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
一陣突兀的槍響,伴隨着舞池中央那盞激光射燈的粉碎,剛纔還喧囂無比的ELLE在短暫地寂靜了兩秒之後,爆發出了驚慌地尖叫。
此時,槍聲再次響起,持槍的正是之前那個被費逸寒下令扔出去的臺灣肥佬。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大幫古惑仔,來勢洶洶。
“TMD,誰再叫,老子一槍打爆他的頭!”話音一落,整個ELLE頓時一片死寂,在場的人全都抱着頭蹲在地上,誰也不敢大聲喘氣。
“這裡的老闆是誰,給老子滾出來!”肥佬叫囂道。
見無人應答,肥佬猖狂地大笑道:“哈哈哈……TMD,原來是一隻縮頭烏龜,有種惹毛老子,就沒種出來認賬是不是?我看你乾脆抱着你的龜蛋一起縮到龜殼裡去吧!哈哈哈……”
這個坐井觀天的肥佬,大概在臺灣那一隅小小的天地裡待得太久,以至於對寧城黑白兩道里最有威懾力的人物毫不知情。他今天的這一習挑釁的話註定他會死得很難看!
“不出來是不是?兄弟們,動手!給老子砸了他的場子!”
肥佬一聲令下,他身後的那羣古惑仔便瘋狂地展開了行動。
頓時,玻璃破碎聲、尖叫聲、哭聲、嘶喊聲,糾結在整個ELLE上空,這裡上演着“八國聯軍侵華”的現代版。
正當肥佬和他的手下們大呼過癮的時候,舞池裡的高亮鎂光燈轟然亮起,整個ELLE的大廳一霎那間變得和白天無異。
“我就是這裡的老闆,怎麼?聽說你找我?”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峻拔男人從大廳的主過道踱步走了過來,線條分明的五官宛如刀刻般完美,颯颯英姿,又好似天神下凡。
肥佬用他短粗的手指擋住眼前的光線,微眯着他那雙浮腫的小眼睛,試圖看清楚來人的長相。
在肥佬的眼睛還來不及適應強光的時候,峻拔的男人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費逸寒擡眼將四周掃視了一遍,冷峻的臉上始終保持着一副淡淡然的表情。
不怒自威,或許就是專門用來形容他的。
“你讓我抱着龜蛋縮到殼裡去?”費逸寒高大的身形蓋住了矮胖的肥佬,聲音不大卻威懾力十足。
“老……子,老子就是這麼說的,你能把我怎麼樣?”肥佬一時之間被來人的氣勢怔住了,不過他很快將內心的恐慌掩藏着猙獰的面孔之下,他仰起笨重的大頭,吃力地仰視着費逸寒,拼命想要做出氣勢來,可惜只是狐假虎威。
“這什麼味道啊?”一直拽着費逸寒的風衣外套並緊跟在他身後的艾思語探出腦袋,使勁地嗅了嗅,“啊喲,我靠!怎麼又是這股臭味?!”於是她趕緊捂住鼻子,“死胖子,你剛剛不是治好了嗎?這麼快就復發了?”
“TMD,死女人,又是你,你再說我臭我跟你拼了!”
艾思語對肥佬的殺傷力在於:她可以輕而易舉地在瞬間讓他喪失所有的理智!
肥佬怒紅着雙眼,說着就要衝上來抓扯艾思語的頭髮。
費逸寒修長的手指一伸,敏捷地抓住肥佬左手上那根短粗的食指,輕輕一擰,只聽見“咔嚓——”一聲,他的食指便搖搖欲墜。
“啊!——”肥佬振聾發聵的慘叫聲,讓在場很多人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艾思語揉了揉朦朧的眼睛,看了看了慘叫的肥佬,又看了看面前的高達男人,她有些犯迷糊了:到底誰纔是“死胖子”啊?!
“喂!”她拍了拍費逸寒的堅硬的後背,問道:“喂!你誰啊?我好像不認識你!”
費逸寒微微側目,薄脣輕啓,“是你一輩子也別妄想逃開的人!”
“哦!”艾思語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TMD,你去死吧!”
就在費逸寒放鬆警惕的時候,肥佬出其不意地掏出一把槍來,對準費逸寒準備扣下扳機。
“小心!”艾思語大喊一聲,朝肥佬撲了過去,擋住了他的偷襲。
話說喝酒壯膽,這嬌小的女人膽子也忒大了點。那肥佬手上拿着的不是玩具□□,而是能讓人斃命的真槍實彈啊!
艾思語緊緊地抓住肥佬的手,張開嘴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啊!——死女人,你TM幹什麼咬我?”
“你去問變*態,我跟他學的!”說完,艾思語又咬下一口。
這個又肥又醜的臺灣商人今天算是真正栽到艾思語手上了,人家難得來一趟寧城,容易嘛他,這小妮子也太不厚道了!
“TMD,你們還愣着幹嘛,把這裡的人給老子通通殺光,一個不留!”此時的肥佬已完全喪失了理智。
命令一出,半天無人響應,不是他遭人背叛,而是他的那羣古惑仔早已被齊飛制服。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響徹整個ELLE大廳。
衆人循聲而望,只見肥佬臉上印出了紅紅的五根手指印,一個醉醺醺地小女人拾起肥佬掉在地上的槍。
“我靠!你當這裡是宰豬場啊?通通殺光,我先殺了你好不好?”腳步踉蹌的艾思語朝肥佬舉起槍問道。
愚蠢的肥佬這下才真正感到了恐懼。酒精會麻痹人的神志,而被麻痹的人指不定會幹出些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把他當活靶也絕不是不可能!
“小姐,你……你饒了我吧!我向你道歉,你千萬不要亂開槍啊。”肥佬跪着貼近艾思語的腳求饒道。
“去!去!去!不要靠過來哦,都說了讓你去醫院治療狐臭了!”艾思語像躲避瘟神一般朝後面連連退了兩步。
這時,狡猾的肥佬出人意料地伸出手去拽倒艾思語。
然而,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極爲適機地拉住了她,然後快速地握住她拿槍的手,扣下扳機,砰的一聲,地上的肥佬一聲慘叫,頃刻腦漿迸裂,死相讓人觸目驚心。
迷糊的女人還來不及反應,就被費逸寒攬進了懷裡,那一刻,他的心底竟然涌起一陣莫名的恐慌,他怕血讓她記起曾經。
“爲什麼要爲我擋槍?”費逸寒問。
“呵呵……因爲你是好人啊!”艾思語衝費逸寒甜甜地一笑,然後疲憊地沉睡了過去。鬧騰了這麼久,也該歇口氣了。
雖然意識是混沌的,但是感覺告訴她,能把她從變*態手中解救出來,就是好人!
冰冷的薄脣在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勾起了一道並不明顯的弧度,弧度不大卻有着淺淺的溫度。
該死的女人,什麼時候學會了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