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風扶着軒轅炎冥來到洞穴口,卻見裡面已經有人。往裡一望,是一男一女,男子虛弱無力,明顯是昏迷在地。而身着白衣的女子,身上的衣衫皆是破碎不堪,髮髻也亂了。
她雖看起來狼狽,但全身發出狼一樣的警惕,黑眸銳利的注視他。麒風仔細一看,驚愕了。髮絲凌亂緊貼在女子的腮邊,臉頰的傷痕也掩蓋不住那絕色的容顏,這不是聖女嗎?
上官悠然同樣驚愕,這不是虛幻吧。“是你。”這不是那次在死亡窟帶出來的男子,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仙族聖女的人。她已記不得名字,卻記得他的樣貌。再瞧,卻見他扶着的男子,額前的墨發雖遮掩了他半張臉,但是她不會看錯,是炎,真的是炎。
激動的起身,奔到麒風面前,扶起昏迷男子的臉,俊美異常,劍眉入鬢,那雙魔魅的雙眸此刻是緊閉的,無一絲血色的脣瓣緊抿,就是昏迷,身上的戾氣也不稍減分毫。
“這是怎麼回事?”上官悠然聞着那熟悉的曼珠沙華的氣息,心裡不安的石頭才落下,冷漠的問着清醒的麒風。
“還是先把主子放下再說,他的傷的需要醫治。”也不是有些不明白的麒風愕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上官悠然的話,他看了下軒轅炎冥的傷,擔憂的說道。
“來,快。”上官悠然也知,現在問也不可能說清楚,看着軒轅炎冥身上的血跡斑斑,眉心不由皺起,幫忙扶着進了洞穴,慢慢的將其放下,讓他靠在石壁上。
紫色的衣衫已經看不出來,只剩下滿身的血跡,他的呼吸十分微弱,如同將死之人。上官悠然的心悸不已,撫着他的臉,原本埋怨他丟下她一人,這時全都拋到了腦後,只有滿腹的疑問與心痛。
“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爲何會在西齊皇宮裡?炎,爲何會受傷?這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最好說清楚。”怒氣與心疼交織,上官悠然無法對這樣重視的軒轅炎冥埋怨,對着麒風大聲說話,語氣冷厲之極,她實在不明白,對於一些東西感覺就像是遺忘了,腦子一片空白。
麒風無辜的承受這上官悠然的怒火,心裡暗自抱怨,這又不是他的錯啊。但還是輕聲開口:“這要從十天前說起,還記得當時在明祥客棧內,聖女……”
“不要叫聖女,聽着不舒服,我是擎宮王妃。”只屬於炎一個人的王妃,望着軒轅炎冥蒼白的臉,凝眉不悅。
麒風無奈的改口:“王妃,當時我不在場,不知你是如何中毒,只知道你中了幻沉。此毒是由瓔珞花,萊河之水,千年樹藤的汁液,以及人血心魂研製而成,曾是千年前仙族仙尊所研製的,主子是爲了救你,才迫不得已把你放到了西齊皇宮內。當時你命在旦夕,只有西齊國師的寶物,玉晶牀與靈昆鏡才能震住你的七魂六魄。”
“那炎爲何會受傷呢?”擔憂的摸着軒轅炎冥的手,傳來的冰涼讓上官悠然心焦,天啊,究竟是遇到什麼事?
“玉晶牀與靈昆鏡不是一般之物,西齊國師開出了條件,要主子前往七大禁地拿回他所要的東西,他才肯救你。而主子的上是被迷霧深林的雙頭巨獒咬傷,只爲了得到這株藍幽草。“麒風說完事情緣由,眸裡甚是擔憂的注視着軒轅炎冥。
什麼?上官悠然震驚,竟是那西齊國師讓炎去冒險的,本就對那個看起來謫仙的人頗爲不滿,心裡更是惱怒。
“你說藍幽草,可是指的是這個?”眼望向軒轅炎冥的右手的一株泛着藍光的小草,心裡卻想到前世曾經無意看到一些雜文,記得傳聞這種藍色的小草有鎮定安神,入以人血入藥,還有起死回生的功效,當時只是覺得無稽之談,現在看到這藍草才又想起。
“是的,就是這株。”麒風說着話,卻見上官悠然想去拿出這株小草,但軒轅炎冥握的很緊,幾乎是不可能奪走。無奈的她,也顧不得羞恥,猛然上前,吻住了軒轅炎冥那慘白的脣瓣。輕輕吻着,嘴裡呢喃着:炎,是我,是悠然啊,空出一隻手抓住那藍幽草的一頭試圖拿到。
軒轅炎冥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向奪走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藍幽草,趕緊下意識的揣緊。卻忽然感覺自己的脣上有了些冰涼的觸感,軟軟的壓上自己的脣,這股淡雅的幽蘭香,雖被血腥味掩蓋,他還是聞到了。
不由的從脣角溢出話來“然兒,然兒……”無意識的喚着上官悠然,揣着藍幽的草漸漸的放鬆了。上官悠然欣喜的拿到藍幽草,冰涼的脣離開了軒轅炎冥。呢喃幾句,倒在了上官悠然的肩上。
悠然無奈的扶起他,躺在石壁上,看了眼手中的藍色小草,咬了牙,就信這回,炎已經是氣若游絲了。
“王妃,你是想……”見上官悠然忽然把藍幽草含進嘴裡咀嚼着,麒風不解的開口問道。
上官悠然顧不得理會麒風的話,苦澀的味道在嘴裡蔓延,她輕咬破嘴角任血和咀嚼的藍幽草混在一起,貼上軒轅炎冥的脣,輕捏住他的下巴,硬是要軒轅炎冥張開了嘴,喂進他的嘴裡。
軒轅炎冥昏迷的沒有吞嚥的能力,上官悠然只好對着嘴吹起,想辦法讓他吞下去,好在軒轅炎冥的喉嚨滑動了,上官悠然看到他吞嚥的動作,心裡的疼才輕了幾分。
麒風在一旁連忙急切開口:“王妃,這藍幽草百年纔有這一株啊,主子千辛萬苦的來,是爲了救你用的,你怎麼給主子用了呢?”他是氣急,這聖女怎能如此草率。
“哼,我根本就不是中了幻沉,不然我此刻怎會在這,你們也太愚蠢,不過是類似的毒,就被騙了。”上官悠然絕色的臉上是狠戾,嘴角勾起的是淡漠的笑意。
“你是說,你中的不是幻沉?”麒風聽到此話,震驚的不知如何言語,明明自己診斷沒錯,當時聖女的病情就是中了幻沉纔有的情況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陰謀,想到這,麒風臉色陰沉,能把他也騙了,這下毒之人太高明瞭,恐怕也是太危險的人物,他們在明,而他在暗,這可不太妙啊。
麒風所想正是上官悠然所想,只是此刻只能暗自警惕,疲憊的神色緊繃着,狠戾的神色望向那白霧瀰漫的洞口,真是不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