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火兒對這些女眷本身並沒有什麼歧視或偏見,只是這些女眷礙於她的身份,對她不敢過於放肆,總是刻意保持着一個距離。只有楊大小姐楊柳枝,在當初曾答應過她,讓她做自己的小師孃,並且同意讓出大婦的位置。
這個約定即使秦丹武也不知道,火兒也不好公開在這個場合說出來,只能通過這種迂迴手段,讓師父明白自己的意思。她也知道,自己如今身份變了,婚姻的事,並不是自己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事實上,自從她這個明月公主的身份確定之後,六國之中的王公世子,沒少了有人來求親。
到了公主這個層次,擇親的選擇面並不寬泛,基本就是六國皇室中人,大家選個差不多的聯姻,也算是增進兩國友誼,鞏固關係。眼下齊晉交好,如果不出意外,她應該是嫁到大齊的,田闢疆也正好有幾個很合適的兒子。
可是意外還真就出現了,司馬道打破規矩,誰求親也不同意。那位受挫的皇子一怒之下去了南荒,據說是要闖出一個名頭來,讓明月公主看一看,自己不是個沒用的皇子,而是一個真有神通的大修士,結果自己就把自己陷到南荒了。
可是固然火兒身份變了,秦丹武身份又何嘗沒變?他如今成了青雲第七劍,這個身份配一國公主,也勉強算夠格吧,至少在火兒心裡,這是夠格的。一聽她提起楊柳枝,那幾個女眷臉上都不怎麼好看,這小丫頭,方纔說的好好的,怎麼見面之後,就主動替那個女人說話?
再說雖然是師徒,可是兩人的距離,未免也太親近了一些。凌月寒有心提醒一下秦丹武要注意影響,這大晉皇室畢竟是有規矩的地方。可是猶豫了片刻,還是把嘴閉上了。
秦丹武道:“你師孃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師父心裡有數,這回從玉京動身。我就去雲中迎娶你師孃,哪怕她還沒出關,也先把儀式辦了。”
“師孃出關的事,其實也沒那麼爲難,我聽父皇說了。消化鳳凰血要用五年,那是因爲沒材料。師父在拍賣會上不是已經湊齊了材料麼,我這裡又找父皇要了一些,足以加速吸收過程,我想師孃很快就能出關的。師父要去娶親啊,這樣去可不行,我調兩艘仙艦給你,再調一部分官兵甲士,這樣纔夠威風麼。”
“公主三思,仙艦官軍。都不是等閒可用的,要在意影響啊。”凌月寒是知道輕重的,這種仙艦屬於兩國臨陣時,纔會出動的軍事兵器,如果擅自開出來,很容易落人口實,被人抓住把柄攻擊。秦丹武和公主的關係再好,擅自動用仙艦,也並不合適。
火兒不屑道:“月寒師孃,你就別管了。不就是兩艘仙艦麼,有什麼大不了的?最近玉京城裡集結了二十幾艘仙艦,我動用兩艘,算不了什麼。那些甲兵。養着也是養着,調動一部分,算不得什麼。”
秦丹武心裡有數,她就算把天捅個窟窿,司馬道也不會說什麼。反正到時候有她親爹修補,他只會說捅的好
。既然決定要對大秦用武。集結仙艦甲兵,也是題中應有之義。自己正好可以把大晉皇宮所存放的萬勝道兵完成點靈,也算是對的起司馬道。
他微笑道:“是啊,火兒說的是,就算用幾艘仙艦,也沒什麼大不了。點點靈,就都有了。大晉是在魔商王都舊址上建設玉京,所留的萬勝道兵是最多的,我辛苦一點,就都有了。”
雲中城,太守府內。楊啓泰自提升爲雲中郡守以來,修爲已經按照規定,提升到了金丹境界,而門下可用的元嬰也已經達到了兩位數。還有不少元嬰修士雖然不是直接隸屬他管理,但是需要的時候,他一樣可以調撥的動。
不過最近玉京有令,要求各地調撥部隊和修士進京,朝廷另有動用。雖然命令下的含糊不清,可是畢竟是朝廷的命令,即使是幷州牧馬騰雲,也沒有膽量硬扛。而且這次朝廷的徵發用詞十分嚴格,動員的十分徹底,不但是楊啓泰遙控的那些修士,就算是直屬元嬰也被調走了八成,他手上的力量變的空前緊張。
不過按說這也沒什麼可怕的,現在大晉全有幷州,於雲中而言,等於是多了半個州的戰略緩衝區。即使是燕賊忽然翻臉,發兵來犯,依託半個幷州的戰略緩衝,他也可以在燕賊衝到幷州以前,把兵力調度完成,從容佈防。
再說,他壓根不在意燕賊的問題。他楊老爺和燕人是最好的朋友,兩下里的貿易做的多了,真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他第一個就能得到消息,也不會受到什麼影響。可問題是萬事有例外,就在他手上能用的牌不多的情況下,居然真有人殺到了門首。而在來人到達雲中之前,他確實是真沒得到消息。
在他對面的,是一個一臉怒容的中年修士,而在這中年修士身後,則是一個看年紀二十出頭,面容英俊相貌堂堂的少年修士。這修士年紀雖輕,但是神光內斂,修爲竟然是元嬰境界,並不弱於前面那位家主。
而這兩人只是大廳裡的,就在雲中郡守府外,還有上千名武士以及幾十名修士,內中元嬰修士多達六名。這個數字的修士,在平日倒是不在楊啓泰眼裡,可眼下他手上實力盡出,能動用的元嬰只有四名,就算自己臨陣突破,也比人家少一個。而金丹修士上,更是比對方少的多,打起來根本沒勝算。
比這更要命的是,直到對方打上門來,他才反應過來,這說明什麼?說明雲中城內有對方的內線,裡應外合,纔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這個內鬼自己不知道是誰,但想來是姓楊的,看來如今楊家得了郡守寶座,引的一些族內的人眼紅,自己這個家主的位置,怕是不大安穩了。
“慕容兄,你這是從哪來啊?怎麼小弟事先一點消息也不知道,有失遠迎,千萬莫怪啊。”
那中年修士,正是慕容家這一枝的家主慕容興,他冷哼一聲“楊兄,兄弟如果不是打了你一個冷不防,怕是不容易見到你吧。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今天帶着英兒過來,就是來和令愛成親的,咱們兩家的婚事是早就定下的,我也不想再拖了。我看,還是抓緊辦了吧,不知老兄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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