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巖酩酊大醉,獨自在新房裡睡了一夜,程樂樂被母親灌輸了很多必要的知識。使用若看小說閱讀器看千萬本小說,完全無廣告!程母坦言,自從女兒離婚以後,便苦心孤詣,研究婚姻問題,在百餘個離婚案例中,總結出了不少有價值的經驗,簡而言之無外乎兩句話,打開門溫柔如水,關上門風*騷放蕩。程樂樂哭笑不得,不忍拂逆母親的一片苦心,不僅認真聽了這些理論,而且逐條記了筆記。這一夜母女二人秉燭夜談,直到紅日東昇,雄雞報曉。程樂樂睏倦不堪,本想補一個美容覺,卻被肖瀟的電話打亂了進程。肖瀟在電話裡說,葉秋雨帶着肖冬雨回來了,她們找到了正在巴黎血拼購物的神婆院長,對肖冬雨的病情進行復查,一切正常。
肖冬雨痊癒回國,這是一件大事,劉巖和程樂樂不敢耽擱,連忙辭別程家老兩口,帶着邱小七和傻彪一干人等,登上了返回濱南市的火車。
肖家籠罩在一片喜氣洋洋之中,壓在肖子峰和楊曉靜心頭多年的大石頭終於放下了,他們不必再擔心女兒會突然撒手人寰,於是大擺筵席,款待賓朋,不僅邀請了濱南市的朋友,就連朱冉傑、董新偉這樣的合作伙伴也應邀前來。
肖冬雨經過生死大劫,突然變得沉靜了許多,穿上一襲潔白的長裙,宛如仙女下凡,不似人間所有,給肖子峰和楊曉靜一種錯覺,好像女兒一夜之間就長大了,從懵懂無知的小頑童變成了優雅的女人。李星琪還是老樣子,圍着肖冬雨嘻嘻哈哈地發揮着話嘮的特點,肖冬雨不再像往日那樣表現出善意的無奈,而是淡然地微笑,然後和身邊的貴婦名媛討論一些很時尚的話題。李星琪突然感到很失落,她覺得肖冬雨這次回來以後,變得和過去不一樣了,和自己有了明顯的差距,這種差距不是經濟上的,更不是容貌上的,而是思想境界,她們兩個人關注的東西已經不同了。
風塵僕僕的劉巖和程樂樂回到濱南市連衣服都未來得及更換,便來到肖家,肖冬雨露出一個笑容,輕輕與劉巖擁抱了一下,淡淡地說道:“親愛的,我還以爲你和程老師私奔了呢。”
程樂樂的臉色霎時變得紅了起來,連忙逃離現場,找到了肖瀟。肖瀟仍然沉浸在興奮之中,肖冬雨不僅是肖子峰夫婦的心頭肉,在肖瀟這個姐姐的眼裡,也是至高無上的,所以得知她痊癒的消息,肖瀟比誰都高興,還沒有意識到感情方面更錯綜複雜的麻煩。程樂樂很想和肖瀟探討一下這個問題,但又覺得不合時宜,猶豫了幾次都沒有說出口。
肖冬雨是酒會的主角,她纏着劉巖跳舞,一刻也不肯分開,讓肖瀟和程樂樂看得眼紅,卻毫無辦法,畢竟肖冬雨纔是劉巖名義上的未婚妻。董婉兒和何非絮這兩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也來了,她們和肖冬雨是好朋友,儘管家族之間發生了那麼多變故,但小姐妹之間的情誼是不會改變的。金麟娛樂的當家小生朱星宇也來了,他現在不僅是公司的簽約藝人,而且是秦虹的得力助手。朱冉傑和董新偉在這種場合看到兩個孩子,感到很尷尬,尤其是董新偉,主動找董婉兒搭訕,董婉兒卻擺出一副不願意搭理的樣子,讓這個生意場和暗勢力的雙料梟雄無比惱火。
肖冬雨的表現遠遠超出了年齡的範圍,第一次像女主人那樣從容地接待各方賓朋,也多虧她記性好,對着照片死記硬背一個晚上,就能叫出賓客們的名字,相較之下,劉巖就笨拙了許多,處處需要肖冬雨進行指點,就像當初肖瀟帶着他參加名流聚會那樣,彰顯木訥。
肖家姐妹和劉巖之間的感情糾葛,是衆所周知又必須裝糊塗的秘密,就在不久前,肖瀟還挽着劉巖的手臂向大家敬酒,現在新人換舊人,讓衆人無不羨慕劉巖的豔福,最尷尬的人恐怕就是肖子峰和楊曉靜了,或許他們早就意識到會出現這樣的場面,所以能夠把這份尷尬掩飾起來,也裝作對往事一無所知。
在衆人面前,肖子峰夫婦可以裝糊塗,但在單獨面對肖瀟的時候,他們就會百般自責。好在肖瀟並不計較,妹妹生命無礙纔是最重要的。肖瀟對自己的愛情線並不強求,不過她覺得愧對程樂樂,如果以後肖冬雨真的嫁給劉巖,那程樂樂該怎麼辦呢?兩個女人在觥籌交錯中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絲無奈,走一步算一步吧,現在這種時候,誰敢得罪肖冬雨呢?
葉秋雨是陪着肖冬雨一起回國的,所以沒有理由不參加今晚的聚會,她的興致很高,臉色異乎尋常地紅潤,乍一看上去,誰也想不到她今年已經三十七歲了,就像二十多女歲剛剛出閣的妙齡少*婦一樣,渾身上下都透着無窮的魅力。
“她和孔墨寒戀愛了?”程樂樂有些懷疑地問肖瀟。
“我看她也覺得春風滿面,看樣子被男人滋潤過了,昨天我還特地問過她,但她矢口否認和孔墨寒在一起,看起來是另有新歡。”肖瀟和程樂樂悄悄咬耳朵,聊起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這個葉秋雨,說話不算數,她說過終身不嫁的!”程樂樂瞟了一眼在遠處正和朱冉傑拼酒的葉秋雨。
葉秋雨意識到肖瀟和程樂樂在看她,端着酒杯,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顯然醉得不輕:“肖瀟、樂樂,現在小東西的病好了,你們高興不高興?”
“那還用說,我已經盼着這一天足有十幾年了,秋雨姐,謝謝。”肖瀟主動和葉秋雨碰了一下酒杯。
葉秋雨歪着腦袋,看了看肖瀟,又看了看程樂樂,突然說道:“咱們姐妹之間不用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我猜現在你們的心裡可不完全是感謝我,肯定有幾分淡淡的失落,對不對?”
程樂樂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秋雨姐,你喝醉了,快去休息吧,我們又不是離開男人就不能活。”
“能活,當然能活,但活着和活着是不一樣的,我苦忍了十年沒有男人的日子,能明白那種滋味,除了他,什麼男人都不在我的眼裡,孔墨寒就算再優秀幾十倍,幾百倍,我也不會考慮,就是這種感覺,我猜你們兩個在潛意識裡有些恨我,對不對?”葉秋雨真的醉了,目光也變得迷離。
肖瀟覺得自己的心臟狠狠地疼了一下:“恨倒是談不上,畢竟小東西是我最疼的妹妹,她的健康比我生命還重要,不過不舒服是有的,我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
程樂樂見肖瀟講了實話,不禁低下了頭,小聲說道:“我和肖瀟想的差不多。”
葉秋雨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兩步,兩腿一軟險些摔倒,肖瀟和程樂樂連忙把她扶住。葉秋雨滿嘴噴着酒氣,突然說道:“幸福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想要的東西,就不能後退,一步也不能。肖瀟、樂樂,你們知道嗎?我這次是懷着必死的決心去找他的,十年的時間,我忘不了他,他要是仍然不肯要我,我就真的去跳海。還好,他屈服了……”葉秋雨醉了,伏在肖瀟的懷裡人事不省。肖瀟和程樂樂把葉秋雨攙扶進客房,照顧她睡下,然後面面相覷,她們不知道葉秋雨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似乎她找到了十年前的那個男人,關係好像有所突破,但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對她們說起呢?莫非想暗示些什麼?
與酒會現場不同,客房裡很安靜,葉秋雨已經進入夢鄉,肖瀟和程樂樂不想出去,於是小聲聊天。
“肖瀟,我發現小東西這次回來和過去不太一樣,好像長大了許多了。”程樂樂猶豫了一下終於說道。
肖瀟點了點頭:“我也發現了,她這次回來和我說話的時候特別客氣,完全不像是姐妹之間的對話,而且……而且她好像知道我和劉巖之間的事情了,還有你和劉巖之間的那些曖昧,她也知道。”
“啊!”程樂樂大吃一驚:“她怎麼說?會把我趕走嗎?”
“那倒是沒說,不過昨晚她和我聊天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話,感情就是一場戰爭,爲了一個愛字,多少聰明人會變傻,多少明知什麼也得不到,還會去爭,連丟掉性命都不在乎。”
“這話是什麼意思?”程樂樂有些吃驚。
肖瀟有些頭疼地說道:“我查了一些相關資料,上面說心臟移植手術之後,患者的性格很可能會發生改變,一些喜歡和習慣會和器官捐獻者驚人的一致,這兩天我詳細觀察了小東西的一舉一動,不知道是杞人憂天還是怎麼回事兒,我發現她的很多表現太像安然了。”
“什麼!安然!”程樂樂大驚失色:“你是說她不是小東西,而是安然變的?肖瀟,你沒發燒吧?你在編神話故事嗎?”
“你沒懂我的意思。”肖瀟解釋道:“關於心臟手術後,性格會發生變化,這是有據可查的,很多名醫也承認這一點,只是喜好和習慣,沒有你想的那麼離譜,不過這些影響也很可怕,聽秋雨姐說,小東西這段時間查閱了很多關於安然的資料,而且做事的時候經常會想出類似安然那樣的壞點子,我現在很替她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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