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使再怎麼聰明,有些事情依舊是聰明不來的,比如對待女人。
對女人這種生物,是不能夠強着來的,必須得順着她的意思來,如果不順着她的意思來的話,肯定會炸毛,只可惜凌喬南到了現在也不明白這個道理,導致了談心現在痛苦的憤怒。
她咬緊了牙關盯着他的眼睛看,眼神裡面盡是痛苦。
“凌喬南,我真的是越來越不想跟你說話了……”談心的聲音顫抖着,直接把碗一下子全部都放到了凌喬南的手中:“你要吃你自己吃去吧。”
說完,她掀開被子起身,臉色極爲難看地想要走出門去。但是下一秒就被凌喬南的手緊緊地抓住了蠹。
“談心,聽話把粥喝了!”凌喬南自然是不會告訴談心這是他凌晨就起來熬的粥,縱然他是一個晚上沒有睡覺,但是這個世界上的男人,並不是都像他這麼有耐心的。
但是談心卻是沒有要領情的意思,她扯了扯嘴角,眼角眉梢盡是諷刺的笑意髹。
“以後別再拿你假惺惺的情誼來安慰我了。你越是這樣就越讓我討厭。我現在終於知道當初我追求你的時候你爲什麼會討厭我了,原來這種被人纏着的感覺真的很要命。”
談心起身走到了洗手間,根本不去理會凌喬南此時的臉色,直接打開了洗手間的門走了進去。
洗手間內,談心看着鏡子裡自己通紅的雙眼,一時之間都快要不會認識這個人是誰了。以前那個倔強的談心消失不見了,她變的連她自己都覺得陌生了起來。
自從打算放棄凌喬南,打算離婚開始,她就告訴要跟以前的談心說再見。
凌喬南站在洗手間的門口,臉色非常難看,但是卻無能爲力,他只能夠站着對着裡面講話。
“你出來吃飯,我馬上就走。”凌喬南已經退讓了好多步,現在談心這麼排斥他,他再繼續留在這裡的話,談心肯定是不願意出來的,這一點他幾乎可以肯定,依照談心的脾氣,完全做的出來。
談心在門內略微皺了一下眉心,開口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你走了就不要回來了。醫藥費我都會自己付,之前的手續費和醫藥費,我都會全部轉到你的卡上。”
談心雖然很疲憊無力,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非常非常地堅定。有些事情,必須要快刀斬亂麻。
談心輕輕咳嗽了一聲之後,沒有聽到外面又傳來聲音,下一秒她推開了洗手間的門,發現病房裡面已經空無一人了……
死纏爛打永遠都不是凌喬南的所作所爲,他做事情向來都果斷。所以纔會這麼果斷的答應談心離婚。
談心的心略微涼了一下。看吧這個男人就是這麼涼薄,她讓他放棄,他就真的放棄了……
談心深吸了一口氣,一個人回到了椅子上面開始喝粥。
喝着喝着談心的眼淚便吧嗒吧嗒掉下來了,一時間哽咽地發不出聲音來。
傍晚的時候,醫生來查房,談心正在看電視。
昨天這個女醫生認錯了薄恆是談心的丈夫之後便覺得特別不好意思,於是進來的時候給談心帶來了一瓶熱牛奶。
“談小姐,這杯熱牛奶你趁熱喝了吧,昨天實在是不好意思哦。”女醫生含笑開口,彈詞呢搖了搖頭:“這有什麼,認錯了也正常。人家臉上也沒貼着標籤說是我老公。”
談心的嘴角扯了扯,苦笑中帶着諷刺。
女醫生還是有些抱歉地笑了笑,她覺得自己經過上次之後,真的是都不敢來談心的病房裡面查房了,畢竟當着人家老公的面說薄恆是她的老公,實在是太尷尬了……
女醫生聳了聳肩膀之後便走到談心的面前開始給她檢查腹部了。
“目前出來的結果一切都是好的,所以我暫時把你的手術安排在了下週末。”
“好。”談心點了點頭,既然這個孩子根本沒有辦法留住,那麼就儘快把這件事情結束掉纔好。出院之後她才能夠趕緊斬斷跟凌喬南之間的關係。
女醫生一邊聽着談心從腋下拿出來的體溫計、一邊問談心:“之前你做過腎臟移植手術吧?我看B超裡面顯示你只有一側腎臟。”
說到這件事物,談心的心便略微沉了沉,現在主要是關於凌喬南的事情,就會讓她覺得特別難受。
但是她還是點了點頭禮貌地迴應:“嗯,之前是做過的。不影響手術吧?”
談心有些擔心移植手術會不會給她日後的生活造成影響。
“這個當然不會,你放心吧。”就在女醫生的話落地的時候,門忽然被敲響了兩下,談心有些好奇,現在是傍晚了,誰會在這個時間點過來?
她知道不可能是凌喬南,如果是他的話根本不會敲門。他也不需要敲門,畢竟現在這個房間的付款人還是他。呵。
“請進。”談心對着門口喊了一聲。
下一秒薄恆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女醫生挑了挑眉:“薄醫生你對談小姐可真好啊,怎麼又來了人?”
“你什麼時候見我來過?”薄恆也像是半開玩笑一般開口。
女醫生含笑挑眉:“你對談小姐那麼上心,害得我上一次都把你誤以爲是他老公了,還被他老公知道了。你可要好好地跟談小姐道歉啊!”
女醫生調侃道,其實她完全是看得出來薄恆對談心的不一樣的,畢竟她當醫生也有好幾年了,接觸了這麼多病人和這麼多病人的家屬,眼力勁兒已經練就地相當好了。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而且,薄恆這個人一貫都輸對人涼薄的,但是這一次卻不同,薄恆對談心特別地在意。
她聽說他倆是老同學,但是薄恆的關心明顯就是超出了對老同學的照顧了。
“好。”薄恆似乎也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是隨意頷首。
在女醫生轉身離開了病房之後,薄恆便坐到了談心的面前,談心盯着他的眼睛一直看,她是覺得好奇,她是覺得這段時間薄恆總是出現在她的生活當中,這種感覺還蠻奇怪的。
“昨晚你打給我的時候我在做手術。”薄恆第一句話就是向談心解釋他昨天爲什麼沒有接聽她打過去的號碼。
談心點了點頭,薄恆就是這樣一個人,做事情非常細心也非常在乎她的想法。
“嗯,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昨晚我一個人呆在這裡有點害怕,想找你說說話而已。”談心聳了一下肩膀,無所謂地道。
不知道爲什麼下一秒她便聯想到了凌喬南。如果換作是他的話,他是肯定不會在乎她怎麼想的。
凌喬南就是那樣的人……
“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薄恆忽然開口,彷彿是預料到了談心想要問他什麼似得,開口的時候也非常隨意。像是做好了準備。
談心也不想遮遮掩的了,她這也不是跟薄恆第一天認識了,所以開口的時候也特別地隨意。
“上次的問題,凌喬南說你對我有別的意思,是不是?”
談心喜歡直來直往,所以她當初追求凌喬南的時候,也不會做暗戀那樣苦了自己也苦了別人的事情,只會大膽地去追求。
“什麼叫做,別的意思?”
薄恆伸手略微比劃了一下,談心知道他肯定是知道她在說什麼的,他是故意的。
但是今天談心的耐心出奇的好,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開口:“薄恆,你是不是喜歡我?”
“是。”薄恆也回答地非常直接。
這樣的對話要是被別人聽見的話肯定是要大吃一驚了。這兩個直來直往的人……
談心倒也不驚訝,其實自從凌喬南告訴她這件事情了之後她便已經猜到是真的了。
薄恆這個人其實她挺了解的,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對於個人特別好,他有着與生具來的涼薄。
“你這樣讓我很爲難啊……我都結婚了。”談心只是覺得這樣很不好,而且說破了之後她該怎麼去面對薄恆?
她還真不知道……以後見面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隨意了,多多少少的,還是會有些異樣的感覺的了。
談心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盯着薄恆的眼睛非常認真地看,看地薄恆都有些發慌。
“你該怎麼生活就這麼生活,我不會打擾你。”薄恆對自己這一點非常自信。只要談心跟凌喬南之間的婚姻關係仍舊具有法律效益,他是絕對不會插手的,這是做人的原則。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難道我的魅力有這麼大嗎?嘿嘿。”談心笑容非常燦爛,眼角眉梢都揚了起來。
她心底還是覺得挺美滋滋的,畢竟竟然還有人會喜歡她唉,她還以爲這一輩子都不會嚐到被人喜歡的滋味呢。
薄恆知道她是追求了凌喬南太久,體會不到被人關心的溫暖,所以纔會這麼激動的,於是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平靜開口。
“我大四你大二那一年的辯論賽,你準備了很多東西給凌喬南,想作爲他打勝辯論賽之後的獎品,但是凌喬南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沒有接受你,這件事情還記不記得?”
談心的眼睛就能朝着天上看了一下,想了一會纔想起來:“哦……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兒。我被凌喬南當衆羞辱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一下子有些混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