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自動請纓

徐福策馬快速向故國家園奔去,忽聽身後還有馬蹄聲,徐福忙勒住繮繩回頭觀望,見是姬召,忙問道:“你既然去故國家園,怎不見帶上他們的生活物資?”

姬召道:“此番地動,道路受損,車是過不去的,只有等修好了路再送,我現在去只是去看望我的妹妹。”

徐福不再說話策馬向故國家園奔去,姬召依然隨後,一路上只見路面受損嚴重,街道到處坑坑窪窪。

三千孩童分別被關押在故國家園的故國客棧,安心客棧,回鄉客棧,常來客棧,和望鄉樓。其中望鄉樓是故國家園第一高樓,最是危險。徐福直接奔向望鄉樓,見地動後的望鄉樓安然無恙,一顆心總算落了地,接着又分別又去了故國家園的四大客棧,見孩子們都安好無事,爲了給那些小孩壓驚,徐福忙下令開鎖赦放大家出來,大家可以自由在故國家園玩耍。故國家園的六國貴族,都自動拿出自家的食物分給這些孩童。

六國貴族想到此番地動,秦皇政定是更加心情煩悶,誰也不指望秦皇政會赦放他們的孩童,但他們還是都爭相圍住徐福問道:“聽說此番地動咸陽宮尤爲嚴重,連皇上的寢宮都差點塌陷了,皇上的心情定是糟糕透頂,不知徐御醫何時才能向皇上請求赦放我們的孩子?”

徐福道:“徐福已經向皇上求了保,皇上也答應不殺你們的孩子。”大家喜出望外,都高興的歡呼雀躍,又忙向徐福拜謝,徐福滿面憂鬱,等大家情緒平定後才道:“你們也不要高興的過早,因爲你們仍然要面臨骨肉分離。”

大家不明原因,又都爭相詢問,徐福把秦皇政爲求不死仙丹,將三千孩童送往海外仙山一事如實相告。

大家又立即憂愁憤怒各異,有的人甚至破口大罵,徐福忙勸道:“不管怎麼樣,孩子們暫時可以保住性命,等到明年五月,皇上親眼得見海外仙山,纔會答應讓徐福把你們的孩童送往海外。”

姬召故意嘆道:“海外仙山飄忽不定,可遇不可求,大家還需要做好心理準備,只怕到時…”

這時彩雲公主哭道:“世上哪來的海外仙山,又哪來的世外神仙,徐御醫誆騙秦皇政,只怕只能騙得了一時,到時我們的孩子還是要面臨殺生之禍。”

徐福笑道:“這天地蒼穹中的奧妙,豈是我們常人可解,琅琊郡的海外仙山,若不是徐福多次親眼目睹,徐福也不敢相信世上真的有海外仙山,待到明年五月黃梅季節,秦皇政親眼目睹仙山時,再由徐福親自護送你們的孩子去到海外。”

楚辰妃也哭道:“這樣我和我的孩子還不是一樣永遠不得相見,徐御醫若是真心爲我們,何不幫我們大家擇個日子,一起逃脫這是非之地?”

姬召道:“不錯,徐御醫深得皇上信任,就連說海外有仙山這種事情,皇上都信了,徐御醫若要把這三千孩童連夜帶出咸陽城,這門外的守衛兵誰敢阻攔?”

徐福道:“如今天下之土莫非王土,就算能把這三千孩童救出咸陽,他們又能躲到哪裡去,如果遷怒皇上,只怕會牽連更多的人。”

楚辰妃道:“可是我們怎麼忍心眼睜睜地看着孩子們離我們而去?”楚辰妃一邊說着,一邊將羋國成擁在懷中。

徐福安慰道:“只要孩子們能躲過這一劫,等他們長大後,你們總有再見的一天。”

羋國成抱着楚辰妃道:“孃親,我不想離開你,我不想去那海外仙山。”說着哇哇大哭起來。一羣小孩見到平日最爲勇猛的羋國成都哭了起來,也相繼跟着哭了起來。

姬召邪笑道:“皇上一聽說徐御醫可以爲他謀得不死仙丹,也就信了你徐大御醫,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海外仙山,你一個人帶着這些孩童漂流在茫茫大海中,狂濤巨浪中這些孩子安能得以生存?只不過一個是土葬,一個是海葬罷了。”

彩雲公主道:“不錯,二叔所言極是,就算你徐御醫有通天本事,能尋找到海外仙山,就憑你一個人,又怎麼可以養活這三千孩童,你若真有心救我們的孩子,何不今晚就支開門口的守兵,讓我們趁夜逃走,我們能逃出多少是多少,總比坐以待斃的好。”

衆人都一起跪求徐福想辦法支開門口守兵。

徐福道:“你們若能真逃得了,當初就不會被秦兵抓住,如今你們相約一起逃亡,目標更大,我想你們不出咸陽城就會被抓住,到時連同你們自己都會被就地正法。”

衆人也都在想,眼前除了把孩子們送出海外,可以暫保性命,便實在無計可施,想到此,人人茫然所錯唉聲嘆氣,彩雲公主忽然道:“事到如今唯有一人可以求得秦皇放赦我們的孩子。”

徐福道:“你說的是莞蘭公主?此事事關重大,只怕她也是有心無力。”

這時衆人不容遐想,正要向蘭欣雅苑走去,見莞蘭公主迎面走來,小紋小蘭伴其左右,秦風秦善文隨後。

大家一起奔向莞蘭公主,都躬身拜道:“公主賢德,蘭質蕙心,求公主大發善心,救救我們的孩子吧!”

莞蘭公主見這些六國貴族紛紛向自己行大禮,心想她們本也都是一國的公主,王妃,夫人,若不是救子心切,她們斷不會這樣卑躬屈膝得相求於人。

莞蘭公主忙躬身回禮道:“莞蘭何嘗忍心看着這麼多的孩子慘遭荼毒,莞蘭雖然名爲忠義王妃,只是自從來到咸陽後,這麼多年,莞蘭得見皇上也不過一兩次,這點薄面,又怎能勸動皇上大赦三千孩童,只怕莞蘭是有心無力了。”說着又向大家施禮。

彩雲公主上前道:“妹妹是秦天雨的遺孀,妹妹若要面見秦皇,秦皇定會接見,到時妹妹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一定會說服皇上赦放我們的孩子。”

莞蘭見平常與其素不來往大嫂,此刻居然低聲下氣的央求自己,心中更加左右爲難,見衆人又要施禮相求,忙說道:“如此莞蘭明天便去咸陽宮懇求皇上,希望皇上能大發善心,放赦你們的孩子。”

徐福連忙阻攔道:“此事萬萬不可,只因當年楚國便有流傳楚雖三戶亡秦必楚之說,這麼多年皇上一直對此謠言心存大忌,如今三千孩童童謠再起,正撞着了皇上的傷痛之處,若不是徐福假以用三千孩童可換得不死仙丹之說,只怕誰也不能保得孩子們多活一日,莞蘭公主若是前去,不但不能勸住皇上,反而會被皇上識破了徐福的用心,到時徐福就再也無能爲力了。”

衆人一聽徐福之言,心中默許,無奈之餘唯有痛哭流涕,彩雲公主抓住莞蘭的手哭道:“不管怎樣,你都要去秦皇宮走一趟,到如今只能救一個是一個,你太子哥哥如今只剩下這一根獨苗,你就不能再想想辦法嗎?”

衆人一聽彩雲公主之意,都已明白,莞蘭公主雖然不能救下所有的孩童,但若是要她保住其中一兩個,定是不成問題,大家此時都爭先恐後的相求莞蘭公主,有的甚至不惜下跪懇求。

楚辰妃正也要跟着跪下相求莞蘭公主,羋國成忙攔住道:“孃親又何必相求他人,那首童謠本來就是起於我們這故國家園,是秦風親手寫的,也是他叫我們傳誦的,他是有心在陷害我們,又怎麼會請求皇上放了我們。”

一羣孩童紛紛符合,其他外來的孩子也都憤怒得問道:“誰人是秦風,我們定要好好的教訓他?”

秦風站出來,大聲道:“我就是秦風,那些童謠最早是出現在故國家園,但絕對不是我寫的。”

羋國成怒道:“你做了這樣的事,當然不敢承認,可是你教我們大家朗讀那首童謠,大家都是可以作證的。”

秦風道:“我開始又不知道那是什麼字,是你們叫我讀出來的,其後是姬友衡教你們的,你們都應該還記得。”

姬友衡見大家又都一起望着自己,嚇得哭了起來,魏國公主忙辯道:“我孩子天生記性好,大家也是知道的,何況我孩子姬友衡也是這三千孩童的其中之一,我們總不會害自己吧?”

羋國成說道:“我們這麼多人傳誦童謠,都要被處死,秦風是第一個讀出那首謠詞的人,爲什麼還不會有事,難道不是他在故意陷害我們?”

“對!說的有道理,爲什麼我們大家要麼都要被活葬,要麼都要被遣送到海外,秦風卻安然無事?”

“他爹爹是秦天雨,他爹爹是個大壞人。姬友衡邊哭邊道。”

這時連秦善文都忍不住罵道:“姬友衡,你真不是東西,枉我哥哥多次出手幫你,你還這樣出口罵我們的爹爹。”

這時孩童們又紛紛說道:“他爹爹是大壞蛋,秦風是小壞蛋,定是秦風害了我們。”這些人一邊說着一邊向秦風秦善文拉扯,有的甚至暗中拳打腳踢。

姬召見大家都一起責怪秦風,都一起暴打秦風,秦風卻不還手,只是一味地叫屈,孩子們的母親既然求不到莞蘭公主,當然也沒有阻攔她們的孩子毆打秦風和秦善文,姬召心中說不出的高興,只盼哪個劣童能失手將秦風打死。

大家不顧莞蘭公主百般阻攔,由開始的拉扯變成大打出手,徐福見秦風任由大家拳腳相加,始終不還手,甚至都不躲閃,徐福忙用身體擋住秦風,大聲道:“大家住手,你們若不想隨我去海外,豈不更好?若不是爲了你們,我也不想丟棄妻子去那遙遠的海外。”

徐福說着抱起秦風正要離開。大家一聽徐福說不再帶她們的孩子離開咸陽,那樣豈不意味着他們的孩子又將要面臨被活埋?大家一起想到此,忙跪下懇求道:“孩童無知,請徐御醫莫要責怪。”

徐福這才道:“如果有更好的法子,我徐福又何必拋妻棄子,隻身去那遙遠的海外,你們面臨骨肉分離,我徐福何嘗不是?我爲的又是什麼?”

這時姬友衡說道:“如果海外沒有風險,不會死人,你爲什麼不帶上你的家人?”

魏國公主忙捂住姬友衡的嘴,叫他不要亂說,徐福見姬友衡人小鬼大,居然說出大家的心聲,也不解釋,只是連聲嘆氣,這時侍琴說道:“若不是怕引起秦皇的懷疑,我和我的孩子何嘗不想追隨在夫君的身邊?”

這時許久不說話的姬召卻忽然道:“不管怎樣,能留在咸陽,總比去那生死渺茫的海外好。”

徐福知道姬召有意挑釁,爲平息大家的恐懼,才道:“如此我會請奏聖上允許帶上我的家人。”

徐青梅依在侍琴的身邊輕聲道:“孃親,我不想去海外,我不想離開風哥哥。”

這時秦風掙脫徐福的懷抱,下地大聲道:“你們都在以爲是我害了你們,爲了證明我的清白,我秦風就跟大家一起去海外,就算要死也一起死,這樣總行了吧?”

莞蘭公主知道秦風雖然年幼,卻是向來說一不二,嚇得直嚷道:“我兒休得胡說,你怎麼捨得丟下孃親?,你若再胡說,看娘打不打你?”小紋小蘭都一起使眼色示意秦風莫要說話。

姬紫嫣走到秦風身邊說道:“那件事又不是你做的,你犯不着要陪我們一起去海外,如果你真的死了,你有沒有想到你孃親會很難過?”

秦風用力的將姬紫嫣一推,大聲道:“你在罵誰死了,我偏要去海外,又管着你什麼事了?”

姬紫嫣被秦風推倒在地,又被秦風大罵,不禁哭了起來,秦風又指着姬紫嫣道:“我願跟大家一起去海外,可是我不願看到姬紫嫣,希望徐叔叔不要帶上她!”

姬紫嫣氣的狠狠得瞪着秦風,彩雲公主卻感動的哭着抱住秦風,姬紫嫣這才明白了爲什麼。也一起過來抱住秦風。徐福想到秦風爲了平息大家的恐懼心理,小小年紀,居然敢自動請纓去海外仙山,不禁得佩服秦風的俠義精神。

姬紫嫣依然在不斷的央求秦風不要去海外,而徐青梅卻道:“只要有風哥哥在,無論去哪裡我都不怕。”

姬紫嫣朝着徐青梅道:“青梅你胡說些什麼,你幹嘛還要叫秦風去海外,你這樣會害死秦風哥哥的。”

秦風又朝着姬紫嫣大罵:“姬紫嫣你纔是胡說,有徐叔叔在,有徐叔叔保護,去到哪裡都不會有事,等我們長大了,我們就會回來找你們。”秦風后面一句話是對着大家說的。大家被秦風說的又是感動又是佩服,都紛紛說道:“不錯,有徐御醫守護我們的孩子,我們大可以放心,等孩子們長大了,我們定會有相見的時候。”

姬召見大家漸漸平息下來,不得假裝與大家一起對徐福美言稱讚,又想到秦風若是去了海外,便再無機會剷除他,心中一時無計,悶悶不樂,只得向大家抱拳告辭。

姬召騎馬緩步而行,心事重重,暗道:“秦皇都還沒有親眼得見海外仙山,徐福又哪能肯定就保得住這些孩童,就算海外有仙山,徐福東渡起碼也要等到明年開春時候纔開始啓動,我就不信這兩三個月的時間,就想不到法子置秦風於死地!”

姬召不斷得想着如何剷除秦風,竟讓坐馬隨意而行,忽然那馬長聲嘶叫,姬召這纔回過神來,原來前面有道因地動造成的裂縫,姬召下馬上前觀看,見那裂縫長達數丈,最寬處達三尺有餘,深達丈許,姬召見此狀,忽然計上心來,暗暗邪笑道:“看來這真是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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