

就在劉巖的幾家企業走上高速發展快車道的時候,飄雪和夏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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