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人安下心來,只要不讓他們和血劍相拼就行。他們大都只不過是蛻凡這一層次的力量,根本派不上多大的用場,只是用來找血劍的。
開出靈念,之後就是五行相生,修者可以從五行中任意一行入境,漸漸轉變其他四種屬性,這就是相生,而後,五行漸漸演化一體,歸於原始,這就是相滅。緊接着這塊原始的軀體鍛去雜質,蛻去凡胎,留下一點真性,便是三真伊始。
白臉兒吸收完月華之力,收功醒來。看着周身點點霧氣繚繞,明白過來,水行已經圓滿。
想必這就是月華之力太陰的水行入境了!不過,如果想要出境看來就得精陽之力至陽的火行吧?這是好找的,日出東方之時的紫氣東來就可以。可是金行、木行、土行在哪裡找?白臉兒暗自發愁。
如果是木行,生機之屬,或許可以在城外的深林裡,集一片林海的生機,木行可以完滿。土行的話,厚重之屬,亦是山嶽,城外西南二十里有一座巍峨石山,土行可以完滿。
唯獨金行,銳利之屬,卻是不好找,難道要去兵革殺伐的戰場?或可一試!
然而就在深夜,玉春樓來了刺客,死的人,不是別人,就是玉蘿!兇手沒有誰看見,但是白臉兒根本不疑有他。龐圖和李堂爭風吃醋,還因爲玉蘿失手殺了李堂,作爲一個沒有背景的藝妓,其結果不外乎給龐家泄憤殺了陪葬。
雖然白臉兒早已料到,但是,事情這麼快就發生,還是令他有些吃驚。白臉兒並沒有因爲自己的計算完全沒有出錯,而有一點的得意。反而,爲了一個女子,而去犧牲另一個女子的生命,白臉兒是自責的。
儘管白臉兒纔不過十二歲稚齡,但是,並不妨礙他因爲從小孤苦無依,被催生長大,早早就有了大人的心智,乃至更甚。
白臉兒心中殺意漸起。玉蘿姐姐,既然你因我而死,那麼這份因果,我必然要償還。我會讓龐家叔侄爲你陪葬,只願你來生生在富貴人家,莫要像這一世,生死半點不由自己。希望你不會怪我。
最終,白臉兒還是太過低估了龐雍的力量,如今,龐圖依舊在龐家快活,並沒有半點要死的意思。龐雍並不畏懼李堂背後的力量,他只是給朝中的大人物送了點東西,李堂被殺的事情就變成了欺凌女妓,遭反抗被殺,女妓已然畏罪自盡。
玉春樓背後的大老闆和龐雍談好了條件,這件事也不了了之。沒幾天,龐圖再次大搖大擺地走在大街上。
白臉兒從城外石山修煉回來,入城剛好看見龐圖和一幫公子哥,前呼後擁地從酒樓出來,肆意非常。白臉兒冰冷的眼神遠遠盯着龐圖,臉上神情卻很自然。抓着須凰琴的手指節已經泛白,琴絃縷縷魔音繚繞。
回到玉春樓,芍藥便找了過來:“白臉兒,那龐圖竟然還沒死?爲什麼他半點事也沒有,我玉姐姐卻要被賊人殺了?這老天何其不公!”
白臉兒連忙制止:“姐姐!休要胡言,小心隔牆有耳!”如果被人聽到芍藥的話,難保不會惹來麻煩。
“姐姐不用擔心,很快,這件事就會有結果了。”白臉兒眼神漸漸凌厲,幽幽地道。
芍藥不明白什麼意思,但是她相信白臉兒。
白臉兒望着天上的太陽,心中想着五行相生的第四生,現在木行,土行都已經圓滿,只差尋到一處金行之地使金行圓滿就可以借太陽精火至陽之力五行相滅破鏡了。
五行相生作用於己身,五行相滅作用於外物。到了那個時候,五行相生的力量反哺,相滅的力量纔開始具有與人廝殺的法門。
夜晚,白臉兒看着桌上龐府的地形圖,心中暗暗思量着。如果他一個人闖進龐府是不可能的,而且龐府必然還有其他高手。或許沒有像他這樣的修煉者,但是世俗的高手肯定有。白臉兒現在身形尚未長開,和他們近身搏鬥純屬不智。
所以一開始,白臉兒就沒打算一個人闖進龐府,而是在思考着,龐家叔侄死後,龐家那些鉅額財產會被藏在哪裡?如果想要在殺人後使大家的注意力瞬間從殺人上擺脫,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散盡龐家的家財,還於老弱病貧。
而且,同樣的殺人方法,可以用一次,也可以用兩次,只看怎麼去謀算。
儘管龐圖剛剛從殺人的事件擺脫,可是這並不妨礙他尋花問柳,貪花好色的本性促使他做一些違背道德法律的事情。經過李大人被殺一案,更讓很多人知曉了龐家的能量,所以就有一些人想方設法巴結龐圖。
傍晚時分,西街藥材鋪的王老大夫的兒子守財偷偷地帶人從自己家裡扛着一個麻袋進了龐府後院。
這個時候,王老大夫該着急了吧!
白臉兒揹着琴在龐府和西街中間的酒樓坐下,只喊了一盞茶,就在那裡撫琴。等到王老大夫從樓下經過,一聲琴音低沉詭異,酒樓的夥計一個愣神,突然鬼使神差的走到王老大夫跟前說道:“王大夫,我白天聽見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講。”
王老大夫此時急着找女兒,哪裡顧得上什麼該不該講的,直說:“夥計,有什麼你直說吧,我這還有事呢!”
夥計在王老大夫耳邊私語幾句,王老大夫登時瞠目結舌,而後一拍大腿,痛哭道:“作孽啊,作孽啊!我怎麼生了這麼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啊?!”然後就要去龐府,夥計趕緊攔住。
夥計又說了兩句,王老大夫這才反應過來。王老大夫明白要救女兒,自己一個人肯定不夠。於是,西街不一會兒就敲鑼打鼓,燈火通明。
“街坊們,我王恩義這一輩子治病救人,從來沒有對不起誰,更沒有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是臨老了,我女兒卻要被惡霸欺凌。他龐家把我女兒強行擄了去,想要霸佔了我女兒,我王恩義豁出去這條老命,我和他們拼了。今天把大家喊過來,就是想讓大家看看,他龐家是個什麼畜生不如的東西?走...”
王家世代行醫,救人無數,現場的人或多或少受過王家的恩情。於是,羣情激憤,王恩義帶着衆人浩浩蕩蕩向龐府而去。
龐家龐圖的房裡,龐圖把幾個手下趕了出去,解開了裝着王鶯的麻布袋,摸着王鶯潔白的臉頰,已是垂涎欲滴。正要解開王鶯身上的衣服,外面突然吵吵嚷嚷了起來,龐圖便出去看看。剛一開門,就看見大門那邊很多人拿着火把衝過來,爲首的幾個還上前來,一個反扭就把龐圖按在地上。
龐圖正要痛得喊叫,就聽見一聲:“找到了!找到了!王鶯在這裡!”一聽見這個,龐圖立馬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頓時嚇得臉色慘白。
王恩義抱着女兒從房裡出來,看着龐圖,忍不住一腳踹過來:“我踹死你這個惡霸,不是個東西!”
縷縷魔音飄忽而起,後面又有很多人跟着往龐圖身上招呼,沒幾下,這些人怒急出手,龐圖就被打死了。有人反應過來喊道:“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打死了就打死了,難道留着禍害不成?這龐家沒一個是好東西,全部打死了活該,走,去把龐雍也抓過來!”有人說道,於是很多人就跟着去抓龐雍去了。
可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龐雍知道得出去躲躲,所以早就跑了。不過,在一些人刻意的照顧下,一些龐家的秘密被暴露出來了。
甚至很多關於在場的人們的利益,包括涉及一些人命案,死的人都是這些人的左鄰右舍,親戚街坊。很多人在龐府就哭了起來,更有泄憤的,在龐府胡亂砸毀東西。
整個龐府,一晚上就被砸爛了個徹底,能搬的好東西都被搬走了,然後一把火,龐府成了廢墟。城外,龐雍和管家揹着包袱望着城內龐家那邊火光照耀整個黑夜,心中憤恨。
“龐圖這個蠢東西,死了活該!”龐雍呸了一口,轉身就要離開。可看到身後路邊亭子裡,一個少年在那裡靜靜地擦着琴絃,感覺怪怪的。
“你是...”龐雍正欲陡然出手偷襲,他能感受到這個少年給他強烈的危機感,他相信自己的感覺。
“我來取你的命!”白臉兒抽出一根琴絃,“倏”地一聲就纏在龐雍脖子上,不斷勒緊,龐雍漸漸沒了聲息。旁邊管家,木然地站在一旁,眼神茫然。
白臉兒收回琴絃安上,然後擦去琴絃上的血漬,慢騰騰地起身離去。管家緩緩倒地,七竅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