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爲何悠然會忽然就暈倒了?這血蟲不是已經被無憂抓住了嗎?無憂也楞了,漫不經心的眼底是嚴肅,淡然的面容無法平靜了。主上已經暴怒,恐怕自己要遭殃了,主動跪下謝罪才行。
“主子,是我辦事不利,這點解毒還是大意了。”無憂低着頭,心裡卻不停的想,這中間那裡出錯了,明明在血蟲鑽出來的那一刻,他立馬就抓住了,王妃卻忽然倒下了,難道是反噬?不好。
軒轅炎冥是怒了,他就知道讓然兒做的話,一定會出事,可還是被然兒說服了,將計就計,要是這樣,寧可那些明着來,本王從未害怕,只害怕然兒會離開他。然兒,臉色陰沉,眸裡注視着然兒的小臉,感覺像是沒了呼吸,卻面色紅潤如正常睡着一般。
冷然的面容轉向無憂,憤怒的責罵:“說,爲什麼會這樣?”
無憂身子顫慄,那聲音就像是地窖的寒冰,直直的襲擊着他的身子,黑紫色的眸子是冷漠無邊的氣息,曼珠沙華的味道瀰漫在房內,如果這味道重了,說明主上生氣的程度,這次是足以能滅了他啊。
“主子,再讓我謝罪前,還是讓我看一下夫人吧,不然就晚了。”無憂擔心的擡起頭了,如果王妃有什麼事,面前這個男人必定要崩潰的,自己就真的死定了。誰能想到此刻,堂堂的醫聖大弟子,醫術超羣的無憂竟然害怕自己的醫術救不了王妃。
“那還不快滾過來。”軒轅炎冥氣急敗壞,擔憂的摸着然兒的小臉,牀上躺着一個,這暈了一個,在場的人都不知道這算是什麼事了?
“是”無憂趕緊來到軒轅炎冥面前,給悠然把脈,第一次見這個女人,雲曄就說要是不救好,主上就會怪罪他,本是不信,但還是給她醫治了,果真主上親自來到雲城,才讓他從主上的眼裡看出了他對她的勢在必得,與那淡淡的寵溺。
如今這般的擔憂惱怒之色,更是讓無憂明白,要是治不好王妃,自己的命真要到頭了,即使自己效忠主上多年,也抵不過王妃在主上心中的地位。
將手搭在王妃白嫩的腕上,漫不經心的眼眸是嚴肅的神情,手下也不敢怠慢的仔細把脈。
可是這,無憂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王妃現在的身體情況,王妃體內居然有盅毒跡象。無憂面色沉靜,眉頭不由蹙起,把了三回脈搏,看了看王妃的臉色,纔不得不跪在軒轅炎冥面前,語氣裡沒有了身爲神醫的自信。
“主子,夫人她是被盅毒反噬了”話音落地,伴隨的是軒轅炎冥的掌風而來,無憂身後的梨木圓方桌瞬間四分五裂,木屑飛揚的甚至有些如針沒入牆內。
無憂白淨的臉頰處也被劃破了傷痕,他平靜的目視前方。主子的暴怒是意料之中,膽怯不是無憂的個性。
“說爲什麼會這樣?”明明不是捉住那血蟲,爲何然兒還是被反噬了,軒轅炎冥臉色陰寒,衣裳黑紫色的眸子直視着無憂,波光流轉間的冰冷滲入無憂骨髓,無憂不敢打顫,主上是最討厭懦弱的,越是膽怯只會讓自己的性命結束的快點。
“回主子,夫人的手虎口處有一小口,應該是血蟲咬了一口,所以導致夫人昏迷,面色紅潤,氣息平穩,其實毒素已經滲進體內。”無憂鎮靜的說着,衣袖下的手卻在輕顫,泄露了他的情緒。
“你說盅毒反噬在瞭然兒的身上?”軒轅炎冥摸着上官悠然精緻的小臉,明明只是睡着啊,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櫻色的脣瓣緊抿成一線,黑紫色的眸子更是驚恐,深怕然兒要是就這樣離開她怎麼辦?
不對,這要親人的血液就可以救了,然兒能救步非煙,那步非煙也能夠救然兒,對,可以的,軒轅炎冥呢喃着,神情陰冷的抓起步非煙的手,雲曄連忙擋在他的面前。
“軒轅炎冥,你想幹什麼?”雲曄擋在牀邊,阻止軒轅炎冥的接近。軒轅炎冥沉着臉,黑紫色的眸子注視着該死的膽敢阻擾他的雲曄。
“然兒,救了步非煙,她也應該救她的侄女,不是嗎?”
是啊,這話沒有說錯,上官悠然救了步非煙,那步非煙再救上官悠然時天經地義,更別說他們是堂親。雲曄心裡如此想着,只是要自己心愛的女子,他當然那是不忍心的。
“你是不忍心嗎?那我的然兒,我何其忍心?”軒轅炎冥一看雲曄的神色,就知道他的想法,心裡的暴怒與冷厲更甚,語氣冷漠的直逼着雲曄。雲曄不由的退後,直到碰到牀邊,纔不得不停下。
周圍是氣息逆流,兩人面對面注視對方,只爲心中的女子,手握緊,軒轅炎冥正想直接拍死眼前的傢伙,耽誤然兒,要是有什麼意外,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無憂無奈的開口了:“主子,步非煙的血無法救夫人的。”他知道主上的心情,可惜這步非煙真的救不了王妃。
“你說什麼?”這次不知是軒轅炎冥驚呼出聲,就是南宮翩鴻與南宮雨涵也疑惑不解。
“夫人是被血蟲咬了,這和中盅不一樣,甚至會比其更嚴重,如果毒素蔓延到她的腦部,只怕夫人輕則昏迷,重則失憶,再嚴重或許會發生失明的情況。而且今日不知夫人可是喝過什麼或是吃過什麼?”無憂的神情十分認真,卻讓軒轅炎冥心痛難當,然兒,會失憶嗎?
“然兒”看着那倒在牀沿的女子,軒轅炎冥一步步的走向她。昨日她還在自己身邊輾轉低呤,風華絕代的令他心馳神往。今日卻讓他痛徹心扉。
“我不允許你有事,不允許你失憶,不允許你忘記我。”那偉岸的身子竟然跪在了上官悠然的身邊,震撼了所有人,那眼裡的絕望淚水流出眼眶,就是雲曄也不得不報以抱歉的眼神,爲了煙兒,反倒讓悠然處於這樣的情況,煙兒要是醒來知道也不會原諒自己。
無憂還是跪在地上,震驚的注視着主子的跪地,高高在上的主上就這樣悲痛的跪在王妃牀邊,可是他還是說,主子啊,你好歹聽我把話說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