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週末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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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七年,有一位老人在祖國的南海邊畫了一個圈。自此,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了大江南北。這一年,夏楊兩家也有了很大的變化。夏爸爸接到上級調令升職,楊爸爸被評爲十佳優秀教師,夏媽媽也熬到了主治醫生的位置,由於單位效益日漸下降,而楊媽媽爲了響應號召,勇於嘗試,毅然決定辭職下海了。

大人們有了各自忙碌的事情和堅定的目標,生活自然會有很大的變化。沒過多長時間,爲了方便工作夏爸爸和夏媽媽搬到了組織分配的住處,而楊爸爸楊媽媽也搬離了四合院。由於院子與初中高中離得較近的原因,加上夏奶奶不願意去新的環境生活,夏秋碩和楊紫穎留了下來。剩下祖孫三人,原本熱鬧的院子,變得冷清起來。沒過多久,四周開始拆遷,家家戶戶忙碌着搬離此處,到新的居所,這一片就更加冷清了。

升上初中的楊紫穎,沒有父母的約束,如同脫繮的野馬,每天都玩瘋了。雖然不同於小學課程,可對於智商不低的她來說,在課堂上已經消化了老師講解的內容,課餘時間變得充裕起來。爲了節省上學路上的時間,她花了幾天時間學會了騎自行車,給每個週末的活動也提供了方便。

高中的夏秋碩變得忙碌起來。與之前相比,五官張開變得更加陽光帥氣,個頭也長高不少,思想也更加成熟了。與楊紫穎的瘋狂玩耍不同,他開始想更多的將來,對自己的要求也更高,更苛刻。一週七天的時間,都被排得滿滿地,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閒暇時間。每一次面對楊紫穎的抱怨,他都只能無奈地笑着說抱歉。作爲男子漢的他,只有不斷地強大自己,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吶!如果不從現在開始努力,他拿什麼來保護自己在意的人呢?

沒有夏秋碩的陪伴,楊紫穎不愉快了一段時間,也慢慢地適應了新的生活。初中和高中部本來就隔着不短的距離,兩個人的人際圈子也開始不同,交集自然變得少了起來。

又是週末時間,與張默然幾個約好的楊紫穎早早的起牀,對着夏家緊閉的房門看了一會兒,低着頭推着自行車離開。已經有兩個星期沒能和夏秋碩說過一句話了,每天上學他比自己早去,放學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睡覺了,真想不明白,高中課程已經忙到這個程度了麼?

情緒低落地推着自行車來到路口,吳天昊和柯曉丹已經在那裡等着了。聽到夥伴們的招呼聲,楊紫穎的心情變得好了一些,想到今天的行程之前的壞情緒慢慢消散。騎上自行車奔馳在寧靜的公園小道上,微風迎面吹來,掀起白色襯衫的衣角,心情也隨之變得美好起來。

到達目的地中心公園,張默然已經在那裡等候了。不會騎自行車的他當然只能勞駕司機送自己過來。每一次看見楊紫穎沒有後座的自行車,他的怨念之情濃郁升起。因爲自行車沒有後座,被張默然怨念了好長一段時間。每次,

對上張默然那雙怨念的眼神,楊紫穎會毫不客氣的反擊,“你可以自己學呀!幹嘛要覬覦別人自行車的後座?”一句話戳到了張某人的死穴,就因爲他沒有那個天賦,幾個人輪番教都沒有讓他學會,最後不得不放棄。

張默然非常不能理解,就倆輪子的自行車把自己給難倒了,就連文弱無比的柯曉丹都比他強啊!因爲這個缺憾,他可沒少被三人戲弄,也因爲自己不會騎自行車被三人拋棄多次。最後,在他的強烈要求之下,吳天昊不得不貢獻出自己的自行車後座。

已經破罐子破摔的張默然從石凳上起身,拍了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塵,大搖大擺地朝着吳天昊的後座走去。這個被他佔用的御座可是女王陛下欽賜的呢!只是吳天昊苦悶不已,沒想到,原本打算載女朋友的位置被一大男生佔領,叫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吶?

四人勝利會師,吵吵鬧鬧朝着公園中心奔去。一路歡聲笑語在風中迴盪,驚擾了林間小鳥兒,也驚動了水裡的魚兒。女孩兒的長髮隨風飄揚,牽引着男孩兒的視線,青春,原本就是這樣恣意飛揚。

公園中心有一個大湖泊,週末時間,早早的有人來此遊玩,岸邊遊船已經被遊客租走,所剩無幾了。明媚的天氣,人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與租船老闆砍了半天價,終於搞掂一條遊船。楊紫穎手臂向空中一劃,招呼着在遠處等待的三人上船。女王陛下並不是白叫喚的呀!集體活動的時候,砍價這麼具有技術含量的活計,只要有女王陛下出馬,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拿起一支船槳的楊紫穎選擇了靠邊的位置,沒等其他三人坐穩就開始‘呼啦啦’毫無章法地劃拉起來,使了半天力,小船兒還在岸邊原地旋轉,根本沒有前進的意向。張默然忍不住‘哈哈’大笑,指着一臉苦悶的楊紫穎準備說幾句風涼話,卻在收到她殺人般的目光時閉緊了嘴巴。剋制住胸腔中的笑意,彎腰也拿起另外一支船槳,坐在小船兒的另一邊幫着一起劃拉。

大眼睛瞪了一眼悶頭划船的張默然,楊紫穎沒有發表意見,雙手握着船槳,此刻,她只想趕緊擺平眼前的事情,至於其他,有空再說了。

吳天昊看着對面憋着笑意的張默然暗自好笑,他敢肯定,只要張默然敢說出什麼話來,女王陛下一準會把他踢進這個湖裡餵魚。而與吳天昊並排坐着的柯曉丹問聲細語地對着楊紫穎建議,“小穎,累不累?要不換我來吧?”

沒有經驗的四人,都是第一次來划船,對新事物需要一個研究和適應的過程,船槳在四人手裡輪番傳遞一遍,他們的小船兒還是可憐兮兮地在湖邊打轉,沒有一點兒聽話的跡象。

好勝心強的楊紫穎已經變得沒有什麼耐性,正準備扔掉手中船槳之際,聽到柯曉丹溫柔的嗓音,“看,那邊的人劃得好好呀,咱們學着他們的方式試試看吧。”

原本以爲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沒想到做起來卻不是那麼簡單。此刻的張默然臉上再也沒有調侃的笑容,只剩下愁容。弄了半天,他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小船並沒有因爲他的參與變得乖巧聽話。

“對呢,你們看,划船的兩個人必須同心協力朝着一個方向,速度也不用太快。”隨着柯曉丹的方向看過去,吳天昊似乎看出了一些眉目。

轉頭看了半天,楊紫穎和張默然對視了一眼,吸取了精髓,放下心中的焦躁,把船槳重新伸進湖水裡,慢慢地,學着別人的方式,不一會兒,果真,小船兒聽話地朝着湖中心方向駛進。劃拉幾下,找到了要領,彼此相視而笑,總算取代了之前的愁容。

涼涼的風吹拂在臉上,癢癢地,舒服極了。小船兒在水面上輕輕搖晃,讓人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陽光照耀在湖面,波光粼粼,水底的魚兒歡快暢遊,隱隱約約,遠處飄來一陣陣優美的歌聲,“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海面倒映着美麗的白塔,四周環繞着綠樹紅牆,小船兒輕輕,飄蕩在水中,迎面吹來了涼爽的風……”

聽到歌聲的四人不覺間低聲合唱,興奮之處,最後竟然放聲大嚎起來,惹得周圍人頻頻關注。最後,湖裡划船的衆人齊聲高歌,好一副宏偉的場景!

配合默契的楊紫穎和張默然看見旁邊一條小船兒超越他們,互遞了一個眼神奮力地朝着前方趕去。或許是收到了對方的挑戰之意,另外一隻小船上的兩人也掄起胳膊準備大幹一場。立刻,湖面變成了一個競技場所,想要比賽的船隻隨時即可參與進來。一時間,湖面變得熱鬧起來,歌聲,笑聲,歡呼聲,聲聲不斷,愉快不斷。

太陽升到正空,玩累了的四人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計,“咕咕”的響聲毫不客氣的提醒着各自的主人該進食了。受累的船槳轉換方向,朝着岸邊靠近。中午時間,大家都準備離開,靠岸的遊客也多了起來。最後上岸的楊紫穎沒有防備,旁邊正靠近的一直遊船,兩船相撞,起身準備上岸的她搖晃間一下沒有穩住,竟然掉進了水裡。

不會游泳的她被灌了好幾口湖水,手臂胡亂揮動之際,總算是對着岸上大喊了一聲,“救命!我不會游泳啊!”

聽到喊聲,張默然和吳天昊頓時慌張起來,‘噗通’一聲,一齊跳進了水裡,直到抓住了楊紫穎的兩隻胳膊,兩人齊心朝着岸邊鳧去。在岸上的柯曉丹已經焦急得哭紅了眼,穿着長裙的她雙手抱拳在岸上焦急踱步,脖子伸得長長地向着湖中張望。看到朝着岸邊靠攏的三人,立刻哭着伸手,“小穎,你沒事兒吧?沒事兒吧?”

岸上衆人把水裡的三人拖了起來,都圍繞着關心詢問。另一隻船上的遊客遞來毛巾,慚愧與不安寫滿雙頰,“對不起,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碰上了。你要不要緊?需要去醫院檢查一下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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