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臉兒找到原先大家藏獵物的地點,看到那個樹洞裡的東西已經被取走,只是不知道被誰取走了。
正在思考之際,遠處一個提着一把染血的劍緩步而來,那劍上的血,帶着人的味道。
白臉兒看着着面前的人,感受着其所帶來的若有若無的壓力。
“王翔?”白臉兒看到他,卻想起那個外號叫“財主”的人。財主只是靈真境界的高手,而面前的王翔只有蛻凡境?很明顯不是,如果只是蛻凡境,白臉兒也是,不可能會感受到境界的壓制。
“你認識我?”王翔想了想,似乎自己不認識這個人啊!
“進來的時候,你擋了財主的路。”白臉兒道,意思是在那裡認識了他。
可是在王翔聽來卻不是這麼個意思,他以爲:你擋了財主的路,財主卻無視你。
所以,對他來說,這無異於扇他的臉。
“找死!”王翔很果斷地出劍了。
“怒濤卷!”驚濤劍第二式。王家在幽谷也是有人的,所以傳下這一門劍法,王家弟子人人修習。
彷彿帶着水聲,這一劍其實宛如波濤洶涌,白臉兒似要被吞沒,下一刻就會被絞成肉泥。
好在修煉之人,心志早已千錘百煉,身體遲滯半個瞬間,就立馬找到了應對的方法。
白臉兒瞬間結了手印,迅速後撤,待得王翔這一劍劍勢長時間未曾擊中敵人,因而衰竭。
最後橫刀一擋,這一劍被擋了下來。
白臉兒不會劍法,更不會刀法,所以不能被他帶節奏。
以快打慢!白臉兒很快就下了決心,半月不斷以蠻橫的角度出刀。
王翔鬱悶地快要死了,怎麼會有這樣的打鬥方式,這分明是世俗的武功,難道他不會用靈力灌注靈器,催發兵勢,施展功法嗎?
鬧得現在兩個人在以凡人而且煩人的方式來廝殺,很是笨拙。
這樣下去,兩個人見招拆招根本就不可能傷得了對方,偏偏還不能停下來。一旦停下來,對方就會得寸進尺,對自己不利。
儘管王翔期間不斷地想要抽身施展劍法來進行有效攻擊,可是自從第一劍“怒濤卷”被躲開,就一直被引導着陷入泥潭,無法抽身。
這樣對王翔來說是狼狽的,所以他無法忍受,那就以傷換傷,一劍放開防守直刺白臉兒心臟,王翔想一個兩敗俱傷的方式脫身。
這一劍,就看誰更不惜命了,誰就能掌握主動。
很可惜,白臉兒打鬥的經驗不如王翔豐富。自從白臉兒殺的第一個人,龐雍開始,然後是管家,街頭惡霸,再到騰古,這四個人,沒有一個人是正面交鋒,將其擊敗。
所以白臉兒側身躲開這一劍,卻迎來王翔第二劍:“乘風破浪!”
趁勢而進,這一劍與第一劍截然相反,第一劍躲開就好,第二劍卻是不能躲的,劍勢更不會衰竭,越躲,迎來的劍勢越加強大。
很明顯,王翔吸取教訓,不願讓他躲去,要將他圈入劍勢之中絞死。
白臉兒看着劍尖越來越近,明白躲不過去,卻想了一個王翔想過的辦法,很簡單:他學了王翔的第一劍,似模似樣。
“怒濤卷?”
王翔嚇得一驚,連忙劍勢回撤,刀劍交擊,兩人擦身而過。
王翔看着眼前這十三歲的少年,個子比自己矮了一個頭,卻學了自己一劍來破自己一劍,或者說騙了自己一劍。是的,騙!
他不會驚濤劍,王翔很肯定!驚濤劍不會外傳,除非是幽谷自己外傳。而且他的劍只有“劍式”,卻沒有“劍勢”。
就在兩人氣勢再次到底頂點之時,林子深處蹦蹦跳跳出來一個女子。
白臉兒看着這個滿臉是灰的蹦蹦跳跳的女子,衣服髒破,彷彿叫花子。她肩上扛着一個很大的袋子,裡面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白臉兒並沒有從女子身上感受到任何靈力的波動,可是他從對面臉上帶着驚恐的王翔身體微微的畏縮感覺到什麼不對勁。
“大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王翔跳起腳來,彷彿踩到了死老鼠,不,如果讓他自己說,會比死老鼠更可怕!他寧願踩到死老鼠!
“打劫!”女子俏生生道,嘻嘻哈哈的,很不正經,這幅場面,太不協調,也太滑稽。
王翔臉色難看地狠狠地看了一眼白臉兒,肯定是他們兩個打鬥聲把她引來了。從身上綁着的包裹裡掏出兩顆肉丹,扔給女子,然後轉身就走。
“等等!”女子叫住他。
“大小姐,你還想樣,我已經按規矩交出一半收穫了!”王翔沉着臉道。
大小姐盯着王翔腰間的包裹,很自然地道:“你把包裹打開,我看看是不是一半。”
王翔一聽:“大小姐,別欺人太甚!”王翔遭受奇恥大辱,可是依舊不敢違背,如果等到大小姐把他打趴下自己檢查,就更難看了。
看到包裹裡並沒有藏着其他東西,大小姐不再理會王翔,轉而面對白臉兒,王翔這才氣憤地帶着包裹離開。
“你,打劫!”大小姐又重複了一遍。
白臉兒感覺很怪異地把身上剩下的唯一一枚肉丹,還有三株曲魂草拿出來給她看。
“曲魂草?嗯,好東西,不過對我沒用。內丹也只有一顆,真沒用,就這麼點東西!能跟王翔那小子打成平手就這點東西,真是沒用!內丹給我,你,可以走了!”大小姐撇撇嘴,對白臉兒吩咐道。
白臉兒將肉丹丟給她,內丹是最好換錢的材料。大小姐打劫了他!這令他很自豪,他有了被打劫的資格,不會像財主無視王翔那樣,被大小姐無視。
大小姐嫌他窮,嫌他沒用,這讓他很尷尬。
就是這麼回事!
出了南出口,依舊沒有看到方家姐妹。
入了城,白臉兒來到破廟,張大師等人並不在這裡,可是他的琴藏在這裡,其餘的人不會想到。
張大師很高興地接過那株曲魂草,雙手捧着,害怕將它捂死,動作十分輕柔。剩下的幾個老者很是羨慕地看着張大師。
“秦道友,不知道友手上還有多餘的曲魂草?我願意與道友交換,保證讓道友滿意。”
那天勸張大師好好說話的那位白髮老者諂媚地道。
“在下手中還有一株,只是道友願意用什麼交換?”白臉兒好奇道。其實他還有兩株,但是他不準備全部換掉。所以其他老者紛紛表示也願意交換的時候,白臉兒很乾脆拒絕了。
白髮老者從懷裡取出一物,乃是一塊青銅牌子,上面寫着“幽谷”二字。
“這是半月後幽谷的試煉牌,想要進入幽谷,必須通過試煉,想要參加試煉,需要憑證,就是這個。這是我花了一百晶石所得,本來想自己使用,可是如今也只能給道友了。”老者忍着痛,將銅牌奉出。
白臉兒看着手中的銅牌,卻想起自己包袱裡還有一塊類似的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牌子,上面寫着“冥皇”二字,難道也是試煉牌?
白臉兒從走神中醒來,將曲魂草取出一株交給白髮老者,其餘人滿是失望之情。
...
張大師的鐵廬在一處地氣炎熱所在,空氣都似乎扭曲。
“不知道友想要鍛造出何物?”張大師看着熔鍊出來的鐵水,問道。
白臉兒想了想,應該是刀?不!是劍?劍比刀好用?
白臉兒搜索着須凰琴記憶烙印中僅有的那幾套劍法,終於道:“我要一把長劍,舞劍的長劍。”
張大師聽了點點頭。
九日後,白臉兒修煉中醒來。今天是和張大師約好的出劍之日。
劍爐中,隱約一柄劍胎在地火中沉浮。
張大師坐在爐前寧心靜守,忽的一聲:“出!”
劍胎從**中飛出插入旁邊一座方鼎中,劍胎火氣漸漸消彌,露出成型的劍身。
“請道友爲此劍開祭!”張大師鄭重道。
白臉兒聽了,伸出左手,一道白光閃過,掌心一道傷口,噴出一道血箭落在劍身上,很快就被劍吸收,從而,劍身輕微顫動了一下,彷彿此劍自此有靈。
“恭喜道友,劍已成!”張大師一禮賀道。
“多謝張大師!有勞了。”白臉兒還禮謝過。
“還請道友爲此劍命名。”張大師提醒道。
白臉兒想了想,刀用了“半月”爲名,此劍爲幽月寒石所鑄,那便:“月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