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彎新月高高掛在墨藍色的天空,清澈如水的光輝普照着大地。月色清亮,透着淡淡的安靜;很柔,很美,釋放着淺淺的浪漫。
房間,朦朧,癡纏着深深的沉醉。
髮絲滑過費逸寒刀削般的酷顏,古銅色的皮膚橘黃的暖光下,越發出魅惑人心的光澤。黑髮上還掛着汗珠,貼在臉側,展現出自然優美的弧度,更添成熟的色彩。
他側過頭,深沉的黑眸注視着懷裡人兒美麗的睡顏。小臉無暇,染着紅暈,捲翹的羽睫,在眼瞼下方投下了一排淡淡的陰影。
他溫暖着她,她依偎着他,這樣的溫馨,是奢侈,亦是一種心的滿足,一種夢想照進現實的唯美。
手指指腹輕輕摩挲着她光滑如絲的臉,捋開她額前的發,在上面烙下一個最溫柔的吻。
然後,他小心翼翼地掀開羽被,下牀穿好衣服,輕聲走出了房間。
合上房門,他掏出手機,快速按下一個號碼,用吩咐的語氣說:“準備好車,送我去西斯威爾莊園。”
夜的深處,田園朦朧,山影憧憧,燭燈盞盞,月光退卻了之前的柔和,渲染上清冷的銀輝。
一輛豪華的轎車停在氣勢磅礴的莊園門前,尊貴高雅的白色,復古式富麗堂皇,這座奢華的建築物便是位於法國巴黎北郊外頗有名氣的西斯威爾莊園。
華貴的雕花鐵門自動打開,轎車順着專用道滑入。莊園裡燈火通明,恍如白晝。,一西裝筆挺,濃眉大眼的中年男人迎面走來,殷勤地爲費逸寒拉開車門,彎腰鞠躬道:“歡迎回來,寒少爺!老爺已經在大廳等你很久了。”
“嗯。”費逸寒目不斜視,冷冷地應了一聲,徑直向主樓走去。
大廳門打開,十幾個傭人整齊依次排開,對他鞠躬致敬:“歡迎回來,寒少爺!”
樓內高調的裝飾一層不變,一如十年之前。即使在這裡生活了數年,他對這裡依然毫無感情可言。
曾經,他爲了相依爲命的母親聞景,委曲求全,忍受常人無法想象的煎熬。
如今,爲救心愛的女人,他再次回到這裡,記憶中的一切無疑刺.着他的眼球和心靈。
“嗯哼!”
一聲輕咳,喚回費逸寒的神思,他擡起頭,面無表情看了一眼出聲的人。
大廳正中,坐着一位兩鬢斑白的老人。
老人年逾古稀,卻不見老態。精神矍鑠,氣色佳,更有着同齡人欠缺的健康體魄。他穿着一件深藍色的夏季中式唐裝,雖然滿臉皺紋,但是輪廓間依稀可見年輕時候的英俊不凡。
細細一看,費逸寒的五官和他有着幾分神似。
是的,他就是費逸寒的祖父--法國西斯威爾集團的華裔巨賈費嚴光!
“沒想到,你會提前回來。”費嚴光用深沉的目光注視着費逸寒。
“當年迪拜阿尼亞集團焦聲有的兒子是你派人綁架的?”費逸寒並未理睬,直切主題。
“這就是你來這裡的目的?”費嚴光斂去眸中柔和之色,沉聲問。
“我猜你應該早就調查清楚我來法國的目的,那就不用我再浪費脣舌,給我變異毒劑以及解藥!”
“呵呵……”費嚴光一聲冷笑,眼神中帶着明顯的警告。“你主動回到法國,應該清楚意味着什麼?”
“我再說一遍,把變異毒劑和解藥給我。”費逸寒對費嚴光的話充耳不聞,冷聲重複道。
“費逸寒,現在的你,沒有資格和我講條件!不要忘了你的三十歲之約。”費嚴光眼底幽暗,語氣嚴厲。
十九歲那年,費逸寒以書面的形式和費嚴光簽下協議,在他三十歲之前,費嚴光不得以任何形式控制他的自由、干涉他的人生。如果在那之前,他主動踏足法國土地,他們祖孫之間的協議便會提前終止,那麼他之後的人生,由他的祖父費嚴光說了算。
“哼!你老了很多,記性倒是一點不差。”費逸寒嘴角噙着難以捉摸的笑,似是嘲弄,似是不屑。“給我想要的東西,剩下的,我自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