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算,高速,芯片。
分支語句,要什麼條件?
程序,結果,毫無懸念。
都在一瞬間。”
歌曲的開頭依舊是四樂來演唱,與以往不同的是嗓音有些冰冷,鏡頭轉移到四樂她晶瑩剔透的眼睛,逐漸推進,彷彿要進入她的眼眸深處,這時畫面上的效果做得極棒,一行行的綠色程序急速的翻動,其他三個人的牌底概率一一顯露在她眼中。
畫面又逐漸模糊,五樂小小的臉孔浮現出來,和以往在舞臺上和**中的調皮風格完全不同,一臉端莊凝重,閉着的眼睛突然睜開,清脆的聲音響起。
“宿命,預感,看清。
一局的成敗,未來的輸贏。
知道這一切,不可逆轉。
什麼都決定。”
二樂和三樂依舊是和聲,MV着重刻畫的是他們兩個的神態與眼神的交匯。
“通信,牽絆,感應。
透過他的眼睛就是我的眼睛。
不要手勢,沒有暗記。
這是我們的心靈。”
鏡頭終於轉到大樂身上。
雖然李英俊參與剪輯看了無數次,然而每一次看到這裡,仍然覺得心裡突然一跳,又好像突然落空一樣。
大樂穿着黑色西服,突破這種太正式的拘束的是從領口、袖口別出心裁露出的雪白蕾絲邊,領口一枚璀璨的水鑽別針使得這身衣裝活潑了許多。更與穿着相悖的是大樂的姿勢,靠在高背椅上,手裡隨便握着一把牌,細長的右腿高高擡起,腳踝搭在左腿上,風格張揚不凡。大樂的眼神狂妄,似乎目空一切,似乎不在乎輸贏。
因爲這場相當於一個資料展示,說白了就是個在進入全國總決選之前拉人氣的機會,並不涉及舞臺表演,高露沒有陪同FE組合,而是窩在李英俊的屋子磕着瓜子喝着李正仁泡的茶舒舒服服的看電視。
“看吧看吧,我選的衣服不錯吧!”
高露對李英俊說。
李英俊沒有反應。
“啊呀,大叔看呆了,喂,大叔,你那是什麼眼神啊,赤果果的!”
李英俊說:“什麼吃果子?”
高露呼了一口氣:“說委婉點聽不懂,只好說的直接了,我說大叔,你那眼神,**裸。”
後面三個字把李英俊嚇的不輕,說:“我以前沒看過煙燻妝,仔細看看不行啊?”
“拜託,你這個藉口用了起碼三次。”
畫面上大樂突然身體前傾,鏡頭推進,臉部特寫。
李英俊轉移話題,說:“高露,你看看。有的演員唱歌的時候只注意唱功,特別不注意嘴型,開口音張的能看見喉嚨眼兒,閉口音好像嘴脣中間少了一條縫兒。”
李正仁笑了:“大叔想方設法誇自己孩子好,不過大樂嘴型很好,拍這種特寫完全是小菜。”
先前在參賽曲目中只負責伴唱或者背景音哼唱的大樂,今天終於雲開霧散,現出了嗓音的全貌。不是和前三段一樣的旋律,而是直接給了大樂**部分,原本就是打算一鳴驚人。
“她會計算,他會預言,透過他的眼,他能看得見。
要什麼計算,不理會預言,看得見牌面,做不出決斷。
輸贏,成敗,什麼都太煩。
亂絲理什麼,一刀砍斷。
不如只圖好玩。
我要爽快,我要好玩。
點燃一支菸,火苗燒掉結的循環。”
**部分重複了兩次,MV上的大樂嘴角露出微笑,隨意的將手中的牌面一一翻開。
畫面漸黑,音樂也逐漸消失,大樂空靈清澈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我贏了。”
一聲輕輕的哧響,火柴被划着,火苗瞬間將整個畫面的黑暗燒成一片空白,只在下角有兩個小字,雖然小,卻很清晰。
“待續”。
這兩個字起到的作用是這樣的:在節目現場的觀衆以爲下面還有,靜止了很久,發現屏幕重新換回了“我最火”組合秀的LOGO,而且主持人居然走上來臺來了。觀衆席上發出一片片的質疑聲,隱約可聽見有人大喊“還有啊”、“怎麼沒了”之類的,直到楊洋兩手手掌向下,虛按了兩下,才稍微靜下來。
莫妍很緊張,因爲前不久的風波由楊洋一個人承擔,現在沒想到這個FE組合的MV又一次引起異常的狀況,只好勉強的露出迷人的微笑,用甜美的聲音說:“今晚二十支組合的展示到此就全部結束了……”在臺下沒有再次發出響動之前楊洋及時的接過話頭:“據我所知呢,FE組合應該是要拍一個系列的MV,所以剛纔的《計算》結束以後,纔會在下面寫了一個小小的待續。哎,莫妍,我發現他們真的很有心。”
莫妍說:“是啊,一方面暗示了他們有信心能夠繼續走下去,另一方面,也希望大家能繼續的鼓勵和支持他們。”
高露看着屏幕說:“大叔,你或者餘記者有跟楊洋透露過要拍攝系列的嗎?”
李英俊笑了:“沒有,楊洋還算是個有急智的主持人,我以前對他還比較欣賞。”
高露低聲嘟囔:“哦……大叔以前居然看過電視……我還以爲小仁的這臺破電視是大叔看過的第一臺電視機……”
李正仁捅捅高露,悄聲說:“大叔說不定以前不落魄的,再說,我的電視也不破啊,能收好多個臺……”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超生了以後變成這樣的。”高露恍然大悟。
李英俊盯着這場以人氣來決定勝負的晉級賽。
二十個條條在大屏幕上漲啊漲。
當所有的條條停止的時候,看電視的三個人嘴巴長的都能塞下至少兩隻鴨蛋。
FE組合的分數不在最高的幾個中,也不在最低的幾個中,要死不死的懸在中間。
分數出來了,高露的汗也下來了:“FE組合……要上PK臺?這怎麼可能啊!我們的MV是裡面最棒的!”
李英俊說:“你別急。這個結果也不是不能預料。你看看本場的評委就知道了。那個老頭,你看見了嗎?他是著名的軍旅歌曲詞作家,以前那個什麼‘三送紅軍下山崗’啊就是他寫的。像《計算》這種風格,他不能理解,也無法欣賞。”
高露撇撇嘴:“沒聽過。”
“那個女歌手你總知道吧。”
“她啊,知道,怎麼了?”
“像她這種以實力獲得了一些成就,又不太漂亮的明星,心裡下意識的會懷疑那些有一張漂亮臉孔的人的實力。她嘴裡說出來的‘偶像派明星’從來不是褒義。”
“大叔,她的歌我還蠻喜歡的,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李英俊說:“我看了去年的一個選秀節目,裡面她做常駐評委,凡是外型好的選手都被她批的一塌糊塗。所以FE組合要上PK臺,我不意外,畢竟評委的分數佔了很大的比重。”他笑了:“我們甚至應該慶幸,可以搭上PK臺的邊兒。”
等到看清了和FE組合PK的對手,李英俊反而大大的吃驚了。
“怎麼是她們?這太可惜了。”
“大叔,你怎麼現在才驚訝,可惜什麼,她們肯定比不過的,因爲PK臺完全是觀衆決定了,跟評委無關。”
“我就是可惜她們比不過。她們的歌唱實力,還是相當不錯的。”
雖然FE組合自信滿滿,可是仍然在劉海和李英俊的安排下訓練了以防萬一的PK曲目,對比載歌載舞引爆全場的FE組合,“天歌”組合的兩個胖頭魚妹妹顯然是跳不動也蹦不動,只能佇立在臺上拿着麥克傾盡全力的歌唱。
結果不言自明。
電視臺自然要煽情一番,回放了兩個妹妹一路走來的影音資料,於是她們流下了眼淚,在與順利晉級的組合依次女的擁抱男的握手以後,兩個妹妹還要故作堅強的祝福FE組合,看的李英俊心酸不已。
高露很不以爲然:“大叔,你幹嘛這副表情啊,FE組合贏了你不高興嗎?”
“高興,太高興了。”李英俊看着電視,沒頭沒腦的突然問:“高露,像這種比賽,通常都會有復活機制的吧?”
遭遇“我最火”組合秀的第一次PK,對於FE組合來說是相當幸運的,五個孩子第一次意識到有可能會離開這個舞臺,被人淘汰。更大的收穫是贏得了更多的擁躉。
看了一次製作很精細、曲調也很完美的MV以後,還能再在PK臺上看到他們的現場表演,對於目前已經成長爲FE組合粉絲的人來說不啻於一場盛宴。而盛宴過後,網上到處都是尋求《計算》視頻和音頻的呼聲,甚至還有人寫了洋洋灑灑幾千字來分析這首單曲中的那場牌局,討論很快就從牌局的心理戰術擴展到人物分析和MV情節討論,不到兩天,回覆高達幾百屏。
而預測《計算》的“待續”後面是什麼,就更多了,其中不乏好的創意,在李英俊的“教唆”下,李正仁挑挑揀揀打印了十幾頁,準備用到FE組合的MV創意中和自己的小說中。
用高露的話說:“小仁,你呀,才真是撿了個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