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幹嗎啊?”李英俊捂住脖子狼狽逃竄。
“別躲啊!英俊哥,這鏈子配你這條腰帶不錯。”
“我不,我又不是她養的小白臉。”
“你就當見面禮唄!”
“太貴重了我不要。”
“貴重啥,你省了她幾萬塊培訓費,這點東西遠遠不夠!以後我還要給哥爭取點福利呢!”
倆人繞着機場的柱子展開了游擊戰,引起了不少人圍觀。
還有幾個女孩子一臉興奮的擠進來看,邊看邊議論。
“你說哪個是小受哦?”
“高的那個肯定是寵物啊。”
“看嘛,馬上要被拴起來啦。”
“討厭啦,他倆一點都不配嘛。”
李英俊淚奔,天哪,這是什麼世界!
“請問……”
一個冷澈的女聲響起。
李英俊還在逃,逃了一會兒發現沒人追了,再一看,張挺正筆直的站在一個女子面前。
如果用一個詞形容她,那就是“妖豔”。
如果允許再加一個詞,那就是“輕蔑”。
女子伸出手:“久違了,張——總。”
不知道爲什麼,李英俊總覺得這句話裡面蘊含了很多意思,當然最主要的是裡面包含着對張挺的輕蔑。
張挺嘴角不自然的抽了一下,伸出手:“久違了,羅董。”
女子手一躲,讓張挺握了個空,再一看,那隻纖纖玉手已經向李英俊伸去,女子嘴角又露出一個很讓李英俊不舒服的微笑:“這位是?”
李英俊滿面誠意的握住了對方的手:“您就是羅董吧?久仰久仰,我是纔到夢侶的新人,此次公司安排我來陪同張總接機。”
噫!這感覺……
李英俊想:“如果感覺沒錯,剛纔手心是被她的指甲勾了一下吧……”再想下去:“難道……難道……我被調戲了?”李英俊像被蠍子蟄了一下要甩開手,卻被抓的死死的,過了一會兒才放開。
於是乎李英俊的嘴角也不自然的抽了一下。
“羅董,我們已經安排好了住處,請你先移步妙心臺用晚飯。”
羅蘭停下了腳步:“哦?我還以爲你們只會定那種大魚大肉的俗氣地方呢。”
妙心臺是李英俊最鍾愛的地方之一,是個生態飯莊,遍佈幽竹蘭花,清靜雅緻,菜也清淡,一般如果是他出面接待客戶,都會挑這裡。
張挺一臉諂媚,亦步亦趨:“羅董也知道?您只來了兩次就對H市這麼熟悉啊?”
羅蘭輕笑了一下:“不要把我想成只會賺錢的生意人,我會不會享受,我想張總應該最瞭解。”
張挺乾笑了兩聲。
看來這位羅蘭真不是一般人,胖子特意把吉普車換成了轎車,李英俊不吭一聲的把行李放到後背箱。
問題來了。
位置只有一個了,羅蘭坐在後排對他微笑,李英俊背後一陣發涼,覺得好像裡面潛伏着一隻叢林餓虎。
李英俊搖了搖頭,停止了胡思亂想,對羅蘭笑了一下,坐了進去。
這頓飯雖然價值不菲而且極爲可口,但幾個人吃的都不多。
羅蘭就不用說了,女性對於吃吃喝喝總是格外注意。
張挺整個過程中都如坐鍼氈。
李英俊每多吃一口就會想起家裡蒼蠅亂飛的髒飯缸,幾乎要潸然淚下。
羅蘭優雅的擦了擦嘴。
張挺起來去買單。
李英俊有點納悶,不是可以叫服務員過來買單的嗎?何必要自己跑?現在就剩他和羅蘭在包廂怪不得勁的。
等啊等啊,張挺終於回來了。
李英俊解放了,想到待會兒就有可能回家心裡就高興不已,站起來把衣架上的外套遞了過去:“希望羅董對我們公司今晚的招待還滿意。我看羅董坐這麼久飛機肯定很疲倦,送您回酒店休息吧。”
羅蘭正在披外套,一聽這話,扭過頭,繞有興致的看着李英俊:“休息?現在?”
張挺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李英俊,目光中既有驚訝又有崇拜。
“是啊。”李英俊很誠懇的說:“否則會影響明天的工作。當然,這個看羅董的意思,如果羅董有興趣和精力的話,我會和張總陪同您再去一些您感興趣的地方。”
羅蘭臉上的笑意更濃:“興趣和精力?一般來說,貴公司安排什麼接待的項目,我基本都不會拒絕,否則豈不是拂了貴公司的好意?”
張挺急忙說:“那個,羅董,我們這裡新開了一家不錯的夜總會,公司爲了給您接風洗塵,包了一箇中型夜場,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也讓我們再次欣賞一下羅董的歌喉。”
李英俊很失望。
但是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做市場麼,這也是保留項目,如果羅蘭的歌喉真的還不錯,那就還行,還有那種發音明明如同鬼哭狼嚎偏偏又對K歌有無盡愛好的生意夥伴,那可真是一種折磨。
說是中型夜場,其實對三個人來說已經太大了,“夜都”的中型場是爲了二十人左右的私人聚會設計的,除了大屏幕和四個小屏幕以外,還包括一個小型的自助長條餐桌,中間是燈光閃爍的舞池,四周有圍着圓桌的舒適座椅,還有歐式風格的躺椅。
張挺倒了三杯紅酒,三人挑了一處在這空蕩蕩的廳中坐下。
燈光黯淡。
“羅董,唱一首吧。”張挺極力邀請。
黑暗中看不清羅蘭的表情,只聽見一聲輕笑:“也行,不能白讓貴公司破費。”一個嫋娜的身影走到了大屏幕前。
樂聲響起,羅蘭的歌聲着實不算難聽,有點柔柔的沙沙的,輕靡低柔,有些慵懶。
李英俊的眼皮不知不覺的沉重了。
“要不要唱一個?要不要……”
李英俊迷迷糊糊中意識到張挺正在對自己說話,猛然驚醒:“啊?”
“看來是我唱的太難聽了。”羅蘭在昏暗的燈光裡幽幽的說。
“不是不是,羅董的歌聲很棒,所以我都聽的入迷了。”
李英俊很緊張,但是又確實很困,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真的睡着了就全砸了,而且他與張挺只是負責接待,並不能談什麼實際問題,冷場太多很不合適。李英俊只好再次擅自做主:“羅董,對這裡還滿意麼?”
羅蘭無所謂的點頭。
“那不如今晚就到這裡吧,不知道羅董在H市逗留幾日,如果有興趣明晚我和張總再陪您來,您還是早點回飯店休息比較好。”
張挺長抽了一口氣。
羅蘭笑了:“好。”
侍應生開了車門。
李英俊停住了腳:“羅董,我們就送到這裡吧。”
“嗯?”
羅蘭也停住了,看着張挺,張挺額頭汗都出來了。
“這樣吧,英俊哥,你上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羅董需要的東西。我去幫羅董定今晚的夜宵。”
“哦,好的。羅董,那我們先上去吧。”
啪!
門關上了,李英俊呆呆的站着,透着微光,一隻細長的手臂從他面前伸了過去,一張卡插在了槽裡,房間頓時一片光明。
“其實我到陌生的地方不太容易睡得着,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陪我聊聊麼?”
“哦……好。”李英俊雖然惦記家裡,但是沒辦法啊,受僱於人,只好坐在沙發上。
羅蘭並不怎樣搭理他,一會兒開這個箱子,一會兒開那個箱子,幾個房間跑來跑去。
李英俊也坐不住了,一會兒看看鐘,兩會兒看看窗外。
終於等到羅蘭忙完了,喘了口氣,剛喝了一口水,李英俊站起來了,他實在等不了了,這都十一點了。
“羅董,我很着急。我……”
羅蘭嘴裡的水很有涵養的被她努力的吞了進去。
她放下杯子,看着李英俊,笑起來了。
“你很直接。不過或許我會喜歡你這種直接。”
“啊?什麼?”
“既然這樣,你稍等一會兒。”
羅蘭站起來走進了旁邊一個屋子。
李英俊呆呆的站在那裡,不知道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回家。
大概過了五分鐘,門開了。
羅蘭甜蜜又冷冽的說:“那我們就開始吧。”
李英俊轉頭一看,眼珠子都轉不動了,他不是被羅蘭吸引了,而是被嚇住了。
接機時看起來很正式的白綢襯衫,現在一個釦子都沒扣,只在下面打了一個結,畫報上被“死掉的李英俊”摸的發白的那個部位,現在在羅蘭的身上半露半掩半逛蕩。白綢襯衫的下面是個小巧的黑亮的皮質短褲,與這個季節很不搭調的還配了一雙長筒黑皮靴。
而最讓李英俊駭然的是羅蘭手裡挽成幾圈的物體——皮鞭!
羅蘭像一隻貓眼睛亮亮的走了過來,慢慢的逼近李英俊。
李英俊腿一軟,坐在沙發上,再一睜眼,羅蘭的臉已經湊到了眼前,飢餓的雙眼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你你你……張張張……”
李英俊也結巴了,同時他也明白爲什麼張挺結巴了。
羅蘭笑了一下:“不要叫他,他不會上來的,再說我也不喜歡玩那個。”
皮鞭的手柄輕輕的沿着李英俊的下顎滑到了領口。
“嘖嘖嘖,這裡缺一樣合適的飾品。”
李英俊頓時想起了在飛機場和張挺的游擊戰。
輕柔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用我的項圈好了。”