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歡喜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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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全國迎來了夏季最炎熱的時節,也到了最緊張的高考日子。已經提早放暑假的學生們悠然地窩在家中享受夏天冰爽西瓜的幽涼,而有學生參加高考的家庭卻是嚴正以待,緊張至極。考試這天早上,家長早早地起牀爲考生準備營養豐富的早餐,之後陪同着家中參加考試的學生奔赴考場。

三年的高中生涯在這幾天之後就有一個結局,三年的刻苦歲月也即將有一個收穫。每一個考場外面,擠滿了等待考生的家長,雖然一個個額頭滲滿汗水,衣服也被汗溼了大片,卻沒有挪動步伐,嚴肅的神情,伸長脖子從緊閉的學校大門朝裡望去。眼神中裝滿了期望,神情中都是曙光。

終於,鈴聲響起,標識着考試時間結束,陸陸續續步出考場的學生們,有的掛着淡定的笑容,沉着從容;有的糾結着眉頭,悔恨複習時的不仔細;有的甚至滿含淚水,看見家長的時刻已經忍不住嗷嚎大哭起來。考場見真章,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憂愁。發揮好的學生喜笑妍妍地挽着父母的胳膊踩着輕巧的步伐離開,發揮失常的同學埋首在家長的脖頸哭得死去活來。不管有多少情緒,過去的時光不再回來,也只有接受將來的裁決。

人羣中,夏秋碩邁着淡定的步伐朝着學校門口緩緩行來,黑壓壓地人羣,讓他不禁皺了皺眉頭,這麼多人擋住校門的出口,想要離開必須擠開擁擠的人羣,真夠他受的!連日來的高溫天氣已經摺磨着他的神經,想到即將涌入人潮中聞那股汗味兒,他已經猶豫地停下了腳步。

沒有辦法,他最害怕和陌生人有過多的接觸,特別是在炎熱的夏季。反正時間還早,他並不着急。舉目望去,偌大的操場旁邊矗立着一顆大樹,高聳雲霄,翠綠的樹葉在豔陽的照耀下反射着金色的光芒。俗話說,大樹底下好乘涼,夏秋碩悠然地站在樹蔭下耐心等待,正好可以欣賞校門口家中和考生們豐富的表情。反正中午也不能回家休息,不如等到門口人少了再出去找一家飯店填飽肚子,準備下午的考試。

早上,夏爸爸特意從部隊請假回來送他到學校門口,再三確定不需要他在外面等候纔不舍的離開。畢竟,孩子高考也是家中一件大事兒,誰知道他家的孩子特別的獨立,根本就不需要他們家長擔心。絮絮叨叨很長一段時間,不得不在夏秋碩的堅持之下離開。的確,他在這裡眼巴巴地站着等待也幫不上大忙,還不如回家準備一桌好菜等待他凱旋歸來。

此刻看着門口的家長,夏秋碩實在弄不明白,頂着這麼炎熱的太陽苦苦等在門口又有什麼作用呢?還是說爲了自家孩子,家長們甘願受虐?低頭,無聊地盯着地面上爬行的螞蟻,想起小丫頭小時候可愛模樣,臉上不禁地展開笑容。每一次,只要想到小丫頭,焦躁的心情就會慢慢地平復下來,她是她的鎮定劑,也是他的活力劑呢!

慢慢地,人羣漸漸散開

,家長們安撫着自家的孩子款款離開,學校門口終於沒有之前那麼擁擠,極少數沒有家長等待的考生三五一羣地在覈對試卷中的答案,一驚一乍,心理素質不好的考生滿臉愁容,根本沒有吃飯的心情,這麼是嚴重影響下午的考試麼?

夏秋碩撇了撇嘴邁步走出來,擡頭掃視一圈,學校門口的街道上一排餐館熱鬧非凡。很多離家遠的學生都選擇就近解決午餐,以便下午的考試。很少在外吃午餐的夏秋碩猶豫着到底選擇那一家餐館,考試期間,他們家可是非常注重他的飲食,就怕一個不注意吃壞肚子影響考試呢!

還在考慮着到底應該選擇哪一家,遠遠地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隨着聲音的來源尋找過去,一個身穿淺綠色連衣裙的少女站在陽光下笑容燦爛,頓時照亮了他整個世界,之前的苦惱早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哥,我給你送午飯來了。”楊紫穎雙手捧着裝飯盒的袋子一步步朝着夏秋碩的方向走來,原本是想早點過來的,誰知道,這個時候竟然塞車,被耽擱到現在。看見學校門口的花壇沒有被人佔領,楊紫穎乾脆直奔過去,不顧頭頂熱辣的陽光把保溫餐盒一個個拿出來,“你餓了吧?趕緊過來吃,正好我也還沒吃呢!咱倆一起。”

心中被喜悅填滿的夏秋碩邁開步伐小跑過去,壓抑着激動的心情,“謝謝。”仔細想想,從小到大,小丫頭沒有做過幾件讓他感動的事情,今天算是頭一件吧!

“謝什麼呀?咱倆這關係,誰跟誰呀!”不習慣兩人之間見外,楊紫穎大嗓門回答,和她此刻淑女的裝扮簡直是南轅北轍呢!

一頓午餐在歡聲笑語中渡過,夏秋碩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如此快過,下午考試的預備鐘聲響了起來,看着陸陸續續奔赴考場的學生們,要不是楊紫穎催促不停,他還真是一點兒也不着急。

“哎呀,哥,你怎麼還在這裡磨蹭,趕快進去啊!飯盒放在這裡我收拾,快點去考試了。”下午考的是數學,楊紫穎比當事人還要緊張,“抓緊時間趕緊進去,我在對面那家冷飲店等你考完一起回去哈!”埋着頭一頓收拾,喋喋不休的小嘴沒完沒了。

聽到楊紫穎說的要等他一起回家,夏秋碩終於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拍拍褲子上的灰塵溫吞開口,“嗯,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做完試題就交卷。”

“不許!”夏秋碩的回覆讓楊紫穎一下火大起來,提起收拾好的飯盒板着臉嚴肅得像一個小大人,“這是高考,你以爲是平常的什麼考試呀?好好做題,仔細檢查,不就兩個小時麼?眨眼的功夫就過去了。”對上夏秋碩不緊不慢,不溫不火的模樣,楊紫穎真是有些恨鐵不成鋼,嗓門更是提高了,“聽到沒有!”

已經轉身離開的夏秋碩背對着她舉起手揮了揮,輕鬆回答,“聽到了,小管家。”

“這還差不多。”夏秋碩的妥協讓楊紫穎嘴角勾起

笑容,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才轉身朝着學校對面的一家冷飲店走去。一旁看見兩個孩子互動的家長竊竊私語,小聲討論傳進耳朵,更是讓楊紫穎傲嬌得不行,雙腳像是踩在雲朵裡,都要飄起來了。

“唉,你看,這是誰家的孩子呀,兄妹倆感情真好,哥哥考試,妹妹來送飯,還給打氣,有兩個孩子就是不一樣哈!”

“可不是麼,也不是誰家的孩子感情都那麼好呢!像我有一個親戚家也是倆小孩兒,成天就知道掐架。”

……

聽到討論聲,楊紫穎在心底默默腹語,要是他們知道其實他倆並不是親兄妹,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呢?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們的感情可真的是比親兄妹還親呢!

下午的數學考試對夏秋碩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心裡掛記着在外面等待自己的小丫頭,提筆的速度也比平常加快了幾分。可是,他已經答應過小丫頭不會提早交卷,所以做完試題之後夏秋碩強壓抑住心中的想法,耐着性子檢查完一遍試卷默默等待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

可是,最後的半個小時真的過得非常漫長,從來沒有如此漫長過。第N遍嘆了一口氣,都有些驚動講臺上的監考老師了,擡起頭看着雙手放在桌子下面的那位那同學,老師在心裡愛莫能助,現在可是高考,就算想不出答案,他們也是不會幫忙的啦!那位同學,你就好自爲之吧!

一再壓抑,再也壓抑不住,還剩下十分鐘的時間,夏秋碩終於是按耐不住起身拿起試卷奔向講臺。他的動作驚動了埋頭苦寫的其他考生,視力好的同學瞟見他手裡寫滿答案的試卷眼中盛滿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把試卷交給老師,夏秋碩瀟灑地離開教室。哪裡看見老師驚訝又錯愕的目光。

原本是想快些見到小丫頭,可又想起自己是提前交卷,夏秋碩猶豫不決地慢吞吞朝着學校門口挪步,本來只要三五分鐘的路程,愣是被他走了快十分鐘。

冷飲店內,楊紫穎已經吃完了三個冰激凌,正準備再點一個的時候看見門口出現了熟悉的身影,“咦,這麼快麼?已經結束了?”好奇地詢問走到自己面前的夏秋碩,順便伸長脖子看看冷冷清清地學校大門,“你怎麼提前出來了啊?”

“時間已經到了。”擡手指了指冷飲店牆壁上的掛鐘,夏秋碩回答得流暢,“我只不過比他們走得快一些。”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學校門口變得熱鬧起來,還是和中午的時候那般,只不過哭泣的考生更多了。

看見楊紫穎面前的三個冰激凌空盒子,夏秋碩眉頭皺了皺,語氣嚴肅,“怎麼吃這麼多冷飲?”他可是記得小丫頭夏天吃多冷飲容易肚子痛呢!說了多少次,不看着她就肆無忌憚了!

“哎呀,不吃了,不吃了。”對上夏秋碩嚴肅的表情,楊紫穎立馬起身買單,她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大吃特吃,可不想被夏秋碩唸叨到頭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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