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汀光裸着上半身坐牀邊,一張臉五彩斑斕的盯着衆屬下和虜來的良家婦女葉小洱,山雨欲來。
其中一個猛男見情況不妙解釋說:“老大,這女人剛纔看見我們了,要不要殺人滅口?”安汀背後的少女瞥眼猛男和垂着頭的葉洱,瑟瑟發抖的繼續給他捏肩捶背。
小呂給瞭解釋的猛男一記爆慄,呵道:“殺什麼殺,沒見到老大對我們送那女的不滿意,還不快把她拖出去來一發,滿足她。”
然後一臉狗腿的笑着說:“老大,你看這個女人咋樣,比我好看吧!”
少女聽了小呂的話當即也不管什麼了,貼在安汀背上哭成個淚人兒,小手作死的爬上男人的胸膛:
“主人,求求您了,您給小耳取了名,小耳就是您的人了,那樣小耳會死的,小耳不要了。”
葉洱聽到取名,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對安汀的印象跌到了谷底。
“滾~都TM給老子滾!”安汀不顧風度的惱怒大吼,也是,他都快氣死了,要啥風度,小耳這個名字在葉洱面前提到,他就像是糗事被揭穿了,惱羞成怒。
小呂怵了,領着五個猛男拖起少女灰溜溜的逃去賓館了。
礙事兒的人都走了,兩人相對無言,葉洱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要開口,嗓子癢癢的,她用手捂住口鼻,輕咳幾聲安汀瞄見她手背上裂開的口子還滲着血絲。
葉洱忍着疼長話短說,聲調喑啞:“我可以走了嗎?”頗有種嘲諷的意味。
安汀想爲之前不明不白的質問道歉,想爲屬下的冒犯道歉,想解釋那個少女,卻不知從何說起,不知以怎麼樣的身份說起,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總結爲七個字。
“對不起,當然可以。”
“不怪你。”是我自己需要發泄。
腳步聲由近及遠,消失在門口,安汀從櫃子裡拿了瓶名貴的紅酒,暗紅色的液體在高腳杯中翻滾、搖曳……
脫離魔爪的葉洱鎖了家,這地兒比較偏,她用打車軟件叫了輛出租車去最近的醫院。
司機師傅是男的,三四十歲,鬍子拉碴,一路上絮絮叨叨,讓葉洱初見時的警惕心降低了不少,時不時吭一聲。
即使是晚上醫院人也不少,掛號看病買藥花了近一個小時,她買的飲水機還沒到,回去也沒熱水,在醫院痛不欲生的吃完一次的藥,她苦大仇深的掂着一兜五花八門的藥物,出了醫院。
那輛送她來的車還在,她瞧見了,大概是吃藥吃的腦子混沌了,不像平時那麼謹慎,沒去深究爲什麼一個小時了車還不走,坐上了車,說回送她來時的地方。
司機師傅應了聲是,這回不囉嗦了,車越開越偏,那藥裡可能有安眠的作用,葉洱第n次打哈欠後迷着眼瞅瞅車窗外,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立馬清醒。
“師傅,能不能開快點,我朋友在我上車那附近等着我呢,等久了該着急了。”葉洱攏了攏衣帽,故作鎮定的輕聲說,吃過藥她嗓子好些了,就是不能大聲說話。
“呵,小姑娘怪聰明嘛!”司機讚賞的說,變相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爲。
葉洱裝傻充愣的歪歪頭問:“啊?蟹蟹誇獎,不過爲啥子要誇我呀?”
她瞄了眼手中提溜的印有醫院logo的塑料袋,有小塑料瓶,無濟於事,口袋裡的手機倒可以用用。
她不着痕跡的瞥了眼後視鏡,見司機笑的滲人,沒和她扯話。
車裡靜默着,她維持原先的姿勢,儘量不發出聲音的掏出手機,直至腦門抵上冰冷的異物,渾身僵直,冷汗涔涔。
環境越是危險她越是冷靜,腦子飛速想着一切自己能用到的東西,可,已然是落入圈套,就算司機不殺自己,但惹毛了他,自己也絕沒好果子吃。
葉洱乖乖的等車停下,在幽深的槍口逼迫下下了車,繳了手機和藥。
雙手被用尼龍繩綁至身後,腳踝並在一起繞了好幾圈,打了死結,嘴巴粘了黑膠布,塞進後備箱。在她看來,這並不是死局,起碼對方想要的是她的人,不是命。
她一個無親無故的“弱女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車沒行駛一會兒,一個比她還要嬌柔的嗲音叫住了車,聽聲音葉洱就知道個萌妹子,繼續一動不動的在黑漆漆的後備箱裡挺屍。
她後悔自己對峙時表現的安靜了,現在表演求生欲強烈實在不妥當。
車開了好久,藥效上來葉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再醒來,是被粗暴的擡出後備箱,填進另一輛麪包車裡。
腿並着屈膝半坐在車底板上,頭恰好枕在一個人大腿根部上,她的角度只能瞅見車窗和“女孩兒”的一個衣袖。
她這個動作沒法起來,還不好意思扭轉身體,沒一會兒,全身痠麻。
車轉個彎,拐進一條崎嶇不平的小路,很顛簸。
葉洱的頭和“女孩兒”的大腿不斷摩擦,她後腦勺突然有種異樣的觸感,像是……額,某種充滿男性荷爾蒙的人體部位。
“女孩兒”試圖挪挪位置,她卻搖搖頭傳遞消息,挪了他就暴露了,葉洱賊激動的覺着:
雖然很尷尬,但既然這人男扮女裝,肯定是想深入敵營,裡應外合,一舉搗毀窩點啥的吧,說不定能順便把她自個兒救了,這是最好的結果。
壞的呢,是這人有異裝癖,不過好歹是個男的,總不至於拖她後腿。
許是快到了,綁匪們聊了幾句,葉洱聽見不止一個人的聲音,凝神辨識,大略記住一點內容。
綁匪a說:“這好貨咋都讓你給撞見了,我好不容易拉個人還是個鬼模鬼樣的賴貨。”
綁匪b那個葉洱遇上的司機說:“我也是走大運了,這年頭,長得漂亮的小妮兒半夜出門都有男人跟着,不好對付。”
……
可能是困了,倆人各點了根菸,車裡隨即繚繞着嗆人的劣質香菸氣味,葉洱聞着想咳嗽咳不出來,小臉憋的通紅。
她用腳不停的蹬車門,引起綁匪的注意。
“老實點兒!不然現在就辦了你!”綁匪a淫笑着吼道,葉洱吭嘰了幾聲,那“女孩兒”會意,看眼嘴上的膠布,綁匪a和b眼神交流了一下,沒有立即動作。
葉洱蹬踹幅度越來越大,綁匪a怕給人整死了,才扭身惡狠狠的威脅:“想死就儘管吵吵!”然後嘩啦撕掉了“女孩兒”的膠布,鹹豬手順便摸了一把他的臉,嘿嘿幾聲,然後就不管葉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