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裡,蘇紅來中午醒過來,看着坐在旁邊練琴的白臉兒,以及這個不知道在哪裡的山洞:“我怎麼在這裡?”一臉的茫然。
“你醒了!”白臉兒端着一碗湯過來,“這湯是我到山下去買的,你受了傷,需要療傷,我並不懂,不過我有好藥。”
蘇紅來端過湯碗聞了一下,點點頭:“的確是好藥!”說罷一口氣把湯喝了。
“我怎麼會在這裡?你救了我?你的氣息給我熟悉的感覺,好像...好像我見過?”蘇紅來疑惑道。
“蘇前輩兩日前于山頂與...劍鬥法,晚輩有幸得以碰見,實爲敬佩。最後見前輩受傷落於亂草堆,晚輩便將前輩帶回來。只是晚輩此身已無容身之地,所以委屈前輩在此屈居,多有不便之處,還請前輩體諒。”白臉兒作勢要拜被蘇紅來阻止。
蘇紅來眼神怪怪地看着白臉兒:“你能看見我昨天發生了什麼?還知道我姓蘇?”
白臉兒愣了一下,解釋道:“前輩,其實晚輩得一位高人指點,已然開出靈念,只是並未入得大道門檻。高人說,我和他已然緣盡,我切好自爲之。”
蘇紅來恍然。然後就不知道在那裡想什麼,靜靜地發呆。白臉兒遂不去管他,只是自行修煉。
日出東方,白臉兒在山頂,席地而坐,吸納東來紫氣,進行最後的火屬衍生。
一輪金白色的太陽,給人的感覺除了溫暖,還有就是神秘。亙古長存,似乎從這個世界衍生之日,就已經有了太陽的存在。
可是,蘇紅來望着那個巨大的白金色太陽,突然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知道那個太陽是誰的嗎?”
“什麼?”白臉兒驚詫。
蘇紅來伸手前去,似乎要抓取,但是又作罷。莫名情緒:“在很久很久以前,似乎是已經沒有了記載,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又流傳下來這樣一個故事:這個世界本來是沒有太陽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一個不知道來源的人,從不知道哪裡帶來了一樣東西,把它掛在天上,點着了。”
“這怎麼可能?!”白臉兒簡直不能相信,“那前輩,那個人是什麼境界?現在,還在嗎?”
蘇紅來很肯定地道:“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他已經走了,而且不會再回來了。”
“他把一樣東西埋在這個世界,好像只是爲了把這件東西丟掉,或者說擺脫。”蘇紅來補充道,就像是很重要的什麼,他想把它說出來,或者找出來。
白臉兒聽了,除了驚訝,他知道那些東西與自己無關,所以不再去理會。只是,將火屬不斷衍變滋生。
蘇紅來看着身邊默默修煉的少年,難以想象,太陰,至陽,這兩大皇屬,他竟然能夠承受,難道,教他修煉的人,沒有告訴他,單一屬性不可以太過強大,否則會很容易因爲控制不了平衡,爆體而亡?
白臉兒卻不知道蘇紅來在想什麼,只是默默地靠近那個完美點,等待最後的一步完成,就可以進入五行相滅的階段。
蘇紅來嘆了口氣:“如果我是你,我會忍住在找到所有同是太陰至陽這一高度的其他屬性之前,不進入五行相滅的層次。”
如果不是白臉兒救了他,他不會說的,他還沒有自信能夠沾上因果,還能自已。
就在這趟出門之前,蘇紅來去了天心閣,花了一半的身家,請人算了卜了一卦,結果那一半身家被退了回來,還有四個字:遇人莫沾因果。
如果說天心閣都算不出,他不知道這份因果自己能否承受住。
白臉兒不明思議:“前輩,爲何?”
蘇紅來睨了他一眼:“難道那位高人連一點修煉常識都沒有教你嗎?五行是這個世界的基礎,如果不能圓滿,一切都會有漏洞。便是你,五行不平衡,隨時一個不小心,都會爆體而亡。”
白臉兒眼神暗淡,看着手上五個光團:白、綠、藍、紅、黃。
蘇紅來明白,不過,他能做的已經不多了,那一卦,他不敢亂碰。
“三個月之後,南林之地的大峽谷,裡面有一門派,正好到了這一次收弟子的時間,二十三年一次,如果你能趕得上,或許可以尋找機緣。不過能不能進入就看你自己了。”
蘇紅來從衣服裡掏出一片紅色的葉子,葉子上面幾個金色的符號若隱若現。
“這片葉子,是我多年以前的代步腳力,現在送給你,你我兩不相欠。”說罷,蘇紅來手一揚,一柄斷劍顫巍巍地浮在身前,蘇紅來皺了皺眉頭,又把斷劍收回,一個縱身躍入雲端,杳無仙蹤。
白臉兒握着那片紅葉,上面兩個金色若隱若現的字:紅來,然後望向南面。
去往南林的途中,並沒有支撐多久,第一個月,白臉兒身上的盤纏就被用光了。爲此,不得不重操舊業,在大街上賣藝。不過作爲一個外地人,而且是個少年,本地的惡霸卻是沒有半點顧及的,第一天,就被人欺上門。
白臉兒皺了皺眉頭,這些蒼蠅好煩,打發了一次又一次,換了幾個地方,還是不讓安生。
“錢不是已經給你們了嗎?還想怎樣?”白臉兒強忍怒意,冷漠地盯着眼前的壯漢。
刀疤臉腆着臉笑了一聲:“嘿,我說,小哥兒,你說你今天吃了飯,明天不還得吃飯不是?你昨天交了錢,今天也得交錢哪,不然我們吃什麼?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哈哈哈...”刀疤臉肆意地笑着。
“是這個理兒,所以今天我還得打發你們一次。”白臉兒嘆了口氣,本來自己也想少造殺孽,但是有的時候,人死了,世界就安靜了。所以有句話,他沒有說:最後一天,該了結了。
白臉兒把碗裡的錢,留下幾塊碎銀子,其餘的都倒在刀疤臉手裡。
刀疤臉笑得更開心了,拋了拋手裡的錢,跟着的幾個人也肆意地笑着,像是在向周圍的人示威。
白臉兒重新起了一曲,道:“兄臺,拿了我的錢,就再聽我一曲,捧個場?!”
刀疤臉愣了愣:“哈哈!好,捧個場,這一首叫什麼?”刀疤臉往碗裡扔了一個銅板,“大爺賞你的!”
“此曲...”白臉兒冷笑,“魔藏!”
白臉兒離開的那個晚上,城裡有名的惡霸死在了妓院姑娘的肚皮上。第二天,很多人家張燈結綵。
又一座城,白臉兒,看着城門口的告示牆,上面散亂地貼着很多告示,都是一些通緝犯。
其中一張上的人,他在城外的茶鋪裡見過,價值五十兩,可以夠一個月的路費。所以白臉兒再次出了城門。
茶鋪,幾個人坐在涼茶鋪吃喝着,大肆地說着一些葷段子。
白臉兒走到桌前,遞過那張告示,很有禮節地問道:“請問兄臺,畫上的人,可是兄臺?”
幾個滿臉橫肉的粗漢一看,忍不住嘲笑那個畫上的人。那個人見了,滿面通紅,大怒:“小雜種,活的不耐煩了?我捏死你!”
一把寬刃大刀豎砍過來,眼看就要將白臉兒劈成兩半,白臉兒卻不慌不忙。在他的靈念感知中,這些人的速度慢了太多太多,以至於他有很多時間把琴當板子,一板子拍在刀疤臉腦袋上。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隨即都拎起身邊的兵器砍過來。但是很快的,就被白臉兒一琴一琴地給拍得**迸裂。
白臉兒看着一地的屍體,有點爲難。雖然他能夠輕易地把他們都拍死,但是看看自己的身體,纔不過十二歲的身體,怎麼都不方便背一個壯漢的屍體吧!
正在爲難之時,旁邊躲了很久的一個少年衝了出來,走到幾具屍體前仔細辨認了清楚,認得這的確是殺了自己父親,淫辱了母親的惡棍,這才兇相畢露,發泄般地對着其中一具屍體又是踢又是打,邊哭還邊喊。
白臉兒皺了皺眉頭,上前拍拍少年的肩膀:“夠了!他死了!”
“死了?他死了?死了好!死了好!”少年清醒過來,轉頭一看,白臉兒卻是詫異,這少年看着似乎比自己大一兩歲的樣子,但是,很明顯的殘留女兒妝的痕跡。這是個女孩兒!
“張詠謝過恩公大恩,恩公替張詠報了殺父**之仇,張詠做牛做馬,願報答恩公大恩大德。”張詠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嘴裡喊道。
張詠繼續磕着頭,許久沒有聽到迴應,感到奇怪,這才擡頭一看。只見恩公抓着刀疤臉的屍體,在地上拖着走,竟然沒有一點吃力的感覺,不覺大爲震撼。
“恩公!等等我!”等反應過來,發現白臉兒已經走了好遠,趕忙追上去。
客棧,白臉兒在房間裡打坐了一個時辰,聽聞樓下什麼細微的聲音,冷笑一聲,不去理會,徑自再次入定。
蘇紅來曾說如果沒找到所有同是太陰至陽這一等級的所有屬性,他不會開始五行相滅。如果是常人,或許都會和蘇紅來一樣想法。但是,白臉兒不是常人,他得了須凰琴,傳自上古的功法,他不會在乎什麼五行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