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之聽到這個安排後,卻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不行,絕對不能讓控鶴監參與進來。他們參與進來,這事就誰都知道了。你們到底要什麼條件,才能答應幫我把這事壓下,就只管開口,但是絕對不能讓控鶴監參與。”
他乾脆道:“要不然,我可以把北溟今年的財務情況透露給你們,還可以幫你們拿到幾個北溟競標項目的標底,只要你們肯幫我這一次,以後結丹果、化嬰丹,我都會幫你們想辦法。凌總管眼看結嬰在即了吧,化嬰丹夠不夠?還有法寶,我這裡頗有幾件女修能用的法寶……”
“我沒時間聽你廢話。”凌月寒終於忍不住發作道:“你給我搞清楚一點,現在丟的是青玉冰雷,號稱一擊之威,可令元神重創,這東西如果現在在臨青城裡用,整個城池都保不住。你還在這想把事壓下去?丹武,別聽他的,趕快聯繫控鶴監,再把臨青衙門的人找來。如果王真君你隱瞞此事,那我就只好把這事上報給你們北溟王道祖,讓他自己負責善後了。”
王勝之那邊還在猶豫着,不想他派出去的兩名弟子只回來一名,進門之後就道:“師父不好了,二師兄逃走了!”
“逃走?他逃走幹什麼?”王勝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自己也沒催逼着他們一定要怎麼樣,只是讓他們盡力訪查。畢竟他知道北溟宗在此力量有限,也不指望這兩個徒弟就能把人找到。無論如何,也不至於就逃了啊。
“二師兄聽說秦仙師來了。就給我發了訊息,言語間頗有些對師尊和師門不滿的話。還說要帶我去投奔正道,另覓光明。弟子想來。大師姐跑了,二師兄也跑了,那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背離師尊,所以與他敷衍幾句,就想去捉他。哪知他乖覺的很,在城外被我發現之後,只打了幾下,就逃之夭夭。”
“只打了幾下?怕是他那邊還有接應吧?”秦丹武見這個弟子衣冠不整,面色頗爲狼狽。似乎是吃了些虧。 尋思着如果是玉靈與那二師兄有私,兩人聯手私奔,倒是也有可能。如果是她來接應,自己倒是可以順着這條線去找一找。
那弟子道:“不錯,不知道二師兄幾時勾結了那麼多外道魔修,居然十幾個人圍攻我一個。我雖然道法高深,遠勝他們,奈何雙拳難敵四手……”
王勝之怒道:“什麼時候了,還在這信口胡言!說實話。到底有幾個人圍攻你,敢說謊就別怪爲師不客氣。”
“四個!”見師尊發怒,那名弟子也嚇的不敢再胡說,而是有什麼說什麼。“四個修士都面生的很。從來沒見過,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魔修。論修爲都在金丹後期,加上一個二師兄。他們五個打我一個,我也只能勉強突圍出來。就算這樣。我的法寶還損失了兩件。”
“四個金丹修士作爲策應,還都很面生?這種事不聯繫控鶴監是不行了。王真君,你也是宗門裡的大修,應該知道這種情況意味着什麼吧。”
王勝之如何聽不懂,這種情形的解釋只有一個,自己身邊的人,被魔修滲透了。不但範玉靈可能帶着冰雷投了魔修,眼下連自己的二弟子,也投了魔修。他身邊還有四個幫手,顯然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安排。
甚至可以這樣推測,範玉靈用藥迷翻的弟子是兩個而不是三個。二師兄假裝中了迷藥,實際是爲了潛藏在王勝之身邊,幫玉靈掩蓋可能留下的破綻,處理掉所有的漏洞,並且把調查方向引導到歧途上。
現在要麼是他的活都幹完了,要麼就是他聽說秦丹武到了後,自認瞞不過他,所以及時撤退。
一想到自己堂堂元神大修,被兩個元嬰弟子耍弄,這幾天還將二弟子視爲心腹,王勝之勃然大怒“反了,簡直是反了!這兩個畜生落到我手裡,一定要把他們剝皮抽筋,煉魂血祭!”
“真君,別說那沒用的,還是先聯繫控鶴監吧。現在出了魔修的事,已經不是你們北溟自己的家事了,控鶴監必須得介入。”
如果現在再拒絕控鶴監介入,那連王勝之自己都洗不清身上的嫌疑,說不定就得落一個勾結魔修的罪名,當下也不敢再堅持,只好按秦丹武說的辦。
等陸百章聽了這事,一張臉立刻就變了顏色“青玉冰雷!這東西居然丟了三天!這……這簡直是太可怕了,你們第一時間就該上報的,要是賊人拿了這東西上了玉京行刺聖駕,這又如何是好?王真君,我這次怕是真要被你們害死了。”
臨青本地衙門前段時間因爲秦丹武遇刺的事,剛剛換了一茬人。新來的官長位子還沒坐熱,就遇到了這事,直抱怨三生不幸。也道:“這事必須曉諭黎民百姓,讓大家多做提防,免得真被魔修一下搞出幾十萬人命來。若果真到了那一步,本官也只好自盡以謝陛下了。”
“大家都等一等。”秦丹武道:“現在怕是還不能鬧的滿城風雨,否則恐怕就遂了魔修的心願。那一顆青玉冰雷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對我青雲山造成太大危害。可如果讓他們搞的人心惶惶,每人都看身邊的人像魔修,乃至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那纔是真要天下大亂,所造成的後果,甚至比一枚冰雷要大的多。”
“那依秦道友之見,又該如何?”一聽說不鬧大,最高興的就是王勝之,只要不鬧大,自己就還有救。
“依我之見,外鬆內緊,巡邏防禦人手翻三倍,但是對外嚴格保密消息。另外把這事用控鶴監的渠道上報給玉京,請陛下定奪此事。臨青州郡兵全部整裝待發,控鶴監和衙役巡檢,都放出去找人。我做片巡的時候,經常被命令幹這事,你們本地的片巡也得幹這差使,只要他們人在城裡,挖地三尺,也得把人給我找出來。”
別看他的官身不過是武衛將軍,可是他的身份既是青雲第七劍,又是火兒公主的師父,就連這知府也得賣他面子,聽他吩咐之後,都點頭應是。等幾人領命去了,凌月寒道:“咱們青雲的拍賣會……要不要跟道祖說一聲,停一停?”
“不能停!”秦丹武道:“我們必須一切照常,否則的話,說不定就上了魔修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