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白母如果要住在這裡的話,那白子陽就得跟黎晚把戲份給做足,這樣才能夠瞞地過去。
想要做戲的話做全套的話,他就必須要跟黎晚一起睡在同一個房間。
白子陽下意識地不悅地蹙眉,這個細微的動作落入了白父的眼睛當中,不悅地皺眉:“怎麼了?我們住下來你還不樂意了?又不會給你添什麼麻煩。多學學人家晚晚,對爸媽和我們都孝順,哪像你!”
白父親對白子陽縱然從小近乎於溺愛了,但是仍舊是嚴厲的,特別是在對於黎晚的事情上來說,他的態度很堅定。
白家,只接受黎晚一個媳婦。其餘的女人都不接受砦。
白父和白母都很疼愛黎晚,因爲黎晚不僅僅懂事聽話,還特別地孝順,連公公婆婆的生日都能夠記得清清楚楚,在白子陽都忘記的時候,她會陪着他們過每一個節日。好幾年了都是如此。
只要她不回家,她就把白家父母當做自己的父母一樣鰥。
愛屋及烏,就是如此。
但是黎晚這些溫柔賢惠的表現幾年如一日都沒有能夠感動白子陽,他覺得黎晚做着一切不過是爲了討好他。
白子陽聽到白父說那些話後臉色有些難看,但是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父母要來住一晚,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根本不需要反駁。
晚飯後,黎晚去陪着白母說說話,客房裡面,白母覺得有些奇怪,環視了一眼四周皺眉問黎晚。
“晚晚,這間客房裡面怎麼全部都是你的東西?怎麼,你們平時分開住?你住在這個房間?”女人的洞察力總是敏銳的,她開口問了一聲,看似隨意卻將黎晚嚇了一跳。
她連忙搖頭,笑了笑:“不是啊,怎麼可能分開睡呢。我的東西太多了,放在主臥裡面的話太佔據地方也放不下那麼多東西,所以有些東西就放到客房裡面來。”
黎晚解釋,解釋地很隨意,並沒有引起白母太多的懷疑。
白母笑了笑點頭:“恩。來,坐吧,我們兩個好好聊聊天。”
白母性情溫和,跟黎晚也很聊得來,她縱然很虛弱很想要休息,但是還是陪着她聊了很久。
黎晚的孝順是陸遲遲那種女人比不上千萬分之一的。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白母忽然開口問黎晚。
“晚晚,你跟媽說實話,子陽是不是對你不夠好?”女人有的時候真的就是聰明地過分,無論哪個年齡段都是如此。
黎晚的心底咯噔了一下,怔怔地看着白母。
“媽,爲什麼怎麼說?”她開口,訕笑。一時間心底有些晦澀,竟然這麼明顯嗎?
“剛剛在門口,他爸是個大男人看不出來,但是我還看不出來嗎?你們兩個人之間分明很生疏,但是卻還要表現出一副很親密的樣子做給我們看,對不對?”
黎晚苦笑扯了扯嘴角,心底晦澀但是卻強忍着難過否認了。
“媽,是你想多了。我們之間很好,子陽對我也不像是從前那樣了。他……他很溫柔。”黎晚幾乎是帶着憧憬說出這句話的,眼角眉梢盡是笑意。
黎晚希望得到白子陽的溫柔,但是他的溫柔卻屬於別的女人,永遠不會屬於她。
白母並不是很放心黎晚所說的話,畢竟她深知自己兒子的脾氣,對於一開始就不喜歡的人和事物,基本上是沒有可能忽然間喜歡的。
但是黎晚這麼說,她也不能夠再多問了。
但是白母的心底卻是對他們多了一絲懷疑。
當黎晚從客房裡面出來準備回房間去睡覺的時候,路過書房,不例外的,聽見了裡面的爭吵聲音。
幾乎是每一次,只要白子陽和白父單獨呆在一起的時候很少有不爭執的時候。而且主要是黎晚出現在白家之後的這幾年。
白子陽每一次跟父親的吵架都是因爲黎晚。
這一次黎晚沒有無所謂或者是出於禮貌原因地退開,而是站在原地靜靜地聽着裡面較爲大聲的爭執聲。
“你轉給我們看有意思嗎?最重要的還是你自己對晚晚好才行,否則人家黎家的姑娘嫁到我們白家,你這樣虧待她,讓我有什麼顏面去面對紐約黎家?”
白父也是心疼黎晚的,因爲黎晚的孝順。
剛纔在玄關處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秀恩愛”其實是瞞過了白父的,畢竟是一個大男人,沒有那麼細的心去觀察。
但是在後來跟白子陽的交流當中白子陽的情緒越來越難以控制,後來白父才知道,那不過是白子陽裝出來的罷了。
白父心寒,他以前也是知道白子陽討厭黎晚的,但是他也以爲黎晚的愛能夠感動白子陽,結婚之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一定會發生改變的。
但是事實卻總是出人意料之外。
黎晚站在門口等着白子陽的答覆。
白子陽的聲音依舊是清冽好聽的,但是他的聲調和話語卻是令人心驚。
“如果不是爲了白家,你覺得我有可能會娶她這樣的女人?!她除了讀書之外還會做什麼?爸,如果我媽年輕的時候長成她這副模樣,你有可能會娶她嗎?這樣的女人,連帶出去我都嫌丟人。” Www¤ttκΛ n¤¢○
白子陽的話語很難聽,但是卻並不是那麼地刻意去侮辱黎晚,而是很隨口的侮辱。
在他的眼裡,黎晚並不值得被他溫柔相待。
黎晚站在門口只覺得自己心底蠻是心驚的,說到底,白子陽最厭惡的還是她的外貌。
她不想再聽下去了,因爲她知道這無非就是白父責罵白子陽,白子陽再盡情地用言語侮辱她的循環罷了。
黎晚聽了之後只覺得頭很疼很疼。
她淺淺地倒吸了一口涼氣,轉身離開了這裡。
一個小時後,白子陽被白父逼着回到主臥去跟黎晚一起睡覺。
他回去的時候黎晚已經躺下了,看背影像是熟睡的樣子。
從白子陽的視線望過去,她的身體很小很小,瘦弱地彷彿一下子就能夠捏碎一般。
她身上蓋着厚厚的被子,像是冷的厲害。
黎晚特地自己拿了一條被子過來,擔心白子陽嫌棄她不想要跟她躺在一條被子裡面。
她就縮在一個角落裡面,一動不動。
白子陽掀開被子躺下的時候動靜很大,絲毫不擔心吵醒黎晚。
而此時的黎晚,其實也沒有睡着。
她怎麼可能睡得着,她有預感,她瞞不了多久了。
“別裝了,起來。”
白子陽忽然間的開口將黎晚硬生生地嚇了一大跳,她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了一下,只覺得呼吸都快要窒住了。
她僵硬地起身,將累地不想動彈的身體靠在了身後的靠背上面。
其實這麼多年的相處,他們彼此互相熟悉和了解,她裝睡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爸媽今天來的目的你應該猜得到。”白子陽絕對相信黎晚的智商,這一點毋庸置疑。
黎晚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攪動着不說一句話。
她低着頭低眉順目的樣子讓白子陽覺得很厭煩,彷彿是他欺負了她一般。
他蹙眉:“他們住下,無非是想要我們生一個孩子。”
白家父母的這個目的,黎晚早就猜到了,所以她也不覺得奇怪,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
“但是你現在這個身體根本不能夠生孩子,他們所想的根本沒有辦法達成。所以……”
“就算我沒有得癌症,是健康的身體,你也不會跟我生孩子吧?”
白子陽的話語還沒有說完,黎晚忽然間的開口打斷了白子陽的話,晦澀難堪。
這句話讓原本信心滿滿的白子陽忽然間恍惚了一下神色。
他冷靜若斯地扔回給了她一句話:“你很懂得自己在我心底的分量。”
黎晚細細咬了咬下嘴脣,沒有說話,有的時候白子陽平靜的迴應更加讓她覺得自己像是被全世界給拋棄了一般。
“遲遲懷孕了,已經兩個多月了。”
白子陽忽然間的開口讓黎晚停止了手上玩着手指的動作,一道雷擊彷彿猛地打下來,將黎晚嚇得臉色全部都變了。
黎晚是真的被驚到了,在那麼一瞬間,黎晚的脊背是僵持的,手心底裡涔涔的冷汗冒出來,岑出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