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鐵王遙望暮夜長空,嘆道:“中原人的武功和智慧真是高深莫測,就算我們再日夜苦練又能怎麼樣?他們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打贏我們東胡的四大高手。叫我們以後如何可以重返遼東地區?”
慕容靜秋問道:“遼東一直都是隸屬中原,我們在這裡生活的好好的,幹嘛要去佔有別人的地方?”
慕容鐵王道:“因爲那裡的土壤肥沃,氣候宜人,那裡的水草更加適合我們牧馬放羊,我們生活在那裡就不要住着簡陋的氈房,一年四季都不會再南遷北徙,我們不僅可以住上豪華的宮殿,還擁有許多的錦衣玉食和真金白銀。”
“中原的地方那麼好,他們又怎麼會把他們的國土家園讓給我們?這麼多年我們都在這裡住的習慣了,這裡纔是我們的家園,大家開開心心的牧馬放羊難道不好嗎?”
慕容鐵王嘆道:“如果你像你九妹一樣去過中原,你就不會這麼安心住在這貧瘠的地方。只可惜如今的東胡部落四分五裂,不僅沒有日漸昌盛,反而由盛轉衰,早已不復當年先祖的強盛時代。”
慕容狄道:“鐵王要想帶領我們返回中原,首先就要統一我們的東胡各個部落,只有我們大家團結一致才能重回中原。”
慕容鐵王哈哈慘笑數聲:“就算我們整個東胡合在一起了又怎麼樣?我們能戰勝他們嗎?中原一個小小的秦風,隨便教一個不會武功的弱質女子,只需一個月就可以打敗我們的四大高手,你們憑什麼能打贏他們?你們日夜操練又有什麼麼用?”
慕容靜秋道:“父王既然有入主中原的雄心壯志,此時又何必自暴自棄,妄自菲薄?中原人善於刀槍劍戟拳術武功,我們東胡人善於騎馬射箭。大家各有所長,他們可以學習我們的胡服騎射,我們爲什麼不可以學習他們劍數武功?”
慕容鐵王嘆道:“秦人學習我們的騎射,他們的弓弩早已青出於藍遠勝於我們,而我們學習他們的武功又學的怎麼樣,你才學會他們的武功一個月,就可以打敗我們的四大高手。我們怎麼跟他們打?我們怎麼重回中原?”
慕容狄又道:“我們東胡人天生力大強壯,我們打不過他們,只是因爲我們教不得其方,學不得其法,欠缺的是方法技巧。如果我們大家都像三公主一樣學會了秦風的劍法,那我們慕容部落就會輕而易舉的統一整個東胡,我們重返中原便是指日可待。”
金大善道:“只是秦風是中原人,他又怎麼會教我們武功劍術,他又怎麼會幫助我們去攻打他們的國家?”
慕容狄道:“若是想要他一個外族人誓死效忠我們,我們唯有傾其所有投其所好才行。”
慕容鐵王道:“只要秦風願意教會我們的勇士武功劍術,本王就會給他最好的氈房,最好的馬奶酒,和最健碩的駿馬,就連本王未嫁四個女兒,也可任其挑選,作爲他的妻室。”
金大善道:“秦風雖然身懷多種武功,但我們的公主是何等尊貴,又怎麼可以嫁給他?”
慕容狄笑道:“你定然是怕秦風選中了九公主,這個你大可以放心,他雖然是九公主帶回來的,但是他們兩個卻是性情不合,九公主還曾經把他逐出草原,秦風當然不會選他。”
金高峰道:“依我看秦風和我們的八公主最爲交好,很多人都看到他們共乘一騎。”
這時許久不開口說話的袁中兵道:“秦風直喚八公主爲八妹,看來他只是把八公主當成妹妹而已,他真正喜歡的人應該是三公主,只怕到時要委屈三公主了。”
慕容靜秋驚羞不已,心下竊喜,只有強作矜持,道:“秦風和靜秋雖然朝夕相處,只是我們談論的只是武功劍術和如何戰敗四位勇士的話題,除此之外,他從未對我有過越禮之舉,他又怎麼會選中我?”
慕容鐵王道:“不管他會選上誰,只要他喜歡,我們就讓他稱心如意。”
大家都一致贊同,和鐵王一起進去氈房中飲酒慶祝。大家開開心心,只有金大善仍然擔心秦風會選上九公主,心中仍然憂心忡忡。慕容靜秋也是悶悶不樂,因爲他知道秦風不管選上誰,都不會選中她,她實在不明白秦風本性豁達開朗,對人和藹可親,何以他偏偏唯獨對她會正顏厲色,不苟言笑。
慕容靜秋想到此心中始終不解其意,悶悶不樂之際便向鐵王告了辭。途徑那堆篝火處,見大家早已經散了去,便靜靜地回到了自己的氈房中。
慕容靜秋回到氈房,不見姬紫嫣在其氈房中,知道她現在已經和秦風相處在一起。她出了氈房,望着秦風的氈房依然燈火通明,淚水不禁潸然而下,不禁自言自語:“他們本來就是夫妻,他的心中始終只有姬紫嫣一人,我又何必這樣妄自多情徒增憂傷。這樣也好,若不是姬紫嫣的到來,草原上的姑娘都還在爲了他爭風吃醋,互相仇恨,而我和八妹九妹之間仍然可以繼續做好姐妹,豈不甚好?”
慕容靜秋想到此,愁緒頓消,對秦風已經心如止水,不再有任何異想,反而希望秦風選公主的那一天不要選上自己。因爲她實在不願意和她人共侍一夫。
秦風的氈房依然燈火通明,姬紫嫣的臉上還是蓋上面紗,秦風把她攬在懷中,想要解開她的衣襟。姬紫嫣驚羞的掙脫開來問道:“若不是我爹爹當年派人先刺傷了你的爹,你爹就不會被姬召殺害,你難道一點都不恨我?“
秦風嘆道:“上一代的恩怨有關你什麼事?何況你爹當年身爲太子,他也是爲了燕國,反而是我爹背叛了燕國,我真不明白他爲什麼會麼樣做?”
姬紫嫣又問道:“姑姑她當年出賣了你的親孃,害你的親孃也死在姬召之手,她一直覺得對不住你,她不敢來見你,如今每天都是以淚洗面,你會不會怨恨她?”
“她和姬召畢竟兄妹情深,何況她當時也不知道姬召會對我親孃橫下殺手,我又怎麼會怪她,我的仇人只有姬召一人,總有一天我會親自殺了他,只希望到時我孃親不要再阻攔。”
“我爹也是被姬召害得,如果你怕姑姑從中阻攔,那就讓我來殺了他。”姬紫嫣靜靜地道。
秦風嘆道:“我們久別重逢,這時候就不要談這些不開心的事,我們結婚這麼久,都沒有真正的在一起,不管怎麼樣,至少今晚我們應該開心一點。”說完又抱緊了姬紫嫣。
姬紫嫣再次掙開他的懷抱,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將會選哪位公主做你的正妻?”
秦風不悅,也問道:“我真不明白,世上哪有像你這樣的女人,居然慫恿自己的丈夫去娶別的女人?”
姬紫嫣嚴詞厲色,道:“不是娶別的女人,是娶鐵王的女兒。”
“你爲什麼一定要我娶東胡的公主爲妻?她們是屬於草原上的勇士的,我不想打破這裡的平靜。”
姬紫嫣道:“你的父母都是被姬召殺害的,你要想報仇,就必須娶這裡的公主爲妻。”
秦風嘆道:“我明白,如今的姬召已是咸陽的護軍統領,他不僅擁兵數萬,而且江湖上的黑白兩道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算我秦風學會了絕世武功也殺不了他。我唯有藉助東胡大軍隨我返回中原,我才能爲我爹孃報仇雪恨,這就是你要我娶東胡公主的原因。”
“這是你唯一能報仇的途徑,你還猶豫什麼?”姬紫嫣道。
“我們纔剛結婚,你就要我娶別的女人,你難道一點都不介意?”
“我爹也是被姬召害死的,我何嘗不想爲我爹爹報仇?今後你不僅要娶他們的公主,你還要儘量的多陪伴她們,你一定要做這草原上的萬夫長,這樣你纔有機會報仇。”姬紫嫣撲倒在秦風懷中哭了起來。
這次是秦風把姬紫嫣推了開來,道:“她們都對我那麼好,我不可以拿他們當棋子利用,我總覺得這樣太對不起她們了,因爲我心裡最清楚,我心中除了你姬紫嫣,就再也不會喜歡上別的女人,我又怎麼可以欺騙他們?”
秦風姬紫嫣緊緊的相擁在一起,誰也不會再推開誰,不管以後怎麼樣,至少這一刻是屬於他們二人的,這是他們一生最幸福的時光,何必讓那些煩心的事負了良辰美景,一夜春宵。
天剛亮,一縷曙光透過氈房的縫間,剛好照在秦風的牀榻上。秦風已經摘下了姬紫嫣的面紗,姬紫嫣背朝着他,不敢正視秦風。秦風道:“等我們在這裡安定了,我就陪你去海外仙山尋找徐叔叔,相信徐叔叔能爲你醫好臉上的創傷。”
姬紫嫣道:“徐叔叔他們去了那麼久,一點音訊都沒有,不知道秦善文和徐青梅現在怎麼樣了?”
“都過了十年了,秦皇政也駕崩了,他們怎麼還不回來,他們會不會都染上了瘟疫?他們再也回不來了。”秦風一提到秦善文心情就激動起來。
“他們不回來,我們就去那邊尋找他們,等這裡的戰事一過,我們就一起去海外仙山。”姬紫嫣已經穿好了衣服,又蓋上了面紗。
秦風本想再多睡些時候,忽聽氈房外傳來激烈的打鬥聲,忙穿好衣服向外奔去。只見幾百名東胡勇士手提大刀長槍一起向另外兩個殺去。
那二人束髮高聳,穿的都是中原人的服飾,姬紫嫣見其中一人才轉過身便開心的叫道:“是丁益虎叔叔。”秦風見到丁益虎也是開心極致,卻不知道他們爲何會跟草原上的勇士打了起來。只見丁益虎劍未出鞘,只是用劍鞘和那些勇士打鬥。不過三拳兩腳,已有幾十位東胡勇士被踢下馬來。
秦風仔細一看見那些勇士中,不僅有四大高手,十大新秀,連鐵王,慕容秋雪,慕容靈芝也加入了戰鬥之中。丁益虎邊打邊道:“我是來拜見你們的慕容鐵王,難道你們東胡人就是這樣待客的?”
鐵王道:“鐵王去了匈奴,他走之前交代了,如果來了客人,我們要拿出我們的好酒好肉招待客人,如果來的是中原人,我們就把他們當豺狼虎豹一樣殺了他們。”鐵王說着一抖大刀向丁益虎砍去。
丁益虎一招蜻蜓點水踩在鐵王的大刀上,又凌空躍起一腳踢在鐵王的後背上。鐵王栽下馬來,站在地下想要揮刀再砍,見丁益虎又在片刻間以同樣的招式踢翻了四大高手。
另外一邊是草原上的十大新秀和慕容秋雪正圍着一個滿臉鬍渣的中年漢子。秦風見那中年漢子似曾面熟,卻想不出在哪裡見過。只見他使得是一杆紅纓鐵槍,那人擰腰縱臂橫掃直挑,鐵槍呼呼作響有如龍走蛇遊,直把十大新秀逼得節節倒退。
慕容秋雪見那些勇士被打的沒有還手之力,矮身伏鞍策馬衝到那漢子的身前,直砍向那人的馬腿,那馬受傷倒地,慕容秋雪一招得手後便縱馬快逃。那漢子見坐騎受傷倒地,從馬背上躍起,直坐在慕容秋雪的後面。慕容秋雪嚇得翻身下馬,那人順勢向她刺來。
眼見那漢子的槍就要刺中慕容秋雪,只見姬紫嫣飛躍到那人跟前,一招借力去劍擋開那漢子的順勢槍。又繼續飛到他後面回身一腳將那漢子踹在馬下。
那漢子笑道:“好功夫!”,說着把那鐵槍抖了個碗大的槍花又要向姬紫嫣直刺過來。姬紫嫣的劍順着槍桿滑到那漢子手中,眼看那漢子手指就要斷了下了,姬紫嫣忙收劍指向那人胸口。只聽那邊丁益虎大聲喊道:“公主住手,他是陳永才,他是隨徐福一起去海外仙山的陳副手,他們回來了。”
秦風向那人定睛一看,見那人果真是陳副手,欣喜若狂的跑過去大聲問道:“回來了,你們真的回來了,我弟弟呢,我弟弟是不是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